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想到,眼看一场惊天动地的就这么平平消散,正魔两道众人欢呼雀跃,欣喜若狂,八荒岛当年围攻中原,伤亡巨大,如今兵不血刃,就此赢得这场大战,各派除了先前的是厮杀略微有些损失,元气保存完好,一些尸体八荒岛下人也开始忙着打理,只留下天禅宗,盘地坐下,喃喃颂文,念着往生咒,顿时场中火光冲天,大火眨眼覆盖了所有尸体。
八荒岛最高六峰,虽然算不上巍然挺拔,但也峰峦叠嶂,蜿蜿蜒蜒,似如长蛇,景色秀丽,比起中原丝毫不逞多让,眼下事已结束,正魔隔阂化解谈何容易,八荒岛众弟子只好将住处分割开来,张玉子德高望重,天灵山诸人便安排在了最高的第一,二,四座,魔道三,五,六,由于岛上还有上百名女子,不宜同男子一起,第六座最小的一峰,让给了正魔两道的女子。
张玉子等人走进洞里,洞口颇大,容下两三人,推开石门,眼前烛光照耀,众人往里面看去,一条巨大的石梯盘旋修建,往上笔直延伸,各处房间,依着石壁修筑,各角一根粗壮的木桩撑起,房间至少有一百,如此艰难的工程,不知何年何月才可完工,袁罗延就在一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张道长觉得如何”
张玉子一眼欣赏的目光,点了点头道;“天下间谁又想得到,一个区区的八荒的岛,竟有这般人才,难怪衰落不堪,却始终不倒,看来还是有一些实力”
袁罗延叹了口气道;“道长能这么说,看来我八荒岛对中土威胁依然不小,眼下进攻,明显以卵击石,何须今日这等阵势前来围剿”
张玉子不置可否,虽然八荒岛没落不堪,若是真要鱼死网破,决计讨不得好,至此已是最好的结果,回到中原也有了交代道;“袁岛主莫要谦虚,这一次也算是侥幸,反之我还得说声谢谢,少了交战,至少元气还算完好无缺,不然损失太大回去也不好交代”
两人哈哈一笑,张玉子当先走了进去,仔细打量了一眼,房间依壁而建,鳞次栉比,中原虽然也有,规模远远比不上眼前,众人随着阶梯,漫步走上,到了中央甚至是用铁链相连,然而走在其中不觉得一丝摇晃,显得极其稳固,众人惊叹,这等建筑,天灵山决然做不出来,赞叹声不绝于耳,越是往上,空间越小,房间更少,不少的弟子任意选了一间,屋里宽敞,虽是陈设简陋,竹床,茶几,石凳,茶水,各色果实,普遍应有,不多时两人都到了最顶端,只剩下两件房间。
袁罗延道;“这里正是在下的住处,张仙人觉得如何”说完,推开了左边的门,两人走进,四处虚看一眼,陈设依旧简洁,唯一醒目之处,便是墙上一副山水画,笔墨神韵奇绝,可见画法悟性之高,张玉子道;“袁岛主还喜欢画画,文雅之作,与你表面可是丝丝不入啊”
袁罗延道;“张道长过奖了,这并非在下所画,而是托人从中原带回来的,一个贫瘠的岛屿,哪来那么多纸张”
张玉子面色讶异,八荒岛岛主竟然会为一幅画,不看上一眼,托人带回,看来所画之人,绝非宵小,再次看了眼图画,笔墨痕迹,似乎似曾相识,思量一番,微微一怔道;“这是萧庭所画”
两人相视一眼,袁罗延也是一脸惊奇道;“莫非张道长也见过萧庭的画”
张玉子点点头道;“不错,论画意,世间有谁比得过他,只怕先辈也是差上一筹,这等才艺,落了个家破人亡,萧家就这么泯灭,我这心里何尝舍得”
袁罗延怎会不清楚话中之意道;“萧灵子是死是活,到现在也么没有头绪”眼见张玉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才闭口不言。
