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三人不见了踪影,又是一片寂静,萧云沉声心叹,往后遇上,不知如何是好,苦苦哀气,怎也没想过梦青瑶这等冰山雪丽,竟然也有爱意,花碧云回身走进,袖袍轻轻一扇,整个房间亮了起来,萧云愁眉苦脸,忧郁沉闷,好像失去了神,花碧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唉,真的没有想到,三女对你有情有义,你小子还不出来见人,说你睡着了,她们怎么会信”
萧云眉目紧锁,任谁也看得出,他心头所想,花碧云摇了摇头,年纪尚还不到二十,心智不熟,也算是够难为了,在他看来世间情爱,虚无缥缈,还不如自己好看,赏心悦目,男子,女子长的不好看,又有何意义,凤天蓝世间第一美男子,名不虚传,先前无意间看了一眼,凤目星眉,俊逸色颜,儒雅温情,看的有些心生妒忌,穆秋莲的美丽也是别具一格,清丽脱俗,神韵出尘,仔细看向萧云,又落到那张脸颊,几乎此子面色齐聚生父生母之优异,俊美清雅,杏目秀眉,各处毫无斑斓,恰到好处,若是修炼轩天碧月经,这张脸只怕俊秀如仙,绝色月媚,惊丽世间,唯之尘世只此一色,比起自己也要尤胜一半,眼下还需遗忘这些俗世烦意,这儿一切,只有看他自己。
萧云冥思半晌,只觉越想越是意乱,双手手指搅拌在一起,看不明白在干什么,花碧云婉声道;“行了别在想了,明天还要启程,赶紧睡吧”
这会,全然没了睡意,站起身道;“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花碧云叹了口气道;“毕竟还是个出初出茅庐的少年,这样如何,正好我也不想睡,给你弹奏一曲如何”
萧云哪会有心情听乐曲,苦着脸,六神无主的样子摇摇头道;“还是让我清净一下吧”
花碧云微微垂目,怜惜看着他,芊玉般的手,抚摸了他的头,柔声柔色道;“真是为难你了,出去吧,我会助你”
夜色幽深,星月惺忪,萧云渐缓渐行的走在花圃中间的小路上,四面万花丛景,似乎也未看在眼里,走一步,只觉脚步沉甸甸的,甚至他自己不明白为何要走过去,往哪走,心中一片迷茫,慢慢的,渐行渐远,已经到了林间小道的边缘,倏地,一声清扬的琴音,幽幽传开,萧云一怔,回过神看向了身后的楼阁,深吸一口气,琴声婉转,调子却是低沉,萧云不精通弹琴,岂会明白其中旋律,只觉听来悠悠荡荡,淡雅阴郁,令人心意消沉,想起三女的言谈,不自禁听的如醉神迷,一丝丝烦恼,抛入九霄之外,听得一会,面色平静,在无一丝苦涩,这会,跨出步子,走了回去。
琴声悠扬,似行云流水,环环相扣,不绝如缕,萧云走到问口,只见花碧云坐在窗前,秀目微闭,一张古朴的琴赫然出现在眼前,柔荑玉脂的手轻轻在琴铉上波动,深深吸了口气,静静闭上眼目,如痴如醉,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戛然而止,萧云一愣,只听得花碧云兰气轻吐道;“你也会欣赏乐曲”
萧云道;“没想到花大哥多才多艺,好久没听过这么悦耳的琴音了”
花碧云道;“你知道我弹的是什么乐曲么”
萧云疑惑的摇摇头道;“虽然我听不懂,但是只觉得琴音似乎在述说着过往的事,作曲之人,看起来是在伤心之余所作,琴声没有一丝亲情,只有惋惜和愤怒”
花碧云面色震惊,诧异道;“这可是此曲子所表达的意愿,不错,这曲子名为殇曲,乃是蜀山灭亡后,一位长老所作,此曲大意就是说蜀山被灭,全是内部不和,遭此灾难,却又怀念蜀山的强盛,希望有朝一日,蜀山可以从魔道手中解脱,弹奏此曲须以足够的内力运作,若是内力不足,弹奏出来,必然受伤,所听之人也会心神不定,甚至失忆”
“啊”萧云一声惊呼,脑海间,当年天灵山下那一幕,历历在目,浮现眼前道;“这曲子蓝嫣儿师姐用笛箫吹奏过一次”
闻言,花碧云面色呆滞,一脸惊讶神色,围着萧云转了一圈道;“你竟然没事?”
