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漫长担心等待的日子,冷婉满心欢喜的向徐琦家挺进,见到了她,惯有的野兽打扮。
“亲爱的,咱们走吧,去医院。”冷婉挽着徐琦的手。
“还去什么医院啊,直接上林海家吧。”徐琦蹙着眉头。
“啊?”
“真是的,你们俩搞什么鬼啊,你家相好没告诉你?他出院啦,哎,还愣着干什么呀,走吧,走吧。”
坐上公交,身旁的那位几次欲言又止,冷婉怕她被咽下去的口水给噎死,捅捅了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从小你就藏不住话,要说就说啊,到时候别憋死你。”
“算了,我就是憋不住话,不过你知道后可不要把我出卖了啊?那爆肚可给我下了死命令的,不能跟你透露半个字。”
“是关于林海的吗?”
“对,要说你真的太太太傻,也不想想看那林海可是骨折啊,怎么可能这么早出院啊。”
“不知道啊,我还以为······”
“切,你以为什么?难不成有仙人给他接骨啊,他是自己趁爆肚他们不在一瘸一拐溜回来的。”
“啊?为什么?”冷婉一脸茫然。
“发现跟你沟通直接有困难,一定要把话往直白里说你这脑子才转的过来是不是?林海他付了一部分医药费先做了保守治疗,后续治疗的钱一直没补上。之前的钱不是都给你做流产用了吗?还欠人家点,这不就去跟人飙车想再捞点不是?谁知道发生了这档子事,林海那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又臭又硬······”在她进行义愤填膺的说道时,冷婉在车门打开的瞬间跳下了车。
眼泪在风速及振动作用下滑着轨道爬上了两鬓和发际,配上高速摄像机一定又是幅偶像剧中的唯美画面,她一路小跑钻进路边街心公园。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深秋时节不透明水边被紫色花穗占据着,阳光下招摇着金色的羽毛,短暂花期美的不打眼。
风卷起荻浪,涟漪成片,一纵纵,一簇簇,絮絮状飘拂脸庞。
在懒阳的云层下伫足片刻,袭来的坏心情叫人收起目光,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到家已是晚幕。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妈妈惯有的唠叨。
“哟,你看看你,今天到哪疯过啦?这么大人了,脸上都是什么呀?自己照照镜子去!”
“哦。”一声应下,冷婉走到卫生间,锁上门。看着镜子里的脸粘满黄色绒絮,狼狈又好笑。拧开水龙头,随着一起带走的还有不明缘由的泪水,哽咽声伴着流水旋入下水管,淹没了声息。
“怎么还没好,快点出来吧,饭菜都热好了,待会就凉了。”
“知道了,马上就好。”
洗干净脸蛋,坐上饭桌。
“来,多吃点。今天去哪玩了啊,和谁出去的,作业做了没?”妈妈不断往冷婉的碗里夹着菜。
“啊,没和谁,就徐琦呗。”
迟钝犹豫许久,她还是开了口,“妈,那个学校最近要交钱。”
“噢?交什么钱那?”
“不就是最近各种模拟考啊,还有那个复习的一堆资料和书本钱。”冷婉努力压制着各种说谎特征。
“行啊,多少钱?”
“三千!”
“什么书啊,这么贵,都抵上半年学费了。”妈妈明显有了怀疑。
“那两千也行。”冷婉一紧张,乱中出错。
“这也能讨价还价?”妈妈抑扬的声调让冷婉感到紧张。
“少交点那到手的材料就少点呗,应需交钱。”冷婉还在努力应付着。
“是吗?你以为妈妈是三岁小孩,跟我搁着演戏呢吗?学校交钱什么时候分档次啦?还三千、两千的。也不想想你哪次说谎能骗得了我?”确实打小冷婉一撒谎准第一回合被她逮个现形,不知这次是她给足了面子还是冷婉的语言天赋日渐娴熟。
“就······就是我一朋友出了点事。”
“是吗?你哪个朋友啊,是不是又想拿徐琦说事啊,别忘了我们可住一个小区啊,随便找她妈核实一下就知真假了。你说不说实话?”
