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就这么一直走到北荒吧”?李陵穿着长靴,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湿地中跋涉。
“看来你对你们自己的能力的应用并不了解,而且只要过了这片湿地,就会到达羌东门岭,那里开始人烟就渐渐稀少,我将你从羌东门岭送到赛祷藏布河,剩下的三百公里无人区你应该轻车熟路吧?我记得你说过你去过无忧岭的”。
李陵对风萧的回答前半句饶有兴趣,问道:“那我们的能力应该怎么应用呢”?
风萧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毕竟咱们的生理结构不同,我们是用一种叫做‘飒ra’的器官调用能量的。对于你们的语言,似乎没有与之对应的词语”。
李陵听到调用能量,立刻想到就是经脉,但经脉这个词早被封杀,叹道:
“不是没有对应的词语,而是被封杀了,我就是因此获罪的。飒……那个发音我发不出来,就应该对应我们的经脉这个词,也就是我能量的循行路径,估计和你们的异曲同工”。
风萧点了点头:“应该是的,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你们动用那个力量,说实在的,我们有传说,说人类当中有和我们同等强大的战士,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我才务必要让你和林仲活下来,好让我见识见识你们人类的力量有多强”。
“不如就在这儿让你看看我的功法,相信你也能看见那种,至少是能感觉到那种能量吧”?
李陵立刻凝聚起功力,但是他平时只能做到小周天,所以便是将真气循行在小周天之中,风萧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让我来看,你只不过是在浪费气息而已”。
李陵摇了摇头,“这确实不会产生攻击力和防御力,但是确实是一种改变体质的方法,而且,真实情况是我不会用那种能力而已,并不是人类曾经研究出的功法不好”。
风萧当然明白,点头道:“我也见识过的,那个‘什么什么大搜查手’”。
李陵一脸黑线,想想也是够难为风萧,那种根本不成句子的武功名,风萧记住两个字也很不容易了,但还是开口纠正道:“是‘天搜地摄大搜魂手’,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摄’字,但应该是摄影的摄”。
风萧笑道:“名字是次要的,&%*……*(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脏话),但他那个魔法是十分厉害。好像能把人身上的力量全部抽出一样,话说,你就只会那么没用的东西吗”?
李陵心说“我也不想只会没用的”,开口说道:“要是你能开发一下我的战斗方式,我真是感激不尽”。
风萧摇头苦笑,“我是很想告诉你如何运用那种力量,但是我们和人类的差别很大,虽然看似‘飒ra’都是沿着脊椎和四肢为走向,但是细节上却很少有可以相互借鉴的地方,像你刚刚的方法,换成我们就会引起疾病”。
“那如果直接集中在想要出招的部位呢?是不是就可以了”?
“当然不会有用,唯一的用处就是力量会比一般没有这种力量的人大一些。但是当你达到我的水平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就是常态,那种力量会自动到达你想要用力的位置。所以集中在一点并不能让那种力量发挥”。
风萧饶有兴致地接着解释道:
“要是一定要讲那种感觉……你想到好吃的会流口水,你冷的时候会发抖,但这个时候你都不会注意到你的气息在干什么,当你能彻底把握在这些自然而然的时候,你的气息的流向,你可能会慢慢了解该如何应用那种力量”。
李陵顿时心领神会,道:“原来用意念带动气息也不可以刻意为之,其实你让我去感受这些情况下的气息的动静,是因为只有这些情况下,气才没有受我的意识干涉,也就是说只有在我不想我想要去干什么的时候,我才能将真气的力量发挥出来!原来如此”!
风萧没想到自己的一种比喻竟然让李陵有感而发,虽然他心里非常明白李陵的理解尚差了其中的一层玄奥,但是不得不承认已经得了一半的天机。但如果换成自己处于李陵这种阶段的时候,是否也能一点就透呢?
正在风萧还在惊叹李陵的天资之时,让他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李陵竟然在这湿地的泥水之中渐渐加速,只见他眼神一刻不游移地盯着前方,真气天然流转,原本一步一陷的步伐,立刻变得稳定而且变浅!一股真气从他脚底透往大地,就像是无数根气丝编织成了一对大大的宽板,大大增加的他脚步的浮力,不仅如此,他的真气还有一部分从背部像是勾住空气将他往上拖,虽然效果很不明显,但是转瞬之间真气的变化却是真的,这一幕令风萧不由觉得心中一凛,但又大感有趣。心中暗叹这小子以后的潜力不可限量!