萧云当下说出了当年的一幕,花碧云摸着下颚,沉思之色随即恍然,点点头道;“看来那叫做蓝嫣的女子应该并未掌握其音律,看来天灵山也都对此曲感兴趣,不得不防”
萧云撇了撇嘴,也不知他话中何意,此曲有着莫大威力,能不引人注目么,若是放在中土早就抢夺不休了,谁知花碧云说完,眉目紧凑,也不知在想什么,只见眼中一道狡猾目色闪过,嘴角掀起弧度,煞是迷人,道;“看来天灵山有内奸,而且厉害”
听入耳里,又觉一茫然,天灵山有内奸,回想起起来,听说过内奸一事,青灵峰四弟子便是幽冥谷的人,青灵峰没落也是因为收徒不谨慎,多次让魔道混入其中,遭得天下人失信,故而,无人愿意加入青灵峰,眼下青灵峰可谓是岌岌可危,门可罗雀,远远比不上其余八峰,即便是大弟子连雨风师兄,勉强够看,至少有一人上的出台面,想念此处,心头隐隐作痛,哀伤之色,涌上心扉,当年正因为自己是萧家的人,阴差阳错,只见到姜寒的眼神,像极了爷爷,心头一暖,选择了青灵峰,眼下自己还不知道能否回归,得以认同,无疑又是火上浇油。
花碧云轻风云淡道;“看你眼神,在想你那师父,还是在想家”
萧云道;“两个都想,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去”说着,微微低头,又是一脸苦色。
看着眼前少年,堪堪十六岁,便是显得多愁善感,在脸庞上看不出一丝稚嫩无知,此刻,更像是经历了风雨沧桑,海枯石烂之苦,即便是自己也不会有这般无暇多念道;“小云,能说说出山后,经历的一切么”
出山之后,经历的苦难,几次险些要命,张良残魂一事,心底纠结,不知该不该说,心头苦叹气,何德何能,继承天诀,天下聪明才智之士不在少数,为何选择自己,口诀虽然铭记在心,没一句听得明白,好像虚无缥缈,思量一会,天诀害人不浅,还是不说为好,回头看了眼花碧云急切的目光,点点头道;“有些私事可不会是说给你听”
花碧云已是迫不及待的答应道;“我可而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别磨蹭了,赶快说”
半个时辰,萧云极为专注,好不容易到了最后,天诀一事自是忽悠过去,花碧云听得入神,两次吸了口凉气,看去的目光,坚毅沉稳,待的说完,两人相视一眼,花碧云拍了拍手道;“精彩,掉落黑崖,毒瘴邪气,居然没有死,化险为夷,几次龙虎玉相助,看来龙虎玉的能力恐怕不止表面能看的一样,还不知藏得多深”说着眼冒精光两眼盯着龙虎玉,看了半晌,回过头道;“听了曲子,还有睡意么”
这么一说的确眼皮跳动,缓缓下坠,海风吹拂,萧云一个喷嚏,正好对着花碧云的脸庞扑去,花碧云反应奇快,如蛇灵敏,惊讶一声,低头躲开,萧云一怔,尴尬一笑,笑声猥琐,花碧云略显气恼,随即又是好笑道;“还好没打在我脸上,不然,这一晚你别想睡觉”说完,赶紧转身走多梳妆台前,各色胭脂俗粉,小心翼翼的涂擦在脸上,眼看这张脸,清绝人世,这一打扮花容月貌,娇涩羞红,萧云苦笑,不敢在多看一眼了道;“我先睡了”走到床前,一头在了进去,被窝中幽香刺鼻,闻得一口气,心神气爽,似乎人间焕发一般,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花碧云还未睡下,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萧云睡觉的姿态也看得清楚,摇摇头道;“睡得可真快,还说自己不懒,不过借口还真的不少,天灵山那帮老糊涂,如此绝料,竟然你就这么丢了,天下人知晓,简直可笑之极,小云的心性,又有龙虎玉的承托,大凶之气,怎会消绝不过去,倒是让我捡了便宜”
月色幽幽,碧玉白霜,八荒岛山峦起伏,犹如披上了银装,花碧云轻轻一挥,烛光熄灭,烟丝淡淡,随风消散,明日就要回到中土,阔别十年,日思夜想,许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花碧云飒然嫣笑,面色静谧,但心神激荡,波澜起伏,眼中期盼愈加浓郁,秀目怔怔地盯着窗外,木然入神,似乎没了魂魄,心不由主,不知所想。