良久,张玉子回过神,四处看了看,房间虽多,但却并没有名门大派该有的祠堂供奉,这一点忽然冒出的意识道;“各门各派都有祠堂供奉,怎的你八荒岛却是没有”
袁罗延苦笑一声,面色尴尬道;“说来也是规矩,自从中原大战失败后,一蹶不振,各位岛主岂会安心,自此下令,若不打回中原,绝不立碑”
闻言,不仅仅是张玉子惊讶,下面一层姜寒四人也是面面相觑,眼色震撼,没想到为了进攻,竟然决然如斯,坚持数百年,一层不变,心里暗自佩服,实力衰败,傲气却不会枯萎,天下自问几个门派做得到,数千年前,如果不是各派之间猜忌太多,能够团结一致,八荒岛定然打不进来,想念及此,不由得黯然伤神。
两人相谈甚欢,伤心仇怒之事,也不在交谈,除了一些家常便饭,便是天下大事,许久,待得众人沉沉睡去,张玉子又是一脸繁重之色,袁罗延起身告退,却被一语喊住道;“等一等”
袁罗延见他面色深沉,双目寒光闪闪,隐约间猜到了什么道;“张道长还有何事”
张玉子声色微微一沉,道;“我是有一件事想要问,到了中原你到底想如何选择”袁罗延沉吟一声,果然猜得不错,犹豫一会道;“中原之上,门派众多,正魔两道在所分明,终日厮杀不休,却又不是我等意愿,八荒岛进攻中原,世人以为是杀伐,其实不然,当年岛主只见中土明暗激斗,民怨沸腾,早就想进入中原一统天下,谁知后来双方大战,你死我活,不管是谁,遇见八荒岛便此刺杀,怎会有解释的机会,只好作罢,八荒岛即使不堪一击,但也不想被任何门派束缚,如果能够进入中原扎根,自是求之不得,只是八荒岛向来尊敬萧家,各派岛主本想,只要萧家不落,率部投靠,没想到,萧家一天天的没落下去,虽然等不到,但是至少从未放弃过年头”
张玉子面色逐渐变得难堪,阴晴不定淡然道;“如此次说来,袁岛主的意要投靠那小家伙,别忘了他可不是萧家的人,一点血缘都没有,他可是凤天蓝待得儿子”
袁罗延哼了一声道;“他是凤天蓝的儿子如何,那家伙什么时候当过他是自己的亲身骨肉,我看得出在小云心里,萧家的地位是无可代替,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萧家的人,只可惜当年我们派人支援晚了一天,不然萧家我们全部接到岛上生居,萧家三个公子,资质上好,就不明白萧庭为何会放弃修炼一途,反而还不许三人修炼,难道真是为了从你们口中得知,远离世间,生儿育女,为萧家传宗香火,如此,未免肤浅,不知世事,白白糟蹋了人才”沉默一会道;“如今云儿资质,体质,样貌,千年难得一见,既然是早有天意,又何须躲避,不如面对现实,无愧于己”
张玉子道;“太阴蔽日对中土而言就是一场灾劫,次子怎可留在世间”
袁罗延道;“张道长未免小题大做,小云心境极好,只是体骼异样于常人,如果我猜得不错,凶兆并非来自于小云本身,而是如何使用的人”
张玉子一愣,愁眉道;“你是说这个人很可能是花碧云”
然而,袁罗延思量一番,摇了摇头道;“这个人我虽然看不透,区区三十岁,有时候倒也显得无知,毫无心机,何况从来没有杀生,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杀气,轩天碧月经据我所知,不倒七层万万不可杀生,花碧云看样子虽然麒麟骷临死前把一身功力传给他,虽说资质极其之良,但是短短十年,很难到达第七层,到了第六层已经非常了不得了,世间至少没有敌手,花碧云可不笨,决计做不出来的”
