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祁蓁从季诺白嘴里知道情人节晚上发生的事情,憋了半天,只说了四个字:有钱,任性。
“后来呢?贺卿没出现吗?”
季诺白摘菜的手一顿,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到:“没有。”
“天了噜,一地的蓝玫瑰,果然是土豪和土鳖的区别,还在家门口吗?我捡去卖!”
“祁蓁,女王陛下,今天都除夕了,你的反射弧绕了地球三圈吗?”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季诺白将耳机声音调高,过年了,爷爷家热闹非凡,这又是在厨房,锅碗瓢盆声,七大姑八大姨拉家常声,声声不绝于耳。
祁蓁欲哭无泪:“当时你怎么不告诉我!赚钱的机会啊思密达!”
“瞧你这点出息,德行!”季诺白把摘好的菜放进水池,“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门口干干净净,早知道我就立刻通知你了。”
愤愤然:“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额……忘了。”
嗯,她的确是忘了,这个理由勉强说得过去。
“季诺白,赚钱你都能忘,你是不是傻?!”
祁蓁的尖吼声震耳欲聋,吓得季诺白猛地把耳机扯下来,这祁蓁不愧是金牛女,对金钱的执着已经达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她当时的确有打那一地蓝玫瑰的主意,毕竟重复利用节约资源,还可以赚点小钱,谁想,事以愿违,身不由己。
“你太蠢了,我们已经不能愉快玩耍,我想静静……”重新戴上耳机就听见祁蓁在那边碎碎念,“一只蓝玫瑰市价大约五六十,占地面积,5厘米乘5厘米,25平方厘米,门口楼道是长方形,宽两米,长……”
最后,祁蓁得出结论,她不能和季诺白愉快的做朋友了,想她聪明一世,怎么会认识这么蠢的朋友。
对于女王陛下那些“唯钱”理论,季诺白啼笑皆非,随便调侃她几句就挂了电话。
今天除夕,一家人从中午就开始筹备。季诺白回国后的第一次家族团圆,季爷爷特别重视,直接给在外工作的子孙下了死命令必须回来,是以长辈哥哥们进家门就先调侃她,说是她面子最大。
季家季诺白是最小的孙字辈,又是唯一的女孩,从来都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宠得厉害,更别提乖巧的eric,年夜饭刚过,长辈的红包把他全身上下的兜都给塞满了,以往这些都是给季诺白的,现在全部给了她儿子。
“我的呢?不是说没结婚的都可以领红包吗?”季诺白哭着脸伸手要红包。
“丫头啊,爷爷要看春晚呢,别挡啊。”
“大哥,你看年初这股票走势,后期会怎样?”
“白彤,来,我们几个打麻将去,好久没打了,想得慌。”
“好好好,我拿些瓜子水果,咱边打边聊天,还可以看电视哩!”
“妞妞,带弟弟妹妹出去玩注意安全,只能在院子里,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辰辰快来,我们去放烟花。”
老的有老的玩法,小的有小的乐趣,一家人其乐融融,就是没人搭理没领到红包撒娇的季诺白。
爷爷有了春晚不搭理她,爸爸有了棋下眼皮都没抬,老妈有了麻将只知道一条贰万三饼,儿子就别提了,拿着超额红包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啃完苹果剥桔子,吃完橘子嗑瓜子,这一晚上季诺白啥也没干,光顾着吃。
“诺诺,过来。”
难得家里有个人终于发现了透明的她,季诺白屁颠屁颠坐到大嫂身边,抱着她的手蹭了蹭,“大嫂大嫂。”
“你呀你,你都是个孩子妈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季诺白“嘻嘻”的笑,不知她大嫂从哪里变了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她,“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红包不发,现在送礼物,她大哥大嫂出手定然不凡,季诺白跟捡了宝似的,乐呵呵的打开木盒,根本没在意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
季诺白呆愣的看着木盒里躺着的玉镯,纯正、明亮的绿色浓郁而均匀,光泽细腻,一看便知是上等翡翠。这支镯子她见过,是奶奶的物什,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爷爷说,我们家诺诺最不让人省心,奶奶最疼你,让她看着你。”大嫂拿出手镯,小心翼翼套在季诺白的左手,遮住了她手腕狰狞的刀痕,“多大点儿事,你就往自己身上割几道口子,家里人谁都不舍得,就你舍得!”
说着季大嫂眼泪就流了下来,季诺白手慌脚乱给她擦眼泪,家里出奇的安静。谁也没说话,季诺白望向爷爷,老人抹一把脸清了清嗓子,端坐着,一本正经的看春晚,开口就是让季教授去泡壶热茶。
“诶诶诶,刚刚到谁摸牌了,数数,都数数。”
“二叔,你看这个,是不是超级逗?”
“哈哈哈,这谁家的熊孩子!”
“快开微信,季凌远要发红包啦!”
“诺诺快抢红包!”
