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任未寒准备送与心上人之物,独孤行这才知晓原委。
可想了想,独孤行又不解了,“这么说的话,送更漂亮贵重的,女子才更喜欢才对。”
余长眠道,“想必那女子必定是一个出尘雅洁之人吧,对不对,师兄。”
余长眠转过身,却发现李俶已经跑到在一旁看戏的凌仙姿身边,抓起刚才那个红宝石吊坠献宝似的捧到凌仙姿面前,“仙姿姑娘,你看这红宝石吊坠多么配你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凌仙姿正眼也未瞧李俶一眼,说道,“滚开。”
李俶赶紧将红宝石吊坠扔掉,又拿起一个碧玉云纹的簪子,“仙姿姑娘既然不喜欢,就换这个素雅一点的,刚好配得上仙姿姑娘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凌仙姿再次冷喝一声,“我叫你滚开。”说罢凌仙姿朝金银堆后方探索而去。
李俶还想追上去再说,余长眠赶紧将李俶拉住,“好了好了,这样差不多了。”
拉住李俶,余长眠追着凌仙姿前去。
任未寒冷哼了一声,跟着上去。
独孤行则望着任未寒走了之后,将唐横刀收回腰间,紧跟而上。
李俶一个人在后面跳脚,“嘿,毛还没长全,给你哥哥我抢女人。”
说完,也大叫的追上。
这巨大金银窟的后面,众人发现一个洞口,洞中呼啸之声传来,寒风从洞口吹来,寒气纵横,众人小心翼翼走将过去。
洞内的道路并不是很长,不消片刻功夫,便走到了头。
走到头后,众人才发现这里又是一条死路,尽头一个巨大的洞窟,窟底有一个同样巨大的纵形深洞,洞内深不见底,且有寒风从其中吹上来,寒气逼人,整个空间的温度猛降。
这便是呼啸之声和寒冷之气的由来吧。
在深洞中央悬有一个巨大的铁质牢笼,上下各四根铁链深深嵌入四周的岩壁,将牢笼悬在深洞上方,经受深洞吹上的寒气,将粗铁链和牢笼结上冰霜,宛如一个冰笼。
正当众人准备抽身而退时,余长眠却瞥见牢笼里似乎有东西,定睛一看,竟是当日在天山道被沙鹰帮掳走的七八岁小女娃儿。
只见小女娃儿仍穿着那身白色毛氅,看起来有些脏污,小女娃儿趴在笼底,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余长眠心中一紧,大声呼喊,“小女娃儿,小女娃儿。”
那小女娃儿仍旧是一动不动趴在那里。
余长眠心中更加紧张,起身飞跃往铁链上,谁知铁链上结满厚实的坚冰,坚冰将铁链整个包裹住,就像一条冰链一般,滑的落不住脚,余长眠一脚不慎,眼看要落入深洞之中。
正当紧急时刻,任未寒突然飞入深洞,接住余长眠,然后任未寒凌空飞踢回身,却只差一手距离碰到边缘,这时,边缘伸出一只手,任未寒想也未想,便抓住那只手。
那只手同时也抓住了任未寒,用力往后一拉,将任未寒和余长眠拉了回来。
任未寒抬头一看,伸出那只手的人竟然是独孤行,任未寒没有说话,对独孤行点了一下头,独孤行也回以点头。
余长眠从地上爬起来,一筹莫展的望着笼里的女娃儿,只能不停呼叫,小女娃儿仍然一动不动,余长眠更是焦急。
李俶此刻便知拿笼中之人,就是郑家的千金,也是余长眠孤身犯险的原因。
李俶思索了一阵,道,“将坚冰去掉,就不会那样无法落脚了。”
说着便挥起剑朝铁链上的冰霜斫去,但效果不佳,仅落下几点冰渣子,同时,李俶手中那把普通的剑也被砍缺。
李俶不料这冰竟然坚硬至斯。
