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很简单,就在那两手交握的瞬间......]
自那天后,穆子斌的心没有定过,看什么东西都好象浮现着碧儿的面容,他的耳朵里充斥着碧儿的言语,还有穆子云的心声,愧疚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心,让他不自觉地放下了书本,起身走向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小院。
“琉璃姐,你觉不觉得小姐最近很怪?”
“怎么怪法啊?我怎么不觉得?”
“以前啊,小姐也会发呆,但很快就没事了,现在倒好,不分时地地发呆,喊她都没有反应的。”
“哦,是么?”琉璃继续面无表情地缝着衣裳,却听到翠翠一声惊呼,抬起头来,发现穆子斌就立在跟前,她皱眉,“这么晚才来找人,人都睡了。”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他诚恳地说着。
“如果我说不,你会放弃吗?”琉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轻轻摇头,进了屋。
“月光光,照地堂......”一连串优美婉转地音符传入了他的耳中,听得他如痴如醉,他轻轻推开门,‘枝呀’一声,惊动了房中的佳人,只见佳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说道,“小声些,她刚刚睡了。”
穆子斌走近床边,看着小女孩安静地睡容,他神色复杂,说不出一句话。
“她很想你,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念叨着你,做任何事都以你的喜恶为标准。”碧儿轻抚着子云的脸庞,梦呓一般地说出这句话。
“那你呢?”穆子斌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碧儿默然不语,半晌,“明天我答应了子云要带她上街,你来吗?”
“好,”停了半晌,他才再度开口,“你刚刚唱得是什么曲子?”
“只是我家乡那边的俚语罢了,夜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从他进门到现在碧儿也没有抬起头来看过他一眼,他突然间好怀念刚来这里的那个碧儿,那个喜怒言于表,从不掩埋心事的碧儿,他再看了她一眼,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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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怎么还不走?再迟就晚了!”小丫头焦急得满脸通红。
“再等一等就好。“碧儿蹲下身去帮她整理了下衣襟。
穆子云噘起小嘴,满脸不愿,双眼却在抬起头时划过一丝光芒,“啊,爹......”说着如乳燕归巢般奔向穆子斌。
穆子斌拍了拍她的头,眼睛却飘向了碧儿,佳人风姿卓越地立于风中,淡然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如果不是刚刚她对着子云的那抹温柔、令人惊艳的浅笑,他几乎以为面前是一尊石像,更讽刺的是这样的笑容居然不是给他这个夫君的!他心中梗刺,从小,他就是身边一切的主宰,就连当今王爷也要让他三分,他讨厌这种不能掌握的感觉,更何况对方是苏碧儿这个女人!不管她变成怎样,她还是苏碧儿!是的,那天,吐露彩蝶的事的那天肯定是自己发晕了,不管怎样,她也只能作为工具!穆子斌心中萦绕着千般想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把子云抱起来,走到被他灼人目光逼得测过头去的碧儿身边,“对不起,我刚刚有事来晚了。”
“恩”碧儿稍显不自然地应了一声,觉得最近的穆子斌很是奇怪,正当她开始要胡思乱想的当口,视线里却出现了一只大手,她本能地抬起头,看见穆子斌刚毅地侧脸正要向她转过来,她没来由地心里漏跳了一拍,稍迟疑后鬼使神差握住了那只手,从厚实的掌心里传来的温度在那一刹那温暖了她那荒芜的心,她悄悄瞄了他一眼,脸上却越发红了,头也低得不能再低了。
身后的翠翠看得眼睛里满是艳羡,“琉璃,你看小姐他们多幸福啊。”说着转过头却只能发现琉璃不渝的神色,她识趣地闭上嘴,她虽是有些迟钝,可也对琉璃与她家小姐之间的事了解一些。
虽然琉璃之前还下定决心要让一切顺其自然,可是那是她的碧儿啊,让她怎么甘心就这样交出去?她死盯着前面紧握的双手,良久又闭上眼,尝试平复自己的心情,穆子斌,你最好别做些让碧儿伤心的举措,不然,我一定会倾尽所有来对付你的!
穆子斌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身为一个武人,对四周的情况自是非常清楚,对于身后俩人的反应,特别是琉璃的,他心中微微一哂,不自觉地紧了紧握着碧儿的手。
碧儿却是什么也不知道,心中迷糊地任着那手的主人带着她走,直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已经到了,你还要继续低下头吗?”她闻言抬头,却撞上穆子斌稍带戏谑的眼神,心跳了一下,急忙转移视线,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深呼吸了下,再回过头时,却是一如往日的淡然神色,注视着小子云,嘴角弯了弯,“子云要不要下来和娘亲一起走啊?”
穆子云兴奋地拍着手,“恩,恩......”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忙抬起头急切地看着穆子斌,穆子斌心里惋惜了下,也只得放下了子云,继而一步不离地跟在她俩身后,刚刚握着碧儿的那只手上似乎仍有余香,那柔脂一般细腻的手感让他心神一阵激荡,看着前面谈笑正欢地俩人,心中忽然浮起一个念头,若果,他们真的是一家三口那该多好!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脑海中闪现一下就被否决了。他低头苦笑了下,在心里叹息了声,“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