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见马车突然停了,不由得将头伸出车窗一看,居然整个车队都停了,于是差了董浩前去打探。
谁知居然是安然病了!
张远自然坐不住了,径直也下了自己的马车往安然乘坐的马车走去,见到负责保驾护航的将领,快速的吩咐道:“听闻公主不适,本宫去看看,既然没带大夫,那么就请快些启程赶往最近的城镇吧。”说完直接朝安然的马车走去,踏上马车钻进了车厢,很快整个车队行动起来,速度确实比先前快了不少。
风语风言守在安然身边,担心的眼睛都红了,但车厢再豪华它终究也不大啊!所以张远一进来,风语跟风言就等出去一个人,风言朝风语使了个眼色,风语也没多想就直接转身走出车厢,和车夫一起驾起车来。
风言焦急的看着张远道:“太子殿下,你可有办法救我们公主?”
张远蹲下身子,看着安然疼的皱成一团的小脸,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捏着,揉着!
张远轻轻扶起安然,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这样也能舒服些,总比蜷缩在硬硬的车底木板好吧。
张远一边伸手摸了摸安然的额头,一边回答刚才风言的问题,“没有!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风言急道:“别说昨晚,就是刚刚,公主都好好的,谁知突然间就这样了,奴婢也不知怎么了?”
安然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张远的手,张远立刻问道:“怎么了?你还好吗?”
安然疼的无法大声说话,强忍着疼痛小声说:“我没事!别担心!”
张远反握住安然的手,担忧的道:“还说没事,你看你头上的冷汗!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还是来那个了?”
风言在一旁听的突然一愣,抬头扫了一眼恍然未觉的张远,神色很是怪异,将头低的更低了。这齐太子说话怎么那般啊,也太不知廉耻了些吧,哪有在女孩子,不对,是在女人面前说那个的,想到这儿,风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润。
安然听了却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小声的反驳道:“都不是!是小腹疼的厉害,而且是突然开始疼的,一疼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估计是急性阑尾炎,这地方没医院也不知道是怎么治,你说,我会不会死啊?”
“胡说什么呢!”张远一声暴喝,吓的一旁的风言都逗了一下。张远继续说:“不就小小的阑尾炎吗?谁还因为这个就说死啊死的,整天想什么呢你?”
安然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依旧小声的回道:“你别忘了,这地方的医疗条件有限,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能死人,更何况阑尾炎了!要是我真的死了,你记得帮我照顾我这两个丫头!”
风言惊讶的抬起头,虽然不是很明白他们刚才说的一些词,但死字她是听的很清楚,很明白的,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公主道:“公主,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死呢?”
安然苍白的小脸硬扯出一丝微笑说:“是人都会死,有什么好奇怪的!”
风言是激动了,张远却意外的沉默了,他很明白安然说的话不假,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确实让他们无法认同!
张远有些眼眶微红,抱着安然的手臂微微用力,声音虽不大,但语气却格外的坚定道:“你不会死的!相信我!上天给你重生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的收走呢?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最近的城镇了,立刻就有医生给你治疗了!你不会有事的!”
安然虚弱的说:“好吧,算我说错话了,我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张远用力的点点头,风言也是一样,马车行驶的很快,车内反而比车速慢时少了些颠簸。
就在所有人急匆匆的赶向有人烟之密集城镇时,安然额上冒出的冷汗却是越来越少了,虽然小腹依旧疼的厉害,却不知是疼的有些麻木了,还是疼痛在削减,反正安然觉得已经能承受了,至少她可以随意说话了,不想刚才想说句话,还得花时间蓄个力。
安然虚弱的靠在张远胸前,偏头看向风言道:“风言,你也出去一下,我想跟他说会话。”
风言乖乖的也转身撤出了车厢,可下一秒就缩了回来,对安然道:“公主,外面那个将领在守着呢,奴婢不能出去,您身边不能没有奴婢伺候却有齐太子陪着啊,会惹人生疑的。”
安然倒是无所谓的道:“没事,那就算了。”
张远却扫了一眼风言,对安然道:“你很信任这丫头?而且她知道我们的事儿对不对?”
“对!”
风言直接跪好,目光直视张远,毫不胆怯的道:“奴婢确实知道公主跟太子的事,请太子放心,奴婢必定守口如瓶,绝不在外乱说一句话,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安然虚弱的都没来得及阻止她,只来的及说:“唉,不是,风言,你,,唉。”
谁知张远只是看了风言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着安然的眼睛道:“只要她相信你,我就不会置疑你,因为我相信她!”
安然听到这话轻轻的笑了,小声打趣道:“哎呦,有些肉麻呀。”
风言却严肃的道:“奴婢不知道二位殿下为何只见过短短几面就这般信任,公主甚至不止一次的要将奴婢跟风语交托给太子殿下,想必对殿下也是极为信任的!所以奴婢真的很好奇,你们二位明明没见过几面,为何公主会如此相信殿下,我们公主性子单纯,奴婢不希望她被太子殿下所利用!虽然奴婢也猜不透殿下为何接近我们公主,又有什么目的,但你已经将我们公主害惨了,以后殿下还是尽量跟我们公主保持距离吧。”
“风言!”安然虚弱的斥责道。
张远一听这话却忍不住轻轻笑了,转头看向风言欣慰的道:“有你照顾她,我想我以后就可以放心了,以后就拜托你了!至于你所担忧的,确实是你想多了,虽然我确实害的她不轻,但绝对没有别有用心,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风言有些疑惑的盯着张远看了又看,她实在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真的有见过几面就如此确定一个人的人吗?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不会吧,这种话本里才有的爱情故事还真有?
安然轻叹一句,对风言吩咐道:“风言,把我的夜明珠拿来。”
“哦”风言乖乖的从凳子下面掏出一个包裹来,然后又从包裹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恭敬的递给安然。
安然却转头看向张远道:“你收下吧!我那天跟你说笑的,以后不必记得我,如果你有心,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能想起我,我就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