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话,崔云很是狐疑,只是现在还能用得上他,却也不好再深究。不就是脸么,就当被小猫小狗蹭了。
稍顿,崔云低声问,“事情办得如何了?”
王显见她是真的急,遂即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她。
昨日夜里,他就去了乐平王府,几次求见不得,又怕引起注意,也不敢拿出自己的名帖。索性他便守在门口,整整守了一夜,今日凌晨乐平王出府,他才亲手将那芷兰帕送到了拓跋屺的手里。
拓跋屺起先不悦,待看到那帕子的时候便是眉头一蹙,问他,“何事?”
王显摸不准拓跋屺的性子,只简单概括,“下官御医院王显,崔云女郎在琴嫣殿中毒,昏迷不醒。偶然间睁眼,便将这帕子塞到下官手中,托下官带话给王爷,求王爷去救她。”
拓跋屺的神色陡然间不好看了,“崔云中毒,昏迷不醒?”
王显低头,“是,一日里只能清醒几刻,其余时间皆在昏睡。若无事,下官先退了。”
拓跋屺不说话了,将芷兰帕紧紧的捏在手心。他回来这几日,已经知道崔云被告了御状,且被留在了宫中。如今他只以为崔云呆在拓跋燕儿的身边,却不知她竟中了毒。
看来是拓跋燕儿有意将这消息隐瞒了下来。如此,崔云真是中毒中的不轻。
想到这,他眸中的神色一时间就有些恐怖了!
崔云听完王显的话,稍一沉吟,便是冲着他微微一笑,“多谢御医,阿云若能出宫,必涌泉相报!”
没有人会无所图的就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别人,所以崔云想,王显肯定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
她身为崔府嫡女,拥有最多的不外乎钱财和权势。这两项,只要他要,她绝不会有丝毫的小气和吝啬。
崔云说出这番话,已然做好他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却不想,王显望了望她,摇头,“在下帮女郎,心甘情愿。”
只丢下这一句,他起身提起药箱便走了。
崔云一愣,若没感觉错,他刚才走的时候分明就是身体紧绷,唇线紧抿,是在生气。
气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她将话挑明,惹他不快了?崔云委实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男人了,只好掏了一颗糖丸扔进了嘴里,继续装晕。
脸上的酸麻已经消了许多,王显走了不到一刻,偏殿侧门被悄悄打开,侍女胆战心惊的,小声的道,“女郎,玉佩已经送出去了。亲自送到了珵美侯手中。”
崔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侍女才又小心的退了。
一块玉佩,依王七郎的聪慧,他该懂她是什么意思,端看他愿不愿意帮她。
夜晚无梦,一觉清醒,崔云便觉得自己脸上的青紫退了下去,起身下地去照镜子,果见脸色又恢复了白皙。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禁有些懊恼,这药效过得如此快!再让她受一次罪,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如今,只盼望着,这件事能早日查出真相,即使这真相是捏造的。
还未来得及回床,门倏地被推开,拓跋燕儿走进来,望着她冷笑。她的身后,站着的是昨夜里的侍女。崔云曾托她送玉佩给王七郎,此刻那侍女的头都快低到地底,眼神躲避。
只稍稍一诧异,崔云即刻释然,毕竟她只是做出口头承诺,未曾真正的给过她什么好处。得到这侍女的背叛,也不足为怪。
拓跋燕儿走近,伸出细长的手指,轻挑崔云的下巴,“阿云,你装病装的好生辛苦!”
崔云没躲,浅笑,“公主说笑,阿云是病的很辛苦。如今大好,可见是御医院的人医术高明。”
拓跋燕儿长长的指甲在她的下巴处轻划,吐气香甜,“是吗?可依本宫来看,却并非如此,或许,是你早与那御医串通好了?”
这般说着,拓跋燕儿一声冷哼,“崔云,听闻你与我六皇兄之间不清不楚,奸情颇深!如今怎的,就这么几日的功夫,又搭上一个御医吗?”
六皇兄?拓跋俊?还奸情?
崔云脸上神情沉了下来,头一偏躲开她的手,“公主这是在血口喷人么?我与新兴王不过只有两面之缘,何来的奸情之说!”
拓跋燕儿收回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轻薄,“也是,虽你年岁还小,这身子倒是发育的快,水灵的很!恐怕早就尝试过鱼水之欢了,否则怎懂得勾引男人的狐媚法!”
拓跋燕儿身后的两名侍女皆都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崔云却面色不变,冷眼瞅她,“公主倒是颇为懂得,看来阿云还得向公主学习了?”
