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木婉薇胳膊的那个嬷嬷把木婉薇推到一张小凳上坐下,冷冷的道了句,“木姑娘,面见皇上皇后时不能失仪,快些将妆容整理齐妥。”
承大奶奶身边的嬷嬷,亦是说了同样的话。
木婉薇扫视了一圈屋子没发现镜子或是水盆之样的物件后,抬起手细细摸自己的发髻。有乱的发丝,用力的按了按,又将一枝快要滑落的珠花重新插好。
顺着两边耳朵一直摸到肩膀,又看了自己的罗裙绣鞋,见没什么不妥后,把手放下了。
抬头间见那个嬷嬷正盯着自己看,小声问了句,“嬷嬷,这样可是整齐了”
那嬷嬷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此时,承大奶奶也是整理好了,只是嫩粉色的裙摆上沾了先前呕吐的污渍,她用帕子擦了几遍后都没擦掉。
正这会子,又有一名身着粉衣的宫女一名身着蓝衣的嬷嬷被带了进来。被推得跪在地上后,那名身穿粉衣的宫女忍不住痛哭起来。
木婉薇身边的嬷嬷立了眼珠子一声厉喝,“再哭,拉出去杖毙”
那粉衣宫女吓得一哆嗦,不哭了。
木婉薇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她抬头去看承大奶奶,见承大奶奶也正在不安的看着自己。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有两个小太监从东南角里托着一个额头上带着鲜血,睁着大眼,明显已经死了的粉衣宫女出来了。
木婉薇骇得心一哆嗦,在那两个小太监托着宫女经过时,连忙把眼睛闭上了。直听着脚步声远了后,抬头去看两个小太监突然出现的地方。
原来那里有个门,因屋里的光线不好,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知道这间屋子同另一个屋子相连后,木婉薇侧了耳朵去听。听了许久也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刚想放弃,便听到一声碎瓷声。
刚刚那嬷嬷说要去见皇上和皇后,那在隔壁的人,定是皇上皇后了。也就是说,此时震怒的是皇上
得出这个结论后,木婉薇更加的惶恐了。
正胡思乱想着,先前那两名小太监又从里面拖出来一个宫女来。这个是活的,只是脸上带了青肿,嘴角还有血迹。她不停挣扎,大叫冤枉,说她是被诬陷的。
那宫女被拖出去没一会,外面便传来了杖责声和那宫女的惨叫。只一会,便没了声息
木婉薇吓得一个劲儿的哆嗦,连呼吸都不顺了,再去看承大奶奶,见承大奶奶慢慢从凳子上滑坐在了地上,她身边的嬷嬷正连拖再拉的把她往凳子上扶。
还没等嬷嬷将承大奶奶拉起来,一个身着红衣的太监从那个小门走了出来,道了句,“传安平侯府木刘氏和木五姑娘木婉薇觐见。”
木婉薇一抖,后背渗出冷汗。她愣愣的站起身,脚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跟在了那个红衣太监的身后进了隔壁的屋子。
是个宫殿的正殿,装饰的富丽堂皇,一看便是嫔位以上的妃嫔所居的地方。地上跪满了妃嫔宫女,从穿着和发饰上来看,品级都不低。
木婉薇才在那些妃嫔中瞄到了木婉柔和木婉晴的身影,便被跟在她身后进来的娘娘踢了下小腿,噗通一声跪下了。
膝盖上传来的钻心痛感,让木婉薇倒吸了一口冷气。
承大奶奶被两个宫女架着跪在了木婉薇的身边,脸上已是没了一丝血色,似是大病之人一般。
把木婉薇踢跪的那个嬷嬷对着主位福了下身子,道,“皇上,皇后娘娘,安平侯府的木刘氏和木婉薇已经带到了”
木婉薇抬头用余光看了眼一脸怒气的皇帝和板着脸不知在想什么的皇后,磕个头请了安。
