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妖界那边再沒有过來挑衅的。梁博因为准备不足。最终也沒能号召足够的人前去攻打妖界。
文渊真人和单萱只常常待在桃花树下。或练剑。或盘腿打坐。或偶尔对饮。
等到三月中旬。桃花开始落的时候。文渊真人提出回天仓山。而这时。崂山已经不剩多少外宾了。
梁博并沒有挽留。礼节却还是抹不开的。离开时。崂山上下恭敬送行。
单萱驾驭着含霜剑。紧随文渊真人的身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崂山弟子们仍在行着注目礼。
文渊真人察觉到单萱的动作。轻声道:“不要回头。”
单萱略有不解。可不等她出声询问。文渊真人加快速度。单萱唯有全力以赴才能勉强跟上。
回天仓山的一路。沒有片刻休息。甚至速度惊人。单萱竟然也就这样回來了。
文渊真人回天仓山后。要做第一件事自然是去见掌门仁圣。叮嘱单萱自己回去。就直接去了无极殿。
单萱结丹成功。又有文渊真人这将近一个月來的悉心指导。进步十分明显。此时虽觉得有点疲累。却也能忍受。
绕过无极殿。单萱打算先去看看玉浓。然后再去找董捷尔要回通行令。要是时间还很早的话。还可以去看看觅云和永生。
可一推开玉浓的房门。单萱就知道她的计划被打乱了。因为玉浓并不在房间里。
再过一个时辰才到午时。玉浓以往这个时辰都会在寝室里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去哪里了。
那就等一会再來吧。单萱打算先去隔壁找董捷尔。偏偏房间里竟然也沒有人。
这下单萱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一起干什么去了。
连续找两个人都沒有找到。让单萱有点失落。不想再去找觅云或永生了。而且跟觅云和永生。单萱又沒有那么多的话想要说。便一个人回了长乐殿。
空无一人的长乐殿无人打扫。积灰很重。单萱不想干活。只进房间把床铺弄一弄。又梳洗一番后。躺在床上。沒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醒來是因为文渊真人回來了。进房间來似乎是为她盖被子。“嗯。师父。”
“我吵醒你了吗。”
单萱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她怎么老是一觉就能睡到天黑。“不是。我睡饱了。师父你刚回來吗。”
“嗯。”文渊真人距离床铺有几步距离。若单萱沒有出声。他此时已经出去了。
单萱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也就坐了起來。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嗯。师父慢走。”
单萱看着文渊真人离开。想想无事。又躺下去闭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剑招。
时间很快过去。一夜无梦。醒來时。天才微亮。
单萱精神饱满。休息得很好。刚准备拿出抹布、扫帚打扫各个房间时。发现长乐殿已经变得一尘不染了。
除了文渊真人不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虽然对于他。不过是一个的净化术而已。
可不用打扫。单萱一时又不知道能做什么打发时间比较好。毕竟时间还很早。不适合出去找人。回床上继续睡觉也是不可能的。
对着稍微恢复了一点盎然生机的长乐殿。单萱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耐着性子拿出雷火剑摆弄了一会儿。便蹬蹬蹬蹬地跑去文渊真人房门口。“师父。我下山买点东西。下午回來啊。”
文渊真人此时还躺在床上。还沒反应。单萱又道:“师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那我走了。”
等文渊真人起身时。单萱已经欢快地跑远了。
单萱能去的地方。当然是去找玉浓和董捷尔。
这次先用神识探知了一下。确定房间里有人。单萱才轻轻敲了敲门。“玉浓姐姐。我是单萱。”
房间里的人睡得很沉。并沒有反应。就在单萱刚准备再敲门的时候。隔壁房间‘啪’一声打开了。单萱只感觉眼前人影晃动。就被某人带到隔壁房间里去了。
“啊。你…”单萱被董捷尔的动作吓了一跳。眼前一定。竟发现董捷尔披散着头发。上身**。只穿了一条亵裤。
“嘘。。”董捷尔伸手捂住单萱的嘴巴。另一只手施法将衣服变过來。“不要吵。”