山峦处,一道流光从天而降,落在一处从林间,飞禽受到惊吓一般,朝着南方扑扇飞走,流光正好在花碧云眼帘中央,清楚的看见人影落下,回神起身冲出了门外,为了不被察觉,花碧云没有掠空飞去,隐匿气息,而绕过一处山峰,正好把两人视线遮住,花碧云在林中穿插,左支右绌,片刻,来到了山头,放眼看去,前方人影尽收眼底,一身道袍拂尘,仙风赫赫,不是被人,竟然是天灵山掌门,张玉子,花碧云膛目结舌,吓得不轻,夜深人静,跑到此此处作甚,心头隐隐泛起不安,只见张玉子,拿出一个发光之物,应该是一个口哨,呜呜呜响了三声,只听轻哼一声,嗖的一声,流光一闪,朝着原路飞回。
林间,一道人影飞身而过,来到张玉子刚才的站立之地,花碧云四下观望,不见有何异处,堂堂天灵山掌门,行事怎的鬼鬼祟祟,莫非是见不得人的事,细细一想,端倪百出,明日就要返回中土,正魔两道同行,如今八荒岛已经解决,从此以后,两道势必形如水火,张玉子心机狡猾,想来在围攻之前,是要让魔道打头阵,消耗殆尽时,正道一举歼灭魔道各门各派以及八荒岛,难道吹口哨是要召集人手,微微沉思,眼下该来的人都在岛上,八荒岛距离中土千里之遥,这次行动肯定极为保密,若是如此,哪还来的人,想了想正魔两道门派,大大小小,几乎一个不差,他究竟要做什么,摇了摇头,只觉寒风刺骨,阴气阵阵,正要转身,心头忽然冒出一个猜想,回过头斜视张玉子远去的方向,恍然深深吸了口凉气,虽然中土之上,张玉子这等人物,超凡入圣,无可讳言,此番所到各门派,仅仅算是表面上的实力,私底下还不知多少暗藏实力,卧虎藏龙,师父生前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实力明显高于姜寒等人,略逊于张玉子,天禅宗几个老秃驴只是算是平手,不相上下罢了,然而中土知道师父名气的少的怜星,手指也数的过来,当年师父多次想上天灵山,却碍于灵山大阵,进去不得,只得显露自己,若非如此,恐怕张玉子还不知道有师父这号人,想起当年两人初次相遇,师父的绝色,依然让的张玉子古井无波的脸庞,泛起惊异,这一切来之前就计划好了。
“哈哈哈”一声清朗,而又凄凉的笑声,顿时间传遍山谷,笑声不绝于耳,眼眶微微泛红,面色惨白,随即苦笑道;“难怪师父会栽在张玉子手里,仅凭这一点心机,计划绵密,恐怕没多少人比得过,师父败得不冤,张玉子你好狠的心,竟然要赶尽杀绝,简直妄为正道之首,也许,当年掌门之位,你与清源道长争夺,还不知私底下用了多少暗计,清源道长,仁义无双,论资质张玉子老道显然不是对手,清源道长游历世间,寻觅奇珍药物,炼制丹药救人,耽误了修炼,张玉子决然不是的对手,尽管如此清源道长依然比你不落丝毫下风,你有何脸面下去见他”一阵悲鸣,眼眶泪珠划过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花碧云坐在松软的沙石上,怔怔的盯着前方,泪枯气萎,脸上涂抹不久的胭脂,随着泪水洗净,露出那圆润如玉的体肤,站起身哽咽道;“不行,这个消息一定要告诉所有人,八荒岛,魔道,鬼煞殿,血刹堂等等定然惨遭覆灭,决不能看着他们被这老道灭门”动身走出一步,思念来潮,张玉子威望甚高,这么去说,毫无证据,说出只怕没人信服,思量半刻道;“如果眼下盲目告知,只怕会说心术不正,故意编造,群起围攻,反而误了事,张玉子必然让他们退回,无可对证,也罢,明日上船,见机行事,正好看看你有何花样”当下,决心已然,飞身回到屋内。
