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季天晟直截了当回答:“冰蚕丝。”
那老妪应了一声:“哦,冰蚕丝。”
“对,老人家您知道在哪里有卖吗”季天晟不确定地试探性的问道。
“我当然知道,这冰蚕丝甚为珍贵,很少有卖的,多数想要它的人都是亲自勺山去摘的。”老欧很肯定的说道。
“勺山”季天晟没有听过这山。
老妪解释道:“就是出了后城门向西走,若是看见一座外形尤为像是一把药勺的山那边是勺山,勺山的特性特殊,山内有一个冰洞。”
“冰洞”季天晟十分诧异,楼兰是这大漠之中最凉爽的地方,即使再凉爽,倘若有人把冰放在室外也是用不了多久就能融化成水的,这里有冰洞以常人的思维来看这简直就还是天方夜谭。
“对,冰洞,每次我跟人说,他们都不相信,楼兰处于沙漠之中,连水都是最珍贵的,何来冰山,但这勺山却是犹如集了日月精华,城里的湖泊的源头便是来自那山上冰洞所化的冰雪而成。冰蚕,这蚕的名字就是直取于它的属性,冰蚕吃洞里所生的桑树叶,所以只有这个冰洞才能孕育冰蚕。你们若是想找就去那个洞里找找吧。”老妪不慌不忙地说道。
“多谢相告。”季天晟又行了行礼,拜别那老妪。
“哎~你去哪儿”洳姬见他要离开了,立马追上去。
“当然是回家。”
“你这么快就问啦”洳姬原来觉得他还要点时间问,没想到这么快,其实是她还没有逛够。
“不然你以为我要跟那老婆婆来个脆膝长谈不成”季天晟反问道,“已经很清楚了,勺山冰洞有冰蚕丝。”
季天晟加快脚步回了住所,晚上季天晟经过洳姬的房间,见她已经熄灯睡觉才有提了灯笼出门,朝着白天去过的那家城门小店走去。他原本只是出门想碰碰运气,到了店门口,发现那店还没有关掉,心中不觉高兴了一下。
老妪招呼一声:“公子。”
“老婆婆,这么晚了还没有关门”
“哦,白天见公子一脸还有问题的离开便猜想公子应该还会回来。”
“您猜的没错,晚辈心中的确还存有问题,白天您说每次跟人说起,是否说明在我之前已经有很多人寻找过这冰蚕”季天晟问道。
“是的。”
“晚辈心中疑惑的是,若真是有这么多人都知道冰蚕丝所在,这冰蚕不应该是早已普遍于世的吗”
老妪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公子一身贵气,果然不是寻常人。不错,那冰洞易寻,但这冰洞难进。”
“哦。”季天晟对这冰洞来了点兴趣。
“那冰洞内除了冰蚕,还有冰蟾蜍。那冰蟾蜍本是治病的良方,但同时冰蟾蜍自身就有蟾毒,公子若是无病无伤的进去,恐怕还没有出洞就已经毒死在洞中喽。”
听她这么一说,季天晟明白了一切,要豁出性命的东西难怪如此世间难寻。季天晟再次拜别老妪,这时老妪客气地回道:“老生也祝愿公子这次能真正取得冰蚕丝。”
“这次”季天晟不解,难道自己之前有来过不成
老妪显然看出他的纳闷,笑着说道:“公子记不起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公子初来这里的时候只有五六岁,老身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公子那年来时您父亲所带的商队是最大的,公子您跟您的父亲长得很像,当时您父亲来问的我冰蚕丝的时候,我也见过您,今日见到公子时吧,还以为您父亲又来了呐,但一想时间不对,便斗胆猜想是您了。”
“是嘛,家父已经去世多年了。“季天晟恭敬地说道,那老妪说的没错,从小他就总是被人说像极了他的父亲,被给予许多的期望。
出了店门,他一路回忆着,老妪的提醒后,他觉得有点理由来说明一下,他为什么会觉得从来没有来过又熟悉了,但为什么他又会觉得洳姬和她师傅住的这个地方也熟悉呐
这点他走家门前了都没有想通,害的他差点一头撞在门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天寒地洞
