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何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震,原来,在他的初儿心里,自己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不过这次好像也的确是自己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想到这些,心情不知不觉地好了起来。
可是身边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眼眶红红的,一直在倾诉着自己的心。
“初儿——初儿——”君何的声音带着喝醉了以后的慵懒与磁性。
“我在我在!”看着他摸索着想要起身,夏初之赶忙起身扶住他,却不料君何醉得不省人事,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夏初之一个趔趄,整个人都被带进了一旁足足可以躺两人的榻上。两人呼吸相闻,君何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混着那原有的竹叶清香,让人有些微醉,月光顺着窗柩滑落到两人的脸上。君何的脸一直埋在夏初之的颈间,只能看到他半张脸,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痒痒的。夏初之的脸上爬上了两朵红晕。
“小七哥哥!”夏初之晃了晃君何,想把他叫醒,奈何醉意太深,根本叫不醒。夏初之努力挪动身体,想换一个舒服点儿的姿势——
“别动!”忽然有人说话了。
夏初之见他醒了,“小七哥哥——”
君何睁开眼撑起身子,眼中根本没有丝毫的醉意。
“你没喝醉,你——装的!”夏初之瞪着眼睛问他。
某人望着夏初之泛着泪光的双眼:“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在你心里,我可以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双手捂起脸,“刚才……我说的……你……都听到了?”
“嗯,一字不落,都记在心里了!”
夏初之用力推开他,从榻上起来,又狠狠捶了他一拳。转过身生气地背对着他。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上来。
“初儿,你知道今天在母后那儿听到你说那句话时,我有多害怕吗?我知道,为了身边的亲近的人你可以做出牺牲,可是若是你动不动就说死,我该怎么办?还是说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能力?”
夏初之急忙转身:“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你这是在吃我哥哥的醋啊!你放心,我那么怕死,不会轻易就死的!还有,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丢下我一个人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君何开口。
“不生气啦?!”夏初之笑嘻嘻地问着他。
“嗯!”某人又是不冷不热的口气。
夏初之从椅子上起来,才走了没几步,“嘶——”脚有些痛。听到声音,君何回身:“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你!”夏初之嗔怪道,“把我一个人丢在宫门口,害得我只能自己走回去!”迫不及待脱下她的鞋袜,两只脚上已经磨起了不少的泡。心疼不已,立刻将她抱了起来,“车上有药,我给你上点药。”
回到马车上,君何蹲在夏初之面前,小心地将她脚上的水泡挑破。微微有些刺痛,夏初之鬼哭狼嚎,君何挑眉:“又不痛,你叫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你就是怎么我了!今天把我一个人扔在宫门口,我现在叫叫都不行啊!”夏初之拿起小案几上的一颗葡萄塞进嘴里。脚上的水泡已经挑的差不多了,又上了药。君何笑了笑,起身收拾好东西,靠近夏初之,“那我还真不介意怎么你了!”说着就往夏初之靠去。
“啊——不要了不要了,你最正人君子了!最不会怎么我了!”夏初之声音奇大,江离驾着马车暗暗扶额,这也真是醉了。主子的一世英名就要这么被毁了吗?
两人在马车里闹腾了一路,终于到了夏王府,君何还是一路公主抱,将她送进了立夏苑。为了让她安心,临走前还特地说:“书瑶和谷南的事情,你放心吧!”
夏初之乖乖地点了点头,睡下了。
宫内。墨竹轩。
“陛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消息放了出去,如今夏谷南已经入狱,不知是否继续下一步计划。”
封天翊负手而立,看着轩外的翠竹,“不急,看看他们有什么行动!这一次,问题可有些棘手啊。另外,东正那边再秘密派些人过去!注意行动的隐秘性,别走漏了风声。”
“是!”
“陛下这次真是棋高一着啊!老臣真是佩服!”
“丞相这是什么话!”封天翊转过身,已是满眼的敬重了,“当年若非丞相临危受命,今日南陈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丞相就像我父亲一样!”
七皇子府。书房。
“阁主,夏将军那边的消息,的确是封天翊的人传过去的!”一名阁众跪在君何面前说道。
“还有没有其它可靠的消息?”
“回阁主,嵊崖关战事吃紧,东正那边还有很多隐藏实力,据我们的探子回报,封天翊与东正私底下有秘密的联系。”
君何脸上没有表情,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嗯,密切关注那边的动静。有什么发现,立刻派人来通知我!”
“是!”人退下了。
江离上前不解地问道:“公子,南陈这次为何会插足多国,干扰这些事?”
“封天翊野心不小,看着文弱书生一个,说不定其实是个劲敌呢!对了,江云这几日在干什么?”
“这几日飞羽阁各地分阁的主事都在向他汇报工作,一直在忙。”
“嗯”君何不置可否,说了一个字以后也没别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