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头发散下来的金玉儿看着镜子里忽然多出来一个人,刚要叫出声,不等她叫出声就被人捂住嘴巴。
放好热水的小丫鬟问金玉儿要用什么花瓣沐浴,那个人松开了手,另一只手把匕首贴在了金玉儿的脸上。
金玉儿能感觉到匕首刺骨的凉意,她稳了稳心神,尽量不让小丫鬟听出有什么不对:“和平常一样,对了,今天不吃荷叶酥了,小厨房要是送过来你看着分了吧,我今天有些累了,一会儿沐浴后就睡了,你们别进来扰我。”
“是。”小丫鬟在屏风后应了金玉儿的吩咐。
来人隐身在角落里,那里平时不会有人注意到,金玉儿不敢有别的小动作,因为那人的手里银针细如牛毛,针尖映着烛光发出幽幽的蓝光。
那人躲起来的时候让金玉儿看了手里的银针,意思是,你敢跑或者敢和别人说,你会没命的。
金玉儿按着梳妆台,有了支撑才坐在凳子上,拿起梳子梳自己的头发。
小丫鬟出去的时候把门给金玉儿带上了。
“你要干什么,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别伤害我,我爹是丞相,我死了你会被全城通缉的。”
“呵。”
那人从喉间发出一声冷笑。阴沉难听,像是被火呛过没治好留下的后遗症。
“你们府上最近有人住进来?带我去他的院子。”
金玉儿有些糊涂,同时也确定这个人是来找安子皓的,很可能是之前追杀安子皓的人。
“你听到了不该听的,他要是知道你不仅听到了,还告诉帝倾城了,到时候你一样活不成,况且,你真的能确定你爹会保住你,他可是个有野心的人,为了成全他的野心,死一两个女儿应该没什么。”
来人的声音实在难听至极,可是金玉儿这时候却没有在意,因为,这人说的都是实话。
“你去找安子皓做什么?”
那人有些意外:“安子皓?一个暗卫而已,我们两个之间的新仇旧恨是时候了结了。”
果然,来人的话让金玉儿确定了心里最初的猜想,安子皓只是纪乌在大凉替他给父亲传达任务的人,有时候也会亲自去执行任务,只是这次运气不好,被明祯帝的暗卫伤到了。
“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怨?”
那人冷冷的看金玉儿一眼:“与你无关,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我能给你指路,可是不能带你去。”
来人收起匕首,一只手掰开金玉儿的嘴,另一只手往金玉儿里面塞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药丸,然后合上她的下颌,让金玉儿把药丸咽下去。
“这是毒药,我若是去了没找到安子皓,或者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四个时辰后你就会毒发身亡,过程痛苦难忍,最后却查不出是什么毒,就和沈尧一样。”
“从我院子里出去左拐路过三个别院后右拐,一直走第二个院子就他住的地方。”
金玉儿刚说完,那人就已经翻窗出去了,动作灵活轻巧,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帝倾城按照金玉儿说的方向朝着安子皓住的地方去,小心的躲开来往的下人,成功的避开所有人,到了安子皓的院子。
只有安子皓的屋里有着微亮的灯光亮着,帝倾城从腰带里翻出一根香,用火折子点燃,找了一个不起眼的窗户角落用燃烧的香把窗户纸燃了一个洞,把香送到窗户里面的房间里。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帝倾城蹑手蹑脚的推开门,绕到里屋,床上好像有人,帝倾城没有立刻过去,而是拔出匕首,四处打量着。
安子皓是受过训练的暗卫,警惕性不会太低,迷香对他不一定有用,所以床上的那个不一定是真人。
“阁下深夜拜访,不去坐下喝杯茶?”
帝倾城转身,安子皓坐在桌子旁边,虽然客套的说这话,可是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警惕。
她没有说话。
“三更半夜的,不知阁下来我这里,是有何意?”
帝倾城坐在安子皓对面,匕首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用手指蘸了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杀你。”
从桌子上拿起匕首,二话不说就和安子皓开打。
安子皓见对方的来真的,只好全力以赴,从腰上抽出软剑,对方招招狠辣刁钻,招式他也从未见过,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要对方一旦得手,他肯定必死无疑。
安子皓问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何必下如此狠手,非要取我性命?”
帝倾城懒得跟他废话,不给安子皓一点喘息的时间,继续出招,两个人再次纠缠在一起,安子皓明白,这次是个强劲的对手,不能轻敌,这次的交手,让他时隔多年再次感觉到了从前在组织中的可能随时丧命的危机感。
当然,这也让安子皓感到兴奋。
两个人的招式越来越凌厉,中场休息的时候安子皓相对于比较狼狈,脸上被帝倾城的匕首划伤了好几道口子,衣服也破了不少。
反观帝倾城,只是在一旁喘着气,冷眼看着安子皓,等缓过来后就要接着动手。
安子皓只得继续接招,最后他体力不支,被帝倾城一掌打倒在地上,帝倾城手里的匕首划伤了安子皓不少地方,以至于现在匕首上开始向下滴血。
安子皓此时已经精疲力尽了,毫无还手之力,他强撑着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谁。”
帝倾城没有回答他,走到安子皓面前蹲下,匕首放在安子皓的脖子的血管上,快速的解决了他。
安子皓闭上眼之前,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绝美的脸,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叫帝倾城。
“你该死。”
这是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帝倾城又接着说:“你走的且慢些,金丞相很快就会下去陪你,到时候你们一起商量如何杀了我父亲和我大哥的计划。”
安子皓瞪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可是他来不及问了,帝倾城离开的时候。
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之前屋里已经点燃了床幔和易燃的东西,现在她把火折子一扔,一把火烧了这间屋子。
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