“妈——不是她,不是她!我不要了还不行吗?我自己想办法,你真没劲!”冷婉压根觉得是自己没劲,明知道开这口必挨枪子儿。
趁事情没彻底白热化前,她准备起身回房间躲躲。
“是不是那小子?”伴着说话声落下手中的筷子。
“恩?”事情再败露也要硬撑。
“你们是不是?老实说你跟那小子发展到哪步了?”妈妈突然崩着神经,像只提线木偶。
“不是,妈你想哪去了?这哪跟哪啊?你······哎······是他出了车祸没钱付医药费,我这不就到你这儿来碰碰运气吗。”回答的时候冷婉脸红发烫,羞颜汗下。
“好啊,我就知道是那小子,你们还在偷偷交往,对不对?你就是中了他的毒,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敢情哪天吃个大亏你才有的醒,居然还为了他回来跟我要钱,你要得着吗你?”
这是开了局就能料想到的结果。
秋夜,天高露浓,夜寒月残。皎白的月光倒悬窗外,幽黯蔓延。又一个有所思的夜晚,辗转入眠。
隔天冷婉打开房间抽屉时发现里躺着一沓红色票子。
“妈,抽屉里的钱?”好的过了头,必定有缘由。
“给你交书本费!”
“啊?这!”冷婉攥着手里的钱,不知所云。
“好了,给你就拿着呗,不过这事我得跟你说说清楚。”妈妈的手在围裙上可劲揉搓了几次,简单撸好马尾,换上鞋,“走,跟我去个地方。”
没来的及多问,妈妈载着冷婉到了一条挺拔着两排白桦树的羊肠小道,顺着道,走到头,左拐。
看着进口处的石碑——长安墓园,有些脱了色的烫金字看上去也没那么毛骨悚然,整皮的草坪顺着自然的坡度披散下,有序的石碑排列开,每个背后都藏着读不完的故事。阳光在这里毫不吝啬的泼洒开,让人欣慰躺在这的人应该也不会觉得冷。
“这边,给你爸跪下。”妈妈走到爸爸的墓碑前。
冷婉跪下,对视着他的照片,曾经那个毫无保留最爱她的男人。惭愧的低下头,那双笃实淡定的眼睛好像仍能看穿自己的所有,遗憾在他走后的日子,自己变了个人似的叛逆任性,颠覆了那个可爱懂事的女儿在他心目中的好形象。
“看你这两天没精打采,话也不多,不用问也知道你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是怎样一种状态了。放在包里的钱你给了他,就希望你们不要再有接触,之前我对你太过信任,以后的每个周末不准出门,直到你考上了大学。这钱不是大数目,也不是小数目,但我希望这钱能花的值,就当是你买个材料费,买个好的将来,你跟他在一起没有前途,趁现在还没往深里陷,抽身还来得及。不要让别人笑话你是因为缺少了爸爸的管教才······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会让我和你死去的爸爸失望。”
“现在,我要你看着你爸爸的照片保证和他断了联系,心思放在学习上,以后不再有任何来往!”妈妈眉心拧着,眼中有泪。
妈妈的数度哽咽剐着冷婉的心,连带着她一起难受了起来。有一种爱,眼含泪珠双手送别,是放弃。这是冷婉对妈妈的不二保证。
第二天冷婉拿着包好的钱去到林海的住处,一进门掠过呛鼻的味道,他倚靠在床边,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口吐烟雾,微蹙的眉头下眼帘低垂,闪烁着纤长的睫毛。
默默地,冷婉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他也紧紧的握住了自己,以后的日子,他们还能这样彼此温暖吗?
“别抽了。”冷婉掐掉他手中的烟蒂,“走,咱们去医院吧。”
“去医院干什么我都好了,还去那干什么,我不去!”
“怎么这么倔啊你?我跟你讲今天你要是不去,咱们就分手!”这是冷婉第一次和林海发火。
“不是,你发什么神经啊,拿这个威胁我,我都说了不去,别烦我,该干嘛干嘛去!”打开烟盒,他又抽出一根准备点燃,被冷婉强硬打落在地。
“你还要跟我撑到什么时候?徐琦早就告诉我了,你是没钱了才回来的,你真傻,你不知道向你爸要么?他再怎么也是你亲爸,不可能忍心看到你这样的。再不行,你可以告诉我,我给你想办法啊?你真的什么都要自己扛,是不是?”
