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睡觉,我有些犯愁。
“别装了,就这么一张床,你就只买了一套被褥,早已起了打猫心肠。”刘雪娜有些害羞地说:“上来吧,反正本姑娘还没学会开枪,对你没威胁。”
我尴尬地笑笑,换了睡衣挨着刘雪娜躺下。
“不说点什么?”刘雪娜问。
“有一件事我明白过来,当初为什么连达生把你扔进大牢不问不理。”我说。
“为什么?”刘雪娜问。
“我在一间茶馆里听说的,连达生自你哥被杀后成了威震一方的大帅,做事非常小心低调,深怕刀客把他干掉,便处处加强戒备,并且设置陷阱。但是仍然挡不住刀客的进进出出,并且陆陆续续有几个女人被杀……他却安然无恙。”
“那些客人说,刀客手里有个刺杀谱,连达生不在里面,而刘建安兄妹、庞刚在里面。之所以对连达生身边的女人一而再地下手,是想逼他交人……交出刘建安妹妹刘雪娜。”
“可惜连达生背负着杀主的骂名依然惨呼着那姑娘。”
“至于刀客为什么要救连达生,因为只有连达生活着,刀客才能完成刺杀谱。”
“后面的,就是我的分析了,……”
“刀客第二次进刘府行凶,不是因为屏风上的图,也不是为了我,他真正的目标是你,或者说你的行踪被他掌握了……而我恰好位于事件中心。”
刘雪娜奇怪地看着我,说:“我叫你说这些了吗?”
我说:“有些事发生了,但我们不能当糊涂蛋。”
刘雪娜说:“我知道,你只是被请来画画的,只有连达生一个朋友,……所以你话题的中心是撇开连达生。”
我真诚地点点头。
刘雪娜有些扭捏地说:“可是今晚……我们在一起,我不想听这些……”
我再傻也懂得起,侧身搂抱住刘雪娜,深情地看着她。
她也深情地看着我。
我明白,她想听什么,但我不会说,说多了反而很假,于是我开始亲吻她那有些僵冷的嘴唇。
我要给她温热。
然后她的双腿缠住我的双腿,而我的手已经握住了那团隆起,……
厮磨到某一刻,都大汗淋漓,唇干舌燥,心潮狂涌,于是我与她都卸下最后的隔膜,用肉体的冲撞来享受人性的美好。
在一次次痉挛中……高潮!
翌日我俩起来得很晚。
我看到昨晚的战绩,那可是满床的凌乱,空气里还弥漫着令人狂乱的气息,而被单中间赫然一滩血迹……
“不要看,不要看……”刘雪娜羞红了脸。
我激动得紧紧抱住她,仿佛全世界都在我手心。
“不要啦,我出不了气。”刘雪娜抗议。
早餐在一家很有档次的饭店吃的,羊肉汤加肉夹馍,外带一笼鲜肉包。
“没想到你这么猛?”刘雪娜说。
“你说昨晚?”我疑惑。
刘雪娜很温柔地弹了我一下,娇嗔:“我说现在,你这大坏蛋……”
“呵呵!”我扶了扶眼镜,说:“有些时候是无可奈何。”
这话明明是调侃,却有种透不明的沧桑。
钟鼓城说不大,那是站在城墙上说的,如果莅临城里,感觉又不一样。
东西南北,四大城门,而居中的钟鼓楼,高大巍峨,俨然是钟鼓城标志性建筑。
我与刘雪娜在钟形古迹面前晃悠一圈,便匆匆掩面逃了。
因为发现了有关我与她的通缉告示,系重犯,事关机密,活捉者重赏,拒收尸体。
落款是,钟鼓城治安队队长吴德。
我知道这是余明玩的把戏,在铁牛死后一直掌握军队,却不愿意称帅,其中的深意,普通百姓肯定不明白,但我却明了。
不想张扬,怕引起刀客的注意。
连发个通缉告示,都要退居二线,可见其城府极深。
出于安全考虑,我与刘雪娜又龟缩到那破败不堪的屋子里,偏西门,算是穷人区。
其实我从没想过要搬走或住旅馆,只是刘雪娜有些怕晦气,现在好了,再晦气,也比被余明不死不活的关着要强很多。
“将来有什么打算?”刘雪娜问。
“我倒想立刻逃离这里,到各名山大川去游历,进行随心所欲地创作,多自由!”我忧心匆匆地说:“可我看得出,你并不想走。”
“我要找到刀客,杀了他!”刘雪娜说得很坚决:“我哥为人那么好,却要被刺杀,叫人难以置信,再说上辈的恩怨,跟我哥有屁的关系。”
我叹息:“连枪都不会开,又是一介女流,……可怜啊,火拼刀客,跟送死没两样。”
“就算死,我也算替哥做了点什么的,问心无愧。”
“我怎么办?”
“你是你,我是我……”刘雪娜说得很凄绝。
我哑然无语。
一连几天,我与刘雪娜很少出门,所做的,最多是爱爱,拼命的爱爱,好像除了爱爱,没什么比这来的舒爽,在一次次高潮里挥霍着生命,也忘记了曾经的或者即将到来的痛。
又是夜里,我与刘雪娜尽情爱爱后,她瘫软着娇躯,怔怔地看着我,幽幽地说:“我越来越觉得你很陌生……”
我苦笑。
她说:“这几日我总觉着有双眼睛在盯着,恍恍惚惚,又不真切,……”
我说:“你想多了。”
她摇头:“前晚半夜你以为我睡着了,小声地唤我,是想试探一下,然后你出去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回来。”
我愣了一下,说:“我只是觉得闷,出去散散心……你到底怎么啦,疑神疑鬼。”
她凝视着我,眼里噙着泪水:“你还骗我……你与哑巴见面了,用哑语交流的。”
我故作镇定:“你跟踪我了,……哎,有些事我不愿意你知道,怕你危险。……哑巴窥视我们好几日了,只是不知他要干什么,在前晚我冒起胆去见他。……你如果懂哑语,你应该知道我们说什么。”
刘雪娜凄凉地一笑:“我知道……”
我给了她一个深情的吻,说:“傻姑娘,你连撒谎都不会,……你要是听懂了,就不会这么镇定。”
我继续说:“哑巴是连达生的人,他告诉我,刀客受了伤,余明的一个营长仇豹追得紧,应该躲到这里来了。”
“哦!”刘雪娜很是吃惊,又有些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