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致,按季均言的想法,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其他的细节应该明天再讨论,毕竟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就喝了一杯荼而已。所以季大楼主站了起来,想着该是洗个澡吃一顿呢,还是洗洗就睡。
他这一站起。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放在他身上。虽然眼神没流lou出什么奇怪来,可是众人有致一同地坐着望他,顿时便让季均言感到尴尬。他看着文敛与虞摇一点站起来的意思也没有,赖在文敛身边的妩妩更是在看了他一眼后又继续窝回文敛怀里这一举动让他忍不住恨得磨牙,这小妮子到现在根本连手指也不让自己摸一下,偏偏他打又打不过,惹恼了佳人一气之下跑掉他又根本追不上,但凡有文敛在一天,只怕他的情路就会一直艰辛下去。
既然站起来了,怎么也不好意思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重又坐下去,所以季均言打个哈哈,说出去方便方便什么的,然后留给屋里众人一个狼狈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地走了出去。
屋里的人谁也没有理他,倒是妩妩kao在文敛身边咕咙了一句什么,不过文敛也有听清楚。
卷三浪淘沙第六十六章徒然羡慕何以堪
虞摇收回视线,定定地看着文敛,“他不要紧吗”
文敛知道虞摇这句问话的意思,自然也知道她不是在关心季均言,笑了笑,摇头道:“不必担心他,季均言这个虽有些不着调,却不会做什么龌龊事。\更何况,他季家与天命流也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虞摇一惊,这事她着实不知道,不由直起了身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文敛将头转向窗外,声音轻轻地听不出什么情绪,“季均言的父亲与祖父,皆死于天命流,他将照楼扩大到如今这个地步,就是想有与之一拼的实力。”回过头望着虞摇轻轻笑了笑,“否则,他那样一个爱享受的人,又为何跟着我跑来癸丘”
“天命流,又是天命流。”虞摇牙根紧咬,真是恨不得立刻能取了那些人的性命。“若是再让他们猖狂下去,这世间天道何在公义何在”
“是啊,到了他们该结束的时候了。”文敛默默低下头,她有一句话放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爷爷,你没做的决定,孙儿要为你做了。
等到两人谈话完了,文敛拉着妩妩自去休息,赫本要跟上去,却听得虞摇在身后叫了一声。他本来是除了文敛的话是谁也不听的,可那一声很平静的叫唤,甚至并不显得亲近的声音还是让他顿住了脚步。
虞摇坐着未动,望着那一方凝住的背影,唇边有些发苦,“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可以吗”看着前方的人停住了却不转身,嘴角的苦涩更深了,不过她也已经习惯,三年来她虽与文敛没有见面,但代表文敛传递消息的赫却与她有过几次接触,能够听她的话没有马上离开已上最好的结果了。所以虞摇也不强求,静静地坐在椅上,絮絮叨叨地轻声说着,也不管赫有没有在听,“小狐狸不在了,那一次失了踪,后来听说是主家的人将它带了回去,回去不久后就病了。虽然被小心伺候着,可是在去年冬天时,它死了。”说到“它死了”三个字时,仿佛她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似的。一直面无表情的赫,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却不知道他是不是为听到如此无聊的事情而不耐烦。
“小狐狸陪了我八年,最后我却将它弄丢了。我有很多很多东西,都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有时候会忍不住想,我是谁呢为什么身边的都不在了,可是我却还在。我没让落儿跟着我了,她嫁人啦。”虞摇的语气轻快了许多,带着一丝丝祝福,一些些羡慕。她说的这些赫未必会知道,然而,她只是想要一个人倾述而已,“那也是个开店的小伙子,落儿很喜欢他。小顺子哭着说要跟我,我没有同意,也把他丢下啦。我丢下了所有能丢下的东西,准备了三年,或许这一次要丢下的,就是我自己了吧。”
赫的眼神微变,右脚微一用力,似乎要转过身。
“别,别回身。”虞摇急忙出声止住他,“不要回身,听我说说就罢了。”
赫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可以阻止,可是他只顿了顿,就真的又站住了。就听得身后之人依旧用很平静的声音说话,因为太平静了,所以轻易地听出了其中的刻意。
“我其实很羡慕文敛,虽然比我小,没有漂亮,可是拥有的东西比我多,比我多很多。她有爹娘,有哥哥还有你。”声音低了下去,几不可闻。
