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的小说》 14.悬崖上的爱

    一座陡峭的崖壁上，狂风从两颊旁吹过去，耳边只剩下轰隆轰隆的声音。一个女孩跌坐在地上，她捂着脸，但眼泪还是不断地溢了出来。

    她不停地抽噎着，一只白净修长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女孩却不领情，一把推开，站了起来，声音哽咽地说：“这里的风好大，我要下山。”

    在一扇花纹简单还贴着两张颜色鲜艳的门神的门口，胡春背着蒲小婵走了过来，她下山的时候把脚给崴了，她本来还想自己走，可脚实在太痛。

    胡春扶着蒲小婵的手臂，以免她摔倒，他说：“记得擦药，别任性，还有伯母骂你，有可能只是她关心你的方式用错了。”

    蒲小婵很固执，但还是点了点头。

    胡春一步步地往家走着，这不是第一次他和蒲小婵一起翘课，今天蒲小婵的妈妈出门的时候看见蒲小婵有几撮头发被染成了紫色，蒲妈妈的怒火立刻就被点燃了，估计是被骂的有点狠，蒲小婵连书包都没拿就往家门口冲，在路上又被胡春遇见了，看见她哭的伤心也只能跟着她一起跑。

    胡春回到家已是临近中午，胡妈妈倒是没起疑心，只以为他是放学回家。

    周末的一天，蒲小婵和廖匀匀在八来镇的市集上闲逛。廖匀匀是蒲小婵的同班同学，她们俩从小就黏在一起，彼此的小秘密对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要不是长得不像就肯定会被误以为是一对双胞胎。

    蒲小婵靠在一棵路边的树干上打电话，蒲小婵是一个长着瓜子脸的清秀小姑娘，她的眉尖蹙起，似乎是有什么不满。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你不是说要来吗？怎么还放我们鸽子。”

    胡春在电话那头说：“是因为上次我和你逃课被我妈知道了。她要我去补课。你也少玩点吧，要是考不上高中你妈肯定会揍你。”

    蒲小婵对着手机说了个“靠”字，就把电话给挂了。

    廖匀匀走过来说：“小春他不来了吗？”

    蒲小婵点头说“嗯，滑旱冰去吗？”

    说廖匀匀和蒲小婵像双胞胎是因为她们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不过廖匀匀的脸圆圆的，是个娃娃脸。

    蒲小婵和廖匀匀滑完旱冰已经是傍晚了，天边的云霞开的灿烂。

    蒲小婵回到家，红烧肉的香味扑鼻而来。原来是她妈妈在厨房里做晚饭，蒲小婵也没有叫她，她只想回自己的房间。

    蒲妈妈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转过头去，蒲小婵只是埋着头走路，也没见有理她的意思，又看见蒲小婵的黑长直上依旧有几撮紫色的头发，蒲妈妈不由得心生怒火。

    她向前走着，步子迈得极大，她伸出手，忘了计较后果。

    只见蒲小婵薄弱纤细的身体直直往后倒下去，然后发出了脑袋触碰到地面的声音。

    蒲小婵的房间里，蒲小婵穿着t恤短裤坐在印有小熊图案的床单上，她把冰袋摁在后脑勺上，这冰袋是她妈妈硬塞给她的。

    落地风扇呼呼地吹着，蒲小婵的长发在风的冲击下凌乱地飞舞着，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楚表情，但从不时传出的呜呜声可以了解蒲小婵在哭泣。

    蒲小婵本来就不坚强，忍到现在，已是她的极限。

    风扇还在呼呼转动着，冰袋里的冰已经全部融化，蒲小婵在粉红色的蚊帐里睡的正香。

    清早，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撒进房间。蒲小婵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看样子是睡醒了。

    在一面全身镜前，蒲小婵穿着重明初中的校服，是蓝白条纹的大众款。她用手摸了摸后脑勺，肿包已经消的差不多，但还是有一些突起。蒲小婵梳洗好走出房门。餐桌上摆着一碗黄橙橙的小米粥，旁边是一个带壳的水煮蛋、一碟包子、还有一个蒲妈妈自己做的咸菜。