季天晟轻轻敲了几下门,屋里的随从本来已经睡了,听见有人敲门,这才不耐烦地提着灯笼,披着外衣起来开门,嘴里顺带嚷着:“别敲啦,这么晚了,谁啊”
结果一开门,看见是敲门之人居然是自家的少主人,手里的灯笼连着整个人不由的一抖,结巴起来:“少。。。主人,这么晚了,你这么才。。才回来。”
季天晟倒是没有多说,挥挥手示意他下去休息就行了,而他自己则是像着了魔一样,慢慢地走到院里的凳椅上,呆愣地坐着,他的确想不通,无论他如何想都永远感觉差一点。季天晟忽然又想起自己在锦楼时自言自语的那句:“楼兰遗梦,物是人非,我一直等待的不过是梦的延续。”是的,他时不时会做起一个关于大漠的梦,但可惜的是这个梦总是模糊不清的。他摇摇头,回房躺下不久就睡着了,这一晚他睡的极不安稳,以至于他早早的起来,从厨房里找了点食物,独自先吃着早饭。
洳姬一觉睡醒,梳洗完了,到院中准备吃饭,伸了个懒腰,欲要再配合个哈欠,结果瞥见季天晟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吓得哈欠都只打到一半就卡着了,好奇问道:“天哪,季大家主,您昨晚干了什么,瞧瞧这两眼圈黑的哟”
季天晟昨晚没睡好,对她恩了一声,就没下话了,洳姬觉得不对劲,连忙用手转过他的头,拍打了两下,紧张地说道:“哎,我说季天晟你怎么啦你。。你可别吓我啊。”
想是感觉被拍疼了,季天晟终于正常点了,拍开她的手,“别拍了,再拍就拍肿了,我好的很,你赶紧吃饭,吃完了,趁着日头还不大出发去勺山。”
季天晟拒绝了随从的请求,就带着洳姬这个拖油瓶上了勺山,勺山的确是与楼兰,甚至与大漠都是不同的,进入勺山内若不是清楚自己是先进过大漠再来到这里的,勺山定然能令人觉得这山是位出江南的。植被茂盛,稀疏间有些飞禽,有一细小垂直的瀑布挂于山石开口处通往下面的城内,有一山洞位于瀑布之上,想来那老妪指的没有错。
站在山洞之外两人就已经感觉到一股扑鼻而来的刺骨冷意,洳姬本能的用手搓搓两臂想要以此取暖,季天晟观察这山洞,心里也拿不准除了冰蟾蜍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危险,思来想去还是果断地说道:“你留在洞外,等我出来。”
洳姬见他这样说,一时来了性子,说道:“凭什么不行,我要进去。”
季天晟没生气,突然玩世不恭地说道:“万一这里面有什么危险,洳姬姑娘难道是想要和在下来个什么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日死吧”
洳姬白了他一眼,双手环在胸前说道:“切~洳姬卑微,但好歹也是惜命之人,公子请吧。”
季天晟见她这么说才算是心里安定了不少,握紧腰间的口袋进入冰洞,那冰洞里清明透亮用不着烛火,但却过于安静反而引起季天晟心里的不安,洞里的温度简直寒天冻地了,别说会遇见什么乱七八糟的危险,即便是没有,人要是不尽快离开,恐怕也都会冻死在这冰洞里。观察一番下来,这洞并没有那老妪曾说过的冰蟾蜍想到这里季天晟决定赶紧离开,然后再详细地制定个计划进洞取丝。
季天晟刚转身,整个洞便开始弥漫冰冷的雾气,四周响起清楚的成群的蟾叫声,雾气中隐约有点点蓝光透出,他拿下腰间的布袋,袋里装的是昨天他连夜叫醒随抓到的毒蛇,打算的是以毒制毒,但还是有风险的。他放出毒蛇,毒蛇朝着冰蟾蜍爬去,一口一只的吃着,原以为毒蛇能克住冰蟾蜍,突然冰蟾蜍集中在一块,集体冲向毒蛇,瞬间毒蛇的优势被攻破了,季天晟来不及思考了,趁着毒蛇还在挣扎之际,跑向洞口,快速奔跑的他没注意到洞口的石头,出来的时候,被绊倒在地。洳姬见他紧张地跑出了洞,又摔倒,急忙扶起他,问道:“喂,你还好吧”