赫紧抿着嘴,慢慢地转过了身,一眼便看着虞摇脸上晶莹的泪水,她的眼泪不停滑落,然而脸上依旧笑着。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走掉,留给身后之人一个沉默的背影。
虞摇脸上的笑容不变,泪水也没有停,她维持着刚才的坐姿不动,轻声道:“果然总是这样呢。”她一直注视着赫的背影,即使泪眼模糊也没有眨一下眼睛。然而,尽管如此,她也没有看到赫转过身去时脸上的表情,那种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的表情。
既然已经知道了天命流主就是癸丘国师,流主难寻,国师却有处,那就是癸丘皇宫。敛与虞摇商议,最后决定一起去玄启城。而此时癸丘国内一片乱象,与青越国的战争一触即发,此时的青越边境便是六王爷上善珑玦领着十万大军镇着。无论是出自哪一方面的原因,文敛都有必要在去玄启时与上善珑玦见一面。
当文敛领着赫与妩妩来到上善珑玦的营地时,正是军队吃晚饭的时间。营门前的士兵见是三个少年,最小的那一个似乎是三人中的作主的,递过去一样文书,朝守卫拱了拱手道:“在下乃监察院提司,奉上命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还请通报。”
文敛与妩妩都是一身男装打扮,军营不准女子进入,她要见上善珑玦自然得用这个法子。值得一说的是,虞摇为她俩化的装居然没让人看出来,她在文敛脸上摸了些东西,顿时让文敛看起来年纪大了许多。
那守卫见是正经的监察院文书,虽然对这个所谓的提司有些怀疑没见过年纪这么小就当提司的,身边两名护卫也是年纪轻轻,不过他还是进去通报了。
并没有等待多久,一名文官跟着先前的守卫来了,见了文敛纳头一拜,“下官卓不群拜见提司大人,提司大人请。”
文敛点点头,没有多言地跟在他后面。她刚才拿出的监察院文书并不是造假,那是天元帝亲自发给她的。说她以来要常在上善珑玦身边,而上善珑玦身为一军统帅不能有女子在侧,所以伪造了个监察院提司好让她名正言顺在跟着上善珑玦身边帮忙。
文敛却是忍不住冷笑,说得好听是帮忙,实际上却是监视。她不让赫传信然后与上善珑玦单独会面的原因也正在于此。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来,她一点也不好奇军营的模样。可是,皇帝逼得她没有退路,逼得她必须面对
卷三浪淘沙第六十七章硬起心肠再南下
卓不群将文敛领到一处军帐。然而上善珑玦并不在里面。面对文敛询问的目光,卓不群恭敬答道:“王爷出去寻察去了,大人请先在此等候。”
文敛淡然看他一眼,这卓不群表面上对她恭敬,实则对她颇有敌意,满是戒备。这不难理解,监察院是什么样的地方,顾名思义,监察百官,更有检举之权。只是皇帝陛下一直没有将监察院的一套拿到军队来,此时却突然有一个什么提司跑来,作为王爷帐下深得信任的幕僚,卓不群当然心里不快啦。
“卓大人军备繁忙,自去忙吧。我在此等候便可。”文敛寻了一张椅子坐下,也不看卓不群脸上的愕然的脸色。
“呃,此处乃是王爷的行帐。大人若要休息,下官去给你安排。”开什么玩笑,将这个什么提司丢在王爷的大帐,万一让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如何担当的起。所以卓不群的表情有些僵硬。
文敛却不管他,挥挥淡然道:“我奉皇上之命有督察之权,自然要留在中军大帐。若没什么事。你便退下吧。”
卓不群还想再说什么,然而文敛那种淡然的态度却让他找不出什么话,这个提司大人怎么看都不像做官的人,可是又有一种令人无法反驳的气质。他这边还在犹豫,却听得外面一声呼喊:
“王爷营了。”
卓不群一喜,目光微转看到那个提司大人却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垂在身侧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下。而他在听到王爷回营的消息后,居然都没有站起来迎接的意思。当卓不群还在腹诽文敛时,大帐的帘子一xian,一个风光霁月般的人物走了进来。
文敛回首看去,只是微微地笑。上善珑玦送她回京后,一个在临江,一个在堰都,后上善珑玦又离京常驻边境,这竟是两人三年前分别后第一次见。文敛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似乎只要看着就已足够。
那边卓不群恭敬迎了上去,“王爷,京里来的提司。”他想给王爷提个醒,这个王爷什么都好,对人也太好,除了戴上面具上阵杀敌的时候,就算是要害他的人王爷也还是对那个人好。
往常卓不群向上善珑玦禀报事情时,上善珑玦都会很认真地听完,可是这次他才起了个头却见王爷挥了挥手,那动作跟方才文敛所做简直一模一样。卓不群心中疑惑,回头见那提司好老神在在的坐着,心里不由冒出一股火气。可是他从不会违反王爷的命令。所以只是狠狠瞪了文敛一眼便走了出去。
