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州回来的当天贺卿直接回了贺家,偏厅里,爷爷正和父亲下棋,母亲坐在一旁削苹果,一屋子的清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贺老正对门,见贺卿回来,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嘴上说得冷淡:“你还知道回来。”
贺卿单手解开领带,慢悠悠的走过来,没理会贺夫人的关心,大大方方的坐在贺夫人对面,脸若冰霜。
一家四人,各占一方。
“妈,你就没什么事情想告诉我?”
贺卿问,脸上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这位女士曾是他敬重的人,他以为她当初只是固执己见想要门当户对的亲家,没想到是她一手策划了他的离婚。
“我……”贺夫人放下削了一半的苹果,真诚的看着贺卿,歉意十足,“贺卿,关于订婚,是妈妈的错,对不起。”
“就这些?”
“贺卿,你够了!”
贺父“啪”的把棋子拍在桌上,怒视贺卿,在沙场历练出的杀气让人退避三舍,但贺卿是谁?贺家最得宠的小少爷,除了贺老敢动他,谁都碰不得,就算在贺父面前,他照样有恃无恐。你来硬的,他比你还硬。
“仲修。”贺夫人扯扯丈夫,这贺卿的脾气也不知道是像谁,阴晴不定,一分钟一个变,摸都摸不准。
“好,你们不说,我来提醒你们,五年前,江南白家。”
贺卿没有放过在场三人的表情,当他说出五年前的时候,他们脸上的五颜六色都快赶上大染缸了,尤其是他母亲。
“堂堂国学大师白行文的孙女插足别人的婚姻。”贺卿细细咀嚼这句话,皱眉,像是思考,“我想知道季诺白插了谁的婚姻?”
三位长辈不说话,贺卿继续:“抢了别人的未婚夫,还和人未婚夫结婚。妈,贺夫人,你告诉我,我老婆什么时候抢了别人未婚夫?你凭什么逼她和我离婚,你凭什么?”
贺夫人手放在膝盖上,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贺仲修从来没见妻子露出如此难堪的表情,看不下去,严肃道:
“贺卿,你怎么和母亲说话,修养都去哪了!”
“修养?贺上将,贺夫人做错事,难道不敢承认吗?这些事情,你们都知道,偏偏瞒着我,是料定我不会查,还是觉得我手伸不到那么长?”贺卿看着一脸怒容的贺仲修,如果不是父亲和爷爷暗中阻挠,当年他查到的就不会是皮毛,“当然,如果白家没有内应,你们也不会做得天衣无缝。”
“贺卿,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翻出来作什么?”
“陈芝麻烂谷子?”贺卿站起来,居高临下,“爸,你心疼你老婆,我也心疼我老婆,在你们逼她和我离婚的时候,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漂泊,如果不是她回来,你们是不是准备瞒我一辈子!”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贺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当年季诺白是为何离婚,却放任他误会,将她驱逐。他有多心疼季诺白,就有多恨这个家。
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牺牲了大哥、大姐,毁了他的婚姻,结果呢?大哥成了空~中~飞~人常年不归家,大姐在外风光无限在家独守空房,而他,丢了她,没了家。
“孩子?”贺夫人呆愣,低喃,眼泪很快涌~入眼眶,激动道,“贺卿,对不起,我……”
“说对不起有用吗?妈,爸,爷爷,算我求你们,这次,我希望你们谁都不要插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留下这句话贺卿转身离开,中途停下,回头看脸色各异的三人,目光落在贺夫人身上,警告,“她至今都不知道是你从中作梗,我不希望她知道,也不想你和她接触。如果你还想我认你这个妈的话,别自作主张。”
季诺白知道越少越好,越少才会越开心。其实贺卿还是有私心的,哪怕他口头再怎么不喜贺夫人,但毕竟那是母亲,若让季诺白知道这一切是他母亲~亲手策划,恐怕不利日后相处。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贺夫人一直愧疚,以后他和季诺白在一起,她才会好好对待季诺白。
他既然决定要和季诺白在一起,就会扫清前面的障碍。至于父亲和爷爷,那晚上他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从家里出来,刚坐上车严东衡就打电话就进来说林锐哲在南部出事了。
“他之前不是在北京吗?好好的,怎么会跑去南部?”
