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昭因命人打开牢房的门,拿着一瓶药,缓步朝白璇走了进去。她被声音惊醒了,睁开眼睛,说道:“公子妇。”
范昭因的神色有些焦急,一指放在嘴边,告诉她不要发出声来。
“这药是做什么的?”白璇轻声问道。
“这是假死药。服下它,能使你的心脏脉搏暂时停止,人会完全失去知觉。事后我会告诉父亲你是畏罪自杀而亡。只要我命人将服药后的你送出,给你服下解药,你便平安无事了。”范昭因用虚音诉一一说道。她将那药放在白璇手中,对视一眼后,离开了。
白璇看着这药,心中未免有些慌张失措,若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自己失去了一切知觉,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般,时时刻刻都会有生命危险。但若她不这么做,一定是死路一条了。所以,她认为有必要去赌这一把。
沉思熟虑良久之后,她闭上眼睛,服下了假死药。只觉全身无力,眼前一片空白,立刻到了下去。
范昭因来到相邦府,告诉父亲范雎,白璇已经畏罪自杀了,需要命人将她的尸体运出。可是范雎偏要到牢房走一趟,亲眼目睹才肯下定夺。
范雎来到狱中,只见白璇静躺在地上,他观察良久之后命人验尸,确认她已断气身亡,再查看她是否有致命伤口。并用银针刺入白璇的皮肤,取下她的一滴血液,滴在水中。那滴血缓慢地在清水中蔓延溶解开来,并无出现什么异常。
“昭因,你说,白璇是怎么死的?”范雎若有所思地说道,“既不是咬舌割腕,又不是撞墙而死,浑身没有一处致命伤。体内血液也未染毒,所以也不是服毒自尽。”
“父……父亲。”范昭因有些慌张无措,她回答道,“白璇她身上带着一些货币,可能……可能是吞币而亡。”
“哦?是吗?”范雎冷笑一声,眼里不是怀疑,而是满满的坚定,他仿佛早已知晓了这一切,说道,“我总见你这些天遮遮掩掩,惶恐不安的。莫不是要与我作对?”
“父……父亲……”范昭因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为了放白家一条生路,先是事事皆依从于我,让我对你彻底打消疑心。范昭因,真是好计谋啊,连你自己的亲身父亲都敢欺骗!”范雎指着她训斥道,神情令人可怖。
“可是,父亲。她只是一个姑娘,与我一般大。就因为她是武安君之女,你竟然对她如此狠心!”范昭因感到万分不平。
“那我现在便杀了她,以绝后患。”范雎说罢,他身边的一位侍从立刻拔出短刀,向白璇砍去——
“住手!”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这时,只见白仲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手持利剑,居高临下地望着范雎,身后带着一大群士兵,浩浩荡荡,兵刃相接。
“白仲,在牢房内动兵,你这是不想活了吗!”范雎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