翌日清晨,风和日丽,日光绚烂明眉,萧云从睡意中缓缓醒来,睡眼朦胧,轻轻揉捏一会,当下看了眼四面,不见花碧云的人影,看来是出去了,转眼又看向梳妆台,瓷盆里还冒着热气,应该是洗漱不久,萧云撑了懒腰,走到瓷盆前,水里竟然有帕子,心头疑惑,云大哥,难道是往日习惯,当下也不多想,拿起脸帕,洗了个脸,萧云对着深深吸了口气,真的好香,这味好久没闻到了,看了眼四面,居然挂帕子的地方也没有,耸耸肩,就这么放在盆子里,透过窗前,只见不远处,一身金边榴莲衫,修长如蛇的身躯,在花圃中悄然绽放,媚态万千,粉装潋滟,只怕多看一眼,深入其中,黯然失色,摇了摇头,仔细看去,花碧云手里拿着剪子,小心翼翼的为花草修剪枝叶,萧云微微一怔,云大哥真有心情,还有两个时辰就要起航,眼下还做这些余外之事,不禁想起爷爷,往常在家里,种植的花草一旦枝繁叶茂需要修剪之日,必然会亲手修剪,连下人也不许碰,不然定会臭骂,面色微微伤神,叹了口气,还想这些作甚,眼下闲的无事,随便也去看看。
萧云轻手轻脚,几乎不发出一点声响,缓缓接近,忽的,只听一声清幽淡雅的声色传来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睡,太阳都晒屁股了”
萧云只得尴尬一笑,睡懒觉早已经成了习惯,一时半会是戒不掉的道;“想不到大哥也有闲情雅致,修剪花草,这些繁琐之事,怎的不找人来代替”
花碧云道;“你可知道到这些花草是我从哪里弄来的,每一样都是来八荒岛之前,冒着危险,从极阴极寒之处带来,怎可随便交给人,你们萧家这些奇珍异草我看收集的不在少数吧”
在往常,只要天灵山有人前来,都会带一些说不出名的草木,予以赠送,后院可谓是琳琅满目,数之不尽,不置可否点点头道;“是啊,萧家的确不少,不过眼下就要走了,这怎么办”
花碧云臻首扬起,沉声道;“带回去是不行了,不过我也不会送给任何一人,不如这样,花圃中花草种类繁多,你我二人,各选一样带回,你看如何”
萧云欣喜道;“看来也只有这样,我现在就摘吧”
正要动手,身子卷了下去,花碧云喊道;“小子,心急干嘛,让我剪完了再拔”
萧云一愣,随即看了眼花圃,这么大一片,不知要修剪到何时,只怕到时候人已经走远了,焦急道;“云大哥,再过不久就要起航了,没必要了”
花碧云也不理会,待的萧云喊了几声,只好打消了念头,兀自焦急的等待,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萧云看了眼天际,刚才还是万里无云,云海碧波,眼下乌云下垂,阴风瑟瑟,寒意刺骨,看来是要下雨了,花碧云却是无动于衷,自顾着修剪,毫无知觉似得,下雨了,喊了一声,花碧云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此刻,萧云万分难耐,犹如火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回走去。
“轰隆隆”雷鸣在天际炸响,闪电寒光刺眼,似乎撕裂了天地,顿时间,风驰电掣,大雨滂沱,花碧云无动于衷,任由雨水打在身上,雨水流过脸颊,面色更显清丽,妩媚春情,潋滟芳泽,也不知过了的多久,雷鸣大雨,渐渐停息,只有狂风呼呼吹拂,山峦郁郁葱葱,树干弯下了腰,眼下已经四个时辰,萧云咬牙跺脚,忽的,花碧云站起了身,深深呼了口气,萧云欣喜万分,赶紧跑了过去。
看了四下,所有枝叶都铺满一地,再看想花碧云面色,心头微微一荡,尤其一双眼,清澈晶莹,似如玉璧,凤眼含情,当真是倾国倾城,呼出一口气道;“总算好了”
花碧云道;“好了,不过我还要清洗一番,然还在收拾行李”
“啊”一事一过又来一事,无可奈何,只得认栽,随着他进入屋里,上了二楼,萧云在外等待,过了一碗饭的时刻,终于出来了道;“我们还赶得上吗”
花碧云笑道;“臭小子,修炼之人,难道不知运气腾飞么,他们坐船,我们就飞”