既非花碧云,那又会是谁,张玉子深思皱眉,随即一怔,这些日子,只有灵姬离得很近,其爱意更是不言而喻,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此女子所生活年纪区区不过二十,一身修为,高深难测,行事令人捉摸不透,手下魔君七少,除开小云列外,其余六人修为丝毫相差不大,尤其是冯晓易最为厉害,只怕过十年,比之天鸿,剑飞,青瑶等人,丝毫不会像逊色,想念从此处,更添加了几分忧郁,目色间显得恍惚,还有一个花碧云,十年时间,麒麟骷一身修为只怕消化了七八,次子比起其师父,强势十倍何止,若是放会中土,十年过后成长起来,只怕难以收拾,深深吸了口气,数千年前蜀山灭门,也是首先是轻敌,再者心慈手软,让得敌人可趁之机,天灵山继承了蜀山衣钵,又有几千年的发展,根基雄厚,实力远远超过天下正魔各大门派,虽然有此强横力量,眼下魔教卷土重来,更有一些未知危机,隐藏其中,万万不可小觑,恐怕中土上下,从今晚往后,不再会有太平盛世,眼下又毫无办法,紧紧捏着拳头,青筋突兀,沉默半晌不语。
袁罗延看在眼里,却没有打扰,只见他摇了摇头道;“看来是天意,袁岛主,回到中土还望你可以选择天灵山,或许我们两家还有很多值得交流的地方,比如说镇妖塔”
“什么”袁罗延面露惊色,颤声道;“镇慑十万妖魔,镇妖塔下,绝世神剑镇妖剑,张道长,这可是你们维持了千年的禁忌,可要慎重考虑”
张玉子眼色一沉,斩钉截铁道;“不用你多说,我心意已决,你放心,不会亏待你的,护法之为非你莫属”
袁罗延松了口气,护法在天灵山仅次于九位峰主,位高权重,看来是下了血本,这会又想起龙印,紫煞蛟龙乃是上古凶兽,不仅**强横,刀枪不入,九位真火,夺天地造化,威力莫大无穷,无以估量,这些只有在记载中匆匆提及,眼下已经有了一块龙虎玉,一分为二,还需要四块,便即道;“龙印怎么办,若是在中土传开,只怕又要大乱,眼下这些门派能否守口如瓶”
张玉子道;“这倒是个问题,我自会想办法,天色不早了,你先回住处休息去吧”
袁罗延转身离开,回头看了一眼,那对眼目淡然中闪过一缕杀气,顿时一愣,随即回过神走出门外,张玉子缓缓坐在竹榻上,盯着桌上的烛光,原本围剿八荒岛,变成眼下形式,龙魂印何止带回中土,决不能让第二人知道,良久面色阴晴,声色聚厉道;“如今只能事与愿违,杀无赦,为了中土安宁,怪不得老夫了”苦苦一笑,双目逐渐闭合。
海风呼啸,阴冷瑟瑟,这会任然可见皎月当空,此刻,场中除了淡淡的烛光,已经了无人烟,不远处一条小径,隐隐约约走来一道人影,烛火下那张清丽花貌,清晰可见,赫然便是陈婉月,一丝丝茫然之色,看了眼四周,冷冷清清,走到场中,却又不敢忙手忙脚,走路不带丝毫声响,细声细语,来到一旁的丛林,只见前方山洞火光盈盈,隐约还有人影晃动,依着林间缓缓靠近,先前陈婉月不敢靠的近,远远躲开了一里,在一个山峦上俯视,离得远听不清众人谈话,尤其无意之间冒出来的男子,说是男儿身,可是一张脸,何以倾国倾城形容,依稀听得出揭开面纱的言语,花碧云,名字听来也是那么美,人如其名,尤其与萧云说的话,真的很想知道,小云与他毫不相识,为何莫名对他那么好,即是疑惑,又是好奇,沿着两人刚才的走去的路,跟随而去。
花碧云带着萧云漫步在林间小道,月色如辉,照映前方道路,隐隐可见,在萧云心里,眼前这个人除了爷爷与小易外,还没有都对自己这般好,就像是亲人,心中莫名的好感,掩盖了刚才的一丝担忧心怕,甚至觉得可敬,即使是师父,也差得远,或许真的如他所说,自己也是一个修炼轩天碧月经的根骨,不然其会对自己尽情尽意。
“还在想刚才的事”清幽如丝的话,听来是那么迷醉,萧云回过神,尴尬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花碧云轻声一笑,笑意风情如澜道;“好小子,问话难道不会多想想,谁会看不出来”
