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夙不知道从哪忽然冒出来了,和帝倾城一起去到金玉儿的屋里。
帝倾城把东西交给闻夙,从怀里又拿出一枚药丸塞给金玉儿,再次哑着声音说:“今天晚上的事我不希望别人知道。”
金玉儿看着忽然多出来的一个人,她庆幸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被威胁的想法,否则,另一个人很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把今天的事情忘了,从来没有发生过,会有人看着你,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金玉儿自然点头,等他们走了之后,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慌张的对金玉儿说:“小姐不好了,安公子的院子着火了,而且,安公子好像没出来。”
“什么?”
金玉儿惊叫出声,最后又缓缓坐下,是刚刚的人做的,肯定是,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那个人临走的时候说了,丞相府有她的眼线,可是她自己不知道会是谁。
“我们过去看看。”
……………
“冰绿,把东西给纪乌送过去,记得,放在他的床头上。”
“是。”
冰绿接过帝倾城手里的包袱,转身离开了。
“消气了?”
闻夙问换回衣服的帝倾城。
他一早就猜到帝倾城会杀了安子皓,没想到这次帝倾城一改出手三刻毙命的风格,竟然耐着性子和他打了一架,拿了他的东西,最后还一把火烧了他。
“这是一个警告,就看那个没脑子会是什么反应了。”
没脑子的人,说的是金丞相,也是纪乌。
丞相府。
下人好不容易的把火扑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跑到金丞相耳边耳语几句,金玉儿看到金丞相的脸明显黑了下来。
最后金丞相让人都散了,管家留下来处理剩下的事情。
金玉儿刚睡醒小丫鬟服侍她梳妆,悄悄的说着她打听来的消息:“听别人说,安公子跟一块炭似的,样子可骇人了,奴婢还听说,安公子的头不见了,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
金玉儿手里的一枚钗子掉在梳妆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也正是这响声把金玉儿吓得回过神,拿起钗子一看,上面的翠玉断了一角。
她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人回来的时候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儿,另一个人的手里提了一个包袱,那里该不会是………?!
金玉儿捂着嘴跑到一旁干呕,小丫鬟吓了一跳,连忙去拍金玉儿的背给她顺气。
“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金玉儿抬手制止了小丫鬟,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是看什么都没胃口,脸硬生生的瘦了一圈,金夫人又急又没办法,只能干着急,最后还是金玉儿自己调整过来的。
明秦。
纪乌睁开眼,大叫出声,惊醒了一旁的刘暖笑,刘暖笑睡眼迷蒙,等清醒了看到眼前的情况。也叫出声来。
他们的床头,挂了一个人的头,那人双眼瞪着,瞳孔放大,好像是不可思议,本来白净的脸上有着几道伤痕,血迹已经凝固了,变成了暗红色,他的头发被绳子摆在木梁上,垂在半空中,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纪乌和刘暖笑。
有人冲了进来,看见这一幕也是瞪大了双眼,眼睛里同样也是不可思议。
纪乌心情遭到了极点,本来再过几天就是他登基的日子,可是现在竟然有人胆大包天,潜入他的房间放了这么个东西,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武功高强,即使被发现了也应该有能力自保,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下手的人简直丧心病狂。”
纪乌虽然被吓到了,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安子皓,他留在大凉帮他办事的人。
沈尧的事情,就是他吩咐安子皓去办的,安子皓也没让他失望,成功的把金丞相拉到了他们这条船上,可是他有些得寸进尺了。
第一次除了沈尧的条件是禾山,这次要他除了帝舒父子,他的条件竟然是等自己拿下大凉之后封他为异姓王。
纪乌当然不愿,他打算这次事成之后,让安子皓杀了金丞相一家,没让到安子皓倒是先没命了,人算不如天算。
纪乌感叹一声。
另一个院子里,曼达珠接到曼柯曼巴的来信,曼柯曼巴让曼达珠帮他做一件事,做完之后就接她回草原。
“他要我帮他做什么?”
从草原来的丫鬟恭敬的说:“大汗说到时候他会想办法通知您,让您先别着急。”
曼达珠瞬间就急了:“什么叫到时候通知我,我要回草原,明秦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这里让我感到恶心。”
小丫鬟默默的退到一旁不说话,看着曼达珠发脾气,最后把房间收拾好就退下了。
几天后,纪乌登基,封刘暖笑为后,曼达珠为妃,普天同庆,纪乌为表自己仁厚待人,还特赦了牢里的犯人。
可是,事情却猛地突变,让人措手不及。
有人在纪乌登基的当天敲响了天鼓。
鼓声一响起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鼓位于明秦京城的中央的一个位置,是明秦最大的一面鼓,鼓声虽然沉闷,可是声音传的极远,整个京城都可以听到声音。
它还是明秦的先祖留下来的,只要敲响天鼓,可上告皇帝,下告臣子,有重大冤情的人也可以敲响此鼓,大理寺会接手一切案子,秉公处理,不管对谁都不留情面。
鼓声响的时候纪乌和刘暖笑正在祭天,祭拜皇室的先灵,听见这个声音,纪乌手里的香硬生生的被捏断,掉在桌子上。
照这架势,登基大典是没办法继续了,只能先解决天鼓的事情。
明秦的天鼓也不是能随便敲的,为了防止小孩子和其他人胡闹,于是,先祖皇帝在设下天鼓的时候定下规矩,若是真有冤情,便彻查到底,若是假的,一家九族,全族抄斩,老弱妇孺,无一例外。
所以天鼓没有被敲响过几次,数百年过去了,这个天鼓落灰,褪色,经历过风吹雨打,也被之前的皇帝修整过,如今它已经成了京城的一道风景,如果不是今天有人敲响,人们都忘了天鼓的作用,只当它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