单萱此时就是想吵。也要能喊得出声才行啊。
董捷尔一只手连单萱的鼻子都给捂住了。等董捷尔发现一只手穿衣不方便。才终于看到单萱满脸通红。也不知是害羞的。还是因为缺氧。“那。我们昨天晚上回來的很晚。玉浓现在估计还沒睡够。我放开你。你不要吵知不知道。”
单萱点了点头。等董捷尔的手拿开。忙错开目光。大口呼吸了几口气。
不让人喊就算了。连脸都不让扭开。
单萱活动了一下脖子。又揉了揉脸颊。力气真大。刚刚的脸肯定都被捏成菊花形状了。
董捷尔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我说。你大清早的过來干什么。”
什么。快一个月沒见。他竟然说这种话。单萱十分不满。“反正不是來看你的。”
“哦。”董捷尔也不在意。穿好亵衣后。外套也不穿了。只找來足衣套上。就坐到铜镜前照了照。“衣冠不整的。不想见人啊。…单萱过來。给爷梳个头发。”
单萱转身就要抬脚离开。她虽是乡野出身。但就是她娘也甚少需要她帮忙梳头的。他当自己是什么。还拿自己是小丫鬟使了。
董捷尔看出单萱的不乐意。也不着急。只轻悠悠地道:“哎。不想知道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和玉浓都做了什么吗。还有我们昨天回來的很晚呦…”
这些事情。单萱大可以等玉浓醒了去问玉浓。但这显然不是她的性格。
单萱是那种想到了什么必须马上去做。一刻也等不了的行动派。
尽管已经朝董捷尔走了过來。单萱嘴里仍强硬地说着:“董捷尔。你知不知道你应该叫我什么。你要叫我师叔。”
“得了吧你。几天不见。”董捷尔正对着铜镜看他的下巴。压根沒注意到单萱强装深沉的脸。“之前还董大哥的叫我。现在让我叫是师叔。真是翅膀长硬了。”
等单萱走到董捷尔的身后。一把牛角梳就递了过來。“梳好看点。”
单萱面色低沉地接过牛角梳。“我手艺不行。弄疼你了。不要骂我啊。”
董捷尔想。梳个头发能有多痛。想也不想地点了头。催促单萱快点。
被人伺候惯了。就是这点麻烦。衣來张口饭來张口。头发也不会梳。可惜法术沒学好。用法术束得头发。总会突然就散开。
等法力再精进一点。就可以不用为这件事头疼了。
沒一会儿。董捷尔开始痛呼:“啊…好痛。你是故意的吧。”
董捷尔觉得单萱一定是故意的。这男子的发髻又不似女子那般繁复。单萱头上那么精致的发型都盘得出來。给他梳个髻。怎么能这么笨手笨脚。
“不要动。要散了。”单萱用力一扯。将董捷尔想要偏开的脑袋摆正。“都说了我手艺不行。是你非要我帮你梳头的。”
“痛痛痛。你绝对是故意的。”董捷尔头皮一阵发麻。早该想到。这家伙也就外表看上去柔弱一点。内心活得比爷们还狂暴。
董捷尔让那些男弟子给他梳过这么多次头发。从來沒有这么疼过。哀怨道:“轻点。你简直比玉浓还要粗鲁。”
不管怎么说。束发也要不了太多时间。单萱将牛角梳一扔。拍了拍双手。“大功告成。”
董捷尔看着镜子里的他。左耳边上一小缕头发还散着。玉冠也戴得有点歪。
“挺好看的。嗯。人长得好看。随便梳个发髻都能对付得过去。”单萱透过铜镜欣赏了一下她的手艺。她本人是十分满意的。还顺带夸了夸董捷尔。
董捷尔酝酿的满腹牢骚。因着这句话。抬手将左耳边的那缕头发别在耳朵后。很高兴地点头通过了。
“好了。可以说说你们这么长时间都在忙些什么了吧。”单萱想了想。“不对。先把通行令还给我。”
董捷尔见头发束好了。自然是去找外套披上。也不管单萱。自顾自的先穿衣服。顺手从储物袋里掏出通行令。扔给单萱。“唉。你能回來就最好了。不然我拿着通行令。真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
单萱也知道通行令虽然方便。但也有诸多禁忌。不过总算是利大于弊。怎么说都不至于像烫手山芋吧。“怎么了。”
“唉。你是不知道。”董捷尔皱着眉头道。
单萱看他突然变阴沉的脸。以为他这是做戏给她看。忙也沉静下來。静待解释。
“从你走了之后。我和玉浓几乎每天都下山。本來觅云回來后。有禁止玉浓不要再下山了。但是她就跟魔怔了一样…”董捷尔说着还微微摇了摇头。似是真有十分头疼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单萱虽然知道玉浓喜欢下山玩。但也不至于天天下山那么频繁。而且有觅云出面制止。玉浓怎么可能不听觅云的话呢。
董捷尔看着单萱的眼睛。认真道:“半夏死了。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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