萧云愕然,抬头看着那张脸,一时想不出适当言语描述那张绝美而美的娇媚清颜,不由自主缓缓低下,心间莫名奇妙的跳动很快,似乎不受控制,哽咽一口吐沫道;“算我多问的吧,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云大哥你回去睡觉么”
花碧云瞥眼,面色娇气,目色间却又巍然凌厉,不失男子风度道;“我终于明白这么多年来,你一点长进也没有,小子,就不知道说别的,开口闭口就是睡觉吃饭么,若是如此,亏你有这么好的一张脸和躯体”
萧云又是一愣,体脉诡异,的确是不知情,毫无办法,无法修炼,自从拜入天灵山,何时勤奋用功,若非是萧家威望,还真不是一件事,反驳道;“性情懒惰这么说我倒无妨,可是我的确尽力了,根本无法修炼”
花碧云一怔,回头看了一眼惊异道;“你说什么,无法修炼,怎么可能啊”
听到这口气,不禁问道;“我可没骗你,当年张掌门也为我亲手治疗,只说过我体内除了阴阳两气外,还有一道足以与两气相媲美的真气”
“小子,你可不要乱说”花碧云急切道;“据我所知,这阴阳两气,本是你爹娘吞食了玄阴果,玄阳果,交配融合而来,在无法将两种真气融会贯通,转为自用时,容不得第三种真气,否则一旦激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八荒岛也有记载,千年前,也是玄阴,玄阳两果盛开,日月同辉,两个夫妻吃下,然而生下来一对儿女,也是因为融入第三种真气,不到十岁爆体而亡”
还不等说完,萧云惊恐叫了一声,周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花碧云道;“真奇怪,你体内怎会有第三种真气,先不说阴阳两气对外,异种真气的抵抗,无法进去,就算进去,世间做到的人也是手指数的过来,到底是谁”思量一会,停下脚步,上下把萧云看了一个遍,摸了摸下巴道;“这么久居然没事”忽然,神色一疑,看向了萧云胸前的半块龙虎玉,吸了口气,面色微笑道;“明白了,小子,你运气太好了,龙虎玉的神力救了你一命,看来龙虎玉已经助你熔通了三种真气,哈哈哈,天意啊”
话音刚落,面色一寒,凶光霍霍,一手抓住萧云,一股暖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流入体内,“不要动,放松”花碧云口气严肃说道。
过了片刻,秀目间神色深沉,面色疑惑,萧云尽量放松,心知那种痛苦,眼目紧紧闭着,许时,身体毫无一丝异样,体内只有那股暖流涌动,诧异间,花碧云猛然收手,呼出一口气道;“奇怪,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你爹娘明明吞下了玄阴,玄阳两果,没理由啊”
木然半刻,又试了一次,随即收手,眉目紧凑的在一起,疑虑浓浓,秀色间多了一丝狰狞,沉思一会,目光看向萧云胸口的玉佩,一把抓了过来,手中黄紫两色真气,瞬间腾盛,四面热浪滚滚,体内只觉越发寒冷,打了个哆嗦,双手不住的搓擦,此刻季节还在夏天,口吐出的气竟然看得见,听得一声惊咦,阴阳交加,顿时散于无形,花碧云,紧握龙虎玉,咬了咬牙道;“居然被化解了”
萧云不明其中,只觉不对,诺诺问了一句道;“怎么了”
只见花碧云拿着龙虎玉佩,默然忧思,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片刻,面色阴晴不定,不时看向萧云一眼,霎时间,眼中灵光一闪道;“好个张玉子,果然狡猾得紧,不但骗了灵姬,甚至骗了小云,就我差点被你忽悠了”
