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火药桶
生病的狗子是不能训了。狗子的大小便问题依然存在。家里经常还是脏乱差,两个小铲屎官几乎每天都要被女主人数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但为了能保住狗子,也都不敢出声,默默忍着。
日子如流水一样过着,阿木也在打针吃药中逐渐长大强壮,不到两个月的狗子身高体重就差不多相当于成年的中华田园犬了,但从面部表情和行为举止看来还是表现得象个小奶狗。智商增长很快,开始在便便问题上和女主人斗智了。
虽然每天打针吃药有些烦恼,阿木对于兽医万金油无中生有给它乱治病,一直耿耿于怀,好在万金油的药都是一些面粉勾兑的假药,对阿木身体本身没有什么伤害,但女主人的态度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阿木不是很友好,有时会报怨它治病花了钱、不讲卫生到处掉毛,肚子也经常吃不饱,但这丝毫不影响阿木对这个家庭的热爱!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阿木喜欢上了这个家和家里的每一个成员。它把家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当成它生命中的最亲爱的家人,它是那么的热爱着他们,把自已完全当成这个家的一部分了,以至于女主人打它骂它也不离不弃还跟在她的脚边摇头摆尾讨好,努力的尽自已最大的能力给家人带来快乐。
阿木觉得人类的生活条件真的很好。作为狗嘛也不错,什么都好,家里唯一让阿木发愁的问题就是它的便便问题。
作为一只生下来几天就离开妈妈独自生活的狗狗,阿木短短的狗生旅途从没受过任何的专业训练,狗狗代代相传的谋生技能它没机会学到,也从没有一个狗狗向它传授过任何技能,更不用说便便的事了,哪怕在狗店里等待出售的日子里,小伙伴们也都是在笼子里随地大小便的,没有妈妈教,但阿木也知道这是不好的,阿木本身是一条特别讲究卫生的狗!这一点是不容质疑的!可没有狗身自由,有什么办法呢?很多时候,特别是阿木内急的时候,它就想为什么人类要住在这些个钢筋水泥做的小格子里,他们有想过我们狗狗的方便问题吗?
其实阿木到新家的第一天就仔细地把家里和外面的地形勘察清楚了,到目前为止,它还没有一个狗长辈教导过它任何生活常识,但它有着一些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能力,除了确定居住点周边的环境安全外,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个可以方便的地方,它没有找到,也不可能找得到!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是那么的整齐、卫生、漂亮,楼下倒是有花坛和草地,但家里的大门从来不打开,就算有时打开一下,一楼的防盗门也没办法出去,跟主人们没办法进行沟通,阿木有时想起来有点头疼!自从上次在客厅里大便被女主人吵骂后,阿木再也不敢在客厅里大小便了,它知道一天有两次小主人会带它出去放风,内急它都是尽量在这个时段解决!为了不给家里带来麻烦,它平时就尽量少吃少喝,实在不行就憋着大小便,等主人带出去才在草地上方便,这对它是很难受的,因为这中间时间太长了,基本都要间隔10个小时以上,有时内急实在憋不住了,阿木就跑到小主人面前“┗|`o′|┛嗷~┗|`o′|┛嗷~”叫,可语言不通,小主人也不知道它怎么了,只是轻轻抚摸它的头,叫它安静下来,阿木太绝望了,只好使劲憋着,可怜的小东西,连走路都要绞着腿扭着走,每次都是门一开就飞奔下楼,迫不及待地到花坛里酣畅淋漓解决内急,。
随着狗狗的渐渐长大,小主人有时会偷偷给一点吃剩的排骨给阿木,真是美味啊!第一次吃的时候阿木陶醉在肉香里面了,狗粮是个什么东西,阿木再也不想吃那种怪东西了!它只想天天吃骨头!虽然骨头是那么的香,阿木一想到便便的问题就马上停口了,它不敢多吃,怕引发便便麻烦,为了在这个幸福的家里呆下去,小小的阿木学会了控制自已的食欲,但有一次小主人不知从哪里带来一碗孜然烤鸡翅,面对那顠着异香的诱狗大餐,阿木的鼻子简直没办法安静下来了,它实在忍不住贪嘴多吃了一点点,就这样内急提前到来了,
它在小主人面前“┗|`o′|┛嗷~┗|`o′|┛嗷~”叫唤,不理,
打转转,还是不理,
在大门和客厅之间跑来跑去,转了不下几十趟,
可那两个少年沉浸在王者荣耀的激烈游戏中,没人理会它,
它记起上次小主人有训练它在草地上大小便的事,它开始在家里找看有没有草地,终于它在大门口发现了一个红色的柔软的红色草地(防尘垫),它放心地在上面拉了一堆奇臭的大便,然后心安理得的回到客厅,为自已终于在家里找到了可以大小便的草地而兴奋不已,它在想:这块草地可能是主人专门买回来给它方便的吧,主人真是太贴心了,太好了!不过要是绿色的就更好了!怎么以前没发现呢,本狗真是太笨了!
