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现在该怎么办?”元含娘皱着眉头,一脸凝重。
“怎么办?我也很想知道。”楚婉乔眸光幽幽,漆黑如墨,深邃如汪洋,瑰丽而又充满未知的危险。
叹息一声,元含娘小声询问道:“那现在是否要将陛下他们迎回来?”
明顺帝“病”的太久了,之前所有人都自顾不暇,自然无人去过多关注这其中的异常,可现在的情况又是不一样了,那些无所事事的大臣们,将满腔的忠君爱国统统挥洒出来,目光移向病中的君上,恨不得亲身侍疾,以显示自己的忠心。
而这个病着的明顺帝是怎么回事,没人比她们更清楚,若是此事泄露,将又会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先不急,唯儿他们现在很安全,就让他们先留在外边,情况还是需要好好观望观望的。”楚婉乔沉思道:“至于那些想尽办法往皇帝寝宫凑的,一律给我拿下,另外,告诉安颂,在加派些人手,连只苍蝇都不能放过。”
“是。”元含娘应道。
“那个人最近可有何动静?”楚婉乔脸上阴沉。
元含娘自是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摇摇头,“没有,跟之前一样,安安静静的待在屋子里,从不出门半步。”
“他倒是极有耐心。”楚婉乔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讽刺。
不过司空彦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忍耐,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当日她命人把他抓回宫内看押,本就没指望能困得住他,谁承想,他竟安心的留在了宫内,丝毫没有要逃走的迹象。
“那人又提出想见主子,您看?”元含娘问的小心,其实答案她早就猜到。
果然,楚婉乔又再次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见。”在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之前,她是不会见他的,以免忍不住杀了他。
明顺二年
云齐与景军对冀王一伙的围剿进入白热化阶段,围剿范围进一步缩小。
所有人都明白,冀王一伙如今不过是负隅顽抗。
然一件事的发生,又掀起一阵波澜。
在最后的清剿中,景军突然收手,致使已是瓮中之鳖的冀王一伙突围,带着残兵败将逃往漠北。
“章卿,哀家需要一个解释!景国为何突然退兵?”
朝堂之上,楚婉乔怒气翻滚,冰冷的视线砸在章即道身上。
恐怖的威压席卷而下,令在场的文武百官头垂的更低,大气都不敢出。
风暴中心的章即道不卑不亢道:“太后有所不知,连日以来的征战早已使我景**队疲惫不堪,他们需要休息。”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紧握的拳头,关节处都攥的发白,才勉强压住心中的颤抖。
“休息?”楚婉乔眸中冷意一闪而过,“在此关键时刻,就算是疲惫些也不应放松的,须知,若是叛军逃回漠北,那这一仗就又不好打了呢。不如景军缓一缓在行休整,哀家保证,胜仗之后必好好犒赏众位景国将士,可好?”
章即道垂首,“太后有所不知,近日军中流言四起,皆道,封国与我景国并无太深刻的关系,何以让我景国为此伤兵费将,将士因此不满,军心不稳,无心恋战也是有的。”
“哦,可我封景两国不是同盟国吗?这种关系还不紧密?章卿以为呢?”
“臣自是也如此认为。”
“那此事还需章卿周旋一二。”
“…这。”章即道为难道:“太后恕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臣实在没办法命令的动景军将士……”
好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是在告诉她,景军现在不受控制了,做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而这支所谓不受控制的精锐之师可是在封国境内呢,如同利刃抵住封国的心脏。
楚婉乔眸色暗沉,尖利的指甲掐进掌心。
司空彦这是在逼她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