魔法武器是上面刻有魔法銘文,經使用者用魔力或鬥氣激發,就能發揮魔法效果的武器。當然,有些半永久自發性釋放效果的,譬如空間容器、或自動持續某些防護效果的裝備,動力源往往不是配戴者本身,而須隔一段時間,替換魔獸的魔核,或能存儲魔力的寶石、水晶,作為動力源。
如果說環式是魔法師在腦子裡用意志力當畫筆,用魔力當畫彩,用精神力當畫布,所形成的一幅能夠影響現實的畫,那麼銘文就是用可以導通魔力鬥氣的珍稀材質作筆墨,以物質的方式模仿、複製環式。
愈高級的環式,結構愈複雜,重現的難度也更高。
銘文並不光是平面二次元的東西,更多時候它是立體的。在一件人穿的裝備或人拿的武器上,要搞這個東西,還要考慮到不能影響裝備、武器本身的性能,讓銘文一上結果這劍被蛀空,不能拿來交鋒,那是非常考較鑄造者與銘刻者的工藝造詣的。
老圖克就是但丁大陸上少數能夠打造魔法裝備的大師之一。
當年吳憲孟剛入門,蕾歐娜來訪,她手上的那面一激活就能釋放砂礫盾的黃金護腕,吳憲孟可是印象深刻。
大師姊那個黃金護腕除了能夠釋放砂礫盾外,還附有重力減輕、重力倍增等兩個魔法,可以瞬間改變護腕半徑五格內的重力,讓自己的攻擊威力倍增,或讓敵人的攻擊變輕,在戰鬥中藉由重力的增減來擾亂對手,平日趕路時可以減輕自身重量,訓練時可以增加自己的重量。護腕本身還有一定的對土系元素傷害的防護力,到老圖克修好改良時,砂礫盾還被強化成更高級的魔法,不帶土系黃色光芒,成形到釋放後完全透明,且更為堅硬的鑽石盾。對於那些太過依賴視覺、嗅覺的對手來說,更是陰他們的大殺器。
跟大師姊那個黃金護腕比起來,自己身上這一身商店貨簡直就寒磣得掉渣。
現在聽到老師要給自己打造專屬的魔法武器,他樂得都開花了。
[可以給我打造一個像大師姊那個護腕的裝備嗎?]
[你又沒有土系親和力,用那個作什麼?]
[大師姊不是火系的嗎?怎麼她就可以?]
[她跟你一樣,同時擁有兩系元素親和力,而且都不低。]
[那你怎麼沒給她火系的武器?]
老圖克苦笑:[那時候你老師我窮,沒合適的材料。你師姐主修火系,她自己也覺得不想依賴外物,導致自己在火系的路上停滯,就沒再給她打造了。你可比你師姐好多了,你父親是貴族,有錢,老師最近剛好得到好材料,輔助的一些材料你在村裡花錢買,我幫你打造一把雙系的魔法武器。]
[太好了,謝謝老師!]
雙系魔法武器啊!
在遊戲裡,即便到了後期,一把效果過得去的雙系魔法武器,價格也要五千萬金幣起跳。當然,以但丁大陸現實生活的幣制、物價計算,大概也要七八百萬圓。
之後,老圖克除了讓吳憲孟在島上花錢求購一些打造時所需的材料外,也要求他一起參與打造的過程,那怕他不懂得鍛造,給老圖克打打下手也好。
[為什麼?]
