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悠心里暗惊,方才听到嘉皇让她给皇后看病时她就猜到了现在这种状况,眼下果然如此。
“可是……”她要是诊治不好呢?
祁十漾抬了抬眼帘,将最后一粒花生丢入口中,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凉凉道:“皇后娘娘的病悠儿还没把握,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话语顿了顿,凌厉眼神撇过在场的众人,轻笑道:“外面那群废物都没什么办法的事,要是在悠儿这里也没有治好,到时候悠儿要是被胡乱安上个罪名,这可如何了得!怎么说悠儿还是比那群废物强多了不是!”
凤悠蹙了蹙眉,她虽然感激祁十漾此时的仗义执言,把她想说的话都清楚的表达了出来,但她怎么觉得祁美人这话好像有那么一点别扭呢!
什么叫比废物强多了?这话到底是褒?还是瘪?
舒贵妃抿唇笑了笑,一脸的莹莹之色,美眸越过地上还跪着的女儿,又扫了凤悠几眼,“那漾王觉得应该怎么办?”
祁十漾艳绝魅惑的脸上浮现深思,狭长的凤眸眨动之间带着戏虐,思考了半饷,看着嘉皇,道:“父皇后宫里的妃子不算多,但有能耐的倒也不少,不如叫个可信的人陪着悠儿,作为监督者,定会将悠儿的尽心尽力如实禀告,这样一来也算是尽了一个妾侍的对主母的本分,你说是不是,三哥?”话语一转,看着身旁自进来大殿请完安行完礼之后便不再开过口的祁言寂,语带戏虐。
祁言寂淡淡眼眸无甚波澜,清冷幽幽,起身之时,一袭白衫随着他轻微的动作晃动起来,像是有淡淡的流光滑落期间,分外引人注目,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死一般寂静的气息生生坏了本身所具有的宁然风华,变得索然无味起来,白皙细长的手指轻握成拳,对着高位上的嘉皇,语气淡淡,“父皇做主便好,儿臣没有异议,”一句话,把与自己无关的事丢了出去。
祁十漾见此,笑了笑。
嘉皇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沉寂的眸光落在一人身上,“柳贵妃,朕知晓你关心皇后,但身子不佳,还是免了吧!”
“臣妾遵命,”声音轻轻柔柔,低垂着眼睑,很是恭敬。
“淑妃祖上是医药世家,自幼也曾学有所成,得其祖父夸赞,如今便是不常用医术,相交其他妃子还是知晓甚多的,全德。”
“奴才在。”
“传旨,由淑妃和凤悠两人陪伴在皇后身侧为其诊治,只要尽力而为,朕都不予怪罪!”声音浑厚,像是寺庙里的古钟,幽远,浓重。
“是。”
此事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一旁的凤悠看着高位上的嘉皇,清冷透澈的眸子中有疑雾弥漫,清丽的脸上浮现上了清冷之色,这宋皇后分明是多年前就中了毒,她虽然查出来了,但能力有限,只能给她针灸加以缓解。
她当初学医只是为了自己,学的方向便也与常人不同,所以总的而言她在这医术个领域上的造诣着实一般,根本比不得伊姐姐和云药师兄,他们才是外祖母的真正传人,她顶多是个打酱油的,最多了知道点奇毒而已。
方才能查出宋皇后中了什么毒也是误打误撞,但她心里清楚这是不能说出来,所以便谎称自己医术不精,而且,就算是她愿意救宋皇后并从师兄那里要来了解毒之法,可那个给宋皇后下此毒的人,真的会让皇后好起来?
还有,她要是真的呆在宫里给皇后诊治,岂不是会经常见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公主和这个表里不一的莲花,想到此,凤悠心头发苦,她可以拒绝么?
嘉皇处理完皇后这边的事,深沉的眸子看到依旧跪在地上的女儿,沉声道:“兰儿,起来吧。”
祁微兰眼眸颤了颤,艰难地站起身,漂亮的小脸上有些微的疲倦之色,诺诺道:“谢父皇。”
“毁了御赐之物,念在你无心之失的份上,下去领十板子,再抄写皇家戒律百遍,以儆效尤!”
声音低沉冰冷,丝毫没有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情谊,那双洞察力极强的眸光浅浅淡淡,明暗幽幽,帝王该有的威严冲散在空气中,让祁微莲的心有些微的颤抖,俏脸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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