此时默然相望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他,彼此的眼中除了对方,根本容不得世间其他半点存在。或者是性子过冷,也可能是在感情在反应迟钝了些,那种从心底冒出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欢喜,直到现在文敛才慢慢体会到。她凝视着上善珑玦,心里一阵阵欢喜,眼睛闪亮闪亮,一种名为思念的东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冲击着她的心脏,让她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塞满了,快要爆炸一样。
上善珑玦慢慢走近她,眼睛里也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但是他的步子依旧从容,唇边的微笑温润依旧。随着他一步步走近,两人三年时间的距离似乎就在他的步子中消失了。直到上善珑玦执起文敛的手,轻轻将她搂入怀中,世人眼中谪仙也好,战神也好,他此时只是一个温柔的男子。
“你来了。”轻轻的一句话从文敛头顶传来。文敛kao在他的胸口,可以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那一句话很轻,轻到文敛可能听不到,可是她从那有力的心跳中听到了,听到了他要对自己说的所有话。
此时如果有人xian帘进来,看到他们心目中的天神一样的王爷搂着个少年不松手,只怕会吓得以为自己在做梦,而且是那种最可怕最可怕的噩梦。
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文敛轻轻推开了上善珑玦,其实有赫与妩妩在,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文敛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上善珑玦,“皇上给你的。”
上善珑玦先是看她一眼,见文敛跟平常一样淡笑依然,这才拆了信看。信很短,只有寥寥几行字,然而就是这几行字令得上善珑玦微微皱眉,很难得的语气里有了丝不快,“皇兄让你搅进这事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让你来军营lou相。他明知你是”
文敛温柔地看他,轻轻叹了口气,嘴边的笑也有了丝苦涩的意味,“是啊,我现在是提司,青越国第一个女提司,还是管着一个王爷呢。一个皇帝心里想的,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猜测到的。”文敛说到这里,低下了头。天元帝此举的真实意图,她又怎会不知,不过。不想说破罢了就算她没有打算按皇帝的意思去办,她此行的动作就已经包含了那一层意思了,虽然她,还是不想。
上善珑玦默默看了文敛一会儿,抚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怪过皇兄,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
文敛眼一颤,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连天元帝这个罪魁祸首都没有怪责的意思,更不可能怪她这个身不由己的人了。文敛握住他的手,心里的难过却没有半点减少。因为她怕的,从来不是他怪她。亦从头到尾都知道,上善珑玦不会怪她,她只是自责不已,无法释怀罢了。
“我们不说这些了。玦,我知道如果不到非出兵不可的时候,你是不愿再起兵戈的。我与虞摇见过面,得知癸丘现在的内乱其实是一个人造成的,太子栾豫也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说到正事。两人都收拾起了心情,因为这一战,不仅关乎到青越国的统一,也关系到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文家的未来。
上善珑玦听到文敛说起癸丘的内乱,很认真地听了下去。
“皇帝沉绵病榻,太子穷兵黩武,为了征兵筹备军饷,弄得国内怨声载道,民生凋敝,这一切。其实还有一个人在幕后策划。”
“癸丘国师”上善珑玦猜测道,他其实早已有些怀疑。
文敛深深看他一眼,慢慢点头道:“是癸丘国师,也是天命流主。”看上善珑玦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想来就算不确定也是有些猜测的吧,望着文敛询问的目光,上善珑玦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倒还省了文敛解释的功夫。她索性直接将这次来见上善珑玦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就是有这个人在才会闹出那么多事情,所以我想再下癸丘,将这个人揪出来。”
“敛,你将事情看得简单了。”上善珑玦闻言没有像文敛想的那样表示反对,他看向大帐里左侧挂着的胄甲,语气没什么变化,文敛却是能听出其中的萧索,“从来统一由乱中而来,如果大家都和和气气,又有谁会出兵攻打出征得胜,要是正义之师,即如此,便需出师有名。癸丘的挑衅,癸丘的内乱,那是再好不过的借口。我不愿起兵戈,可是”上善珑玦收回目光定定看着文敛,脸上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嘲讽笑意,“那是不可能的,要完成皇兄的心愿,那样是不可能的。”