季天晟从地上站起来,刚才真是千钧一发,他要是在迟疑一刻,恐怕他就要和那毒蛇一个命运了,后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又是一晚睡不安,季天晟呆坐在自己房里,而洳姬也睡不着,最后她决定还是敲起季天晟房间的门,今天她看见季天晟这般狼狈样子从洞里出来,心中就一直不安着,这冰洞里一定有危险,一定有让季天晟这样想来做事自信有把握的人都如此惊恐万分的风险,所以她想告诉他,她想取消这个赌约,哪怕是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她输了,她也要取消。
季天晟打开了房门,来者是洳姬,正当洳姬开口:“我想。。。”
他却狠狠地一掌劈晕了她,他抱着晕倒的她,眼中含泪的说道:“我都知道,洳姬。”
从冰洞里出来,他再望向冰洞他就已经想起这一切,那年他随父亲来到楼兰也是为了求取冰蚕丝,他们从那老妪那里打听到了冰洞,他和父亲进入冰洞,还没有来得及冰蚕丝,他们便受到了守护在那里冰蟾蜍的攻击,他们从洞里侥幸逃了出来,但却已经中了冰蟾毒,倒在了街上,后来被洳姬和她师傅所救,但能解毒的丹药只有一颗,父亲把药让给了他,求洳姬师傅为父亲治疗为他拖长最后一口气让他带着年幼的他回了江南。但由于这次寻找冰蚕丝牺牲了太多人,包括他的父亲,所以他的父亲在最后一刻下令,封锁关于冰蚕丝的全部东西,包括他的死,后人家仆皆不得再提。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幼的他受到莫大的刺激而渐渐遗忘了楼兰大漠,更忘记了有个与他曾有个约定的姑娘,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洳姬。
广阔的大漠,有辆马车,洳姬摸着被季天晟打劈疼的后颈醒来,她好心去找季天晟,做好了被他,乃至天下人嘲笑的准备,谁知道结果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横来一个季天晟的手掌直接劈晕了她。等等,洳姬感觉不对,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她好像在马车上,她拉开帘布,对着车夫喊道:“停车,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夫是季天晟的随从旁边还有两名侍从,他回答:“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家主的下手太重了呐,家主有令送您回江南锦楼。”
“什么那季天晟呐他不回去吗”洳姬这回是的确吃惊了,心里对着季天晟的不守信用暗骂了一句。
车夫递过一封信说:“家主让我把这信给您,他说您看了以后自会明白的。”
洳姬愤愤地夺过信,拆开信,这是季天晟连夜写出来的:
“洳姬,不知你是否记得,当年大漠之上,有一人曾与一女孩约定,来日若得冰蚕丝,定以天下至宝锦绣幽兰裙作为聘礼,风光迎娶。”信里季天晟简单的说明了当年的一切,“今日他已找回当年遗失在楼兰的一梦,只是不知那女孩还愿嫁否天晟书。”
末了,伊泪沾信,望着这大漠,再回去是不可能了,洳姬心里默念着:“天晟,那女孩愿意,所以她依然还在锦楼等你,等着做你的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
、探洞取丝
洳姬一走,也带走了不少季天晟的思绪,而忆起了一切,多了一份坚定。回忆里,那年他和父亲被救起,他吃了药很快就恢复,父亲却也就此必须长时间在忍受着病痛接受治疗,那段时间洳姬便是他的玩伴,在他最孤独的时候,不断鼓励他,让他感觉到温暖。
那时,洳姬曾经问过:“天晟,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会受伤呐”
“恩,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得父亲说我们要找到冰蚕丝。”年幼的他懵懂无知冰蚕丝的真正危险。
“冰蚕丝”
“恩,洳姬你知道冰蚕丝吗”
