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的小说》 13.在以前

    “轰隆轰隆——”

    我推开车窗看着不断后退的景色，火车发出很响的声音，我带上耳机闭目养神。

    “先生，要来点水果吗？”我睁开眼睛说：“两个橘子。”

    路途漫漫，当我站在清风大学的门口时，双腿变得十分酸软。

    我拖着像豆腐一样软的腿向校园里走去。

    这时夏天刚刚过去，树上枯黄的叶子随着微风缓缓下坠。

    突然间，身后的空中发出异样的声音。我扭头望去，只见空中有一个拖着长尾巴发着刺眼光芒的物体向校园里砸来。

    “砰！”

    一个两米多高的水柱在那个刺眼物体坠落的地方升起。

    我的嘴巴因惊讶而张开。

    我周围的人也不断地发出惊讶的叫声。

    有一些好奇心强的人已经往水柱升起的地方走去。我也踱步走去。

    水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一池浑浊的水。

    我蹲在池边，看着平静的水面想着刚刚砸进这池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陨石？

    我站起身，把衣服抚平，还是去报道吧。

    我转身，向前迈步，没想到这一脚没有踩实，身体向后倒去，然后，我被这池浑浊又冰冷的水给包围了。

    我的手和脚没有规律的晃动着，张开嘴唇想要呼吸，水却顺势进入，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小风。”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用力的皱着眉头，想把眼睛睁开。

    “小风，该起来了。”这个声音又响起，这次还推了推我的身体。

    “别推我。”这句话说完，我睁开了眼睛。

    一个古代书生打扮的人伫立在我眼前。

    这是谁？玩cosplay的吗？我忍不住出口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那人回答：“我是宋一书啊，这里是我们的卧室。”

    我扭头环顾四周，全是古代的摆设。这时，一个答案在我心里跃跃欲试。

    宋一书说：“小风，我们去上早课吧。”

    我呼出一口气说：“好的。”不管这里是哪里，去看看吧！

    走近一扇古色古香的门，里面传来响亮的读书声。

    宋一书推开门走了进去，我在门外踌躇了一会，也迈开步子，踏进门去。

    里面人的着装和宋一书很相似，我没有多看，径直走向一个座位。我也没有多想我为什么要坐这个位置。

    我只是从书袋里拿出一本书，接着读了起来。

    这些读书声犹如催眠曲，我用手枕着头，进入了梦乡。

    一条隧道出现在我眼前，我向前走去，因为身后没有路。

    隧道里有一些像萤火虫一样的小光点，我用手触碰，眼前却出现了一幅幅画面：父母挥着手向火车里的我告别、手里的黄色橘子、缓缓落下的枯叶、有着刺眼光芒的物体、水柱的升起和落下、我躺在一块空地上有人用手按压着我的胸膛。

    “小风，你怎么在睡觉？”有人在推我的肩膀，听声音是宋一书。

    我揉揉眼睛，直起腰问：“什么时候了？”

    “已经辰时，我们去吃早饭吧。”宋一书说道。

    在这座古代学校的食堂里，我和宋一书面对面的坐着。

    我端着碗筷，脑子里是白茫茫一片。

    宋一书用筷子头敲了敲桌面，我回过神来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再过一个月就要州试了，你居然还能在课堂上睡得着。”宋一书一边摇头一边不可思议地说道。

    我放下碗问：“这么快就要州试了吗？”

    宋一书也放下碗说：“是啊，你都已经弱冠了，要是这次再考不中你又要等三年。所以你还是收下心，好好学习一下吧。”

    我站直身体拿起碗筷边离开桌子边说：“嗯，我知道。”

    放下碗筷，我立马拔足狂奔。

    我闷着头不知跑了多久，等到抬头一看，发现面前有一池碧绿的水。

    我一边走向池边一边想着：我是因为落水才穿越到这里，不知道再落一次有没有用？

    走到水已经没过脚背的位置，我有点退缩，因为溺水的滋味不好受。

    我转身想要回去，却没想到脚步一滑，我的身体倒向了这一池碧绿的水中。

    我在水中不断扑腾着，这一次我慢慢地向上浮起。

    然后，我像是被惯性拉扯着向岸边游去。

    在池塘边，我边用手拧着脱下来的外衣边想着幸好这人会游泳，不然又要被淹一次。

    我站起身，望了望灰白色的天空，把拧干的外衣随意披在肩膀上，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卧室门口，宋一书站在那，脸色有些阴沉。

