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帝倾城醒的时候,冰绿和水绿一脸焦急的走进来,脸上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
冰绿先开口:“小姐,外面有传言说,沈将军是老将军害死的,为的是沈将军在清河的兵权。”
“这些流言越传越盛,几乎变成了人人相信的事实,有的人已经到将军府门前闹事了,说要老将军还沈将军一个公道。”
自从帝御城娶妻之后,帝舒就有了把事情扔给帝御城解决的打算,自己乐的清闲,不仅如此,非要让下人叫他“老将军。”
帝倾城眸光微冷,脸色暗沉,“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两个人摇摇头:“老夫人吩咐过,不准告诉少夫人,老将军和爷还没有散朝。”
“水绿,给刘暖笑传信,一个月之内,我要见到纪乌。冰绿,和我一起出去,另外,让云时看好夫人,顺便告诉府里的人,谁敢乱嚼舌根,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
两个人应了帝倾城的吩咐,开始按着吩咐去办。
帝倾城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传来的辱骂声,难听至极。看门的人见帝倾城要出去,想拦着帝倾城:“大小姐,不能出去啊,外面乱的很。”
帝倾城凌厉的目光看过去,守门的人不敢说话了,在帝倾城的注视下渐渐低下了头。
“开门。”
门打开了。
门外的人见门开了,忽然安静下来,帝倾城跨出门坎,双手抱肩,冷冷的看着来闹事的人。
地上扔满了烂菜叶和破碎的鸡蛋。
“怎么,你们是想拆了帝府不成?”
帝倾城勾起一抹明媚的笑,看着他们,说的话却是不留情面。
人群有人说话了:“让帝舒出来,我们要一个解释,为什么沈将军会中毒身亡,坐实了他畏罪自杀的罪名?”
帝倾城眸子冷然:“解释?皇上都没给我爹定罪,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这里闹事?清河的将士都没来问我爹要解释,你们倒是先来了,沈沅都没有向我们要一个解释,你们有什么资格要解释?”
“沈将军镇守清河,深受百姓爱戴,我爹守在边疆,边陲小镇的百姓也同样爱戴我爹。怎么,你们认为沈将军死了,别人接手清河的兵权就可以替代沈将军在清河将士心中的地位吗?”
“少说大话,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就不走了。”
立刻有人附和这个提议:“对,我们不走了。”
“不走了。”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真的问心无愧吗?”
帝倾城猛然大笑:“哈哈哈哈哈,问心无愧?我问你们,当初是从哪里开始流传说我爹和沈将军不和,皇上更重视边疆将士。如果皇上真的重视边疆将士,那我爹要清河的士兵做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
“现在沈将军不在了,自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啊,死人怎么可能证明你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死无对证,这才是你们的目的。”
“住口。”
回头一看,帝夫人站在帝倾城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帝倾城赶忙过去扶着帝夫人,小声劝到:“娘,你快回去,啊念还在家呢,这里有我。”
帝夫人当然没听帝倾城的话,缓缓地走了几步,现在台阶上看着众人。
“我帝府有一块匾额,还是先祖皇帝赐的,你们知道写的什么吗?那上面写的是‘满门忠烈’,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先祖时期,帝家五个儿子,一个未出嫁的女儿,要打仗了,一家老少,除了老太君和几个儿媳妇,其他的都去战场了。”
“两年,回来了一个小儿子,还有两具棺椁,其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死在战场,尸骨无存,老太君哭晕了过去,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们说我夫君用心良苦的害死了沈将军,我在这里问问各位,生在一个有‘满门忠烈’的家里,你们谁会做这种浑事?”
没人说话。
三辆马车缓缓驶进巷子,朝会散了,所有人的目光停在马车上。
帘子掀开,第一辆马车上下来的是闻夙,第二辆先下来的是帝御城,接着是帝舒,第三辆马车上的人迟迟未下,闹事的人虽有疑惑,可也不敢去看是谁。
三个人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的走到帝倾城和帝夫人旁边,两方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给我们一个解释。”
“对,沈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给我们一个说法。”
“就是啊,不管怎么样总要让大家相信啊。”
帝倾城眼里的戾气越来越重,心里有股无名之火在烧,她现在恨不得去丞相府解决了金丞相和安子皓。
还是闻夙悄悄的利用袖子的遮掩,掰开了帝倾城一直握紧的拳头,和她两手相握,微微用力,示意她安心,然后松开。
“各位也是想为沈将军讨回一个公道,可是有人利用各位愤怒的心情挑拨了和乐郡主,平阳侯和帝将军的关系。”
闻夙说完,从袖子里拿出明黄色的圣旨,朗声读出来圣旨的内容:“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帝舒,常年驻地边陲,为护大凉百姓安危立下汗马功劳,念其忠心赤胆,特封帝舒为护国将军,其夫人女中豪杰,令人敬佩,封为一品女将,其儿子帝御城年少有为,封为正二品将军,其女儿倾城巾帼不让须眉,封为三品女将。”
“另,有闹事者,帝将军可自行处置,钦此。”
闻夙念完合上圣旨,递给帝舒的同时又说:“皇上说了,从此以后帝家不用行跪拜大礼。”
帝舒知道皇帝在给他撑腰,也不矫情,从闻夙手里接过了圣旨。
这时,第三辆车上的人才掀开帘子下来,正是他们打抱不平的主人公的儿子,沈沅。
“帝伯父,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来解决。”
帝舒什么都没说,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沈沅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安慰。
“这件事总会水落石出,请不要用你们的愤怒来攻击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说法,应该是背后的人给的,而不是帝将军。”
一场闹剧就这么解决了,帝倾城晚上换了方便行动的衣服,直奔丞相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