萧云叹了口气,这一点怎么没想到道;“云大哥你去收拾行李,我去摘花”话落,转身慌不择路跑了出去,花碧云道;“真是尿急,昨日就打点好了”摇摇头,跟着走去,萧云速度之快,出乎花碧云的意料,一百多种草木,还不到半刻就摘取,来到眼前,细细一数,果然一株不差道;“好我们走吧”萧云险些跳了起来,脸上笑意还未散去,一只芊细的手臂挽着萧云腰间腾到半空,只见花碧云袖袍一挥,花圃间熊熊大火顷刻间缭绕,萧云一惊,不及多问,耳边呼呼风声,飞向天际。
雷雨过后,云开雾散,天边一道彩虹赫然浮现,浩瀚海绵,一排排庞大的船队,行驶在海面,天灵山一处,张玉子站在船艄,双手背负,紧紧盯着远方,身后走来一人,正是八荒岛主,沉吟道;“已经走了几里了,这般速度,还需要半月方可到达”
张玉子道;“想不到这花碧云,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怪癖,竟然不和我们一起走”
袁罗延道;“道长莫怪,花碧云年仅三十,有些孩子气不足为意,张道长为何会提起他”
张玉子道;“没什么,只是当年麒麟骷被我重伤,只怕对我恨之入骨”
袁罗延哀叹一声,苦涩一笑道;“当年麒麟骷携着他来到此处,见得他面如烟花,只是看的一眼,心魂不住,心生爱意,谁知道竟然是男子,当时真的被吓得不轻,世间竟然有如此么美貌待的男子”
张玉子道;“轩天碧月经,若要修炼条件苛刻,常人若是修炼,若是没有大彻大悟的智慧,非千倍甘苦不可,一旦具备那几个条件,除了悟性,几乎是行云流水,第五层过后,只有机缘才可突破,麒麟骷应该到了第七层,眼下全部传授于他,这十年来,已经到了第五层门槛,加之阴阳玄火濢体,看来不出几年便可突破”
袁罗延只见他说话时一脸忧色,也猜得出七八道;“不知张道长三清玄灵神诀到了几层”
张玉子道;“三清玄灵神诀,分为玉清,上清,太清,玉清用了两甲子,上清用了二百八十年,再过十年估计就到了上清第八层,太清估计只有凌霄子前辈,堪堪触摸到门槛”
袁罗延一脸惊色道;“如此张道长已经四百岁,留下的时日匆匆只有两百岁了,修道之人能活五百已然不错”
张玉子又陷入沉默,两眼盯着天际,似乎在等待什么,转过身,微微皱眉,修道之人,善于隐藏,怎会平白无故说出自己修炼的火候,若是对战,岂非予敌可调整之机道;“张道长,说的这般明白,这可是修道的大忌”
只见,他回头看了一眼道;“你是在怀疑我”
袁罗延赶紧道;“不敢不敢,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我还有事告辞了”待的袁罗延退下,张玉子看了看四周,从手中拿出一个哨子,沉默半晌收回袖袍。
海面,两人兀自飞行,中土经过了好几个岛屿,再看向远处,一排排船队,整齐排列,萧云一喜,总算是跟上了,两人落在海平面,花碧云皱着眉目,看了眼,船上一片安静道;“奇怪,还未动手”这话萧云听得正着,愕然相望,不明其意,花碧云思量一会,贴着海面踏去,速度慢了不少,整个人显得小心谨慎。
萧云大感不解,环视周围,不见人影,天际一群群海鸥飞过,未免疑神疑鬼,眼看越来越近,花碧云立刻停住脚步,蜷下身躯,似乎故意躲避,如此走走停停,反反复复,眼看离得近,又拉的更远,眼下大海茫茫,哪儿来的危险,萧云甚至也不耐烦道;“花大哥,你到底要干嘛,直接上前去得了”
花碧云瞥了他一眼道;“小子,不懂别废话别那么多,不说话要死啊”说话的语气也不敢说的太大,生怕有人听见,萧云只得摇头,随意敷衍两句,便不再多说。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霞云芬芳,天际间一片映红,海面红彤彤的,波光粼粼,景色优美,煞是好看,萧云的眼球早已被吸引了过去,半刻,一轮新月浮现天边,天色一片蔚蓝,船队灯火通明,十里之内,目光看的清清楚楚,花碧云又加快了脚步,离得船队五里,又放慢速度,听了片刻,只听周围似乎煮沸水声响,两人一惊顿时挺高警惕,“什么声音”萧云颤声道。
花碧云道;“看来已经来了,小云,待会可能飞的很快,一定要抓紧我”