拓跋燕儿眼眸微敛,一挥手,两名侍女退下。偏殿门关,拓跋燕儿俯身向前,忽而一伸手抓向了崔云的胸前,是真的抓,稳稳妥妥的抓了住,那团柔软。
崔云一下被惊住,拓跋燕儿随意揉捏了两把,崔云脸色一时变白,正要推开她,拓跋燕儿却极快的收了手,脸上是得逞的笑,她朝着崔云的脸上吹了一口香气,低声开口,“阿云这里倒是蛮大,也够软,怪不得惹得这么多好男子喜欢!”
这是硬生生的欺辱。
崔云一时间竟觉得完全不认识眼前的女子,这个女子分明就放荡至极,那勾人的眼神,那撩人的动作,以及那若有似无吐在她面上的香气。这哪里还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长公主殿下。
眼见着崔云的脸色一时白一时红,拓跋燕儿又伸手,去抚她的脸,极其细致的描绘着崔云的面容,诱哄,“阿云,你且说说,是本宫那六皇兄身材好,还是佛狸皇兄的身材好。他们与你欢好时,你更喜欢哪一个?或者,呵,你其实与他们同上过一榻!”
这话说的极其的轻浮,隐隐的还透漏出些许的淫亵意味。
不知怎的,崔云竟随着她的话,眼前恍惚间见到了拓跋俊与拓跋屺,甚至是他们与自己在床榻上缠绵的画面,若隐若现的薄纱,暗暗浮动的暖香,以及床榻上的三人。不可谓不活色生香!
耳边听到拓跋燕儿的娇笑,崔云手心紧握又松,眉梢轻挑,“公主似乎太不知羞了一些。”
拓跋燕儿眼皮都不眨,只又一弯唇角,极其暧昧低声的开口,“亦或是,你根本就已经被那御医碰过了?本宫倒是瞧着那御医的身材够高大,眉目也算清秀,想必床上功夫也不差!你最喜欢的莫不成是他?”
崔云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她今年十八,早已过了该嫁人的年龄,却依旧待字闺中。更遑论,她现在说话间丝毫羞涩之意都没有,荤素不忌,想必她的私生活定也是极其不检点。
不由得,崔云心头有些厌烦,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轻笑,“公主殿下,开的好大的玩笑。阿云未嫁之身,怎会随便让男子近身。”
拓跋燕儿看出她眼神中的厌恶,笑的更欢了,只是那眼神中犹有恶毒之意,“云英未嫁之身?原来阿云如此守礼,身子还没破。这还真是可惜了,那等好事还没尝过滋味,阿云,不如本宫找个俊俏的男子给你破身如何?本宫保证,只要你尝过了那**滋味,以后定会时时想要!”
说到这最后一句,拓跋燕儿的声音似已经酥麻了一般。
崔云深深的吐气,忍受着她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言论,男女之事,她上一世与王七郎自然有过,但每次王楚皆像是例行公事。拓跋燕儿口中所说的**滋味,她不懂那是什么感觉,却也不想懂。
况且,拓跋燕儿所说,竟是将她崔云当做荡妇了么!还时时刻刻都想要!
如此无耻!
崔云转身,连敷衍都懒得再敷衍。拓跋燕儿却不让,手一勾,将崔云勾到了自己的怀中,附在她的耳边吹了口香气,轻笑,“你说,本宫若真找人给你破了身,再给你天天灌药,将你弄成**荡妇,天下间还有哪个男子敢再要你!”
她的笑本是刻意娇媚了的,此刻停在崔云的耳中,却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了。
崔云强自镇定,厉声喝道,“拓跋燕儿!我乃崔府第一顺位继承人,你敢!”
崔府第一继承人,即使现在身陷囹圄,皇族之人也不敢真将她怎么样。
况且,在名义上,她还有个乐平王当未婚夫!崔云不信,拓跋燕儿真的会这么做。
拓跋燕儿丝毫不在乎她的的威胁,满脸都是兴致勃勃,“崔云,若本宫真的那么做了,到时木已成舟,别说你根本再也成不了崔家家主,就说本宫的二皇兄,一副残破之身,堂堂战神王爷,你猜他还会要你吗?”
崔云不说话了,拓跋屺本就不是她真正的未婚夫。
拓跋燕儿松开她,将她转过来,“你说,到那个时候,谁还会为你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来得罪长公主?”
崔云的神色渐冷,眼前之人分明就与前世里那个逼她致死的拓跋燕儿是一个人,上一世她就让自己那么屈辱的死去。不,这一世她绝不重蹈覆辙!
她望着拓跋燕儿,冷冷开口,“公主,我不懂。我与你并无交集,你何苦要如此逼我?”
这话让拓跋燕儿一愣,少顷,她眼眸一转,轻声一笑,“很简单,你不开心,本宫便开心!”
崔云蹙眉间,拓跋燕儿紧接着又缓声开口,“阿云,你不信本宫敢那么做?那不如,我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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