“爸爸,哼,我哪还有爸爸,想到那个炼狱般的家,我就恶心。我的家人只有我死去的妈妈。”
“对不起,我不该提的。好了啦,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带了钱,咱们去医院吧。”硬的不行,冷婉又像哄孩子一样劝他。
“说什么呢你?我怎么能用女人的钱。”他惯有的大男人作风。
“没事,以后有钱了还我不就行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你的腿治好,我可不想以后跟着一个瘸子过一辈子啊。”
在冷婉的软磨硬泡下,林海终于被成功带回医院。交了钱,安排好病房。
“婉婉,扶着我走走好吗?”他放下已经盯着看了好久的手机,揉了揉眼睛。
“不行,医生说你的腿要多多休息。”
“没事,我拄拐不就行了,保证这条腿不着地,我想你扶着我,那样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好吧。”冷婉搀扶着林海走到医院楼下的长廊里,尽管她一再要求他坐下休息休息,可他执拗的不答应,说被搀扶的感觉狠狠幸福。
“冷婉!”一声亲切的呼唤下,冷婉转过了头。软软的踮过来一个尖酸傲气的女生。
维诺娇气的拉过身旁的维安,“哥,你看这不是我们班的冷婉同学吗?好巧呢。”惯有的口轻舌薄,小心有天嚼到舌头,嚼不死她。
维安礼貌的笑容做回应,眼神却落在冷婉和林海挽起的胳膊上。
回过神,他客气的说:“你们好,我和妹妹来医院看望家里一位老人,没想到在这碰见你们了,真巧。”严重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哥哥那么绅士善良,妹妹却······
“冷婉,你怎么也不介绍下身旁的这位啊?”维诺语气拿捏很到位,客气中带点冷笑,伪以少女的天真。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林海。这两位是我们班的维诺和维安同学。”冷婉大大方方的互相介绍着,林海试图挣脱的手被她牢牢抓住。
“哦——好朋友啊,哈哈······很高兴认识你。”她向林海伸出意味深长的礼仪之手,却被冷婉截了道,显然维诺对和冷婉的握手并不满意。
“我们有事就先走了。”冷婉拉着林海,顶着维诺的白眼,昂首阔步的走过去,拎起一脚顺势砸在维诺的鞋上。
“啊——你踩着我的脚了。”比起她一直的美好淑女形象,这声尖叫来的太过瘾了。
“哦,是吗?那真的不好意思呢。”冷婉报以比她还天真无辜的微笑。
到了病房,冷婉和林海笑的不行。
“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呢,看刚才把你那同学气的。”
“活该,谁叫她平时老跟我较劲,踩不死她。”
“你就不怕回学校,她把今天见到咱俩的事添油加醋到处传播?以后还是注意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海却很在乎冷婉的名誉,要不他也不会主动退学,凭着自己伪君子爸爸的江湖地位怎么样也是可以继续在学校混下去的。
“我才不怕呢。”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呢,她已经答应了妈妈和他分手,这以后都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最近我要忙着高考,学习会比之前紧张很多,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没空来看你。不过你放心,我会叫肥牙和爆肚来照顾你的。”
“哎呀,没事没事,我还要你担心啊,你只管搞好自己的学习,到时候我林海的女人考上了名牌大学,带出去多有面子啊,你说是不是?”林海望着她的眼睛,清澈迷离。
“是是是,美死你,早点休息吧!”