[這件武器未來沒意外的話,會陪伴你很長的時間,你不參與鑄造它的過程,怎麼會對它有感情?你對它沒有感情,使用起來必然不愛惜,不愛惜的話,這武器再好,用久了也讓你用廢了。]
鍛造的過程並非一兩天可成,兩師徒整個寒假前後,除了每日必做的功課與研究外,幾乎都泡在地下鍛造間裡,一起看著各種金屬被煉化、提純、鍛鑄,直到刀胚成形,老圖克才開始在刀柄與刀身上鐫刻銘文,完事後又澆上熔化成液狀的其他金屬,讓其透入銘文上,待冷卻後才把覆蓋到刀身、刀柄外的其他金屬,以小巧的平鏟刀去掉。
前後兩個月,沒有課的時候,吳憲孟都幫著,對於鍛造一事的常識也了解了不少。只是他興趣不在此,老圖克也不想他分心太多,這段經驗權當鍛鍊身體與增長見識了。
大夥兒升上四年級後,貴族與平民子弟的忙碌的方向開始有些不同。
那些順利升級的貴族子弟,除了更加磨練自己的魔法技藝外,就是開始在為畢業後的前途打算。
但丁大陸上強者為尊,貴族全是由強者組成的,送孩子來魔法學院訓練,為的就是將自家的孩子培養成強者,完全繼承自己的爵位、領地、財富、特權。但不管是哪個組織的學院,都只能給孩子一個基礎,強者不是能在溫室中培養出來的。
因此,畢業後的戰士、法師、牧師、盜賊,通常都要透過冒險者協會來歷練一番。
冒險者協會是一個平台,它提供了強者為平民服務的機會,也提供了一些王法覆蓋不到的陰暗服務,在這裡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平民也可驅使強者為自己服務,國王或輝聖教廷的首席主教,也可以成為被懸賞的目標。不過,後者的代價自然是非常非常之大,大到歷史上”幾乎”沒有人下過這種訂單。
冒險者協會的存在,是過往世上頂級強者共同協商後,所創立的組織。目的就是讓強者們的精力有地方發洩,同時讓強者們有個晉身階梯。
在但丁大陸上,不管是北方的亞述王國,還是南方的歐隆王國,人類社會裡你要成為貴族,光是強還不夠,你很強,但你窩在一個疙瘩角落裡隱居,誰知道?誰又會封你為貴族?再者,王室冊封貴族時,多少也要看看你的人品。
如果是那種接的任務盡是殺人放火,搶劫偷盜的強者,讓他當上貴族,牧守一方,肯定視為禍一方,為了維持社會的安定與統治階層的穩固,**裸地掠奪壓榨被統治階級,那絕對是不被允許的。
而冒險者協會這好提供了剛出學院的幼小強者,一個展示自己、累積名聲財富的平台,也提供王室篩選新晉貴族的平台,要知道這世上的強者,也不是不老不死的,除了那些把自己弄成死人的巫妖以外,大部分的強者能活上兩三百年,便已是極限。
有了這樣的背景,冒險者協會才得以在但丁大陸的歷史長河中長存。
貴族子弟們若是畢業後,通常擺在他們面前的選項有三條。想讓家裡勢力多少照顧一點的,就是回到自己的故鄉,在當地的冒險者協會裡承接委託,一步步地歷練、變強,累積名望與財富。這麼作較為安全,但成長的速度自然也慢。
有挑戰一點的選項,那當然是遠離家鄉,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承接冒險者協會的委託。這樣作危險一點,可也因為不是在自己的家鄉,顧忌比較少。一些高風險高報酬,但卻不是那麼光明的委託依賴,也可考慮接一接。
最作死的選擇就是從軍。為王室服役,作為一個士兵,聽從指揮,掃蕩盜賊魔獸,在國境上巡邏,與敵國或其他有智慧的類人種族,偶爾打打遭遇戰什麼的。這種選擇的死傷率奇高,但要是你能撐下來,卻也是距離貴族最近的一條路。