萧云微微一楞,万难想不到又骂到了张玉子身上道;“有何不对之处”
再次看向那张脸庞时,已是气的花容失色,花碧云道;“那老道早应该知道龙虎玉有化解世间一切万邪之物,若是世间正义之法,强行灌入依然会有不同程度的反噬,何况太阴蔽日,对于中土本身就不是好事,自然被慢慢化解,老道心机深如大海,我可算是佩服”
萧云怎会明白道;“怎么办”
花碧云道;“龙虎玉虽然是世间神武,可化万物之力,但是玄阴玄阳两果岂会是凡物,阴阳两气虽被化解,但是化解了本,却是无法化解根”回头看了那种疑然不解,愣愣入神的表情,心知是听不懂的道;“所谓化本,便是化解了体内阴阳两气,无法化根就是你自己的本体,这就是源泉,其本质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懂了么”
萧云恍然,曾经在天灵山也听过这些大道理,点了点头,示意明白,花碧云又道;“如今两气被化解,需要刻苦修炼轩天碧月经,刺激体质,才有可能成功,龙虎玉尚有一定的力量在你体内,若要恢复必须将其逼出来,当务之急只有先把他逼出来,不过这玉我可不能给你”
听完这番道理,萧云明白了一二道;“你拿去难道不怕么”
花碧云哈哈哈大笑一声道;“若是在十年前我必然会忌怠,眼下我可不怕,我的阴阳玄火术,足够可以抵抗”说着,一脸尽是自得洋溢的傲笑。
两人这般站立片刻,花碧云道;“说个话耽搁了这么久,前面转个弯,再走一里就到了”此时,花碧云拉着萧云走的更快。
林间两道人影匆匆行走,眨眼间,到了尽头,还未走出林间只见,前方火光传来,当看得清时,萧云怔怔愣住了,偌大的空地繁花似锦,凄草幽幽,只有闲人雅士才居住的地方,中央一座别致的亭台楼阁,映入眼帘,仔细看时,楼阁修建水塘之上,爷爷的住处也是如此,欣看碧波潋滟,百花争艳,芬芳绚灿,引人夺目,萧云不住赞叹,如此贫瘠的岛,还有如此幽美之处,当真别具一格,萧云道;“云大哥,这就是你的住处,只怕萧家也赶不上”此处闲云悠鹤,但布置如同大家闺秀,楼阁丝莲粉彩,装饰怡人,男子怎会住这个地方,心里头值得苦笑。
花碧云道;“小云,看看怎么样”
萧云连声赞扬道;“不错,不错,比起萧家好多了”
花碧云道;“那是当然,只是每天在楼上看旭日,万丈金光,炫目迷人,天际间霞云涌动,姿态万千,午后,清茶淡淡,又悦万花丛景,蝶飞幻舞,夜晚又是芳草萋萋,阴阴瑟瑟,如何比得上踏入中土的愿景,二十年前,师父伤势,越来越重,几十年也不见好转,携着我到了岛上,时机达成之日再回中土,眼下总算心愿可解”
一番话如似经历的风霜,凄厉幽怨,如此文人雅士,还有这一分苦楚无奈,楚楚可怜,“我们进去吧”还不等萧云开口拉着他的手臂,加快脚步,朝着楼阁跑去。
仅一会到了门口,两人推门走进,屋里各色轻纱围绕结彩,红妆烁烁,阳台上几盆牡丹开的娇艳,还有一盆不知名的莲花,流光萦绕,想来也是少有的异种,萧云四处观望,满目琳琅,耀人眼目,这还是男子的房间么,萧云几乎难以置信,走到桌前坐下,萧云一怔,摸了摸凳子,入手光滑清冷,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材质萧云也在书上看过,世间少见的白玉晶所筑,连同桌,杯子,茶壶,还有那张隐隐清香的床,也是白玉晶所筑,即便是萧家也不可能这么豪气,转眼间,只见花碧云坐在梳妆台前,镜子照应出那张倾绝人世的月颜之色,樱唇仿佛比起不