    我从他身边走过，只想回房间换衣服。

    宋一书伸出手，拦住了我。

    他问：“小风，我看见你跳水又从水里爬出来。”

    我挑眉，在心里反驳他，我那是失足，还是两次，哼。

    宋一书看见那幕情景，心都要跳出来了。

    其实，是因为从宋一书的角度看去是跳水。

    我拍拍他的肩膀，那是你眼花，我只是想游泳。

    他面色开始好转起来，也拍了我的肩膀说：“走，兄弟一起回教室。”

    我随宋一书走着，心里知道我再也回不去我原本的时代了。

    我借着古代小风的身体，在很久以前开始了我的新生活。

    课堂里有一片诵读的声音，我问宋一书，是马上要科举了吗？

    宋一书点头，还有十天。

    我心里有些慌，因为如果在古代做上官，生活会轻松点吧。

    我不懂一点农业知识，如果没考上是不是就要回家种田呢？

    不过，幸好古代科举只考文科，文科是我擅长的。

    我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头，想起一句俗语，既来之，则安之。

    这天是书院停课的日子，而我也要回家了。

    我从这具身体里的记忆里知道，我的古代家里有一个爹和一个娘。

    不知道他们是否长得和我现代的父母一样。

    从清风书院下来，我租了一辆马车。

    沿途入眼茂盛的绿树和绿草，有时也会看到一大片五彩缤纷的不知名野花。

    我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没有空气污染的地方真是让人愉快。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我记忆里的家门口。

    我敲响门环，是我记忆里的娘。

    她上前拉过我的手，说：“儿啊，这一路可有劳累？”

    我摇头，说：“娘，我不劳累。”

    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做了你最喜欢的鱼汤。”

    我坐在椅子上喝着鱼汤味道十分鲜美可口。

    我娘拿着一块白帕子绣花，她没抬头，却一直都在问我的近况，还说我消瘦了一些。

    “娘，爹去哪里了？”

    “去京城进货了，还有几天才回来。”

    “娘，我吃好了，去书房温习功课去了。”

    “努力用功，这样考上个好名次你爹和我也就满足了。”

    我点头回应，回到我这具身体的书房，记忆里是这模样。

    一晃眼来这已经七八天了，还有两天我就要州试了。

    这天一个儿时玩伴来找我，我去前厅，一看，记忆里是模糊的。

    他起身作揖，我也回礼。

    “不知赵兄前来有何贵干。”

    “徐兄已是弱冠，不知可有婚配否？”

    我坐在那里心想，这是来给我说亲事的，难道古代有男媒婆不成。

    我心里如此暗想，面上却不露。

    我说：“未曾有。”

    他面有喜色，随即说道：“小风，因舍妹已到婚配之年，家母着急，就遣我向同龄之辈打听。如你不嫌，我家就正式请媒婆上门说亲。”

    他说完这一大溜话，就告辞走了。

    我扶额心想，你倒是提一下你妹妹的具体情况再走啊。

    州试开始，我与母亲告别，前往隔壁镇子考试。

    我坐在一个小隔间里奋笔疾书，考完交卷，回家。

    娘迎上来问我考的怎么样。

    我说：“对答如流。”

    我在家，书院是早已不用去。

    因为，科举已经结束。

    这天我和娘去寺庙烧香，娘说要保佑我官运亨通。

    不巧，赵兄也在。

    他介绍他身边的女孩说：“这是舍妹小满。”

    她回了一个古代的女性礼仪，我也回礼。

    在上台阶的时候，我发现赵小满偷偷看了我一眼。

    拜过了佛像，我们正准备各回各家。

    但在下台阶的时候，赵小满摔倒了。

    我们赶忙去扶她，这时候，我看到她平时躲在衣裙里的脚。

    那双脚特别小，她裹了脚。

    把脚扭曲，再拿布包起来，走路都会重心不稳吧。

    我想，在以前对女性的约束真多。

    回到家，吃过晚饭，在要入睡前，我想：我的灵魂不在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