李俶转身向凌仙姿要了削铁如泥的神兵天行剑,正当全力砍下时又犹豫了一阵,李俶心想,这天行剑传说中削铁如泥,若是用力过猛,将铁链砍断可不好,于是天行剑落下的时候,只是平削过去,竟真的刮出一层冰屑来。
李俶见有用,便用天行剑削了起来,可也只是削掉表面上的冰,紧贴着铁链缝隙的冰无法仔细去掉,有冰层附着,还是湿滑。
这一点倒是启发了余长眠,余长眠担心铁链断掉,便制止了李俶,从腰间掏出雪白骨笛,凑到嘴边,余长眠想要用内力击碎坚冰。
起初余长眠不敢太过用力,毕竟阴阳二力余长眠还不能完全掌控,虽是如此,但余长眠还是想再试试。
一道含着内力的声波打过去,冰层也只是掉了些渣子。
余长眠于是加大力度,效果也只是好了那么一点,余长眠用尽全力打过去,冰层果然碎裂,但缝隙里的冰最是坚硬,却碎不开。
纵是这样,旁边的人也看的目惊口呆,普通刀剑砍斫不动的坚冰,余长眠用内力就能碎裂,而且余长眠还不敢完全用内力,所以不得不佩服余长眠。
李俶不由得惊叹,“看来师公给你喝的酒都是好酒啊。”
见状如此,余长眠索性收回骨笛,蹲下身来,用左手抓着铁链,运起内力于手掌之间,用力一抖,内力传导而上,将铁链上的冰霜震碎。
内力传到铁链上同时也化作热量,硬生生的将顽固的底层坚冰融化。
但余长眠左手用多少阳火内力,右手就会产生多少阴寒内力,阳火内力泄出,阴寒内力没有泄出,阴阳失衡,两股内力又打了起来。
余长眠赶紧将右手置于地面,将阴寒内力发泄出来。
地面接受阴寒内力的发泄,却比不上坚冰消耗阳火内力的速度快,又是不平衡。
直到余长眠实在忍耐不住的时候,才就此停手,盘膝调息,一红一白两道光,又在余长眠的左右脸上显现。
纵然如此,众人看到余长眠竟能用内力融化坚冰,心中自然而然的对余长眠更是另眼相看,甚至有些崇敬,崇敬余长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
这么一震,众人除了觉得,余长眠的内力确实不可小觑,也感知到余长眠带着伤,又耗费内力之巨,还要分心调理阴阳,不免为余长眠忧心。独孤行前来相劝,但救人心切的余长眠不得理会。
说来也是,像是这样每次全力以赴,再深厚的内力也坚持不了多久,何况余长眠还不能完全掌握阴阳二力。
来回几次后,离余长眠稍近的铁链一端,冰霜已去除干净,但铁笼那一端依旧有冰霜附着,内力传导不达。
余长眠一次次催动内力往前破碎冰块,余长眠勉强全力一次,前方才稍稍破碎一寸左右的冰霜。
来回几次后,余长眠便感觉身体乏力,内力不济,再加上心中焦虑,气息明显混乱,对阴阳二气更不能控制。
李俶知道,若是这样下去,余长眠可能有性命之忧,“莫要勉强,让我来试试。”
余长眠身上阳火内力就是从李俶那里吸噬而来的,李俶此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李俶使出全力,乃至经脉受损呕出血来,都没有碰到剩余的冰霜半点。
李俶只能无奈放弃,谁叫他的内力修为比起余长眠还差很远。
铁链太长,轻功绝顶之人才能够过去,余长眠回头望了望众人,虽然功夫都不错,但对于轻功而言,最强的凌仙姿恐怕都翻跃不去,况且,这是一桩险事,余长眠也不愿他人受伤乃至丧命。
余长眠无奈,只能不顾反对,继续抓着铁链继续勉强催动内力,反复尝试,在阴阳二气互相碰撞之下,一些经脉竟然被震裂,余长眠长吐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