洳姬歪着头,想了半天,摇摇头说道:“没有,我自小就跟师傅在这里练舞,从未听过这里还有什么冰蚕丝,冰蚕丝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们是刺绣世家,父亲好像是想用冰蚕丝绣一条独一无二的裙子。”
“独一无二的裙子,那应该是世上最好看的裙子。”洳姬感叹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给,师傅说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吧。”
“洳姬你真好,等我长大了,我一定用冰蚕丝也绣一条裙子送给你,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吗”季天晟捧着馒头,傻笑地说道。
“恩,我愿意。”
“真的吗”他没想到洳姬会答应,一下子兴奋起来,瞪大眼睛又问了一遍。
“当然是真的,因为我觉得天晟也很好啊。快吃吧。”洳姬双眼明亮,微笑着看他,大口大口吃馒头。
那本该是他最开心的回忆,洳姬和他一起玩耍,却避免不了分离。洳姬的师傅劝说他父亲放弃了继续寻找冰蚕丝的念头。回程前,洳姬拉着他的小手说道:“天晟,你还会回来吗”
季天晟也有不舍:“会的,我还要用那裙子来娶你的。”
“那拉钩钩,拉了钩钩便是约好了。”洳姬抬起小拇指。
季天晟也拉上去,说道:“恩,约好了,你一定要等我。”
“我会的。”马车驶出城去,洳姬挥着小手大喊道:“天晟,一定要回来啊,我等你,再见。。。”
时光流转,无论是命中注定也好,还是两人年少傲气相赌也罢,命运最后还是安排了他们再次相遇,来实现彼此的约定,所以季天晟才想要留下来找到冰蚕丝。洳姬走后,季天晟不带上任何随从孤身再次出发前往冰洞,这次他没有带上毒蛇,而是带了一瓶慢性的毒药,外加御寒白貂披风一件。洞门口,他没有半点思考仰头就喝下了,咂吧了一下嘴,毒药的味道果然不怎么好。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毒蛇不怎么管用,还不如换种更直接的,这瓶毒药可是他专门配制出来的,能从人体散发出药味。刺绣世家以刺绣为主,但刺绣的各种细线都是经过特制的药水浸泡而成的,这样出来的衣物才能经得起时间的打磨,因此刺绣世家每一位家主对药材的了解不浅。一身药味的季天晟一进洞就吸引了冰蟾蜍,它们一直盯着他,季天晟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出岔子,季天晟你一定要小心啊。
慢慢向冰洞深处移动,气温骤降了不少,多亏了这件披风,不然季天晟估计早就成冰块了,洞内没有冰蚕,只有一个一个晶莹剔透的冰蚕茧,悬挂于结冰的洞壁上,犹如一串串水晶打造的葡萄,煞是好看。季天晟可没有这个心情欣赏这些东西,毕竟四周都被冰蟾蜍包围着,指不定它们什么时候会跳起来发起攻击,让你一命呜呼了。
他小心地摘下冰蚕茧,放入口袋里,飞快跑到靠近洞口的地方,拔出腰间的短刀,往自己的胳膊上割下两刀,混有毒药的血液吸引了冰蟾蜍,跳到季天晟的胳膊上大肆吸出毒血,很可惜刺绣世家在药材方面造诣独道,但也不能称得上炉火纯青,再加上时间匆忙,季天晟带了毒药,却没有解药,迫于无奈想出这个办法,利用冰蟾蜍身兼剧毒的同时也有解毒的功效,放手一搏。冰蟾蜍替他吸出了不少毒,渐渐的他觉得自己的力气恢复很多,因为中毒变成黑色的指甲开始变回原来健康的颜色。毒解的差不多了,季天晟又拿出怀里的装着雄黄酒的小瓷瓶,一口喝下,雄黄可驱散五毒,带毒的冰蟾蜍也不例外,酒味弥漫开来,冰蟾蜍纷纷跳下他的胳膊,跟他保持一定距离起来。季天晟用浸过金疮药的布条给自己包扎止血,然后冲出冰洞。
