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尺的青钢剑竟蓦地被震飞出去,真金暗叫不好下意识闪身,然而不计防背后另一股剑气已是如电掠到
耳边陡然空气流转,只听铿一声清响,双剑相碰火花四溅。
他回头看到了清格勒,男子横剑帮他挡去,只三下两下便荡平包围而来的二三敌军,忽地回首望他,目光中竟有一丝惨痛。
“清格勒遇人不淑致使殿下受累,还望恕罪”
蓦然一剑削开扑上来的一人,叫道:
“殿下快走,不要管我”
真金转头看到不远处正举步维艰的马可,再回头时看到清格勒已然杀入重围,眼见涌上来的家丁越来越多他几步跳到拉丁人身边拽起他就跑。
清格勒掣剑荡平一波欲扑上来的追兵,他的身影湮没在了一片血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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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真金挟马可一路奔波,返回城中时已是黎明。找了一家饭馆点了些吃食,然而太子却没有丝毫胃口,正苦思脱身之策时忽听得一片铜锣开道之声,从窗外看去却是一队兵马从大街上缓缓而来,真金抬头觑见那大旗和开道官兵,心中蓦然一动,伸手抓住了身边吃地哧溜哧溜的拉丁人。
马可抬起头,却听他说道:
“敦煌驻军总兵博日格德,此人是开国名臣建武将军博日海之后,世代忠于可汗,遇上他可是有办法脱离了”
说完抓起马可便下楼,来到街上拦住了驻兵。
“是博日格德将军么,有故人在此”
队伍停住,立刻就有个传令官模样的驻兵策马往回回报,不一会儿便邀他二人上车,队伍继续朝前方行进。
敦煌驻军自古有之,除效劳边防外另有维护一城安定之用,凭虎符受君主直接调遣。
进大营后他们被安排在前厅等待,没过一会儿便听到疾疾的脚步声,一男子进了屋来,扫视一圈后谴退了仆众,正当真金疑惑时,却见他陡然跪了下来
“博日格德不知可汗之子在此,疏于照应,还望殿下恕罪”
真金忙上前将他扶起。
“此行为奉父汗之命微服西巡,本无意叨扰,不知无罪。”
博日格德起身,邀太子落座。
“这次行程,途中突遭明教袭击,身边随从尽数陨落,不得已还请将军速发兵护送我等至大都,将实情禀报可汗。”
“又是那帮邪教教众,近年猖獗,我军几次打压都未能斩草除根,皆因其奈何势力太大且鱼龙混杂,教众常乔装改扮混在客商里试图穿过敦煌往东,到中原去弘扬教义,现在竟敢跟朝廷分庭抗礼,简直不要命了”
博日格德抚案道。
“前几日邪教在沙渡客栈作乱,给我军捉到几个,正准备查办,殿下若有意观摩请随我来。”
说完起身,真金随他来到营中法场,却见刑台上缚着一排数十个教众,马可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就是沙渡客栈巷内欲对他非礼的人。
博日格德站在高台上,一声令下身后的刽子手齐齐挥刀,血飞溅上半空,数十颗人头应声而落。
就在人头落地时,马可注意到真金微微阖了双眼,似是放下了心来。
当夜他们便被安置在军营中居宿。有驻兵护行,他们的境况已然安全,然而马可却无法入眠,在这个他们即可就要返回大都之时他想起了阔阔真临行前的话,想起了他的梦,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有所行动他梦中的结局就会是他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入睡,起身来悄悄收拾了行装,退了出去。
驻军大营周边荒无人烟,他牵了匹马,借着风沙声的掩护策马疾骋而去。
夜晚十分风沙肆虐,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仓皇出逃的旅人,拉丁人纵马飞驰,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夜风在耳畔啸叫,他知道真金就算知道他跑了也不会来追的,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回到大都他父亲的身边,发现拉丁人逃了他也许会咒骂,会大发雷霆,但绝对,绝对不会来追他。
天明时分来马可来到了另一个驻军补给点,持有可汗的金牌在任何官家驻点都可以得到应援。
驻点中也有不少持了官文在此歇息的商旅,马可要了壶茶,然而就在那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进来的人吸引住了,只见那人裹着一件严严实实的粗布斗篷,完全看不出男女年岁。许是罩篷太过宽大影响行走,那人在上台阶时不小心一个趔趄,略微曳出口袋里的一物来。
马可的眼睛睁大了,他放下了茶盏。
那正是明教的圣火令