又到下午了,小主人佳佳准备按时带阿木去放风,刚走到门口,一下踩在阿木拉的狗屎上面,低头一看拖鞋边上都是屎,脚上也粘了不少,立即嚎叫起来:“天啦,踩到狗屎了!阿木,你干的好事”
阿木知道哪里又不对了,趁门开的一刹,飞快窜到一楼,刚好门开着有人进来,阿木直冲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花坛中。
佳佳嚎叫着到卫生间整理脚上的狗屎,发誓要打死狗子。亦康忍住笑把门口的地垫拿下去丢了。
佳佳叫骂着在广埸上寻找狗子,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广埸上人山人海,热闹不已,找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狗子不知道去了哪里躲起来了。
佳佳在广埸上碰到了一个住在附近的同学,两个人就开始玩游戏,他吩咐亦康去找狗子,找到了教训一顿,太过份了,
广埸上没有发现狗子。
它去哪里了呢?
亦康在小山洞里、花坛里、草丛里、人堆里不停地唤着“阿木——阿木——”找了一个多小时,没有找到。
这狗子不是吓得逃跑了吧?
亦康边找边想,这时他注意到旁边有一栋在建的大楼,工地的铁门边趴着一条黄色狗,他连忙跑过去,正是阿木,阿木一看亦康来了,马上窜进了一住木板里面,它害怕受到惩罚,亦康唤了很久狗子也不肯出来,只是看着他,没办法,亦康看见工地上的工人们正在吃饭,过去找工人大叔要了块排骨好不容易才把阿木给引出来,趁阿木狠呑虎咽大吃的时候,亦康一把抓住了狗子。狠狠地教训了它几句。
至于阿木有没有听进去,他也不管,反正已经完成任务了。
佳佳正跟同学玩得开心,也就没再追究阿木的罪行。
这件事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过去了。
但阿木的大便问题还是引发了一埸严重的家庭大战。
狗狗的大小便将家里变成了火药桶!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一天终于来了!
事情的导火索是女主人在电视柜后面发现了阿木的大便,简直是臭不可闻!
前一天,家里来了几个老家的客人,男主人很是热情好客,整了好多菜,都是阿木从没吃过的,大门也没关,阿木确定可以随时下去大小便,便放开肚皮大吃大喝,可没曾想到,这几个人吃完后下去的时候把门给带上了,天啦,真是太倒霉了,什么不好偏就就来什么!是祸躲不过!果然过了不长时间,阿木的肚子就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阿木知道要出事了,怎么办?内急象毒蛇一样紧紧緾着阿木的脑袋,它感觉世界末日就要到了,一想到自已要被赶出去,成为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阿木就心如刀绞,要去哪里大小便呢?阿木象疯了一样在家里找来找去,实在是要拉了,阿木忽然看到庞大的电视柜后面有条隔缝比较隐蔽,它不顾一切的钻进去,将便便拉在里面,这下应当神不知鬼不觉吧,阿木为自已的聪明智慧很是得意了一番,若无其事地在家里转了几圈,然后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休息。一下午没有任何事发生,晚上也是很平静。
今天吃过早餐后,女主人开始在家里打扫卫生,她拿着拖把在客厅拖地。阿木有点耽心,它紧张地盯着女主人,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希望她不要发现电视柜后面的大便。
这是不可能的!什么东东能逃过女主人的火眼睛睛!
