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七本身身体强壮,手腕被砸之伤倒也无碍。
只是那棕衣男子被链锤砸到胸口,又呕了血,应是心脉及内脏受损,现意识有些模糊,怕是麻烦一些。
余长眠将棕衣男子扶起,方想运功为棕衣男子逼出淤血,一道剑光却从余长眠耳旁闪过。
余长眠慌然躲开,这才看清,那持剑之人正是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此刻已经从雪窝中脱身,不知为何,却向余长眠动起手来。
余长眠大惊之下还不及询问,蓝衣女子瞬息便出了好几剑,招招要害,凌厉之极。
余长眠本身有伤,内力虽然精湛,但拳脚功夫只是粗通,这几剑余长眠只能勉强躲闪过去,衣服上也被划出些许血痕。
鹰七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大吼一声便朝蓝衣女子挥打过去,可肉身怎能敌得了刀剑,很快,鹰七身上也被划了几道口子。
得到喘息的余长眠见状,赶忙置笛唇前,猛吹一口气,笛声轰出,声音中夹杂内力,硬生生将蓝衣姑娘的剑势抵挡回去。
因为本有内伤,情急之下又动用内力,余长眠不由呕出鲜血。
受伤的棕衣男子也被余长眠那声笛声唤醒,见状忙制止,“凌姑娘,先不忙动手。”
“他与这昆仑奴在一起,必是沙鹰帮之人,为何不动手!”
蓝衣女子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手中也停了下来,毕竟还是有些忌惮余长眠夹杂内力的笛音。
棕衣男子勉强支起身子,“这昆仑奴是天山七鹰没错,但这少年方才为救你我,赶走沙鹰帮之人,怎么又会害我们呢?”
蓝衣女子也记起方才余长眠和鹰七所作所为,若是要害自己,为何又要与那沙鹰帮的人缠斗,显然是与沙鹰帮为敌之人,想到这里,蓝衣女子也不敢全信,持剑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余长眠救治棕衣男子,若有异动,蓝衣女子定然会跃身而上。
而鹰七也守在余长眠身边,盯着蓝衣女子。
余长眠此时盘坐在地,双掌置于棕衣男子背上,用内力将棕衣男子胸腔的淤血逼出,棕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掏出一粒药丸服下,顿觉气畅神顺,刚要回身道谢,只见余长眠捂着胸口长吐一口鲜血,晕厥了过去。
本来就有内伤在身,余长眠又强动内力为棕衣男子救治,自然经脉承担不了。
棕衣男子和鹰七一惊,忙扶住余长眠,棕衣男子从瓷瓶中又倒出一粒药丸,塞入余长眠嘴里,手扶其背,想要动用内力为余长眠疗伤。
“你有伤,还是我来吧。”
蓝衣女子见余长眠不顾自己伤痛,还要为棕衣男子治疗,心中一动,便也相信了余长眠与沙鹰帮无关,于是走过去为余长眠疗伤,权当补方才的过错。
过了一会,余长眠脸上恢复些许血色,蓝衣女子因为消耗内力,也稍显虚弱。
虽然余长眠未醒,但状况好了许多,此刻天色渐晚,风雪愈发的大了。
棕衣男子面上满是担忧,“那二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此时天色将晚,风雪愈大,我们都有伤,也顾不得许多了,还是找一个躲避风雪的地方吧。”
蓝衣女子虚弱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棕衣男子对鹰七道,“我不知道你和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目的为何,但看样子你也很关心他吧,把他放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你又是沙鹰帮的人,这里你比较熟悉,有没有能够遮挡风雪的地方?”
鹰七皱着眉头,像是在想,片刻之后,对棕衣男子一点头,抱起余长眠,起身走开了。
棕衣男子会意,鹰七是让他们跟着走。
棕衣男子赶忙起身,让鹰七慢些,一边去扶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一皱眉,躲开棕衣男子的手,自己扶地起身,跟着鹰七的方向去了。
棕衣男子无奈一笑,也只能跟上。
原来鹰七想到遮蔽风雪的地方就是贯天鼠的雪尸林,方圆几里,也只有这在冰层地下的雪尸林是能够保温躲风的地方了。
往雪尸林的路上,棕衣男子见路边有枯枝细树,将树砍倒,也搜集了一大捆,好做生火取暖之用。
进了雪尸林,天色也黑了下来。
棕衣男子回望一眼,心中对方才追黄衣大汉而去的两人满是担忧,“希望你们平安无事。”
方将火堆燃起,火光始亮,周围冰层里死状可怖的冻尸着实将棕衣男子和蓝衣女子二人骇到。
蓝衣女子面色有些苍白,忙向洞口挪去,语气中有些恼怒,“这地方怎是人呆的地方,我要出去。”
棕衣男子忙将蓝衣女子拦下,“凌姑娘,凌仙姿姑娘,这么晚了,我们出去,只会变成冻尸,不若在此将就一晚,天一亮我们就走。”
原来蓝衣女子叫做凌仙姿,这名字也正应了她冰霜之容,落尘之姿。
说实话,谁愿意呆在一个满是死人的地方,更何况凌仙姿一个女子,再冷傲的女子想必对这些东西有着天生的惧怕。
凌仙姿自然不愿意呆,棕衣男子再三劝说,又无他法,凌仙姿只能留下,找了一个尽量远离尸体的地方坐下。
棕衣男子也颇为怜香惜玉,将火堆挪到凌仙姿身旁,凌仙姿对此也没有半分表示,仍是冷冰冰的闭目养神,不予理会。
棕衣男子只好讪讪一笑,将余长眠安置过来,让鹰七也坐在火边。
大约一个时辰后,余长眠才醒转。
昏昏欲睡的棕衣男子见状,也醒了过了,手扣在余长眠的手腕上,表情变得很奇怪,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余长眠。
余长眠初醒,被棕衣男子看的不知所措,忙问,“你干什么”
棕衣男子道,“怪不得你身受重伤,舍了命也要救我,原来你有回天之功啊。”
余长眠有些愣神,“什么回天之功?”
棕衣男子道,“你小子睡了一觉,内伤竟然被你治好了一小半,你说不是回天之功吗?”
余长眠听闻,心中释然,笑道,“这是我师父爷爷传我的内功,要是有酒的话,可以好的更快。”
“师父爷爷?”
棕衣男子似是想到什么,细细打量余长眠,打量的余长眠浑身不舒服,之后道,“你可是从楚河谷来?”
余长眠也是一愣,心想此人怎么会知道,随后又想到这人用的是师父爷爷的断水剑法,便问,“你怎么会断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