萧云坚毅的点点头,开口应声,忽的,眼前人影一闪,微光下倒也看得清楚,花碧云心神一怔,立刻朝着天际上冲,只听下面一道轻薄的声色传来道;“好美丽的女子,休走,让我看个清楚”
下方一道蓝色光芒迅速冲出,花碧云携着萧云,速度依然不慢,下方人影一声大笑道;“看你往哪跑”只飞一会,又见上方红光闪烁,两道人影冲了下来,花碧云道;“小云,抓紧我”倏地转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船队飞去,眨眼间,到了船队上方,“有人”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还不等两人反映,船艄人头涌动,挤满了人群,许多人冲天而起,还不待花碧云解释,便动起了手,花碧云哼了一声道;“一群无知的家伙,被算计了还不知道”
眼前又是一道剑光刺来,萧云急忙道;“小心”花碧云反手震退,而那道剑光停了一下没有攻来,只听欣喜道;“大家不要动手是小云”
片刻,众人不在进攻,花碧云对着下方道;“凡不是正道弟子的人听我说,你们已经被张玉子算计,赶快离开”
所有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花碧云说完转身,只见张玉子不知何时到了身后,嘴角带着阴寒的笑意,目色如蛇道;“花碧云,你怎么知道”
花碧云严厉道;“老道,你当真狡猾,昨夜我已经看见了,你吹了声口哨,便即离开”
张玉子哈哈笑道;“还以为隐秘,没想到被你看见了,花碧云,你这乳臭未干小子,还是没你师父考虑周全,为了抓他,我可是费了好多大劲,你说的不错,魔道,八荒岛,今晚必须死”
船上,八荒岛,魔教各派,灵姬纷纷楞然,不远处,人影绰绰,一股庞大的威势,席卷而来,张玉子拿出口哨,轻轻吹响,只听扑哧声,连绵起伏,海面溅起的大浪,人影冲天而起,张玉子道;“各位同门道友,如今,围剿八荒岛一事已经完成,也不需与魔教通行,眼下不解决,回去就麻烦了”
“张玉子你这小人,好不要脸”袁罗延嘶哑声,破口大骂,张玉子毫不理会道;“不要怪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手上一道寒光凌人的长剑,真气划出一道八卦形,转瞬间对着袁罗延扑去,又听轰的一声,魔道各派,与八荒岛的船只炸开,分成几节,木屑散落海面,“小易”眼见灵妖姬等人船上爆炸。萧云急切之下,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火光中,十道人影带着浪花冲出海面,灵姬道;“张玉子,居然敢陷害我们,跟他拼了”还未近身,眼前六道黑衣人影出现在眼前,来不及打量,六道人影交叉栖近,生生逼开灵姬一掌,张玉子道;“你慢慢玩吧”
不远处十二长老,布下了十二星辰阵,苦苦抵挡,凤天啸大骂一声,对着张玉子冲去,眼前一道人影瞬间而来道;“凤天啸还认得我吗”
凤天啸一怔,只见人影手中鲜血滴落,惊讶道;“你是血煞手,碧血墨”
“正是,我可还没死,怎么样,这么多年不见,让我看看你如今到了何种地步”嗖的一声,波浪似的真气挥洒而开,凤天啸面如猪肝绯红,手中紫芒大盛,对着真气抓去,真气顺着两行岔开,竟然被分散了,碧血墨道;“果然厉害,看下一招”
不多时,已经打成了一片,场面混乱不堪,惨叫声不绝于耳,不远处,五道光芒飞来,一道剑气朝着袁罗延背后刺去,袁罗延险险躲开,只觉面前寒光一闪,胸前一阵剧痛,张玉子一手打在胸膛,喉咙猩甜,落到船上吐出一大口鲜血,运气止住内伤,却无法站立,五道人影来到上方,向着张玉子抱着拳,张玉子道;“五位道友及时出手,多谢了”
五人面色中和,气息清润,道袍拂拂,不失仙家之气,一人道;“哪里话,张道长乃是正道之首,岂有不帮之理由”看着下方男子道哦;“你就是袁罗延,八荒岛岛主”
