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鱼》 34.是殊途

    鸣锡仰头，不是看他，而是为了不让眼中的雾水化作暴雨倾泻，那把刀随着紧握的拳松开而落下：“叶无萤，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心！”随着鸣锡沉重的步子移到半路，又是一个人从天而降。

    曲夜萤将这些看着一清二楚，像是无法避免的，无论隔着多远他好像就是站在叶无萤旁边，看着这些事情发生直到结束。

    那个一身正气的人，正是南戾，不过比曲夜萤见到的模样，年龄像是小了些，浅笑伸手，完全没有曲夜萤所见的那样凶恶：“弟弟，朕总算找到你了，你尘劫已过，于凡人无情懂义，已成气候，随朕回去再修炼一些时候就可为这些愚……村民报仇了。”

    好吧，当曲夜萤没这么想，戾气是没有，但这骨子里透的傲气，是天生欠么？

    曲夜萤莫名为自己这般不寻的想法惊了，自己何时这么诽谤一个人？何况是对一个仙君……

    鸣锡看着他，那面前比自己高很多的仙，在自己眼中也是被泪雾晕开的人影，只是觉得可笑：看着这些陪伴自己惺惺相惜的亲人死去，而这却的可笑的仙劫？作为神仙不应该去救他们吗！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鸣锡最后一眼看向因为布下了结界而看不见的山崖，声音比他自己想象的平淡：“嗯。”

    曲夜萤看着少年鸣锡随着一道金光离开，而叶无萤却闪到那村子，那些还在作恶的妖怪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尊魔和一个传说中的武器给伺候。

    叶无萤悠闲的喝下那一杯给鸣锡的茶，几个小妖怪眉头一皱，感觉此人来历不简单，还没好好问出名堂，只见一道赤色的鞭子携这黑气将他们抽的一口气没喘上来，第二鞭便是变回了原形。

    很明显，曲夜萤感觉到叶无萤是没有用两层功力的。但不是不救的么？曲夜萤看了周围一遭：嗯，的确没有救一个人，这里的人基本都死绝了，只有这几只妖怪了。

    “不要啊！我们再也不杀人了！大侠饶了我们吧！”

    “大侠，我们也只是迫于生计啊……”

    曲夜萤佩服这几只为四害的妖怪，都打回原形了，还能口吐人语，换做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无萤装作毫不在意的用脚碾死了其中一只：“你们可以改吃土或者草，别以吾愚。”

    接着，他再次甩鞭，那赤舌还未碰及它们，连一声叫声都来不及，这刚刚还在无恶不作的妖怪便成了灰烬。

    叶无萤似乎还没有做完，口中模糊的呤了许久的口诀，围着村子的结界一点一点破碎，曲夜萤惊奇发现那些村人，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那有之前死的痕迹？怪不得叶无萤毫不在意这些人生死，原来早就被他保护好了的！

    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

    叶无萤自行隐蔽了身形，向着刚刚那个山崖走去：“终究还是殊途了么……鸣锡……”

    曲夜萤明白了，原来叶无萤早知道鸣锡是渡劫的仙君！但曲夜萤在思考，为何在开始他没能一鼓作气杀了鸣锡？明明是敌对的关系，为何反而有了一点一点的陪伴？难道对于叶无萤来说，这样只是猫和老鼠的日子，结束了反而好些？但本该放松的心情，对谁都是更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