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祭司被纸灰人困在缝底,脚下踩着一个碗口大小的石洞,无数的纸灰人被堵在了洞口,发出呜呜咽咽的鬼叫声,不停地将二祭司脚抬起,又被压下。
四周的纸灰人惧怕二祭司手中的喃嘟嗬,一时间,勉强僵持着对峙。
不过,喃嘟嗬的吹孔渐渐被飞舞的纸灰塞住,力量在衰减,纸灰人的胆子便越来越大了。
危难之际,听见亮子的喊声,赶紧将喃嘟嗬插入脚下的洞口,左手接住扔来的腰刀。
“哈哈,谢了,军爷太及时了……”
二祭司挥刀斩向对面的纸灰人。
哪知,纸灰人经过长时间的凝聚,已经变得如钢铁一样的坚硬,封魂刀砍在上面,立刻被弹了回来。
二祭司哎呀一声,被反噬力所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仓促间,将封魂刀一翻,
喝了声“祭!”
唰地将封魂刀祭在空中。
封魂刀溅了鲜血,在头顶如风帆一样不停地摆动,刃面上亮起一道闪电般的白亮的光芒,瞬间照在纸灰人身上,噗呲燃起了一串焰火,惊得纸灰人纷纷后撤。
“狗日的,去死吧——”
二祭司看了看悬在前方的内丹,恍恍惚惚的力道渐弱,赶紧一弹指,打出内力,一股力道从指尖貫向内丹,在空中跳了跳,瞬间大放光明。
光明中,纸灰人迅速坍塌,灰飞烟灭,化为无形。
二祭司松了口气,一阵虚脱感传遍全身,赶紧散了手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收回内丹。
忽然,从头顶呼呼啦啦滚落了一些乱石,抬头一看,是亮子吊在石缝的边缘,被刘魁一扯,从上面滚了下来,
亮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封魂刀上,挣扎中,一把抓住了刀把,一同滚落在二祭司的面前。
碰地一声,二祭司脚下的喃嘟嗬突然被掀出洞口,转瞬炸得四分五裂,嗖嗖扎进了二祭司的胸口,纸灰人从洞口内大量涌了出来。
二祭司倒在地上,挣扎着用身体堵住了洞口。
“军爷,快起来,必须炸了这里。”
郑幺神情诡异地出现在亮子的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二祭司,身后的纸灰人顿时围了过来,亮子手中的封魂刀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二祭司,想不到吧,还不认输吗?”
“认输?”
二祭司啐了一口:“老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输。”
“不认输?”
刘魁拾起地上的封魂刀,放在手心一折,顿时咔吧断为数节,扔在了二祭司的面前。
“二祭司,封魂刀的力量在于丹力,如今,你的内丹尽失,连封魂刀都不保,还想跟恶鬼族斗?”
二祭司坐在地上哈哈一阵大笑。
“恶鬼族,你们只知道封魂刀,知不知道连魂斩。”
“连魂斩?”
郑幺脸色一变,仓促间后退了数步。
“不错,连魂斩,化魂为刀,这才是封魂刀最大的秘密。”
二祭司拾起地上的封魂刀,惨然道。
“军爷,记得,一定炸掉洞口……”
二祭司说完,迅速用封魂刀割断了喉管,一瞬间倒在了地上。
郑幺转身便跑,身后的纸灰人乱作了一团。
顷刻间,二祭司的身体与封魂刀融为一体,齐唰唰一片刀阵,斩向纸灰人,所向披靡,刀光闪烁之处,纸灰人尽数化为乌有,一部份退回了洞内。
“亮子,你他妈的干什么呢,快炸了它——”
陆团长在石缝的上方丢下了几只火把,照的缝底一片通亮,忽然上方又是一片乒乒乓乓的枪声,估计是陆团长发现了郑幺。
陆团长吼道:“他奶奶的,别让它跑了。”
亮子迷糊中清醒过来,借着火把的光亮,滚到洞口,里面传来空空洞洞地回音,不知通向何方,赶紧将炸药包死死塞住了洞口,一把拉开了雷管,又被里面的人推开,心里一急,干脆压在上面。
“陆团长,冬哥……”
“大鼻涕,二十年后,我们再见……”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石缝瞬间坍塌下来,完全被封闭了起来。
“亮子——”
陆团长追着郑幺打了一阵,忽听石缝内传来的爆炸声,顿时心里一沉,看了看祠堂门口的独眼西北,提这两把王八盒子冲了过去。
大鼻涕道:“团长,这,这家伙打不死。”
“打不死?”
“他奶奶的,让我来。”
陆团长一步上前,冲着独眼西北的脑袋砰砰就是两枪。
独眼西北咕噜一声,居然变出了两个驼背。
“妈的,给老子装身弄鬼……”
陆团长一急,左右开弓,乒乒乓乓又是几枪,又打出了一排驼背。
独眼西北哈哈大笑:“恶鬼族,是打不死的,知道吗?”
陆团长道:“恶鬼族,听说过连魂斩吗?”
“连魂斩?”
独眼西北顿时惊恐不安,一转身,颤颤巍巍地朝祠堂内退去。
只见,远处的封魂刀阵呼呼啦啦赶了过来,在祠堂外闪硕起一片寒光,空气几乎在颤抖,迅速将祠堂围了起来。
“团长,恶鬼族,想跑……”
大鼻涕指着祠堂的屋顶,砰砰就是两枪。
果然,屋顶上出现了无数个驼背,纷纷跳下屋脊,居然与封魂刀对弈起来,打得难分难解。
“冬排长,快,给老子炸了它……”
“是——”
冬哥答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士兵冲向祠堂,不料,独眼西北出现在祠堂的门口,口里含糊不清地喊道。
“陆团长,快炸了我吧,二祭司已经尽力了。”
“他的魂魄会马上消散,不能放了恶鬼族。”
独眼西北说罢,眼睛一翻,被身后的驼背拖进了祠堂内。
大鼻涕道:“团长,不能再顾忌了,必须毁了祠堂。”
陆团长点点头,看着越来越多的驼背,封魂刀阵的力量似乎在渐渐地减弱,情况不妙。
冬哥急得跺脚:“火力掩护,再来两个,炸了祠堂。”
大鼻涕冲着门口扔出了了一颗手雷,带着几人迅速围住了祠堂,拉开导火索,滚到了一边。
祠堂火光一闪,顿时是烈焰冲天,祠堂在轰然的爆炸中倒塌。
竹林外,郑家人哭声一片,郑家村毁于一旦。
…………
狗娃子开着吉普车离开了郑家村,心里想着月娇,一路无语,绕过几道山梁,山势渐渐平缓,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