貴族子弟能被家族投資,出來進修成為強者的,不管從哪個組織畢業,身為什麼職業,一般的選擇不外乎上述三種。回家醉生夢死,欺男霸女做紈褲這種事情,基本上很少。
平民子弟的選項就單純多了。
除非家裡經商,或是地主一類的有錢人,沒欠錢,可以走跟貴族子弟一樣的道路,不然背著學貸的,一律是為組織低薪打工幾年,以身償債。
像羅伊、桃樂絲這樣,在晉升高階學徒時表現不錯的,幾乎篤定能夠順利畢業的,便可以在四年級課餘之時,在學院中打打工,提前開始還債。
羅伊身子壯實,在碼頭邊上打工,幫忙保養船隻,整理船隻裝備等。桃樂絲這樣的女孩子,則是在食堂打工,在廚房裡打雜,還有幫忙打飯給來盛飯菜的學徒、助教、閒雜人等。
雖然這工作壓縮了他們自身的休息時間,但他們兩個能夠提前還債,又有一筆微薄的收入,兩個人都很是滿意。
只是這麼一來,三個人相處的時間變少了。
吳憲孟本人覺得有些可惜,以他的財力,不是沒想過幫這兩個小朋友一把。但是他兩世為人,加起來望四十的人了,已知道朋友之間的相處之道,必定要雙方平等,方能讓友誼持久。如果是羅伊他們主動開口要求幫忙也就罷了,自己一頭熱地幫他們倆還學貸,那味道就變了,像是在施捨了,所以也沒敢提。
日子一天天地過,除了一起上課的時候,三個人閒暇之時,都各忙各的,上課時也不容他們一直聊天,少了兩個吱吱喳喳的小夥伴在旁聒噪,喬治又只把他當少爺,唯唯諾諾,讓他日子過得有些沒滋味,只得更加埋頭苦練。第四年,他睡眠的時間在伊佐娜教授的幫助下,一天僅睡兩個神辰,更多的時間都拿來開發、練習魔法武技,對於畢業取得魔法師的正式資格,他本人覺得一點懸念也沒有。
到了下學期,學生的課變少了,擁有更多的自由時間可以跟著自家導師學習,或自己自修。面對即將到來的畢業考試,不管是貴族子弟還是平民子弟,緊張感不分彼此地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平民子弟利用時間在圖書館舉辦小組讀書會,貴族子弟也仗著好裝備,在戶外切磋起魔法施放的技巧。
正當整個四年生,都沉浸在臨近畢業的緊繃氣氛中之時,桃樂絲出事了。
[失蹤?]
[從昨天晚餐後就不見了,早上沒看到她,我本來以為是她身體不舒服請假,結果才聽同寢室的女生說,她昨晚沒回女生宿舍,整個人不見了,現在迪米崔教授已經去通知水系主任了。]
吳憲孟聽完羅伊的描述,在沒有講師的教室裡皺起眉頭。
在蚌殼島上,南方學院的眼皮子底下,一個活生生的大姑娘消失不見,這難度可比自己當初莫名其妙地穿過船上的結界,掉到大海裡,還要高得多了。
[桃樂絲最近除了上課跟打工,還有去過島上什麼地方嗎?]
羅伊搖搖頭:[沒聽她提起過。]
[走,我們問問她同寢室的室友。]
趁著講師不在,吳憲孟跟羅伊分別詢問幾個與桃樂絲住在一起的平民子弟,得到的答案卻很一致,她的生活規律得很,除了上課與打工,幾乎沒去什麼地方。說幾乎,是因為她偶爾還會跟亞斯提、羅伊兩個男生一起行動,那些女孩子反過來問他們兩個,知不知道什麼線索。
[看起來問題是出在食堂了,我們去看看。]
[等下要上課耶!]
[桃樂絲重要還是上課重要?]
羅伊一咬牙:[靠!走了。]
兩個人在儘量不引起同學的注意下,悄悄地離開教室,有幾個眼尖的發現的他們倆的行動,問他們幹什麼去,也讓吳憲孟搶先一句:[大便。]給頂了回去。
[呸!又不是小孩子了,上廁所還要結伴。]
[噁心死了,貴族小孩怎麼能這麼沒有教養?]
吳憲孟沒理會他們,帶著羅伊一路避開耳目,往樓下的食堂前進。
此時大部分的教室都在上課,法師塔底層的廊道上,也沒有什麼人,偶爾有教職員經過,問他們幹嗎?
