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花子接着编到:“奥,那我是见过他,但我真不知道那小子竟然得罪过龙哥呀。他也不看看我们龙哥是谁,那不是找死吗?我要早知道我一定把他抓过来好好教训一顿,打得他亲娘都不认识!”
石猛:“那我刚刚怎么看到他还上去扶你了?”
贼花子:“今天在街上我也就是偶然碰上他的,之前真是从来没见过。我哪儿知道他是谁?谁知道那小子哪根筋搭错了,跑上来扶我,我那胳膊伤了总不能一把把他推开吧?”
“这么说你不认识他喽?”看贼花子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魏龙还真就有点信了。
“可不是嘛,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贼花子正忙着在这想办法打发魏龙几人呢,不想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封南拿着药赶了回来。贼花子隔着魏龙李三锤两人,正好看到了他,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提高了嗓门,提醒封南赶快离开躲一躲。
“可不是嘛——要让我找到伤了龙哥的那小子——我一定抓住他打断他的腿——”
“你他妈不能小点声!”魏龙抬腿又给了贼花子一脚,“我没聋!”
封南在院门口先是略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魏龙那几个人找上门来了,大哥这是在提醒他先躲出去,于是才又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院子去。屋里的贼花子这才放下心来,接着陪着笑脸跟魏龙几人周旋。
“龙哥,说的都是真的。您想想,就为了那素不相识的臭小子,我哪敢骗您呀?让两位兄弟松松手吧,我这手刚脱臼了还没好呢。”
“也是,谅你小子也不敢骗我。”魏龙心想着贼花子可能真不认识封南,也就没再为难他,就示意牛乾牛坤二人松了手,戳着贼花子的鼻子威胁到:“今天就饶了你。要让我知道你贼花子耍花样,你知道后果的!”
贼花子:“不敢!不敢。”
“要是再碰到那小子,把他抓来送给我。妈了个巴子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剁他一条腿南校我心头之恨。”
“是是是,一定一定。”
“走。”
“龙哥慢走!几位大哥慢走!”
废了半天的劲总算是暂时蒙混过去,把魏龙几人给打发走了。贼花子就这样陪着笑脸,一直等到魏龙几人走了好一阵儿,这才放下心来,出门去找刚刚躲出去的封南。
“大哥。”
躲在隔壁小巷的封南冲着贼花子招了招手。
贼花子左右观察了一边,见没人这才快步跑了过去,“我还怕你不回来了呢,刚刚大哥说赶你走都是气话,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我说话也不好听,对不起大哥!”
“就是嘛,别人谁说我都无所谓,就你不能说。……那你刚刚干嘛去了?”
“其实我刚刚是去抓药去了。给,林大夫开的,活血化瘀的。”
“抓药?你哪儿来的钱?”
贼花子看着封南手中的药,心中顿时一暖,刚刚的不愉快早就跟着丢到脑后了。他们这兄弟二人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简单的两句话就又重归于好了,这就是男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吧。
封南:“这待会儿再跟你说。刚刚魏龙那几个人找你干嘛?是因为我吗?”
聪明的封南一猜就准,本来贼花子是不想告诉他的,担心会无谓的增加他的心里负担,只是如今看来是不说也不行了。
“哎……走走,先回家再说。”
在小巷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贼花子就先带着封南回了家,还好魏龙几人没杀个回马枪,要不然就该被他们抓个正着了。
一到家,贼花子就赶忙把院子的大门,屋子的大门都给闩上了,拉着封南嘱咐到:“魏龙知道你没死,肯定会盯上咱们,这阵子你就尽量不要在街上露面了。”
“明明是他们无缘无故先欺负的我,我是自卫,他们怎么还不依不饶了?”封南从未遇到过魏龙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也实在理解不了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是有些气不忿。
“那你是以前没遇到过他这样的混混,没事找事就是他们的乐趣,想你麻烦哪还要什么理由。”贼花子打小就在这街面上混,对魏龙这种人是再了解不过了。
封南:“那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躲在家里吧?”
“先躲过这阵再说,也许再过一阵他该忘了。”
“可我刚好不容易求了林大夫,让我到他医馆帮工,我不能不去。”
“你要到医馆帮工?”贼花子听了先是一惊。
封南点了点头。
“嗯,也好,跟着林大夫学点手艺,肯定比跟我在街面上要饭偷东西强。”贼花子这说的不是酸话,是真的从心底里替封南高兴,没等封南插话,他想了想接着说到:“你放心去吧。实在惹急了我,我就拿出我的星湖宝剑,左一剑又一剑,杀他个个人仰马翻!”
