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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煜并不知道,在她决定放弃的那一刻,坐在楚国王位上的人却不是荀安。
荀安一步步走向王位,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就在他离王座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等等!”那是荀谦的声音。如今大局已定,果然有人还是不甘心,荀安站在原地,缓缓转过身来。
他很想知道,他的弟弟又能拿出什么花样来,或者说,他很期待。
因为在他就要坐上王位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竟然闪现的是余小煜的面容。她好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那颗种子悄无声息的生根发芽,每当她朝他笑的时候,那棵绿芽儿就长大一点,就在刚才,他才发现,自己无法再去忽视它。因为当荀谦阻止这一切的时候,他竟然从心底里舒了一口气。而在一个月之前,在他认识小煜之前,荀安对自己会是楚王这件事还深信不疑。
此刻朝上众人皆翘首以望,一个中年宫装女子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她的步伐缓慢,小腹微凸,正是先王的妃子沈氏。
待她在朝堂前身边站定了,荀谦道:“先王仓促病逝,临终前可有旨意,指明了大公子即位?”
一臣子上前躬身道:“回二公子,有旨意,先王临终时在场宫女太医数十人,皆可作证。”
一旁的老太监即刻将先王留下的皇旨呈了上来。
荀谦扫了一眼,接着道:“好,既然是先王的旨意,那自然该表兄即位。只是先王临终时,并并不知道沈妃怀孕,所以才将王位传于表兄。现如今,沈太妃怀孕已经两月有余,倘若先王保佑,此胎是个世子,那他便是先王的长子,也是先王唯一的血脉。那这王位,又该谁来继承呢?”
一时间诸位大臣议论纷纷,
“先王的旨意很明确,要大公子即位,自然是该大公子。”
“沈妃所怀才是王室正统血脉,若是先王知道,未必不会改变主意。”
“先王在位时任人唯贤,大公子德才兼备,民心所向,才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若是大公子即位,王室之中再无楚氏,楚国岂不是要改朝换代了吗?”
“就算是个世子,此等国家大事岂能交给幼子决定。”
“那如果大公子即位,百年之后再传位于小世子,一举两得,未尝不是个办法。”
“谁又知道沈太妃腹中必定是个小世子呢?万一是个公主呢?”
……
眼见大臣们争执不下,讲了半天也没个结论,荀安制止道:“人是二公子带来的,想必二公子心中已有良策。”
荀谦:“依我看,不如待太妃生产之后再做决定,到时候若是世子,则世子即位,若是个公主,表兄再遵旨即位也不迟。各位意下如何?”
荀安心知以荀谦的性格必然不会忙活一场只为他人作嫁衣裳,若是拖延时间,这个遗腹子倒真是个好办法。他沉思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待太妃生产之后再行决定。先前政事继续由我代理,其他大事我与众大臣商议之后共同决定。”
就算荀安要即位,也要名正言顺。
再说小煜这边,此时应雪城正值寒冬,正是赏雪的好季节。在余秦的撺掇下,两人求了余音好几日,总算是让余音点了头。同意两人去应雪城找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