吳憲孟也是以肚子痛、上廁所、找龐芮教授等理由搪塞。有了去年若利耶˙科普那檔事,島上大部分的教職員都重新認識了這個學生,知道他的導師平常不強勢,強勢起來能讓一個教授捲舖蓋走路,也不願多管他,就是稍有起疑,也由他去了。
倆個人就這麼來到空無一人的食堂。
[進去。]
他領著羅伊翻過櫃台,跑進廚房。廚房這時仍有二十來名員工,在為上千人的午餐忙活。看到他們兩個學生進來,領頭的人喝斥道:[你們兩個,跑來這裡做什麼?]
問話的也是有法師身分,只是他也是欠真理之塔學貸的,畢業後因為父親是廚師,從小耳濡目染,也學了點廚藝,分發後便在島上作個領班。喊起兩個沒畢業的魔法學徒,底氣十足。
吳憲孟這時換上一個表情,一副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的朋友桃樂絲不見了,沒去上課,教授讓我們來這裡找找,看看有人有看到她。]
[又為這事?早上就說了,昨晚讓她留下來,去整理食物庫,把一些過期的食材挑出來丟掉。暗火神辰(晚上6點到7點半左右)的時候,還有人進去食物庫,提醒她熄燈關門後再走。我們也是早上才知道她不見的,我本人都進食物儲存庫裡找了兩個多鐘(一鐘等於一千滴瞬等於18分鐘),也沒找到人。這些事我都跟伯威瑟教授說過了,你說,又是哪個教授讓你們來的?]
[巴魯朋特教授。]
[巴魯朋特教授?誰啊?哪個系的?]
[土系的……。]
[土系的……,呵,原來是巴魯朋特教授啊,想不到他老人家也關心起這件事來。]
聯想起巴魯朋特是誰後,這個廚房領班的態度丕變,變得客氣起來了。
去年高級學徒晉升測試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眾說紛紜,老圖克也從來沒給吳憲孟提過。學生們之間則是謠傳,巴魯朋特教授在開會時殺上法師塔,當著院長副院長的面,把惹事的科普教授痛揍了一頓,打得連法師塔都震動起來,最後逼得他跟自己的學生道歉。
吳憲孟是不會相信這種離譜的傳言的,但從教授們之後對待自己的眼神,還有接觸時的態度看來,他肯定老師絕對是作了什麼足以讓教授們忌憚的事情,他們才會對自己有如此反應的。值此緊急關頭,他也不介意借老師的名頭出來用用,反正不是作什麼壞事,事後跟老圖克好好解釋,他多半是會諒解的。
[我們能去食物庫裡面看看嗎?]
廚房領班低頭考慮了一下,才道:[可以是可以,不過那裏面為了保存食物,溫度有點冷,你們穿上工作服再進去吧。]
從領班手上接過厚重的皮毛大衣,穿上後,才在他的帶領下走到廚房的另一端,來到一個斜下往地裡延伸的樓梯前,目光所及,樓梯的盡頭處有一扇鐵門,
[拿著這個。]領班遞給他們一個裝著燃油的提燈。
[為了維持降溫魔法陣能正常作動,底下不是禁魔區域,是可以施展魔法的。不過裡面上儲放島上上千人糧食的地方,你們千萬不要在底下亂用魔法。這下面空間很大。就你們自己下去的話會迷路。我跟著你們一起吧。]
吳憲孟看他穿上皮大衣時就猜到,對方打算與他們同行,這對他尋找桃樂絲的行動沒有任何影醒,他也沒有理由說不。
[那就麻煩大叔你了。]
[喂!我三十都還不到,怎麼就變大叔了?是不是想讓我把你們關在食物庫裡幾天。]
[大哥該怎麼稱呼呀?]