封南:“大哥,千万别!我会小心的,不让他们发现。姑苏城这么大,他们又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没那么容易碰到我的。”
深深的无力之感顿时袭上心头,贼花子长长地叹了口气,颓丧地蹲到了一边,“都是大哥没用,要是大哥有今天街上卸我胳膊的大叔那么好功夫的话,咱们就不用受魏龙他们那几个混混欺负了。”
说到这里封南才想起田庄来,“大哥,今天那个人我认识。”
“你认识?他是谁?”
“他叫田庄,以前是大内侍卫。”
“怪不得那么厉害!那他在哪儿?我要拜他为师!”
说到这里贼花子立即来了精神,一把抓住了封南,两眼直放光,露出了平日里从来不曾有过的光彩。他一直梦想着能成为武功高强的大侠,出人头地,只是无奈出身低微,求学无门,只能落得整日浑浑噩噩,空做白日之梦。现在终于看到一线希望,他又怎能不激动。
封南看在眼中,真的有点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想。“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被我弄丢的小女孩儿吗?”
“嗯,记得啊。怎么了?”
“其实那个小女孩儿是公主,就是被他从皇宫里偷出来的。他也是朝廷捉拿的逃犯,通缉告示街头就又,就贴在我旁边,你不记得了。”
先前他们俩人就在街头看到过田庄的告示,只是贼花子并没留意。
“是吗?我看着怎么不像。”贼花子努力回忆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像。
“那是因为他留了胡子,又乔装打扮了,再加上那告示上画的本来就不怎么像,所以你才没认出来。”
“奥,我说呢。那这么说你把公主给弄丢了?公主?那个田庄到这来不会是追杀你的吧?”
“应该不会吧。他要想杀我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要杀上次在破庙的时候就杀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奥,那就好。那就算了,既然跟你有过节,那这师父就拉倒不拜了。我也就这么一说,其实真有本事的人也看不上我。”
贼花子苦笑着故作轻松的样子,轻拍了拍封南的肩膀,转身仰面躺倒在了一旁的床上。
“哎,二弟你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啊,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没有?”
“真没有了。大哥这小公主的事情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放心,这种事情惹麻烦的事情我是不会乱说的,不会说的……”
贼花子仰面看着被雨水浸泡的变了色的屋顶,沉默了下来,开始为将来烦恼了起来。以前他是有一天过一天,从来不会为第二天的事情烦心,就算对将来有着这样那样的憧憬,也总想着等到自己再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再说。可现在比他小得多的封南都开始积极努力,进了林大夫的杏林医馆帮忙,而他却还在原地踏步,就算他再怎么大条,总是也会有所触动的。
只是这种改变,可能不是一天就能做到的。
封南没有急着再劝贼花子,他相信像他这样善良的人,自己一定会想明白,现在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有事可做,也就等于有了精神寄托,封南重新拾起了对生活的希望。第二天他精神焕发,很早就起了床,不想贼花子却比他更早,早就在院子里哼哈哼哈地扎马步练拳了。
“……哼!哈!哼!哈!……哼!哈!……”
封南:“大哥,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贼花子:“没办法投胎没投好,就只能靠着努力凑了。哎,二弟你家也是习武世家,你会不会两招?教教哥哥呗?也不知道我这样瞎练,有没有用。”
“我娘不让我学武,所以我还不如你呢。除了识得几个字,对武功什么,真的是一窍不通。”
“那你打过架吗?”
封南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这不行啊,改天哥哥教你打架。”
“打架?……好啊。”在没有娘亲给他遮蔽风雨的这些日子,封南早就意识到了会些拳脚的重要性,不但能强身健体,更重要的是在危难的时候至少还能自保。听贼花子要教他打架,他还是很乐意学的。
“武功我是不会,但要说起打架来,不是我吹,就算比我大好几岁的那个魏龙,跟我单挑,我也照样打的他满地找牙!”
封南笑着点了点头,“嗯,我信。”
“喝!哈!哼哈!……”得到了封南的肯定,贼花子练的越加起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