皇后看了眼木婉薇刚想说话,跪在最前面,右脸上带着个巴掌印的木婉柔便指着木婉薇大声悲泣了起来,“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冤枉。那些丹药,皆是臣妾的五妹妹所赠,说是有美容助颜的功效。臣妾只当这是好东西,便将它赠送给了几位娘娘服用臣妾,臣妾是真不知道那里有毒啊”
木婉薇心中大惊,跪直了身子将目光递向了木婉柔。此时的木婉柔哭得梨花带雨,指着木婉薇的手一直在抖着,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没有,那丹药里没有毒”木婉薇将视线从木婉柔身上收回,看向了皇帝和皇后,争辩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女敢用性命担保那些丹药里没有毒”
木婉晴就跪在木婉柔的身侧,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揪住了木婉柔的衣领,恨意滔天的问道,“三姐姐,你好狠的心五妹妹那般帮你,让你恢复美貌重获圣,事到如今你却这般陷害于她。你的心,当真被狗吃了吗”
两个宫女上前拉开了木婉晴,木婉柔无力的瘫在了地上。她捂着脸痛哭道,“四妹妹,她是我的亲妹妹,若不是那丹药真的有毒,我怎会将她牵扯进来你可曾听母亲说过,这丹药伤身,安平侯府中就曾经有人因这损了性命我若是早知道,怎会自己去服药,又怎会把丹药送给几位娘娘服用如今五妹妹将我害到这种程度,你还要帮她说话吗”对木婉晴说罢后,跪爬到承大奶奶的身边,拉着承大奶奶的袖子又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此事我大嫂嫂最是清楚,您一问便知”
皇后将视线转身承大奶奶,冷声问道,“木刘氏,可有此事”
承大奶奶看了眼身边的木婉柔,又回头看了眼面无血色的木婉薇,最后点了头,“确有此事,被害死的是臣妾房中的姨娘,和她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儿”
、第210章疏远
不知名的宫殿中,木婉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脑子里嗡嗡鸣响,耳旁除了木婉柔的哭诉声外,便是承大奶奶口中说出来那句,她的丹药的确害死过两条人命。
心中突然无力,木婉薇双手拄在了地上,轻闭上眼眸,呼吸更加困难了。
只一瞬,她又抬起头去看皇帝和皇后,想要出声为自己辩解。此时,跪在最后面的贤贵妃开口说话了。
她跪直身子,将视线落在木婉柔身边的承大奶奶身上,冷冷的道了句,“木刘氏,你可知道,欺君是死罪,重则诛九族”
承大奶奶身子一哆嗦,想回头去看是谁同她说话,却被木婉柔猛的拉住了手臂。
木婉柔回头看了贤贵妃一眼,对承大奶奶又质问道,“你房中的春苹可是一尸两命”
承大奶奶神色惶惶的点了点头。
“死前可是服用过芙蓉养颜丸”
承大奶奶又点头。
“因这事,安平侯夫人是不是惩处了她,”木婉柔将手指向木婉薇,“还将她的丫鬟打发掉了”
承大奶奶再次点头。
木婉柔松开承大奶奶的手臂,宽大的袖摆挡上娇美的容颜上,又哭开了,“皇上,皇后娘娘,这还用多说吗”
木婉晴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承大奶奶和木婉柔的面前,对木婉柔挑眉道,“既三姐姐问了大嫂嫂几句话,那我也要问上几句。”
“我问你,”木婉晴凌厉的目光如刀子般扫向承大奶奶,“当时春苹母子的死因到底为何”
“因,因为服用了芙蓉养颜丸”承大奶奶抬头去看木婉晴,只一眼便低下了头,额际的冷汗流了下来。
“大嫂嫂,你可是把话咬准了。”木婉晴回身又对皇帝和皇后跪下,对皇帝喊道,“皇上,臣妾有人证可以证明臣妾的五妹妹同良贵妃的死无关”