[嗯,]領班點點頭道:[叫我湯姆吧。]
讓羅伊提著燈跟在身後,湯姆率先打開了鐵門,吳憲孟與羅伊只覺一股冷氣襲來,不自覺地縮縮了身子。
[哈哈,到裡面還會更冷。]
湯姆笑了一聲,招呼他們兩個繼續前進。
食物儲藏室裡的空間,比吳憲孟想像的還要來得光亮。天花板、地板、食物存放架上,隨處都有指頭大小,發出淡淡綠色光芒的圓珠鑲嵌。雖然不是那種強烈的光芒,讓人可以看清裡頭的環境,但也不至於讓人在裡面變成瞎子。
吳憲孟上過基礎煉金術知識,知道這是一種海裡生物的屍體裡所產的東西,有點像腎結石,其中包含的某些物質,能在黑暗中發出螢光。
儘管如此,他對於敢在這種環境中,於晚上一個人待在這裡的桃樂絲,還是感到有點佩服的,甚至是覺得有點奇怪的。在跟著湯姆在食物庫中參觀時,他一邊從法袍內側的空間口袋裡,掏出得自科普教授的東西,一邊好奇地向湯姆詢問這事。
[是啊,說起來那丫頭也挺大膽的。以前這活都是幾個男孩子一起幹的。上上個月有天晚上,負責的男孩子生病,人手不夠,她自願留下來幫忙,還在裡面走失了一段時間。結果人家一點都不害怕,第二天以後,還主動要求幹這個活。女孩子就是心細,分類得整整有條,又勤勞。後來她為了多點收入,要求獨自一個人幹這個活,幾個原本做這工作的男孩子也願意讓給她,我就給她雙份補貼,讓她一個人負責晚上整理食材的工作了。]
吳憲孟聽完湯姆所說,心中湧起一陣的不祥的預感,他將魔力輸入手中的事物,引起了湯姆與羅伊的注意。
[咦?這是什麼東西?]
吳憲孟左手手掌平攤,上頭放了一個好似黑色木頭雕製的鳥,平底曲頸,宛如鵝鴨一類的水鳥,漂浮在水上時的樣子,只是頭的比例明顯過大過重,尾巴那端翹起,平底斜翻,圓大的鈍鳥喙接觸在手掌上,看起來就好像那隻鳥伸頭正要入水,屁股翹了起來。
[喚空鳥,一種傳說中的魔獸。]
[這玩意是魔獸?]
[不是,是它的造型仿照傳說中的喚空鳥。]
[這有什麼作用?]
[如果接近密室的話,它會抬起頭。]
其實當初吳憲孟發現它的時候,也很訝異。這玩意在遊戲中是落在盜賊那一個系統的玩家手中,才有效果的,現實生活中自然沒有那種扯淡的設定。若利耶˙科普並不是不知道這東西的作用,但他是一個負責教書,喜歡研究的法師,不是個喜歡尋幽探秘,到處尋寶的冒險者,或穿堂盜戶的盜賊,這種東西留在手上沒什麼作用。
吳憲孟也是了解這點,當初才刻意挑了這個不會讓對方心疼的東西。在他看來科普教授雖然不知為何,為難了他一下,但沒成功,也不是什麼解不開的仇恨,沒必要挑個讓人家心痛的東西,把關係徹底弄僵。更何況他現在的身分,可是在地球上自己羨慕過的土豪,科普教授那點東西他還真看不上。
當然,他的見識不足,科普教授掏出來的雜物,一大半是遊戲中沒有出現過的,他看了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可能錯過了許多寶貝,也是事實。
抱著姑且一試的心理,吳憲孟把這玩意掏了出來,開始跟著湯姆在地下食材庫走著。
湯姆聽他說明這玩意的用處後,也知道這學生不是一時興起,來搗亂的,而是確實想幫忙找人的,便開始認真地帶著他們繞著食材庫邊緣走了一周,一圈下來,那個黑色喚空鳥的木像,卻始終沒有抬起來過。
[這裡底下還有第二層嗎?]
[沒有。需要冷凍的只有些生肉與葉菜、水果、雞蛋什麼的。其他的豆穀類、燻肉類的糧食放在村裡的倉庫,哪需要那麼多空間。]
吳憲孟不死心,又照著順序,抬著手上的喚空鳥雕像,一排一排地在食物置放架中走了起來。
當他走到圓塔中心的地點時,一直沒有動靜的喚空鳥雕像突然抬起頭來。
[在這裡。]
看到吳憲孟手中的玩意有了反應,三個人也顧不得寒冷,有提燈的拿提燈,沒提燈的直接捏火極化,弄出一個低溫的照明火球在手上,在有反應的地方附近,或趴在地上,或爬上食物架子,開始找起入口來。找了半天,連架子都搬開了,卻還是什麼也沒發現。
[我們先上去通報學院一聲,請教授們下來幫忙吧。]
湯姆如此提議,羅伊卻說要留下來繼續找。看他臉上焦急的樣子,湯姆也有幾分明悟。
[那好,你們兩個繼續待在這邊,如果發現什麼了,千萬等我們來了再處理,知道嗎?]