    蒲小婵站在餐桌前，她昨晚没有吃饭，现在肚子在不停的咕咕叫。桌子上只有一人份的饭，看来蒲妈妈是去上班了。蒲小婵慢慢地吃完，把碗洗了之后就去上学去了。

    蒲小婵现在读初三下学期，老师让学生提前半小时来学校。蒲小婵迟到了，被老师罚站一节课。被罚站的除了蒲小婵还有胡春和一个叫李天的男同学。胡春是因为是因为闹钟坏了，错过了起床的时间。

    傍晚放学之后，班上的同学都走了。只剩下做值日的蒲小婵、胡春和李天。蒲小婵把黑板擦干净了之后在黑板的右下角写下了中考倒计时十天。胡春和李天把垃圾倒完，都走了。蒲小婵在最后走出了教室。

    蒲小婵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路边的野花开的灿烂。也有几只白色的蝴蝶在飞来飞去。蒲小婵在走过一座拱桥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往与家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

    只是一座充满了红色的山。蒲小婵走在山上手上拿着一捧红色的杜鹃花。蒲小婵很喜欢这种花。每到花开的季节，蒲小婵总要来山上玩很久，也有时候跟胡春廖匀匀一起来。

    他们三个在八来镇一起长大，所以他们三个人总是在一起。

    蒲小婵拿着花在山上的崖顶坐着，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来这里静坐。

    蒲小婵的铃声响起，这是她喜欢的歌手的歌，她从初一就开始迷恋他。

    蒲小婵接起电话。

    “喂”

    “小婵，你在哪？”

    “我在山上。”

    “天都要黑了，你妈正在找你呢。”

    “我就下去。”

    蒲小婵才走到一半，天色也慢慢变黑了。

    手电筒的光芒在山上闪烁，蒲小婵看见她妈妈还有胡春和廖匀匀。

    蒲妈妈一把拉过蒲小婵的手臂。

    “这么大的人，就知道让人操心。”

    蒲小婵听罢，只是撇了撇嘴。

    天黑了，虫子的鸣叫声似乎听得更清晰了。

    蒲小婵和胡春廖匀匀一起做题，因为明天有一个很重要的考试。

    十天之后，蒲小婵他们已经中考完。这十天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考试上。

    结果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很满意。

    初三下学期的暑假，蒲小婵和胡春他们有点放松过度。但高中的开学还是如期而至。

    一阵令人轻松愉悦的音乐声响起。蒲小婵和胡春廖匀匀三人上完了高中生涯的第一天课。现在他们正背着书包走在校园里。

    重明高中的校服与初中有所不同，是黑色条纹的。

    听着校园广播里慵懒清亮的男声。蒲小婵一脸兴奋地说：“啊！我最喜欢他了。他的歌我都会唱。”

    廖匀匀一脸无奈地说：“多亏了你，我也才不多会唱了。”

    蒲小婵笑了笑问胡春“你会唱吗？”

    “这首吗？”

    蒲小婵点头。

    胡春慢慢开了口。跟原唱的声音有点像。蒲小婵听得眉开眼笑。日子在一天天地过去，蒲小婵他们的校服也换成冬季的了。

    一年二班是蒲小婵所在的班级，胡春和廖匀匀是在一年五班。

    讲台上瘦高的男老师在介绍他身旁的一个男孩。

    “这是宁薛浩，以后他会和我们在一起学习。”

    “大家好，我叫宁薛浩。”

    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和唏嘘声。因为这位新来的男同学长得非常好看啊。

    蒲小婵呆呆地看着向她走过来的宁薛浩，她的心跳的非常快，好像这位同学他即将坐在她的后座。

    语文课完了之后是数学课，这节课要用尺子，宁薛浩没有带，就用手拍了下蒲小婵的肩膀。

    “能借把三角尺吗？”

    蒲小婵点头回应“我刚好用完，给。”

    宁薛浩接过尺子，蒲小婵的脸却红得像番茄一样。

    因为……蒲小婵捂着手，脑海里还留着被指尖触碰的感觉，有点凉。

    接下来的几天蒲小婵只要看见宁薛浩就会内心雀跃。

    时光如流水，高中校园生活已然而去。

    大学的时候，蒲小婵一如既往的追随着宁薛浩。

    廖匀匀留学海外。

    可惜的是胡春，只因高中时代对他的打击太大，没能振作起来。

    他目前的情况无人知晓。

    悬崖上站着三个少年，他们背对着彼此说：“我爱你。”

    风吹，话语散。

    往事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