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弥漫着淡淡的腐臭气味,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殷兰目光深沉,背影挺直的立于寝殿外,一门之隔的里面,躺着她此生唯一的皇儿,一个月了,纵然她用尽心机却阻止不了尸身的腐烂。
“姑母。”身后皇后小殷氏挺着五个多月的肚子轻声喊道。
“嗯。”殷兰淡淡的应道,目光游移到她的肚子上,没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它不是真的呢,若是真的,就算只是一个女孩,她也会无比欣慰,因为那至少是她皇儿留下的唯一血脉。
“不是让你没事不要出来走动的吗?”
平静的语气却让小殷氏满眼惊慌,“姑母恕罪,如月下次不会了!”
“回去吧,没事不要出来走动,好好”养胎“知道了吗!”
“是,如月知道了。”小殷氏小心翼翼的回道。
“太后,天色不早了,您也劳累了一天了,不如也回宫休息吧?”见小殷氏离去,文尤小声提议道。
“嗯。”还有几个月,她也等不得了,在等两个月,如月肚子里“皇子”必须出生,就当是早产吧。
她的皇儿也好早日下葬,安心上路。她也不必担惊受怕,免得夜长梦多。
殷兰扬起头,气势威严的由文尤扶着离去,这时,她又成为了往日主宰这大封帝国的皇太后,仿佛之前那一瞬间的脆弱只是错觉。
翌日,在太后又一次阻止群臣见尚在“病中”的启安帝后,大臣们终于忍无可忍,态度强硬起来。
无法,太后只能以雷霆手段处置了一名蹦跶的最欢的朝臣,暂时稳住了局面。但所有人包括她,都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若她还不能给出个交代,局面即将失控。
所以,她只能加快脚步。
可是,局势向来千变万化,现在的她不知道,早在她尚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局势早已跳出了她的掌心,奔向未知。
“皇嫂,明天,就在明天了!”赫连贸难掩激动的对楚婉乔说道,准备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最好的时机,成败在此一举。
“有把握吗?”楚婉乔似在问宣王,又似在问她自己。
以命相博,败,就意味着万劫不复,她紧张也怕,但却再不能后退。
“皇嫂放心,殷氏倒行逆施,早已人心尽失,这一次,我们会赢得!而且我们还有皇兄留下的诏书不是吗?”
是的,诏书,传位于赫连唯的诏书,还有兵符,都在赫连璿留给楚婉乔的密钥所打开的那个密室内,只是兵符的事楚婉乔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把她全部底牌都摆出来的。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皇权的争斗由来残酷,胜利者也只能有一人。
“大胆!宣王你们是要谋反吗!”殷兰惊怒交加的看着赫连贸和他身后的众人。
他们的周围是众多身穿铠甲的禁军,气势恢宏,与之相反的是殷兰身旁只有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个太监宫女。
倒不是殷兰没有得用的势力,只是事出突然,她只是被赫连贸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但机会这种事本就是稍纵即逝的,把握好了便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