严东衡的调侃与着急各掺一半,“谁叫那小子命好,前任是个极品,被摆了一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家南部那几个旁系有多乱,我们的人去要人,那边不放。”
林家就是虎狼窝,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像林锐哲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能在里面活着简直是个奇迹,但这也证明一点,他把自己的实力隐藏得很好。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贺卿连夜飞去南部,他们是一个圈子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白二哥身份特殊不方便出行,米公主怀着孕严东衡走不开,钟楚在国外时间来不及,陆晋南就更不用看了,颜兮前段时间才流~产跟个瓷娃娃似的他哪里放心颜兮一个人在家。
“你自己注意安全,南部可不是我们的地盘。”严东衡还是有些担心,本来这些事下面的人处理就可以了,但对方咬着不放,他实在走不开,只好找贺卿。贺卿和季诺白好不容易误会解开了,现在又是和好时期,万一贺卿出点意外,他真不知道怎么给季诺白说。
“没事,又不是龙潭虎穴。”
贺卿知道严东衡想什么,无所谓的笑笑。不过还好,他去得及时,林锐哲还剩半条命。
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贺卿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以前所有的花边新闻全部清除,解决前任。他绝不能像林锐哲那样在身边给自己埋上□□,凡是会威胁季诺白和eric的危险,他都会将它们扼杀在摇篮里。
在南部找到林锐哲,贺卿亲自把人送到法国,在那边呆了两天确认林锐哲安全后立刻回京,处理了一天的公务,忙得脚不沾地,刚得小会儿休息,简秋就冲到办公室来为莫小染讨个说法。
“皇帝不急太监急,简秋,你来找我要说法?”冷笑,将签字笔丢在桌上,靠着老板椅,贺卿抬眼看简秋,“我都还没有找你们简家,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三哥你可真会转移话题,说得像我们简家欠你似的。”
“简秋,回去告诉你~妈,她五年前做的那些事,我来收债了。她还不了的,杨家还,杨家还不了的,让你~妈拿命还。”
简秋面色一僵,语气生硬:“你……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大姐吗!”
听到这话,贺卿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笑她的自不量力,“简熙?简熙和杨家有关系吗?小三不要挑衅正室,你看看路瑶,再看看路瑶她妈,现在多惨。杨素云也好意思说她是简熙的母亲,简熙她妈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
不是秘密的秘密,就像路瑶母亲小三登堂入室赶走了颜兮的母亲,不过杨素云是在正室非正常死亡之后才嫁给简熙他爸。
散播谣言、找白家内应都是杨素云办的好事,作为当事人,他应该送长辈一份大礼。
让人把简秋轰出去,贺卿一个电话打到了大洋彼岸,一开口就是:钟楚,带着你老婆女儿回国。
“怎么了你这是,那么大的火气?”钟楚的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被吵醒的不悦。
“给你岳母报仇。”
闻言,钟楚“噗”的一声笑了,好像贺卿说的就是一个笑话,的确是个笑话,“三儿,我现在就是个穷医生,我可不敢开罪杨家。”
不敢开罪你不是照样开了。贺卿冷哼,钟楚现在是一条没了毒牙的毒蛇,他只是好心的给他装上利齿,“我帮你拿下钟家,你弄垮杨家,各取所需。”
“成交。”
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处理,贺卿开着车去了flash的亚洲办事处,连着几天东奔西跑,他都没见到季诺白和eric,甚是想念。接母子二人去唐记吃晚饭,结果被季诺白在停车场说的一句话给堵死。
得,别看他家小白一副淡然至极的模样,记仇比谁都记得清楚,从楠松苑出来贺卿就联系徐崇易,叫他把莫小染坐过的车全部砸了。
后来徐崇易拿这事向季诺白吐槽:“贺太太,先生真的是有钱任性,为你连砸三辆豪车!”
季诺白莫名其妙,逮住徐崇易把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清楚楚,晚上回家把贺卿给训了一顿。
“贺小三,你是不是傻,会不会勤俭持家,你把那几辆车卖了不行啊?至少还可以赚点小钱。你这简直就是浪费,浪费,知道不?”
贺慕辰小朋友窝在妈妈怀里,抬头看站在床边的父亲,无比认真,“爸爸,爷爷说浪费可耻,你实在是太可耻了!”
“对,特别可耻!”季诺白重重点头,随声附和。
贺卿刚应酬回来,正想和老婆温存温存,结果被这一大一小给数落,有些头疼的捏捏鼻梁,“儿子,乖,回房去。”
“不要。”贺慕辰像八爪鱼般扒在季诺白身上,晃着脑袋,“不要不要不要!”
贺卿懒得废话,直接把小家伙从床~上拎起来,“贺慕辰,你这么霸着我老婆合适吗?”
“贺卿。”季诺白担忧的喊了出来,生怕他不注意伤着儿子,贺卿虽然喝了些酒,但也知道轻重,暗里护着。
“哼,你还天天霸着我妈妈呢!”悬空蹬了几下,朝老爹做了一个鬼脸。
“你~妈是我老婆。”
“你老婆是我妈。”
贺慕辰完全继承了爹妈的辩论优点,不过回答他的是关门声和上锁声,小~脸皱作一团,吐吐舌头,心里盘算着明天告诉爷爷奶奶:他爸浪费,特别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章,你们肯定会想,哇,二木居然早上更新了,太不可思议了。
嗯,其实这是因为二木今天有班级聚会,要去郊区的别墅玩一天,一会就出发,所以昨晚熬夜写的新章。
贺卿亲自收债了,五年前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当然他把自己那些破事也一并解决了,是不是觉得我们家三少酷酷哒?
这是林锐哲的心声,看在贺卿救他一命的份上,勉强帮他说句好话。
最近天冷了,你们要注意加衣服,别感冒了哟,mua~~~
我们明天见吧,如果想了解更新最佳状态,请关注二木微博:又白又二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