皇帝看着木婉晴良久,说了一声传后,先前那个将木婉薇带进来的红衣太监出去了。须臾,领了一个身材矮小,脊背佝偻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便是木大老爷暗中找到安平侯府为春苹验尸的仵作。
仵作踉跄跪地,身子已是抖如筛糠。
木婉晴对那仵作高声喝道,“我且问问你两年前你可是受了木家大老爷所托,前往安平侯府为一个死去的孕妇验尸”
仵作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对着木婉晴叫了声贵人娘娘后,细细说出了他前去安平侯府为春苹验尸之事。
木婉晴想听不是这些,她打断仵作的话后直言问道,“你只同我说,那孕妇是因何而死是食了什么样的有毒之物”
那个仵作磕了头后道,“那孕妇死于血崩,起因是服用了大量的朱砂。据”
“这就可以了,”木婉晴听到自己想听的,又出声打断了仵作,转头看向皇帝,神色坚决的道,“皇上,那个孕妇死于血崩,起引是朱砂有落胎之效。良贵妃娘娘无孕在身,又如何会因为那丹药而亡皇上,为了不让良贵妃娘娘殁的不明不白,臣妾肯请皇上宣太医院内最德高望重的太医进殿,为为良贵妃娘娘验尸,查明死因”
木婉晴此话一出,殿中作时安静了。
角落里一名年轻的太医开始瑟瑟发抖,良贵妃病重后的身子一直是他在照料着。
木婉薇听明白也看明白了。
自己是被木婉柔拉出来垫背的,木婉晴帮的也不是自己,她是处心积虑想要木婉柔的命,不,是想扳倒木婉柔身后的皇后
枉死的良贵妃娘娘,不过是皇后和贤贵妃争斗的牺牲品。
又或是,良贵妃也是争斗之人,只是棋差一招,落败出局
皇帝握紧拳头,一脸狠戾之色看向木婉柔,木婉柔毫无惧色的迎上了他目光,道,“皇上,臣妾也是此意良贵妃娘娘到底是不是损于那几粒芙蓉养颜丸,请太医进宫一验可知”
皇后回头对皇帝柔声劝了句,“若此事不查清楚,后宫如何能安静得了。皇上,臣妾”
木婉薇的心突然又狂跳了起来,皇后和木婉柔的态度让她感觉到,太医便是来了也无用。
皇后和木婉柔定是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听了皇后的话,皇帝没再犹豫,挥手让人去传平日里专门给他医治,医术奇佳的史御奉。
木婉晴突然又道,“皇上,为保妥当,还是多传几名太医”
“木婕妤你放肆”贤贵妃在后面怒喝了一声,“你这话是何意思史御奉素来侍候皇上,难道还能被人收买了不成”
木婉晴回头对师贵妃微微低并没有,不卑不亢的道,“贤贵妃娘娘,嫔妾不是那个意思。为免有些人会说史御奉的话是一家之言,还是多请几位太医一同诊断才是。”
木婉薇抬眸扫了下就在自己身侧跪着的木婉柔,发现她身子随木婉晴的话抖了一下。
如此说来,那个御奉,已经被皇后收买了。而且,贤贵妃已经知道,所以才会同木婉晴声作俱佳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皇帝细思了一会,让站在门口处等皇喻的红衣太监将太医院内医术最好的三位太医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宫殿里一片寂静。不管是木婉柔还是木婉晴,皆是闭上了嘴。
两名宫女进来给皇帝和皇后换了新茶盏后,又福身退下。
皇后拿起茶盏刚喝了一口,那名红衣太监便把三名太医带到了。
许是太监路上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齐齐跪下给皇帝和皇后磕了个头后,起身后跟在一名眼睛通红的宫女身后进到寝殿中去了。
余下,便是慢长的等待。只到秋日艳阳偏落西山,三名太医才从寝殿中走了出来。
年岁最长,已是白发苍苍的史御奉走上前来,对皇帝回道,“启禀皇上,微臣已经同张太医,李太医查看过了。良贵妃娘娘,殁于朱砂之毒”