他眼见着那人走进了指挥台,想起那晚在满塔府邸听到的关于日圣子的话不由心中暗自惊讶,原来这博日格德也投靠了明教刑场那幕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刻回大营告诉真金,然而不知怎么,他突然就犹豫了。
他的生死又与你何干若那博日格德真的归了明教,他真金现在早应死无全尸了
他心中又痛又悔又悲又哀,那人不死始终是个祸害,那人若死他眼前他又不得不去救他,哪怕去了只能看到最后一面。
他心中影影绰绰的发觉了一个可怖的事实,彷佛是已经跨入了一个怪圈,无论自己怎么挣扎,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沙风猎猎,吹的他睁不开眼睛,他不知道他在戳穿自己和阔阔真的事情后会怎样,日后自己会不会死在他的手下,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抛下他,他不愿去想他是否已经被害的事实,他就这样被某种奇异的力量驱赶着,追逐着,一刻不停地沿原路返回。那匹马被他催着一路狂奔,半日内往返一百多里,日已中天时渐渐可以看见营场风沙中传来血的腥味,耳边也依稀听得到刀兵相接的刺耳声音。
敦煌驻军大营里已然血流满地一片混乱,太子的身影在万千兵甲中腾起转跃,翩然出尘。他挥舞着一柄巨大的,每一击都如雷霆万钧连取数人性命,血花飞溅如沃汤泼雪。半身衣衫犹如从血池捞出,然而太子的目光却是冷灰的,所过之处无不披靡,一刀将前方士兵尽数拦腰斩断后负刀而立,冷冷扫视四周。他目光血红,面色狰狞,一时竟骇住了奔上前的士兵。
追兵前赴后继,真金大喝着杀入敌阵,杀戮之心一起便再无顾忌,巨大的横扫千军,带起一道道血光,飞溅上他的脸。
“真金”
马可失口喊出,太子正杀红了眼,蓦然转头看到他,竟是瞬间横刀向他奔来
马可只觉得瞬间无法呼吸,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巨大的长柄刀掠上他的头颅。血在瞬间飞溅出来,一具尸体落在他脚边。原来方才他只顾朝前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突袭,若不是真金猝然出手,只怕自己已命丧当场。
“上马”
回过神来的马可低喝,真金踏蹬上马,回身挥刀扫翻一众扑过来的追兵,马可立刻急转马头朝外奔去,无数羽箭擦着耳尖飞过。
尘土飞扬,他二人共骑一匹马在沙地上狂奔,没一会便将追兵甩远,然而就在二人庆幸之时突然马前蹄一软竟跌趴在地,口吐白沫累倒身亡,马可当下下马拉着身后人狂奔,却不及防太子突然一声闷哼跌倒在地,原来是刚才一箭射中了他小腿。
马可连忙俯身检查,却见血从他的肩上,背上流下来,原来是刚才激战时身被数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你走吧,他们要的是我。”
他突然将他猛地一推,拄剑咬牙道。
“大不了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不行”
马可斩钉截铁,不知怎么他突然只觉得浑身腾起一股劲,蓦然俯身背起他狂奔。
西域多风沙,远望去一片苍莽。天空还是那么地遥远,平铺天际的云层缓缓移动,在起伏的沙漠上投下巨大的影子,苍穹和大地都仿佛在亘古的静默中面面相觑,如同两个平行的时空一般永无交界。
“我以前对你如此刻薄,你就算现在丢下我,我不会恨你的”
飞沙吹地他睁不开眼睛,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
“不要胡思乱想,保存体力,我们肯定能躲过这一劫”
“我们逃不掉的,那人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他伏在他的背上,气若游丝,无尽的长风吹地他的黑发猎猎飞扬如同撕裂的锦帛。
马可已经没功夫再理会他,却听身后呼啸声不绝,黑暗中不知多少人马正向这边奔来,马可心中焦急,脚下越奔越快,却听面前水声澎湃,二人竟是逃到了疏勒河边,这一年盛夏的雨水格外充足,疏勒河河汇集了祁连山的溪流,在这河口处更是雪浪翻涌,马可还在犹豫,却听身后风声鹤唳,听来分外惊心动魄。
身后的追兵已是越来越近,他一咬牙,纵身一跃而下。
河水咆哮着涌来,两个人在漩涡中打了个转,便分开了,一瞬间马可感觉自己似乎是跌到了无底的深渊中,一切都随着汹涌的河水起起伏伏,变得迷离,模糊起来。
河水在进入祁连地界时才缓了下来,二人将外衣扔入河中制造淹死假象,躲进了一处石窟中。
马可俯身将他粗略包扎,太子突然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容。
四周是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两人的心跳声回荡在狭小的洞穴里格外清晰可闻。