文敛默然,抿着嘴脸上表情严肃,上善珑玦却有些不以为意地笑了,“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我说过的话,却不能实现呢。”
文敛微微低下头,一直注视她的上善珑玦,可以看到她唇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不若他索然,却是有些冷,只听文敛独有的淡然声音。“那又怎样如果非要打仗,那就打好了。你想护着天下百姓的命,想让天下的人少受一些苦,他们却未必领你的情。”她蓦然抬头直直望着上善珑玦,眼神像是穿透什么一样,“但是那个人我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找到,不能让他死于第二个人之手。”柔柔弱弱的文敛,在最后一句话说出时,竟有着隐隐的杀气。
上善珑玦却未叫她的杀气吓住,他怔怔地看着文敛,眼里流lou出深深的怜惜,在他的注视下,文敛本来冰冷的目光稍稍软化,她别过了视线,犹自冷淡道:“你要必须要做的事,我也有。可是我知道如今癸丘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在那边诸多布置,我不能打乱你的计划,所以”文敛再一次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平静,“你告诉我该如何配合,我会以你的计划为前提,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对付那个人。”
“我,没有要阻止你的意思。”上善珑玦眨眨眼,声音竟似有些干涩,“你如果非要如此坚持,我不拦你,就算担心我也不拦你。”
文敛的心微微抽痛,勉强笑了笑,“有赫妩在,我未必会有事。倒是皇上派我来做提司,还没来一天,我却又一个人跑了。”
卷三浪淘沙第六十八章令人怀念而温暖
“怎说是你一个人跑呢皇兄既要你来做提司,你只是跟在我身边督察我,那便不算违旨。”上善珑玦说着脸上越来越轻松,说到后来已经微微带笑了。
文敛却是越听越不对劲,有些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上善珑玦竟对着她咧齿一笑,“很简单,我跟你一道去。下玄启。”
上善珑玦说得一脸轻极,文敛却是真的呆住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上善珑玦,看起来有些呆傻,可此时的文敛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她咽了咽口水,望着眼前笑的有些得意的上善珑玦,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被调包了。
等细瞧下来,五官还是那完美的五官,人还是那个人时,文敛撇过头,没好气地说道:“别说笑了,你怎么可以扔下军队再跑到癸丘去。上次让你来去自如,你以为这次还有那么好运吗既然是那个人在暗中操纵一切,说不定这回就等你去自投罗网。”文敛一直说着,想要打消他这个可怕的想法。上次他跑到癸丘已是极度危险了,就算带了那么多人也是一样,现在更是两国的紧张时期,万一他的身份泄lou,身处敌国内腹的上善珑玦,就算他的癸丘埋了再多的棋子也难以与一个国家相抗啊。况且,值此第三时刻,一军主帅如何能离开军队,宫里那一位又怎么会准他离开。
如果上善珑玦真跟自己走了,只怕还不等他们的癸丘泄lou身份,来自另一边的怒火就足已将她烧毁,将她身周的一切烧毁。
上善珑玦在说出那翻话后就在很认真的观察文敛的脸色,他看到文敛在气恼错愕后,神情转为黯然,果然,她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上善珑玦一把握住文敛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不让文敛再回避,“我既然说了要跟你一起,自然就一起。任何理由,都不足已成为理由。”
文敛也不再闪躲,她定定地看了上善珑玦好一会儿,然后轻声问道:“如果癸丘朝廷崩溃,你要多少把握可以重组掌握”
“不敢说多,至少四成。癸丘皇室成摆设,还要看民意。”
“民意么”文敛喃喃重复一句,然后重又看着上善珑玦,以一种异常坚定的语气的说道,“一个月的时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尽最大努力为你争取到更多民意。等事情结束之后,我再向你解释。”想着语气不能太硬,遂放软了声音问道,“好不好”
上善珑玦一阵沉默,平静地看着文敛,这种平静的目光文敛却有些承受不了。可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lou出破绽,所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