“你哄着我睡。”男人生病的时候总像女人怀里的小宝宝。
“好——”冷婉拍着他的肩膀,哼着现编的调调。
待他入睡,冷婉用红色记号笔在他打满石膏的绷带上画上“爱心”,趁热泪还没夺出眼眶,离开了病房,回家。
进了房间,她把自己关进了无声的黑暗,趴在床上,哪怕有压迫心脏的不适,却能给自己带来一种安全感。
想到你,欣喜若狂着,原来爱情并不伤魂,是**。不纠结,是平淡。甜蜜的为你担心,为你期待,为你着急,爱你犹如生命中的一部分,成为舍不下的挂念,浅浅的习惯。
冷婉却未曾想到有天不得不去割舍这份习惯。
爱情卷起破碎的流年,那些温暖的笑容,那些有力的拥抱,那些深情的凝望。那些风,那些雨,那些熟悉的街道,都是青春里珍贵的存在,主宰着记忆狂潮。
之后的几天冷婉大病了一场,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干裂出血的嘴唇让每次开口都会有拉扯的疼痛。
“婉婉,我来看你啦。”徐琦踏着轻快的脚步,拎着水果进了房间。
“我说你这两天怎么都没去上课,打你电话也一直关机,今天听我妈妈讲才知道你生病了。”
“我没事的,就是感冒,过几天就好了。”挤出的几个字再次生生撕裂了嘴唇上附着的干皮。
“还好呢,你看看你这死样都蔫掉了,小脸憔悴的哦。你们这对还真是苦命鸳鸯,一个待在医院里,一个在家养病,真他妈绝配。”她从带来的成串葡萄上摘下一颗,剥皮丢在嘴里。
“我生病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林海。肥牙、爆肚他们也别说,行吗?”
“哎呦喂,啧啧啧。这小心细的哦,我懂,你怕他担心嘛,好好好,你放心啦,我保密。行了,看到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知道你没什么精神就不打扰你啦,好好休息啊。我得赶紧走人了,今天借着来看你的名义从家里溜出来,待会还要和爆肚约会去。放心啊,我可是安排了肥牙在医院的,谁叫他单身,做做奉献嘛。”
靠!!!等冷婉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抽她,丫丫的毫无人性,见色忘友,把看望自己当成幌子,就是为了出去约会。
“你说点好听的骗骗我不行啊?”得不到关心的冷婉竟流出莫名脆弱的眼泪。
“咱俩谁跟谁啊?呦呦呦,还哭上了,好好好,我不对,我活的太真实了,我再怎么样也应该装一装的,这样等你好了,请你吃大餐!”徐琦抽了张床前的纸巾给冷婉擦了擦眼泪。
“好!”
“行,一言为定。对了,到你家洗手间换件衣服啊。”
我了个去,面对一个病人,她还会穿什么奇异的服装吓唬自己啊。
“当当当当,怎么样,美翻了吧?”她各种搔首弄姿的转身,一件紧身裙把她的好身材完美展露。
“美美美,就是你别搁那转了行吗,太晃眼了。”冷婉一脸嫌弃。
“懂什么啊你?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你那打扮早就过时了,要不是你脸蛋长的还不错,你看人林海要不要你。人靠衣装,像我这样的长的好的,穿着又有品味的,堪比极品啊!”
“得得得,你不是要约会吗?赶紧走吧。”冷婉团起擦过眼泪的面纸朝她砸去,力气不大,未命中目标。
“那、你要我走的啊,以后不要说我重色轻友哦。”
“放心,我顶多说你丫的是个人渣!”冷婉用尽全身力气努力向她翻了一个大白眼。
“好咧,亲爱的,我约会去了哦,爱你的小渣渣!好好休息,我闪了!”
一道光滑过,已不见她的身影。
耳边清静了,明晃晃的世界开始黯淡,快要消失于视线中,想揉走眼中的沙粒,原是忧伤蒙住了自己。
没几天,冷婉恢复健康的第一件事就是敲徐琦竹杠,她俩约在一家火锅店。
“亲,我来了。”徐琦永远打了鸡血似的矫情。
“哟,今天穿的够朴素的。”
“说什么呢,这叫清纯好不好?跟你吃饭还用打扮什么呀,裸着都能来,咱俩谁跟谁,对吧?”
“对对对,菜我都点好了,赶紧吃吧。”
“好来,开动!”
她抿了大半杯饮料,单手撑着桌子,什么虾丸,肥牛,肥羊,鱼片通通进了她的小火锅,土匪一样的一口接一口,大块朵颐。
“你饿死鬼投胎吧,没人跟你抢。再说今天你请客,吃这么多,待会付账的时候别肉疼。”
徐琦擦擦了满嘴的油汁酱料,“像我这样吃火锅才痛快嘛,你那样小口小口的嘬,看的我都着急,再说请你吃饭我什么时候心疼过钱啦?谈钱伤感情!”
