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一律师最近很烦。
从韩深、七月被疑似传销领袖庄周带走之后，她就很烦。
因为两人还处于初创期的钱庄和医馆就这么着扔给了她。
但是蔡律从方舟上醒来那一刻起，就决定要脱离无尽的工作循环，和她的薛定谔一起，做抱膀子的闲人和闲猫。
所以，当冯翅以繁衍计划进入关键阶段为由把酒楼也扔给她时，蔡一彻底的爆发了。
“宋抓呢？丁丁呢？现在的年轻人不需要到劳动的大风大浪中去锻炼吗？！”
在劳动人民中浪得陶醉的宋抓和丁丁，突然寒毛倒竖。
韩深、七月离开的第n天，恨他们……
冯翅旷工的第m天，恨她……
新的一天，新的绝望，蔡一在巡视完钱庄和医馆之后，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酒楼。
而今日，似乎是与众不同的一天，因为酒楼门口，端坐着一个衣衫暴露的，光头？
之所以不敢确定是不是和尚，经历过脱发噩梦才不得不剪成短发的蔡一，也实在是不确定——对方是主动还是被动秃的头？
“诶，你哪来的？怎么来的？”因为心情的不美丽，态度也不甚友好的蔡一气势汹汹地发话了。
此时还未到营业时间，酒楼大门紧闭，但丝毫不影响“摘星楼”在长安市井的气势磅礴。
摘星楼这个名字怎么来的？
先得说摘星楼怎么来的。
摘星楼是长安城总工程师沈星河从未央宫建材预算里一点一点抠出来，因此顺理成章地获得了作品命名权。而摘星楼作为宫外最高的民间建筑，自然也就成为了市井交际的最高场所。
“贫僧自西天而来，要去往东土大唐取经之地。”用套话表明其和尚身份的光头，连忙站起来，官方而礼貌的回答。
“大唐？大唐的泡泡早就破了。”蔡一仍旧狐疑地打量他，“长安城外有结界，你怎么进来的？”
话虽然说得很薄情，蔡一却不免想到王越风雪满刀、埋骨绵州的结局，心底也悄然一酸冒了几个泡泡。
“我看施主周身气势逼人，想必结界是困不住的。所以，施主怎么进出，我也就怎么进出咯。”和尚彬彬有礼地有问必答。
蔡一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她在英灵召唤状态下，是能级level 5的超能者，她的超能为“流体粒子”，用途不仅仅是可以迅速凝结时空结界的基本粒子为矛、为盾，更大的用途在于能够操纵粒子刺破结界和修补结界。
这也是朗峰基本不让蔡一离开长安的深层原因。
虽然心里又惊又疑，常年跟人庭内庭外撕逼的蔡一却练就了一张好脸皮，依旧面色不虞地说：“你才气势逼人，你全家都气势逼人。”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不说清楚不给化缘。”
和尚摸摸头，似乎在考虑措辞。
“贫僧在做和尚的同时，偶尔还要兼职做做拳手，走不通的路就用拳头来打开嘛。”和尚一看蔡一脸色更差，赶紧补充：“施主勿恼。达摩进来以后，裂缝给捶好了呢。”
蔡一：卧槽，和尚卖萌，犯规了啊……
就这样，来历不明、目的不明、实力不明的和尚兼拳手达摩，就开始了他每日的化缘功课。
蔡一和朗峰讨论过这个诡异的和尚，结论还是“静观其变”。毕竟每天出现在眼皮子底下总比神出鬼没来得好。
***
新的一天，新的绝望。
蔡一的“土拨鼠之日”终于在这一天结束了。
因为这天，“飞虹”号载着稷下学院的众人抵达了长安。
庄周、花木兰、百里守约几人无处可去，便被安排到了摘星楼。而其余众人则不做停留直接去了未央宫汇合。
待众人把稷下学院、赤壁之影、东风祭坛的遭遇一交流，再看看七月和秦晚抱着的俩孩子，这个世界更加让长安众人疑惑。
这个世界的走向，有点玄幻了啊……
（读者：作者你特么才发现了啊。）
七月一边拍着嗜睡的孩子，一边说自己这几天的观察：“从祭坛里抱出来的这两个孩子，连带花木兰那个，我都看了，外表跟人类婴儿无异。不管孕育手段如何，从结果来看，是碳基生物。”
朗峰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稷下、三分、长城，你觉得他们像这个世界的内容组成，还是功能组成？”
什么意思？绝大多数人一头雾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抓：“我没有亲身经历这三个地方，但这也让我更容易抽离出来思考。所谓旁观者清。”
她尝试着解释说，“用我熟悉的计算机工作原理来打个比方——结界包裹的龟兹、长安、绵州，就像是封闭程序运行出来的结果。而稷下、三分、长城却游离之外，更像是维持这个世界的，唔，操作系统。”
丁丁手里的瓜，“pia叽”掉到了地上。
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前程序员”的丁丁，也试探地补充：“铁打的系统，流水的运算？”
朗峰点点头，“本来这个世界是可以自我闭合、持续运行的。但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运算程序越来越少，结果输出也越来越少。你们不是说外边就是个废土世界么，做个类比，不是硬件系统就是操作系统出了问题。”
“所以，”刘德福补充，“稷下庄周和长城百里提到的‘通天塔’和‘起源之地’，或许是问题的关键。”
“这个热闹，长安还得继续去凑。”说罢，刘德福看了看陈默。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记起，庄周对于陈默过分的关心，以及提到当年往来稷下学院与通天塔的墨子。
众人一起看了看陈默。
陈默：唔……
***
摘星楼内。
坐在大堂的花木兰向酒店小倌儿要了一碗牛乳，尝试着喂怀里的孩子。无奈拿惯了重剑的家主，手法实在是粗暴生硬，两相折磨，孩子痛苦、她更痛苦。
“哎，你不是带过孩子么，你来。”花木兰终于彻底放弃，把孩子扔给了一旁假装很忙的百里守约。
百里守约：她是家主，她做什么都对……
长城家主及其守卫，却不知此番郎情妾意的“打情骂俏”早已落入坐在大堂角落的某和尚眼中。
见此情景的达摩，不禁自言自语：“老高，你是选青青草原呢，还是选人家压根就不记得你了……你这话我还带不带得了？”
老高（高长恭）：什么？我就被ntr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