久前更红了,梳子轻轻拂过头发,一叠白玉晶的彩蝶头结,镶嵌在发丝上,芊芊似如胭脂的手,一点又一点的把头发扎蝶,顺着肩头缓缓下垂,神态端庄温雅,萧云看了一眼,木然发呆,实则心迷神醉,痴痴心荡,不知所以,整颗心深深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小子,我又不是女子,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当心找打”花碧云娇痴喊道,萧云回神,愕然半晌,尴尬苦笑,世间还有长的如此艳丽的男子,红妆素裹,分外妖娆,九天仙子下凡,此等美色已经不是女子可以相比,别说是女子,恐怕世上没有一个男子禁得住。
只听铮铮声响,花碧云站起身看向窗外道;“半夜三更,还有人敢来”
萧云惊诧万分,正要跑出去,只见花碧云到了眼前道;“别出去,这三人的气息我好像没见过,静观其变,看看来人有何目的”说着袖子一会,几盏蜡烛迎风熄灭,屋里陷入了沉静,两双目光盯着屋外依稀可见的四处。
月色中,当先一人走了出来,萧云正面看着身影,只觉得熟悉不过,脑海倏地想起不久前,叫做陈婉月的女子,看的第二眼,面貌看得清楚,果真是她,隐约间,听得她深吸一口气,看来是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怔怔站立,没有向前一步,这时,另一处又走来一人,屋里两人依然察觉到了,看着身子,丰韵窈窕,也是一个女子,走的近了,月色下依稀的紫青莲衣裙,飘然而舞,面貌模糊,依稀可以判定来人,所有女子中,只有灵姬才有这身打扮,在走得近时,那张秀美,清纯姿雅,倩影婆娑,不是灵姬,又会是谁,不远处的陈婉月,也看到了,两人正好目光相视,只见陈婉月手指竖起,嘘嘘嘘嘘了好几声,灵姬会意,缓缓走过去,两人相互打量,也不知在谈论什么,稍时,左边一条小径,也走来一人,只见阴暗处处,看不清楚,但见一声身衣衫,勾勒出那动人心魄的娇躯,亭亭玉立,姿态优雅,这时,灵姬似乎也察觉到身后,回过头看去,一脸讶然,那人影站了一会走了过来,面容也看得清楚,萧云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梦青瑶,论起美色,陈婉月略逊色一丝,灵姬便是不相上下,梦青瑶孤傲,清冷,灵姬文雅,绝碧,面对萧云便要淡然许多,两人的心,在外人从眼里看去,冰寒刺骨,然而萧云看得出那暗淡,忽暗忽明的温热,隐隐升腾。
“你怎么来了”看了眼灵妖姬,梦青瑶声色也变得厉色,灵姬不呈多让,冷哼一声道;“你又来干什么”
梦青瑶道;“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目光又落到陈婉月身上,打量一番,脸颊略显娇羞道;“你又是谁”
“本姑娘乃是云谷山庄之女,陈婉月,刚才侥幸遇见了灵姬”一口朗声说的理直气壮,好像是一个很好的的理由。
梦青瑶道;“你们也是来找他的,对吗”
两人点点头,陈婉月道;“喂,你们可要弄清楚,我是最先与小云认识的”两人投来质疑的目光,在萧云的注视下,不但把在船上的话说了,而且还变本加厉,不长的一段话,说的有模有样,好像真的发生过,说的两人面色一会娇羞,一会怒色,一会却又忧愁,萧云心里也不是滋味,苦涩一笑,一旁,花碧云掩着嘴笑道;“看来三女对你情深入骨,尤其是梦青瑶,虽然语气冷淡,过问的不多,但是从话语中听得出来,那份执着的爱意,远远胜过两人”