朱砂有毒,不仅对孕妇有害,平常人大量常久服用,同样会死于非命。
木婉晴回头去看贤贵妃,眼中全是不甘。见贤贵妃对她轻轻摇头,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了。
木婉柔的眼中划过一丝得意,随即又痛哭了起来,“皇上,那有毒的丹药虽不是臣妾所炼,却是臣妾赠与良贵妃娘娘的。臣妾难辞其咎,还请皇上降罪”
“皇上”皇后又说话了,面上露出难色,“柔嫔是无心之过,她本是好意十二皇子还年幼,就绕她一命”
“那丹药没毒”眼瞅着自己成了替罪羔羊的木婉薇突然对皇帝和皇后道,“那丹药之中虽有朱砂,含量却是少之又少。臣女的师父,师叔们服用二十几年”
“你这妖女,还敢在这里信口开河”皇后对木婉薇怒喝道,“你们这些妖人,、自有避害之法,良贵妃她只是寻常人,又如何受得住如今一位娘娘皆是因你而殁,你以为你能逃脱得了干系来人,把这妖女拖出去乱棍打死”
“那丹药没毒。”一声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随之,一身道姑打扮的了尘仙姑从外面走来。她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妃嫔,含着一丝温怒的目光直视皇后,“皇后娘娘在说什么妖女,什么妖人可否再说一次,让了尘听听”
皇帝拧起浓眉,对了尘道,“你回宫,怎么也不事先让宫人通传一声,皇兄也好命人准备”
“皇兄什么也不用准备,了尘所来,为的是给道家丹药正名”了尘仙姑对皇帝行了个道礼,回过身后,目光在跪在地上的那些妃嫔中扫过,冷笑道,“我不管皇兄的这些妃嫔们是谁害了谁,这背后又有何目的。总之,拿道家仙丹做缘由就是不行”
“朝阳公主,”皇后暗暗咬牙,忍着火气道,“已是有三位太医给已殁的良贵妃验过,她的确是因服用过多的朱砂而死”
“那又如何”了仙轻扬柳眉,“良贵妃殁于朱砂,就必是服用丹药所至皇后娘娘为何不命人验那丹药,看丹药之中的朱砂是否足矣害人”
贤贵妃听闻此话,眼睛骤然一亮。忙从后面起身走到前面,对皇帝跪下,言称良贵妃病危之时,她是第一个赶来的。恰巧在良贵妃寝榻旁的锦盒中看到一颗丹药,此时正好可以拿来做验药之用。
木婉柔心中一寒,冷汗渗了出来。她从来没想过,那炼得,连咬都咬不动的丹药居然可以验。
“那丹药硬如铁物,要如何来验”皇后沉下脸色,冷声道,“朝阳公主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皇后娘娘竟是知道那丹药硬如铁物”了尘仙姑轻蔑的一笑,回头对皇帝道,“还请皇兄让闲杂人等退下,只留下相关之人和三位太医便可”
皇帝对身侧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马上带着宫女将跪在地上的妃嫔都请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贤贵妃,木婉柔,木婉薇,承大奶奶和三名太医。
木婉晴筹措了下,看了两眼贤贵妃后跟在别的妃嫔后走了。
待人走净后,了尘仙姑命宫人拿来了一只白玉碗和一壶清酒。
她把清酒先让三位太医看过确认没有问题后,将酒倒到了玉碗之中。然后,把从良贵妃寝殿中搜出来的那颗芙蓉养颜丸放到了酒里,静等片刻,那红色的丹药竟是慢慢融化,同酒水混在了一起。
木婉薇看得惊奇了,她从来不知道酒可以化了丹药
了尘仙姑又拿出芙蓉养颜丸的药方,交给了为首的史御奉,道,“史太医可以对照着药方仔细查验,看看这丹药是否是害人之物”
史御奉不敢怠慢,命人将玉碗拿到隔壁后,自己同另两位太医过去验药了。
这空当,木婉薇抬头去看了尘仙姑,心中满是见到亲人的欢喜。居到别院后,她几次想回清心观都怯步了,她怕自己不争气的样子让了尘仙姑见了失望