“天啦!这里有狗屎”!女主人果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佳佳,你给我出来,你为什么不打扫这个狗屎,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妈妈,我每天都打扫了,这一堆真的没看到!”佳佳无奈地说。
“我不想听理由,你连一个狗子都管不好,太让我失望了!”女主人不听佳佳说话,指着佳佳不停地说。
“狗子是畜生,它也听不懂人话,叫我怎么管?”佳佳开始火爆地顶撞女主人
“管不好就把狗子丢掉,我实在受不了了,这个家简直就是个垃圾堆!”
“如果你要把狗子赶走,我们一起走了算了!”佳佳发狠的说
“少威肋我,我不会让步的。今天狗子必须赶走!”女主人发了狠话,将拖把扔在地上,冲进她的房间,“呯”地把门关上了。她实在太生气了,需要静一静。
佳佳沉着脸找来狗绳,将阿木系住,叫上亦康,带上门出走了。
他是一个很有性格的少年,也很爱他的妈妈,小时候妈妈在外面打工,他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时常也会想念远方的妈妈,昐妈妈回来给他带好吃的好玩的,那些年真的是很开心的。近几年,妈妈的工作节奏放慢了,有时一年会在家休息几个月陪佳佳,佳佳反而不适应了,妈妈眼中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很优秀,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很乖,一有时间就跟他讲这些,这次考试成绩下去了几分,一天到晚都是讲学习和分数,让人很是烦恼。因为这些事,他觉得跟妈妈疏远了好多,很多话不想跟妈妈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妈妈的唠叨和蛮不讲理,就说今天吧,多大的事?一堆狗屎,扫干净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火把家里每个人都骂一顿?阿木只是一个狗子说到底还是一个畜牲,它什么都不懂,再说它到哪里去拉屎呢?人也有三急呢!怎么就不能大度一点耐心一点呢?他觉得妈妈不可理喻,不想再跟她说一句话了,家里气氛沉重,他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个家里,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给妈妈一点颜色看,让她闭嘴。
他们没有目的,心情也不好,一路无语,在街上瞎逛。
夏天的小城街道,尘土飞扬,闷热无比,商家店铺里面大功率的音响在狂喊叫着打折优惠和买三送一等诱人口号,各种派传单的、端着食品兜售的叫卖,将狭窄的人行道占得满满的,路过一个叫麦上花开的面包店,里面的蛋糕香味顺着门侧飘出来钻到少年们的鼻孔里,好诱人啦,佳佳想进去买几块喂饱肚子,一模口袋,只有五块钱,里面最便宜的面包也要九块钱,他咽了一下口水,带着亦康和狗离开了。
两人一狗在路边游荡,几个小时后天就黑了,路灯全部亮起来了,两人一狗又饥又饿,佳佳对自已一时冲动作出的决定有点后悔,但为了面子,这个十多岁的中学生没有想过妥协,他绝对不会主动回家的。,他知道爸爸回家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出来找他的,妈妈现在肯定在全城讽狂地寻找他们,虽然他很想吃饭也想睡了,但他不想回家,有几次他发现爸爸开着小车在附近寻找他,他立马就带着他们躲进旁边的店铺,直到爸爸的车远去看不到他们了才出来,为了不让家里人找到他们,他把手机关机了,亦康的手机没有号码只可以玩游戏,出来这么长时间,已经玩的没电了。亦康和狗都饿得快走不动了。为了不被大人们发现,他们找了个偏僻的小巷子坐在一个水泥台阶上休息。