季诺白干巴巴的应了声,机械的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她哪里还用得着抢红包,这家里最大的红包都给她了。
跨年时,万家烟火齐绽放,阖家团圆俱欢颜,季诺白扶着爷爷站在院里看礼花,孩子们捂着耳朵望着天,纯净的眼睛里印着五颜六色。
“爷爷。”
“丫头,开心最重要。”季爷爷望着各式各样的烟火笑得慈爱,拍拍季诺白的手,示意她什么都不用说,家里人都懂。
“哇哦!”
“so cool!”
“romantic!”
听到惊呼,季诺白抬头,远处的烟花五光十色,最后汇成一句话:marry me!
这一家子基本都是双语,季爷爷还是三语,如此简单易懂的英文怎么会不知道,纷纷猜测这是哪个小伙子玩的浪漫,想娶哪家姑娘,结了婚的还调侃自家丈夫不懂浪漫,当然这些人里面除了白女士:
“唉,这要是给我家诺诺求的啊,我立马把这丫头给那小伙打包送过去!”
人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但这棉袄穿太久了,捂了一身汗,白女士愁啊,和季诺白一样大的基本都结婚了,有的还二婚了,就她闺女,别说桃花,狗尾巴花她都没见着!
至于父亲寿宴出现的那个男子,她女儿都没承认,说明这事还没谱,没谱的事情就应该赶快给她闺女张罗靠谱的。
“诺诺啊,赶快嫁,你~妈不收聘礼倒贴嫁妆。”
“对!倒贴嫁妆,只要他娶!”
“要不哥帮你去找找这小伙,正好来个双喜临门。”四哥季凌述伸出魔爪揉季诺白的头发。
季诺白往季爷爷身边一躲,不自然的咳了咳,眼疾手快的把手机塞进兜里。
这个小动作哪里逃得过季侯聿眼睛,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手机屏幕上写着“marry me!”,至于是谁,那号码很好记,连着两个1220,不正是他家小孙女的生日嘛!
“去吧,这些话爷爷帮你记着,不怕他们不认账。”
季诺白一脸莫名其妙的看自家爷爷,老人但笑不语,精明的眼睛已经洞察一切,转身让季凌述扶他进屋,嘴上念叨着,今晚这天儿有点冷,也不知道那些放烟花的人会不会冻感冒。
“爷爷你就是太操心,冻感冒和咱没关系。”
季凌述随口搭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季诺白趁着人多悄悄从侧门溜了出去,借着五颜六色的光顺着石板路朝烟花绽放的地方走去。
路边停了一辆彪悍的路虎,男人仰望天空背对而站,七彩琉璃的光落在他的肩膀,给墨色的外衣染上颜色。烟花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知他背后是不是长了一双眼睛,他转身,温柔的眉眼如春水将她包围。
贺卿走过去,光明正大的从后面抱着季诺白,把她消瘦的身子裹在大衣里,下巴抵着她的颈窝,无可奈何道:“怎么穿那么少,手冻得跟冰块似的。”
冰凉的手被他握在手心,她侧脸,面色不自然:“你怎么来了?”今天过年,他应该在北京而不是出现在这个江南小镇。
“新年快乐,小白。”答非所问。
季诺白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手自觉的抓~住他腰间的衣服,等她觉得二人姿势太过暧昧时,他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那双清亮的眸子越发黝~黑,像黑洞将人给吸了进去,季诺白太熟悉,也太了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
“我想你。”
说完,精准的封住了她的唇,她防守,他强攻,将她锁在车门与躯体之间。贺卿在接吻方面绝对是个高手,当他不能破城而入的时候,他会选择围魏救赵,轻轻掀开她的衣角,寒风刺激肌肤,她惊叫,然叫声全部被他吃进嘴里。
越吻越深,越吻越狠,恨不得吸尽她的氧气,直到她整个人软~绵绵的摊在怀里他才逐渐变得温柔,牵引着她的手环上脖颈,捉住左手,将东西套了进去。
指尖的冰凉让季诺白回了神,低头看套在手上的戒指,darry ring,她在圣诞节还给他的东西,他们定情之物。
额头抵着额头,他抓着她的左手,亲吻她的指尖,抬眼望进她清澈明亮的鹿眼,说出的话凝成水雾衬得那双眼朦胧迷离。
他说,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不好意思,又一不小心虐到各位了,其实我也被虐了,╮(╯▽╰)╭
《卿本家人》目测很快就要完结了,不知不觉都要到十一月了呢,时间过得好快。
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有点想家,然后写了这个章节,你们就当我打了一次酱油,嗯,打酱油,一直在打酱油从未被超越。二木觉得被家人爱着、呵护着好幸福,一会给爸妈打个电话,我想吃妈妈做的红烧洋芋qaq
祝看文愉快,如果亲们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留言,也可以微博私信告诉二木,二木微博:又白又二又木。
爱你们(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