追兵的声音已经远去,他的头发已经在刚才的搏斗中散落下来,面容上满是血与灰。
他望着眼前失而复得的男人,忽地叫道,愤怒异常。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马可看着他,蓦然狠狠吻住了他。
这个吻炽热而绵长,王子开始想要抵抗,可却渐渐沉迷在了这个吻里。
他犹疑着,伸手揽住了马可。对方则紧紧抓着他,用力地仿佛要把他嵌进身体里。
谁也没有想到此次西巡横遭变故,一路遭人追杀,几天来的奔逃中八骏悉数陨落,最终逃出的却只有他们两人。
他曾想过一万个结局,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里是真金死了,然而苍天有信,还给了他一个完整的人。
他们的身体相互摩擦着,喘息越来越急促,纠缠中他忘情地抚摸着眼前的人,闭上了眼睛。
唇舌交缠,耳鬓厮磨。
这个吻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分开时两人都觉得意犹未尽。
“拉丁人,我想要你。”
看着眼前的人,太子喃喃念道。他面色潮红,媚眼如丝,按捺不住地褪去了他的衣服。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摩他,他竟发现拉丁人是如此地英俊,他的身体强健,充满了美与力量,他忍不住伸指贪婪地抚过他的胸膛。马可陡然感到胸中散发出的一种热烈,他在真金的抚摸下忍不住地颤抖,蓦然将手深深地插入真金的发间,迫不及待地挪动身体去感受真金的热度。
肢体接触的瞬间升腾起能燃烧一切的温度。
“你还是处子”
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太子停了下来,抬起头,惊异异常。
“我以为我父亲我一直以为你”
马可羞赧地抬眼看他。
太子瞬间就明白了,他的面容上闪过狂喜的神色。他更加勤奋地耕耘,兢兢业业地探索,披坚执锐长驱直入,附压之势如火,劲力刚柔如排山倒海缠绵不舍。
马可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涣散,太子的面颊贴在他的颈脖处,微微喘息,他在湿润的目光中仰望苍穹深处破碎的星云,相濡以沫,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情到深处时他蓦然发出一声来自胸臆的叹息,推倒了真金开始迎合他。
既然已经没有其他救赎,那么就在黑暗中尽情地拥抱彼此吧
两个人,忘记了沉浮与荣辱,忘记了生死与故土,在异乡的大地上肆意地撕裂着灵魂。
此夜恩情已是多赐,哪管明朝风雨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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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十天后。
一匹快马急奔入大都,从街道上飞驰而过,马蹄带起尘土飞扬,守城士兵刚要阻拦,然而看到来人腰牌后纷纷放行。
烈马直奔入大殿门外才堪堪收住步子,马上的男子一跃而下,抱下一个重伤昏迷的人,四周的人忙围了上去,待看清后皆骇然,但见男子怀中的人赫然正是真金太子。
然而不顾周围人惊诧的目光,男子抱着太子在狂奔入宫,声音响彻了大都的上空。
“传医官传医官”
“我们在西宁敦煌一带受到了阻截和追杀,官兵全部为邪教控制,八骏皆殁,我与太子殿下翻越祁连山脉,入库库诺尔求助元国驻兵才最终得返大都。”
刚放下真金还未来得及收拾便受到传唤,此时他站在可汗座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并且疲惫异常。
听了拉丁人的叙述,忽必烈面色凝重,半晌不语,显然此事带给他的震撼不小。
马可呈上一沓厚厚的云版纸,内侍上来取了,奉在可汗面前。
“这是太子途中所记载关于塔塔尔、乌孜别克、哈萨克以及维吾尔等西域各族境况,包括沿途水文地质和行政方面的事务,以及宗教分布情形也全部记载在册,请可汗过目。”
然而忽必烈却没有接,而是看着座下的人,眉头紧锁。
“那人的确说了,是朝中有人指使”
“是的,陛下。”
忽必烈陷入了沉思,良久。
“西域那边我会派人前往调查。”
“波罗,由你负责大都这边,我赐你金牌,凭此牌但凡涉及查案大都内任何人都必须全力配合,如有其他需求可直接来找我。”
马可颔首。
“是,陛下。”
可汗的面容依然阴沉,他动了动指,哼出一声,马可便会意地退了下去。
在快要退出殿门时他听到可汗的声音。
“另外,拉丁人,皇后找你有话说。”