还真是,认识徐琦这么久也就为冷婉摆过两次饭局,其中还有一次木有带够钱,还是冷婉给垫的。不得不褒奖她,要是哪个男人娶了她真的蛮敛财的。
“你家林海恢复的不错快出院了,去看他了吗?”
“没······还没。”冷婉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细语呢喃,“我们分手了。”
“什么?”一抹油夹着吐沫星子甩在冷婉脸上,徐琦伸出纸巾随意在冷婉脸上抹了抹。
“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不是,你刚才说什么?你跟他分手了?”
冷婉点头默认。
“不是吧你!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林海对你那是一百个真心,他可是把你看做是他的全部。你搞什么鬼啊,闹小情绪啦?”
“不是不是,都不是,我对他没感觉了,就这么简单。”
“什么?没感觉,你说的真轻巧,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林海他对你多好啊,为了你能继续在学校安心待下去跑到教务处直接要求退学,说是他单方面的骚扰你,单方面对你展开追求,是他一个人给学校造成的不良影响。还有那几天刮风下雨,他也每天在学校门口等你,给你递上热腾腾的早饭······”
徐琦那小麻雀嘴对着冷婉唧唧歪歪的好一番数落。
滚烫的眼泪划过脸庞,冷婉捂着嘴抽泣。
“怎么又哭了?来擦擦,刚才是我不好,语气太重了,但是你至少得给我一个答案吧,什么没感觉了不爱了,明显就是搪塞我啊。”徐琦往冷婉手里塞了刚擦过的纸巾。
在哭哭啼啼中,冷婉把向妈妈要钱给林海付医药费和以此被逼和林海分手的事都告诉了她。
“狠!你妈这招真狠!以柔克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那林海他同意吗?”她翘楚着大拇指,对冷婉的妈妈一阵膜拜。
“我还没跟他说呢。这段时间我们一直没联系,可能时间久了他就会把我给忘了的。”
“不是,这事能瞒的住啊,真行你,你好歹让人死个明白吧?得得得,你要真开不了口啊,我帮你去说。”徐琦拍着大胸脯子搁那儿晃。
“别啊,你千万别说,行吗?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等想好了我会和他摊牌的。你先帮我兜着,要是问到我了,就说我在外面报了个高考冲刺班啊什么的,忙着学习呢。哎呀,反正你这边先帮我搪塞搪塞。拜托了!”冷婉双手合十。
“行吧!也只能先这样了,但你可不能拖太久,别把人当傻子啊。”
“知道,知道。”
冷婉想挽救被自己破坏的轻松气氛,“别说我了,你呢?和爆肚最近怎么样呢?”
捋顺肩膀的长发,徐琦满脸收敛不住的甜蜜,“我们才没你俩那么折腾呢,我们幸福着呢。”
“哦,那就好,幸福就好。”冷婉淡淡回应,心里却想着其他。
回到家,面对妈妈所有试探性的疑问冷婉都给了她想要的答复,林海渐渐成为冷婉懵懂岁月中,淡去的一色。他的不羁,他的倔强,善良的心,呵护的爱都宛如抓不住的风,轻抚脸庞却流失指尖。
生活还在继续,每天学校和家两点一线。显然妈妈对砸头于书本中的冷婉很满意,时不时端来一碗大补汤,命她一口闷掉。一切都回到了没有他的日子,爱情的繁华落寞让生活变的简单了许多。
好几次手机拨好他的号码却没勇气打过去,脚步徘回到他的住处却又折返,原来说分手这么难,冷婉讨厌现在的自己,自私、懦弱、渺小。
奇怪的是他也没主动联系冷婉,不知道徐琦有没有透露什么,又或是他在忙什么?无论冷婉怎么努力去忘记他,还是不自主的把他当做自己闲暇时发呆畅想的主人公。
渐渐地好像曾经那个深爱的人真的在自己生命里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