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鱼》 35.仙魔辄道

    曲夜萤并没有结束似梦不梦的幻境，相反，他半透明的身体像是被看不见的锁链锁住了，一头系着他，一头系着叶无萤。

    叶无萤离开了这个不知停留了多久的后崖，山脚的小村庄从没有留意有那样自在的山崖，也没有留意一个穿着肃穆的黑红色绣袍的男人踏出了村口化作一缕青烟消失，还有一个叫做鸣锡的活泼少年去了那。

    曲夜萤这样半强制的跟随着叶无萤，他没觉得叶无萤是魔，毕竟印象中人们口中的魔斗士无恶不作的恶鬼模样，那有他见到的那么好心？也并不觉得他们本身就是一个灵魂，因为他和叶无萤身体并没有太多相连，不然他早就附身在叶无萤身上用第一人称视角看这场魔生了。

    叶无萤做的事很多，比曲夜萤做的有劲多了。叶无萤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假善的道士消灭，而对曲夜萤来说，能逃命就万事大吉了；魔力强大的叶无萤可以用一头牲口的命换一条垂死挣扎的人命，而对妖力弱爆的曲夜萤来说，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无偿的来救这个病人。

    久而久之，曲夜萤终于悟出一个道理：是善，有偿才得报；是恶，得补却取益。直白点，也就是善不一定是不取偿去做好事才是好，恶不一定是拿的好处不帮忙就是坏。

    叶无萤就这样一个人流浪着，还有一个在这个世界中无谁见识到的幻体。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少年，像是写书人手下书写的一行时间，分明是那么久的时光，在感叹时是那么短，在经历时候却是那么长。

    直到走到一座桥，叶无萤终于停下来了，随即，倾盆大雨从徘徊不定密云中倾泻下来。这场在头顶上悬挂的天气，终于如愿以偿落在附近的旱土中，但在小城中，来不及躲避的行人慌乱的逃窜着。曲夜萤明明是虚体，，却突发奇想的变回原形，以一条鲤鱼的灵魂浮游在叶无萤周围，享受着来自上天的恩泽。

    叶无萤站在桥边，嘴微微张开缝，那许久未张开的口，终于发出了声音，许久未说话的声音，使那轻灵的声音都变浑浊嘶哑了：“终于还是来了么？”

    他看不见，那一条看不见的鲤鱼，在叶无萤身边游着，时跃时沉，不受重力的影响，看着清冷的雨珠穿过身体落在地上，任人想了都觉的荒唐。但真的，有人跑过叶无萤身边的时候，看见了一条发着微光的鱼

    雨来之匆匆，去也匆匆。曲夜萤还没有嬉够，但叶无萤决定要面临自己早就决定好的事情了。曲夜萤的身体被强制停下来了，乘着大地还在等待最后一滴雨露落地时，他“陪着”叶无萤回到了那个悬崖——最开始的起点。

    叶无萤的术法施出来不再是一团黑气，而是深沉的紫色。紫气本是很吉祥的气体不是么？至少曲夜萤是这么想想的。但是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云霞中——那是听说在天上的将士们。

    “呵，这些手下败将是经历了多久的休息，才想起吾这个魔障？”叶无萤略带自嘲的口吻嘲笑道。

    天兵确实是打不过叶无萤的，但要是换一个战神，就足够了。

    明显的，天兵确实只是用来摆显背景的，真正应战的是曲夜萤或者说的叶无萤心心恋恋的人——鸣锡。这一战的结果，曲夜萤清楚知道输赢结局。

    “就换了一个不经打的小不点下来么？”其实鸣锡的外貌和叶无萤看上去，相差不了多少，但叶无萤明显不怕死的在挑衅后面的天兵天将们：“就你这样的战神，吾能打十个。”

    “别得意，我一个加上你三千年修为，足够了。”鸣锡说出“三千年修为”时，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那次叶无莹喂他的，原来并不是什么□□，想相反是在他天劫时救命的药！想到至此，鸣锡的神情更为沉重了几分：“萤儿，只要你现在臣服于天，臣败于我，我可以将你纳为我管，到时定让你不死！”

    曲夜萤心中暗为叶无莹而怒慨，看着鸣锡一身金装，眼神带上了几分和叶无莹一样的神情：明明可以直接放走叶无莹，但偏偏因为心中的征服感而原来鸣锡曾经这么恶劣么？

    三千修为，对叶无莹算什么呢？这可以从叶无莹开始修炼算起，也就是说，叶无莹确实只有这几十年的来的修为而已，对鸣锡而言，就是苟延残喘最为贴切的形容了。但这样叶无莹居然还要和天庭战神打！简直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

    鸣锡只知道他打得赢叶无莹，却不知道这打下去的结果是什么。这些年他始终记得这个男人在月色下的浅浅笑意，始终挂念着这个男人在日暮中扬手抚自己的头发。不仅是记忆里上山时见到叶无莹的第一眼惊鸿，也是强烈的占有欲想要让这个男人只属于自己！现在他是天庭的战神，还需要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比得上现在呢？

    叶无莹会魂飞魄散的！曲夜萤很想为他或者从意义上说是为自己做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走的自己前世的风景而已。

    “你叫的再亲昵，你同吾也只会是宿敌。”叶无莹不由自己在气势上输了对方一截，先行出手，赤色的鞭子在空中发出凌冽的声响，仿佛也在鞭挞着天地，刚才晴空万里的云。再次悄然聚起，转变为暗，随着鞭声，不时作出雷声。

    鸣锡连忙躲避，却不也抽刀还击，只是说：“萤儿，我知道你并非是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