袁罗延不屑一顾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说着闭上了眼。
张玉子道;“也好,我这就成全你”一剑穿袁罗延胸膛,袁罗延阴寒一笑,紧紧抓住剑,看了眼胸膛道;“我在地狱等着你”头缓缓下垂,看是活不成了。
“岛主”十二长老,悲愤大喊,十二星辰阵势略显败退,砰地一声,阵法一破,六个黑衣人趁虚而入,十二人合在一起,硬是顶住,两道真气相撞,海平面轰然爆炸,阵势再次被打乱,六人也不好过,捂住胸膛,丝丝将翻腾气血压住,身后,不知何时走来三道人影,面色祥和,间挂佛珠,竟然是三个和尚,面向平平,眼中寒光必露,实则不怒自威,杀气隐隐“天禅宗”十二人异口同声,六人敬礼,神色谦虚,丝毫没有一点杀气,只见三人嘴里喃喃叨念,胸前结出一道光印,十二人相视一眼,大长老道;“不大对劲,不是天禅宗的人”
三个沙弥道;“贫道三人乃是栖霞寺的人,真慧,真玉,真云,我等三人,受张道长所托前来,答应了张道长,留你们不得阿弥陀佛”
九人相互结成阵法,强横真气,铺天盖地,十二人刚好结成的阵法,一击之下,散于无形,身形蒙退尽皆口吐鲜血。
“十二长老小心”花碧云携着萧云,好不容易躲过黑衣人的纠缠,正好看见十二人败落,立刻结出阵法,将十二人救了下来,花碧云道;“你们没事吧”
十二人苦笑着摇摇头,大长老面色决然道;“我等没什么希望了,岛主已经死了,应该随他而去,孩子想办法逃出去,为我们报仇,一定要杀了张玉子”
花碧云道;“千万不可泄气,大家一定逃得出去”
大长老苦笑一声道;“岛主已经死了,逃生已经没有意义,碧云,还有小云,待会我们星辰自爆,记得顺着真气将你们二人送出去”
萧云摇摇头,已是泪光盈盈道;“不要,还有小易,雪峰,死也要在一起”
花碧云欲要相劝,还是说不出口,淡淡一笑道;“师父在天有灵,没有看错人,没想你如此重情重义,好,我也陪你一块死”
十二人唉声叹息,也顾不得多想,眼看九人还未攻过来,三个沙弥双手合十道;“两个孩子,见你们面无凶光。也不是大凶之人,赶快走吧”让开了一条路。
此刻,张玉子飞了过来道;“三位大师,这两人是麒麟骷的弟子,还望慎重”
三人眼光一闪,点了点头,又拦截在出口,十二人面色惨白,狰狞煞人,盯着张玉子,一点生路都不让,已是气愤填膺,恨到了骨子里,目光似乎嗜血,似乎要吃人,大长老道;“张玉子,我等今日虽死,你也别想好过”十二人点了点头,各自散开,一道道印结,围绕全身,好像星辰运转,花碧云大惊失色,飞身走进,在外围一道道真气袭来,无法继续前进只听大长老道;“孩子注意了”印结运转越来越快,一道白光射来包裹着花碧云两人,又听一声大笑道;“岛主,我们来见你了”
轰隆一声巨响,十二道印结炸开,庞大的真气四面散开,张玉子道;“快退”众人来不及多想,船上一干还未动手的人,跳船朝着远处疾飞,姜寒道;“大家快跑,这真气沾染,必会分身碎骨”
张玉子道;“大家不要乱,结阵抵抗”众弟子应声,各峰峰主,以及正道各派,合在一起抵抗,灵姬等人就在不要远处,深吸一口气,眼下只有自己还未伤亡,道;“躲到后面去”趁着场中混乱,若干人迅速跑到正道所结成的阵法后面,只听轰的一声,威力莫大,毁天灭地,大海卷起数十丈的浪,结成一堵水墙,惨叫声不绝于耳,真气四面扩散,众人不停后退,时时有人影落下,变成一团血雾,谁也看不清谁,一片混乱,真气似乎连绵不绝,众人退后上百里,只听得姜寒叫道;“虚通师弟”又是一道海浪,掩盖了虚通身影,张玉子面色惊骇,紫,,赤,橙,黄,绿,几位峰主,皆是不见了人影。
不仅仅是天灵山,各派都有人惨叫此起彼伏,张玉子面色难看,死死的抵挡,眼看结印出了裂痕,咬了咬牙,闭上了眼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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