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道生》 第4章 内息

    四天没日没夜的策马狂奔，五人都没有交流的兴趣了，望山跑死马，尽管已经看到盘云山，可是真正到山脚下，又是半日功夫，这里已经不属于大南国界，滋邻北武国，盘云山正是两国相交地。

    闻讯而来的江湖草莽太多，打破了深山的宁静，世代生活的村落也迎来了百年不遇的冲击。练武之人，血气旺盛，一言不合便是一场争斗，所幸诸人都有所克制，没有找到墓前不会发生生死之战。有头脑灵活的人设下简易茶摊，供每日探寻的江湖客交流信息。

    “这么多人，我等也不必奔波寻找，每日间去那茶摊逛上一圈，信息就有了。”尊者大墓的消息，只是捕风捉影，可那炼气残卷的消息确是真的，大批大批的抱着白日梦的练身喽啰汇聚在此，民房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修行高强倒是可以和民房内的人打个商量。后到的人随处而栖，随意搭建便是一个窝，人来来去去，不断有人从外界赶来。

    “看来咱们也没地方住了，李石，山柱师兄寻个山洞，风师弟，赵将师兄，咱们去茶摊逛一圈，打探打探消息。”江方提议道。

    “好”几人应下。

    说是茶摊，实在太过简易，以树桩为桌，一截一截的木段就是凳子，数十个凳子上人声鼎沸。

    “三位高手大侠，坐坐。”一名黝黑的汉子，满脸风霜，一脸老实巴交相，嘿笑的朝着三人抱着拳。

    程风脸皮微微抽动，设下茶摊的人绝对是人才，就地取材不说，还将山民招收成小二，忍住想笑的冲动，程风观察茶摊。

    “哈哈哈哈哈，来三碗好茶”江方和赵将哈哈大笑道。

    “好嘞，三位高手大侠请”山民小二拿起肩上的泛黄毛巾轻扫了扫木墩。

    程风打量着周围的江湖人，划拳的，凝神的，最引人注目的是两桌人物。其中一桌，四男一女，女子蒙着面纱，气质出众，尽管不见真容，不时也有火热的余光扫过她。五人皆身着白色锦衣，身上绣淡金云朵，叫了茶水也不喝，只静静坐着，像是在等什么人。非富即贵，不是豪族就是大教，周围几桌的人声音都不自觉放小。

    另一桌上八名彪行大汉，赤裸上身，身上遍布黑色纹身，伤疤夹杂其中，仔细辨认，竟是一只只的恶鬼，随着几人的举动，恶鬼似择人而噬，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八人喝的也不是茶，身边放了三四坛老酒，坛身带着泥土，这里不可能有刚刚挖出来的酒，只能是强取山民之物。

    “哈哈哈，咱们兄弟八人齐行，不管是什么好东西，都是咱们的，来来来，干。”八人划拳喝酒，其中一人猖狂道。

    “一群废物也敢来争夺遗藏。”另一人接上。

    此话一出，场中瞬间安静下来，众人怒目而视，连那五名身着绣云锦衣的青年男女也看了过去。

    “嘿嘿，二哥说的极是，这些废物，唯一的作用就是帮我们找到遗藏。”八人中依旧有人阴恻恻道。

    场中众人，气血升腾，武者一怒气血沸腾。八人中最开始说话的恶鬼大汉捏着酒碗站起。皮笑肉不笑看着众人，慢慢喝下酒，轻轻舒展身躯，庞壮的身躯中传来虎豹吼叫，带着轻闷的轰鸣。

    虎豹雷音的高手，场中气氛顿时压抑起来，众人缓缓低下头，互相间小声交流起来，仿佛刚刚没发生过事情一样。

    “无趣，一群废物，连屁都不敢放。”站起的大汉轻蔑道，刚刚的猖狂嚣张不过是其寻找乐趣的方式。

    “二哥，你是练出内息的人，一只手就能够打死这些废物，他们敢吱声吗？”这次，场中众人像是没听到一般，不曾搭理。

    被称作二哥的凶汉，猖狂的笑着，忽然眼珠转了转，朝着五名白色绣云锦衣喊道。

    “听闻千云家族的女人都是美女，这位怎么蒙着脸，怕不是个丑八怪吧，哈哈哈”嘴上说着，火热贪婪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面纱女，不断移动眼神，像是能够穿透面纱看见什么似的。

    “哼，虎鬼教的人嘴巴都是这么臭的吗？”面纱女轻皱眉头，还未开口，身边的男子就喝道。

    “哈哈，爷的嘴臭不臭，让这位蒙着面纱的女人试试就知道了。哈哈哈”凶汉得意大笑。

    “你……”

    “好了，不要与畜生多言”五人中，年纪最大的男子道。几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没有搭理凶汉。

    “哈哈哈哈哈哈，怂了。”凶汉那边传来一阵大笑，似乎有点顾忌绣云锦衣人的身份，八人调笑几句后也就歇了。

    “千云家族和虎鬼教是北武国的大势力，不同我们大南国只有一个大南寺，北武国权利分散，共有五方势力，千云家族，虎鬼教，全武山庄，护龙山阁以及北武皇族，北武皇族势大，除去虎鬼教外，其余三家抱团共抗皇族，要不是四家都不愿消耗力量，虎鬼教早就被灭了，哪来这么嚣张，哼”不等程风问，江方就小声嘀咕出了。

    “实力啊，有实力就能这样横行。”赵将紧捏了捏手上的剑。

    内练一口气，练的就是内息，练身境界最后一步，铜皮铁骨，虎豹雷音，气血滚滚，内息不断，下一步积蓄气血，气血奔腾如河，以内息为引，打破玄关，开启精元神藏，也就是下丹田，位于脐下三寸。精气神是人体三藏亦是三关，修行便是开启体内潜力。

    练出内息的人，内息绵绵不断，无论是睡眠还是搏斗，都能保持最好的状态。加上其筋骨大成，对于程风这样连铜皮都未达到的人来说，那纹身凶汉全力出手，一拳便能打爆。

    “三位高手大侠，茶来了”山民声音低沉，捧着三个茶碗，拎着一壶水小跑来。

    程风随手付过茶钱，顺便赏了几枚铜板给那山民，乐的山民黝黑的面上笑开了花，铜板白银狗头金是连云五国通用的钱物，不用担心花不出去。

    由于刚刚一幕，众人交流的兴致明显不高，程风三人和隔壁桌交流半天，没得到什么有用消息。大家都在搜寻，尤其是天雷轰击的峭壁间，每日都有人跳跃查寻，不时传来的是有人失足的消息。

    天色渐晚，茶摊里人不减反增，有人打来三五只野味，吃完在茶摊里席地而眠。

    程风三人走出茶棚，向着来时走去，与李石、山柱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