萧云愕然,不知所措,从来也没想过,何敢心生亵渎之意,只听花碧云哀叹一口气道;“这又是何必呢,粉红骷髅,过眼云烟,这些繁琐之事,难怪世人会有以死相许的执念,放下一切,何乐而不为,苦苦相争,到头来伤害的还不是伤害自己”
萧云情不自禁的看了他一眼,放下一切,谈何容易,世间也不会一片腥风血雨,在他眼里,似乎毫不在意,一切只是烟尘,不足为意,花碧云道;“不过这么争执真的很有趣,要现在解决么”萧云思量一会道;“再看看吧”一笑一愁,两人也不再言谈,盯着屋外。
三人相隔一步,面面相觑,也不知刚才说了什么,梦,灵二人,眼中尽是羞怒,两眼盯着对方丝毫不肯退让,陈婉月灵机一动道;“这关你们什么事,梦青瑶,你是天灵山,白灵峰弟子,据我所知,只有楚天鸿,龙剑飞,稍胜一筹,还不到二十岁进入了前三,将来前途无可限量,说不定天灵山掌门以后都是你的,你不静心修炼,断绝尘世,居然对男子动情,如何对得起你师父”又看向灵姬饶有趣味道;“至于你,你不是骂天下男子,负心汉,为何而又要如此亲近男子,洁玉清身,难道不好么”
两人皆是一愣,异口同声道;“那你又是什么”
这会,陈婉月一怔,显然没想到两人会反过来问,葱脂般的手摸了摸额头,嘴角勾起笑意道;“至于我,早就是未过门的儿媳,只是眼下还算不上”话音刚落,一声娇气,哼了一声,不知为何气恼,咬了咬牙,回头看着楼阁道;“臭小子,就知道贪玩打闹,居然不正眼看一看”砰地一声,一脚狠狠地跺在地面,溅起尘土。
接着,陈,灵二人各有理由,梦青瑶却是沉默寡言,媚目目不转睛盯着萧云所在的窗台,她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一旁争执的二人,也看了过来,似乎心有所感,齐目看着窗台,屋里,两人都是哑然,花碧云道;“莫非被发现了”
萧云也不知是也不是,一口气紧紧憋住,甚至不敢呼出,三人目光就这看着,神色竟然此刻也是相同的,陈婉月道;“怎么办”
灵姬道;“凭我们三人,难道还打不过哪一个花碧云,男不男,女不女”
陈婉月道;“你这是气话吧,还是嫉妒,我只知道他比我们任何人都要么美,美上何止一星半点”灵妖姬轻哼也不答话,正要喊出声,只觉阴风阵阵,香气随风扑鼻,一道门缓缓打开,一道修长亭立的身躯漫步走出大门,月色下,一张娇俏的容颜,格外清幽,凤目月眉,娇媚清纯,风情万种,勾人心魄,清声幽幽,婉转萦绕,气息悠长不绝道;“三更半夜,三位到我这来有何贵干”
灵姬道;“花碧云,赶快把人交出来”
花碧云嫣然一笑,深情似水道;“别说的太难听,好像是我把它扣押了”
陈婉月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见见他”
花碧云道;“时间不早了,小云已经睡下,黄毛丫头,还不睡觉作甚,明天可还要启程,到时候可不要醒不来”话意调侃,让的陈婉月气急败坏,一时不敢动手。
双方相持一会,梦青瑶道;“也白,一切随缘,或许,是为我自作多情”说着转身离开,花碧云点点头道;“这话入耳,哪像某些人娇蛮无理,喂,她也走了,你俩还不走”
两人无可奈何,灵姬转过身道;“走吧,我们能打不过他,还未到最后谁有说的清楚,别再哪翘首楚盼,慢慢等”也不再理会,径直去了,场中只留下陈婉月,极不甘心,一脸羞涩,白光一闪,飞入了不远处那片丛林,夜色静谧,还能远远听见传来的嗔痴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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