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嵊崖关战报频传,据说东正忽然兵力大增,超过了预期的数量,打得北辰西岳联军完全无法抵抗,眼看着就要失手。还好有大将军坐镇,全军才不至于军心动摇,连着又撑了几日。而这日,大将军亲笔手书,要求朝廷派人支援。
大殿上,皇帝一甩折子:“一帮废物!”
众人吓得齐齐跪下,朝中几个老臣吓得胡子都在发抖。
“父王,儿臣愿领兵前往嵊崖关,助大将军一臂之力!”君阳一马当先提,自动请缨。
“不行啊!太子殿下乃是王储,若是出了意外——”
“是啊……”
殿下大臣们开始议论起来。
“朕养你们是干嘛的?!关键时刻,我北辰现在难道就出不了一个能人吗?啊?”皇帝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这时,郎中令杜老开口了,“陛下息怒,老臣心中有一人选,只是——”
“只是什么?爱卿但说无妨!”杜老是朝中栋梁大臣,辅佐国先帝,因而皇帝对他也是十分敬重。
“只是此人,如今还是戴罪之身,陛下何不让他戴罪立功呢?”
众人自然知道这杜老说的是谁,皇帝有些犹豫。
“陛下,如今战事告急,陛下不可再犹豫了!这夏谷南虽是有罪,可他毕竟才能卓越,还望陛下考虑啊!”杜老一直在帮夏谷南说话。
“父王!”君何站了出来,“父王若是不放心,儿臣,愿一同前往!”
半晌,大殿上寂静无声,终于,皇帝好似下了决心:“传朕旨意,念在夏谷南曾护国有功,朕特许他戴罪立功,由七皇子陪同前往嵊崖关,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吾皇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几乎是同时得到消息的,夏初之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没想到哥哥那么快就被放出来了,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可是君何陪同前往——这是个什么意思?
也来不及收拾,夏初之和夏远之驾了快马立刻向宫里去。刚刚散朝出来,君何走下大理石的阶梯时被一双手拉到了墙角,一看是夏初之,惊讶道,“初儿!你怎么来了?”
夏初之没好气,“‘七皇子陪同前往’是怎么回事?你也要去?战场上那么危险,万一你缺胳膊少腿了怎么办?我不准你去!”看起来有些无理取闹了。
君何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你难道不相信我能保护自己吗?放心吧,比战场还要凶险的都经历过,这些不算什么!在王府乖乖等我回来,没多久就要及笄了,等我回来,就把你娶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都好像五年前他要离开时的样子,鼻头一酸就要掉下泪来。
“好了,不要哭了,陪我一起去吧大哥接出来吧!”替她擦了擦眼泪,牵起手就忘天牢的方向去。
夏谷南已经领旨出来了。君阳和夏远之已经在了。
“大哥!”夏初之上去就是一个熊抱,也不管某人会不会吃醋了。也许是情况紧急,君何并没太过注意夏初之的行为。
“妹妹,哥哥马上就要走了,可是走之前——”
“我知道你放不下书瑶姐姐,我已经准备好了!”夏初之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包袱,打开一看,是一件小厮的衣服,“等会儿见完姑姑和爹娘就扮成小厮和我去看看书瑶姐姐。”
凤栖宫。
皇后、夏正荣、方墨均已早早等着了,见夏谷南进来,都有些热泪盈眶。夏谷南刚一进去,就扑通一声跪在三人面前:“姑姑、爹娘,孩儿不孝,让你们操心了!”
“谷南——”
“南儿——”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夏谷南坚持不肯起来,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孩儿此去不知何时能回来,万望姑姑与爹娘保重身体。”
几人又叮嘱了几句,夏谷南才离开,和夏初之往锦雀宫走去。夏谷南身材比较高大,一直低着头,倒也没有被门口的士兵发现。两人进去后,夏初之识趣地退到一旁的屋子里去了,侍女端了些茶点上来,夏初之便啃了起来。
夏谷南进去见到君书瑶病得整个人瘦了好几圈,心疼不已,将人抱在自己怀里:“瑶儿,你受苦了!”
“谷南,真的是你!”君书瑶这一病后好似成熟了不少,不再和以前那样哭哭啼啼,“我已经听说了,父王派你去嵊崖关戴罪立功。这一次,你放心地去吧,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夏谷南心里很感动:“瑶儿,等我回来,就娶你!”
……
夏初之看了看时间,快出发了,不能再等下去了,走出来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轻轻咳嗽了几声。两人听到声音才分开。
“哥哥,时间到了,快走吧!”
夏谷南望着君书瑶,依依不舍地才放开了她的手,踏出了锦雀宫的门。
两人脚步匆匆往宫门口走去。好巧不巧,封天翊带着两个小厮正迎面走来。
“该死!又是他!”夏初之心理暗骂,见来人走近,行了个礼“陛下!”
封天翊抬了抬手,眯眼道:“夏姑娘怎么这是还在宫里,令兄的军队快出发了吧,不去送送?”语气中有些调侃,又好像无意间看到了夏初之身边的人,“诶?你什么时候身边也喜欢带小厮了?眼生得很呐!没在宫里见过啊!”
“这有何奇怪?他是七皇子的人,今日我用用而已,若是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不想和他多说,若是误了行军的时间,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能这么丢了!可这封天翊今天好像存心和她过意不去,话没完!
“丫头,你怎么还在这儿,表哥和七皇子在等着你见一面就出发了!”君阳就像神一样解救了二人。“哦,原来是南陈帝君啊!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现行告辞了!”
夏初之向君阳投去感激的目光,带着夏谷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