湯姆離去後,羅伊繼續跪在地上,拿手一塊塊地敲著地板上的磚石。吳憲孟看得有些不忍,把她媽第一年寄來的魔杖,那個制式的留底斯法杖,從腰間抽出來,遞給他。
[拿著敲吧。]
羅伊猶豫了一下,接了過去:[那你用什麼?]
吳憲孟掏出另一根訂製的風舞法杖,又拍拍了掛在左側腰間的那把刀。
[對了,有刀啊!讓開,我用刀把磚塊間的灰泥砍破,再把磚塊都撬起來看看。]
想到就行動,跟著那把市價起碼七八百萬圓起跳的魔法武器,就讓他拿來砍地板,撬磚塊。老圖克若是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氣炸,跳起來再敲他的頭。
那把刀的造型,有點像一把輕盈的柳葉刀,重量不重,約莫五公斤上下,刀面上有血槽,刀刃也很鋒利,吳憲孟認準地方後一刀砍下,登時便把幾塊磚頭之間的灰泥砍裂。
[我也來幫忙。]
羅伊把提燈放到地下,法杖隨手往腰間一插,就過來要幫忙吳憲孟,一起將磚塊摳挖起來,可能是他太急了,也可能是因為此處光線有些灰暗的關係,他靠過來的動作太猛,手一不小心揮到刀刃上,那刀鋒甚利,他的手背上立時就開了道口,要不是他吃痛縮手縮得快,可能還會傷及到骨頭。
[你怎麼往刀上撞?]
吳憲孟匆匆忙忙將刀往地上一插,開始在腦中構築命系的環式。羅伊也是,抬起沒受傷的左手,與吳憲孟倆個人合力,按住劃破的口子,施展二環的命系”止血術”。
他們兩個命系法術都練得不咋地,簡單的二環魔法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成形不說,效果也僅僅是勉強止血,若羅伊的動作稍微大點,估計剛補好的口子又要破。這時他兩個都懷念起桃樂絲了。她可是他們三個人中間唯一有命系親和力的,彼此切磋受傷時,若龐芮教授或裘莉學姊不在,都是她給療傷的。
待倆個人手忙腳亂地止好羅伊出血後,卻發現原本緊密的地板,在滴上羅伊的血後,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磚與磚之間的灰泥突然軟化,磚塊好像也在塌陷變化。吳憲孟趕忙抓起自己的刀,羅伊放地上的提燈,卻因他手傷,沒能來得及拿走,硄啷的一聲砸進突然出現的大洞裡,卻恰巧以底部著地,沒有翻倒熄滅。
新出現的圓形大洞只有一格深,直徑約有兩格。
在提燈的光芒照耀下,可以看到圓洞裏面沒有其他門戶或洞穴,但中心處卻有一個圓形凸起,旁邊地板上寫著:[前往死系魔法練習場請踩這裡。]
[死系?]
相較一臉震驚的羅伊,吳憲孟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他是一個穿越過來的玩家,對於這個世界一些過往的黑歷史,知道的還是比羅伊要多一點。
現在在大陸上被人喊打喊殺,如過街老鼠的永生教,以前可是真理之塔裡,一個正經八百的學系。
[要不要跳下去踩踩看?]
[你都拔出魔杖了,還問我?]
羅伊嘿嘿一笑,率先跳了下去,吳憲孟也握緊刀,一起躍入。羅伊手受傷,用不習慣的左手拿魔杖,提燈的就輪到他。
[踩吧。]
吳憲孟說完,羅伊大腳一抬,猛地踩下那個地面上的突起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