这是一条阴暗的小巷子,几乎没有人行走,两侧的楼房都黑魆魆的,有一两个小窗透出微弱的黄色灯光,但很快就熄灭了,与外面大街的嘈杂明亮形成鲜明对比,电影里面罪恶都是发生在这种小巷子里面的,特别是两边灰色的水泥墙,令人在炎热的夏季竟然有种不寒而慄的感觉,佳佳觉得深夜在这个偏僻的小巷子不安全,他们又回来大街上游荡。
随着夜深,行人渐渐少了,街灯也熄了好多,商家都在打烊关门了,街道也安静下来慢慢变暗回归寂静,只有几家专门做霄夜的大排档还亮着灯热火朝天地炒菜揽客,但人已经很少了,沿着昏暗的街道,两人一狗有气无力地走着,阿木有几次想去翻垃圾桶都被佳佳呵斥住了,路过大排档的时候,地上有喝酒的客人吃完的各种骨头什么的,阿木去找了一点吃总算填饱了肚子,两个少年用五块钱买了两个馒头吃了,但一点用没有,还是饿得头昏眼花,亦康几次提出回家都被佳佳骂回去了。只好跟着受罪。
佳佳知道麦当劳餐厅24小时营业,便带他们来到麦当劳餐厅的二楼,找了个空位子,两人一狗默默地坐下来休息。准备在此过一晚,至于明天怎么办,他们没想过,也不想多想。
对于自已引发的这么大的祸事,还连累小主人一起无家可归,阿木深感内疚,它谁都不怪,只怪自已不该在家里大便!它一直趴在地上不停地舔着小主人的脚背,这是它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凌晨三点过后,男主人终于在麦当劳里找到了他们,他只是跟佳佳讲从明天起多带狗狗出去几次,注意狗的行为,并没有很严重地批评他们,就叫他们直接回家了。
妈妈黑着脸什么也没说,桌子上是热腾腾的饭菜。
爸爸叫他们赶紧吃了休息,以后有什么事先沟通,再不要发生这种事了。
第二天,他又给了一些养狗建议佳佳,让佳佳能规避和处理得更好一点。
从这天起,放风改为每天三次了,少年们也开始观察和研究狗狗的形为,现在两个小男生看见阿木在家里急转就知道它要便便了,马上打开门放它出去,放风的时间也长了许多,有时可以长达两小时,有时甚至有半天的时间都在广埸上度过。阿木很高兴,内急的事基本得到解决了,尽管如此,阿木还是如履薄冰,过着惊惊颤颤的日子,它害怕一不小心又惹到女主人发怒!
转眼阿木就来了一个多月了,长成了一个半大狗子,小主人马上开学了,女主人也要去外地上班,男主人工作繁忙,经常出差没人照顾阿木了,阿木何去何从成了一家人需要解决的问题。男主人建议将阿木放到工厂的员工食堂养着,一家人都同意了,一天后,阿木就搬了家,员工食堂在工厂的一楼,约有半个足球埸那么大,地板是水泥的,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排餐桌餐椅,男主人找个角落将阿木安顿下来,餐厅里面是电梯,所有人进出都要经过餐厅,虽然阿木是一条小奶狗并且初来咋到,它很快就适应了这个新家,趴在角落里安静地蹲着,小尖脸上满是好奇和兴奋,圆圆的眼睛警觉的扫视着四周,耳朵时不时竖起来象天线一样转动,也根据狗的袓传规矩将整个餐厅及周边200米全纳入了它的势力范围,小奶狗非常尽职尽责,一整天都嚎叫不停,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实在太多了,全都是生人,每个人都要跟在后面叫几声跑几步,来了单车和电动车什么的还要追出几百米远,几个胆小的女生差点被追倒了,两天过去了,形势是乎更加复杂了,厂区周边的四五条大的流浪狗不知怎么得知了情报,经常成群结队走过来叫骂挑战,为首的大黑狗叫奥尼,身材高大,全身乌黑无一杂毛,双眼烔烔有神,发出阴冷的光,它不参与叫骂,只在外围督战,它的手下全是身架不大的中华田园太,不属于猛犬,阿木不是很在乎。小狗也勇敢面对叫骂,但毕竟势单力薄,饭盆子里的狗粮经常被流浪狗们吃个精光,而对于厂里的工人和来办事的客户,小狗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旁边厂里的大黑狗则很乖,从不叫咬厂里的工人,对来往的人们也是很有分寸,基本不惹事还经常友好地摇着大尾巴,阿木还是太认真了,男主人考虑到厂里工人们的安全问题,就决定将小狗搬到了乡下奶奶那里去住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