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过去了。马家小院里挤满了看客。
马富源找来一个木板推车,把马家仪的衣物用品都堆了上去:“滚滚滚,自己滚。你要是不滚,我就把你绑在车上,拉到甸北去。”
闻讯赶来的马家淑把把马家仪挡在身后:“阿哥,家仪肚子里有孩子,动了胎气,你逃不了干系。”
马富源阴森森地一声冷笑:“你家周俊武在公安局披了身白皮是吧?难怪你也敢跟叫了。叫他来抓我,我等着。”
马家淑气愤至极:“人在做,天在看,会招天打五雷轰的!”
“我马富源信人信命,就是不信天。”马富源指着大门咆哮:“滚,都给我滚!”
马传林像是焉了的茄子,灰头土脸,不敢多发一言,生怕惹祸上身。连亲生母亲都敢打得卧床不起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躲开了马家仪求助的目光。
马家仪彻底断了自家男人帮她出头的念想,态度坚决,语气坚定:“凭什么叫我走?我是三姐做主招在家里的。要是我走了,房子都被他霸占了,我没办法向三姐交待。要是让他霸占了房子,哪天我三姐回来,门都进不了。我三姐从小良心好,阿妈是她一个人赡养的,看病的钱是她出的,送上山的钱也是她出的,要是没她,我妈连一天好日子都过不上。为了我三姐,我死也要守住这房子。”
马富源暴跳如雷:“马家敏是个好人?是个好人能把马德标给毒死了?毒死了马德标,她以为她就能一人霸占家业?别以为把马家敏抬出来,我就饶得了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弄死?”
“我信呀,阿妈就是被你打死的。没挨你的打之前,阿妈一百斤的柴火都背得动。被你打断了骨头以后,腰都直不起来。你还说四哥是被毒死的,拿证据出来说话。”马家仪唇枪舌剑,毫不示弱。
马富源恼羞成怒,扑上前来,扒拉开阻拦他的人,抓住马家仪的头发就往外拖。马家仪猝不及防,仰面倒地,被马富源抓住头发生拉活拽,拖向板车。马家淑等人赶紧施救,却生怕伤及马家仪肚子里的孩子,无从下手。马富源把马家仪提起来,按在板车上,就要用草绳把她绑起来。
马家仪的头发被拽得火辣辣地生疼,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得晕头转向。她被马富源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声嘶力竭地怒喝:“我这辈子生在这个房子,死了做鬼也要在这个房子里。这里是我的家,我一步也不离!”
村里乡亲都同情马家仪,纷纷劝说马富源放手。心肠软的,落下了同情的眼泪。
马家淑拉住马富源的手,想把马家仪解救出来:“阿哥,她是你亲妹妹哪,你的心肠,怎么毒辣成这样?”
马富源嚎叫道:“她一个女人守在这个家里,叫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娶媳妇结婚?我今天不把她赶出去,誓不罢休。”
马家仪愤怒地呐喊道:“就是被你弄死在这个家里,我也不走。”
众人七手八脚,总算拉开了马富源。马家仪定下神来,便用眼光寻找马传林,期待丈夫援手。却只见他远远地躲在一边,马家仪的心顿时凉透了。
周俊武骑着公安局的摩托车赶到,马富源才不得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