但是偶然的爆发,其持续的时间当然是转瞬即逝。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十来秒钟,一切就又归于平静。风萧不由摇头暗自嘲笑自己的大惊小怪,没有人是绝顶天才,任何一种技艺,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去磨炼,在无数次的失败中寻找成功的法门。李陵也不例外,其实自己又何尝没有李陵似的昙花一现呢?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李陵、林仲、还是风萧,都是万中无一的天资高绝之辈。他们今日的造诣已经是无数人终其一生都只能望洋兴叹的地步了。
两人穿过湿地,到了宽达几百米的驼峰河的南岸。看着澹澹江水,李陵向风萧露出一个“你特么逗我”的表情,问道:“话说我知道我背着一个帐篷,可是我没见你背充气筏啊”?
风萧一笑,“过河不一定必须用船,其他东西也可以”。
李陵四下望了望,根本没有竹子、木材一类可以做筏子的工具,就算是有,筏子恐怕也没法渡过水势湍急的驼峰河。李陵实在是想不通风萧究竟能用什么方法渡过驼峰河,心中暗自祈祷,可千万别是小说里写的轻功。那简直是玩命。
风萧吩咐一声:“扎营吧,我们这段时间就在这里等,什么时候交通工具们来了,我们再渡河就来得及,哈哈,你的逃跑大计还蛮顺利的么,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人追上你”。
李陵见他胸有成竹,也就没有再表示反对,他很快架起了帐篷。此时四周积聚起了雨云,天已经变成了铅灰色。看来很快就会下雨了。只听风萧喃喃地说道:“但愿雨下得不大,否则就要多等几天了”。
李陵心说,你这交通工具还带看天气的……雨天不出门,晴天再出来晒太阳,倒是挺人性化的……
两个人将满是泥污的水靴照例放在外帐。躺在帐篷里的李陵回忆两天来的经历,虽然较之与林仲在外探险的日子更是风餐露宿,但是他也学会的很多东西,什么地方的水可以喝,什么地方不可以走;什么植物可以吃,什么形状是有毒动物的伪装,他在风萧处却真的学到好多书本上无法学到的知识。
听着帐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李陵又问风萧道:“你是人类的敌人吗”?(问完连李陵自己都觉得这句话问得很二)。
风萧摇了摇头道:“和人类从某种程度上讲算是敌人,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所以还是这么说吧!如果你们会破坏我的生活,你们就是我的敌人”。
李陵苦笑:“那,我把你卷进这么件案子,难道还不算是破坏你的生活”?
风萧“呜嗷”地笑了一声道:“那,是看生活的定义是什么,在很多人看来所谓生活就是‘出生’和‘活着’,保证生存固然重要,但是每天活在一成不变当中,那又算是什么生活,只有每天接触新的事物,每天让自己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这才是生活!但凡想遏制我成长,阻碍我强大的东西,我都会毁灭它!我绝对不能再允许任何力量禁锢我”!
说到这句话之后,风萧竟然连着说了几句李陵完全听不懂的猫人语,看着风萧的表情,李陵不禁不寒而栗,因为此时的风萧分明是想要把什么东西除之而后快的表情,而他说猫人语的时候更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饿虎狂狮。但好在他说完就平静了。李陵真是不知道他是哪根弦不搭了。但是也不敢再触他霉头,叹了一口气,调息运气令自己快速睡着了。
第二天,天空放晴,昨天的雨下得不大,而且只是持续了下午几个小时而已。到了晚上,云彩就都散了。
没有手机,没有成像手环,没有成像眼镜等一系列电子设备的李陵,此时睡眠充足,精神饱满,短短五六天的时间,背上的枪伤与取出芯片的脑后伤都已经好了大半。他坐在驼峰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刷洗两人的水靴。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滚滚马蹄声与“哞哞”的叫声,一群黑压压的长毛戟马走了过来。
李陵瞪大了眼睛看这群长着怪角的长毛马,它们看上去与地球上的角马有些类似,只是脑袋上像是长了个多刺的头盔,“头盔”边上长了四只向前弯曲的长角。它们会在最热的六月日耀之前迁徙往北方。此时李陵立刻明白过来,风萧的“交通工具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