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长平之战,你父亲武安君白起将那四十万有余的赵卒坑杀,可知道,长平城里的妇孺,他们没了父亲,没了丈夫,没了儿子。”桓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赵熠,你凭什么这么说!”白璇故意气愤地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地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我父亲他知道那些赵卒是诈降,如若留着他们,只会给秦国带来灾祸,所以,只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桓衡沉默了,眼里满是血丝。她感到无比纠结,自己的父亲一生为大秦,功勋辉煌,可最终又因为人的一句谗言,拔剑自刎。去世后,却又遭人怨恨。而他们这些无情无义之人,谁还会记得他昔日的赫赫战功。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一切,全都被世事埋没了。
“白璇,你出来!”一个女声喊道。只见牢门被打开了,范昭因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感到有一丝畏惧,退了几步,想,她范昭因找我做什么,是羞辱我一顿,或是再让人狠狠地揍我一顿?就仗着自己是大秦的公子妇便能如此嚣张?不行,我不能让她在这么折辱我了。
“怎么,不敢了?原来,堂堂大秦武安君白起,他的女儿,竟是如此胆。”范昭因笑着,故意用激将法说道。
白璇不服地瞟了她一眼,走了出来。
范昭因同她说,此次她入狱,一切都是父亲范雎的计谋,她只不过是照做不误罢了,他的目的是让白家彻底绝后。明日午时三刻自己父亲范雎就会下令处死她,那么她只有死路一条。她说,她有办法让她死里逃生。
范昭因,你又是让我死,又是让我活的,我该如何是好呢?
白璇一笑,说道:“你是他范雎的女儿,我凭什么相信于你?”
“因为你现在别无选择。你是死是活,都取决于我。”范昭因威胁道。
她一想到自己的父亲白起就是死于范雎的手中,她万万不愿替范家的人办事,这对于她来说,便是一种耻辱。可现在她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成了阶下囚。唯一的办法,就是保住命,即使被他们收买了又如何,只要心里不忘仇恨,等抓住了时机,反戈一击,便可以全盘获胜。
“好啊,那你如何打算?”白璇问道。
范昭因淡淡地一笑,并未说什么。
白璇希望范昭因能再帮她一把,将桓衡放出,他是因为她而闯祸入狱的。他是赵国的公子熠,身份高贵,性子豪放洒脱。虽多年来一直流浪在外,是方便为赵国打探消息,但他受到赵王的重视,不得冒犯。范昭因却偏不那么做,她认为若是想个什么法子,或许可以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消息。
白璇亦无话可说,也只好由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