三位太医验得颇快,只一会便从隔壁出来。李太医先史御奉一步将药方交还给了尘仙姑,然后对皇帝说那丹药无毒。里面的确含有朱砂,量却很少,半月服用一次根本不会致命。
得了这个结果,了尘仙姑没再久留。
临离去时,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木婉薇一眼的她走到木婉薇的面前,冷冷道了句,“自你下山还俗,便一直为道门添祸。我来之前已是同你师父商量过,逐你出师门。从今以后,你不再是道门的俗家弟子。也不要再让我听说你为道门惹了骂名,否则,我定不轻饶”
说罢,拂袖离去。
木婉薇如被雷劈了一般愣在了那里,待明白了尘仙姑也同自己疏远了后,眼睛模糊了。
了尘仙姑离开后,殿内又沉寂了。良久后,皇帝回头对皇后道了句,“皇后,你跪下。”
声音虽轻,却是满含怒气。
皇后身子一抖,起身落跪,看着皇帝道,“皇上,您不会认为,此事是臣妾所为吧”
皇帝没有回答,而是命宫女带木婉薇和承大奶奶下去了。
宫女并没有马上送木婉薇和承大奶奶出宫,而是将她们分别关到空闲的房屋里看管了起来。
木婉薇被放出宫时,已是四日之后。承大奶奶,已是早她一日先被放出去了。
将木婉薇送到出宫门口的嬷嬷警告道,“木姑娘,您保下一条命已是大喜,出了宫后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自己心中好好掂量掂量,莫要为自己惹下杀身之祸。”见木婉薇点头后,又道,“已经传话给你府上让他们派人来接,你这里好生等着,等车来了,自会有宫人放你出去。”
木婉薇又是点头,待那嬷嬷走后,她扶着宫墙走了许久,最后在一处遮阳的地方坐了下去。
然后,掰着嫩白的手指在心中暗数,这半年之间,有多少人离她远去。
想到了尘仙姑时,眼圈红了,自言自语的道了句,“我果真行克,我不光克别人,我还克自己”
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木婉薇将眼睛闭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她睁开眼去看,见江顼刚好在自己面前蹲下。
江顼用帕子捂着嘴猛咳了两声,看着眼神空洞的木婉薇道,“我还以为是个死了的宫女,正想着宫人真是没规矩,竟任人死在了这里”
木婉薇的目光落在江顼黑青的眼圈和那块帕子的鲜红血迹上,歪着头回了句,“那你呢,这是要死了”
江顼把带血的帕子塞进袖子里,又猛咳了几声后,对木婉薇道,“死过了,后来想想死的不甘心,便又从墓里爬出来了。走,爷带你出宫”
、第211章驱逐
江顼是乘着马车来的,如今木婉薇坐了进去,他则避嫌的翻身上了一匹枣红色的大马。
才一坐稳,又是一阵猛咳,脸上的青色更浓。
“爷,您上几日纵马行了几百里,现在可骑不得马”江顼的随从小尾巴拉了马缰绳不放,道,“要不爷坐在帘子外,左右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坐着位姑娘。”
听了这话,木婉薇挑起帘子往向看了一眼,对江顼道,“你病得这样重了,还纵马行了几百里,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本来爷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了”小尾巴回头对木婉薇道了句,“要不是心急纵着黑风”
“我命硬,无碍。”江顼闷咳了两声,打断了小尾巴的话。他弯腰把马缰绳从随从的手里接过来,轻声道,“我只跟在车侧慢慢的走,你快去驾车,宫门之外不能久留。”
得了这话小尾巴不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