回去的路上,他重新打开袋子检查了冰蚕茧,在室外阳光下,蚕茧呈天然的冰蓝色,这颜色不是轻易就调出来的,幸运的是,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冰蚕茧完好无损,回去只要拉成丝线就行了。季天晟不得不感慨,真是拼了小命得来的啊,的确珍贵,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舍得割让,哪怕是重金收购,而他是要用它绣裙子娶媳妇的,哎,这年头娶媳妇不容易啊,尤其是个以舞名动天下的媳妇啊。
季天晟安然无恙的回到住所,随从们都惊讶着,不愧是现任刺绣世家家主,真是青出一兰而胜一蓝啊,当年老家主没有做到的事,居然被年纪轻轻的他毫发无损的拿到了。瞧见了大家的好奇,季天晟自然是大方的拿出来展示了一下,另外吩咐立刻叫来管理丝线的绣娘。
随从以为他要绣娘处理这些蚕茧,却听见他摆摆手,说道:“不用,让绣娘教我如何制作就行了,既然是赌局就要将信用啊,不然若是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我们刺绣世家不讲信用。记得叫个手艺老练的,这玩样娇贵的很。”随从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说了。
一切看上去来的如此凶险,季天晟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点,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手略微颤抖,还是没有完全从刚才紧张的情绪里走出来,这经历让他感觉自己刚才大梦了一场,他在洞里时连脚步声都放得很轻。
绣娘被随从带进屋,朝他行了个礼,季天晟放下茶杯,随意地说道:“不必了,还有劳绣娘教予抽丝剥茧之术了。”于是两人便去了别的屋子,屋里随从已经备好了所有用得到的工具,季天晟挽起袖子开始了下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芩裙化梦
季天晟身为家主,他对下属和家中的佣人平等谦和,所以大家都对季天晟这位家主恭敬信任。屋内放着一口放满水和冰的水缸,冰蚕茧与普通的蚕茧不同,一冷一热,自然是要用两种极端的方法才能做到真正的抽丝剥茧。绣娘耐心地整体说了一遍,季天晟了解了个大概,把手深入冰水中,尽管冰水寒冷异常,他还是忍着刺骨的冰凉开始细细得剥开蚕茧。冰蚕茧通体冰晶莹蓝,细腻丝滑,不用触摸,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蚕丝中的蚕丝,而配得起这种蚕丝的布锦少得可怜。
蚕茧被缓缓剥开,蚕丝裹得十分厚实密集,季天晟剥开它用了很大的力气,他喜出望外的看眼着就要成功剥开了,突然一个白色影子从蚕茧中飞快跳出来,狠狠地对着季天晟的大拇指咬了一口,季天晟本能的抽手把那东西甩在了地上,定睛看看他刚才被咬的手指,深可见骨的咬痕,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留下许多鲜血。
季天晟蹲下来,发现这个白色东西竟然是一条纯白色的蚕,能吐出如此神奇的蚕丝的蚕的确是不能和普通蚕相比较,这应该就是冰蚕了。冰蚕没有跟其他的蚕一样会吐丝后化娥飞走而是选择留在自己的蚕茧之中,誓死捍卫辛苦织出的蚕茧,咬了他以后那冰蚕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瞬间化为乌有。季天晟手指上的咬痕开始变成紫黑色,他的身体感到一股冷意由手指直逼心口,转而一股疼痛一阵一阵传来,他浑身颤抖。
绣娘见他如此表情,心里也开始发慌,害怕地叫了一声:“家主,您没事吧”
季天晟知道自己估计已经中毒了,没想到躲开了冰蟾蜍的毒,却最后没能逃脱中毒的命运,而且恐怕是一种没有解药的毒,因为见到冰蚕的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