马可来到寝宫时却见察必皇后坐在床沿,正亲手取了帕巾覆在躺在榻上男子的额头上,听到来人声只稍稍回头。
“坐吧,波罗大人。”
马可惶恐不安地坐了,不知宣他何事。
察必皇后目不转睛看着床榻上昏迷的男子,蓦然问道:
“你可知,可汗和我,为什么要给他取名真金吗”
马可摇了摇头,想到她看不到自己连忙补了一句:
“愿闻其详,陛下。”
“汉人有句古话,真金不怕火炼,可汗希望他从小便能像真正的蒙古勇士那般能经受住任何考验。”
看着自己的孩子,皇后的目光却像是停留在远方。
“然而真金从小身体孱弱,别的孩子都能奔跑追逐的年纪他却只能扶墙行走,更枉谈骑马射箭了”
“我的丈夫对他很失望,作为可汗长子却只能与女人一样守在帐中让他非常失意,因此他一度曾想改立太子。”
“但即使这样,他仍然是我最爱的儿子。”
她凝望着榻上的男子,目光如同深深的湖水,蓦然阖了眼,叹出一声。
“可十二岁那年他从马上跌落,三天三夜昏迷不醒,我的孩子,我的珍宝,他面色苍白,手脚冰凉,我寻求各地萨满都无计可施,那时族里的人都对我说,准备后事吧”
“直到有一个藏地游历的喇嘛经过此地,看了他的病后说他上辈子是个大人物,因为做善事积德故此生投身富贵,然而因一事亵渎神灵,故今世受到惩罚,唯有这辈子皈依佛门方能赎罪”
“我便说了,只要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过完一生,我愿代他长伴青灯,吃斋念佛”
“说来也怪,自从我皈依佛门后,他的身体竟真的渐渐好了起来,渐渐能和其他孩子一样念书习武,骑马狩猎,不久便能随他父亲征战四方,勇冠三军,此皆苍天不弃,神灵有信啊”
她站起身来,身边侍女递上一个绒布托盘,皇后取了上面一物,亲手送给了他。
“你几次救我儿性命,哀家无以为报,赠此物并不是希图您该换信仰,而仅祝福之意。”
拉丁人忙站起,诚惶诚恐地接了,却见是一尊红玉小佛。
上方传来皇后的声音。
“哀家知你一个异国人在大都举目无亲,日后若有冒犯可汗之处,可凭此物免除一切责罚。”
马可走出寝宫时迎面遇上了宾扬巴,对方询问了真金的情况,得知只是伤口感染发热,并无大碍后才放下心来,言及他们一路遭遇,这个黑不溜秋的汉子也忍不住咬牙切齿。
马可有些意外,映像中这兄弟俩感情似乎一直比较淡,然而仿佛看出了他内心所想,宾扬巴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哥哥,虽然他有时太任性。”
这点马可倒不可置否,真金的确有时简直不讲道理地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接下来他又告诉了他自己现在肩负的任务以及大汗的吩咐,宾扬巴沉思了片刻,道:
“这次事件已经威胁到了我的家人,若有什么需求尽可来找,我一定全力相助。”
顿了顿,突然环视四下,凑到他面前压低了声音。
“另外,你们不在这期间,大都也确实发生了些事情”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大都都在夜色中寂静了下来。
马可坐在灯下看着手中那尊红玉小佛,想起宾扬巴白日里对他说的话,微微失神。
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抬头看是真金,连忙站了起来。
“真金,你怎么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母亲拦着不让我下床,我好不容易才趁她陪父汗时溜了出来。”
太子走进屋来,看到他手中的佛像,不由微微一愣。
“看来母亲已经把我那些事都告诉你了。”
他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拿过那尊佛像,放在掌心中看了,笑道:
“她这是要你一起帮我还那笔孽帐呢。”
“娘娘说我不必改变信仰。”
马可不知怎么回答,只傻乎乎地说,太子又笑了,将小佛放回他掌中,马可抬起头看向他。
这几日奔波无暇顾及,这时才有机会好好打量眼前的人,只见他面容上是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因为虚弱,整个人看起来都比往日温和了些。
太子也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变地有些微妙,直到太子缓缓伸手抚上了他的面颊,冰凉的指尖掠过他高挺的鼻梁。
他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瞳孔深处找到了另一个自己,镜像里的自己面容上是沉迷的神色,无法自拔。
马可以为他一定会吻上来,然而没有,太子只定定地注视了他一会便放下了手。
“好梦,拉丁人。”
他说,然后折身,就这样离开了他的屋子。
然而正是这一句话,却让马可的心惶惶然地沉了下去。
他这时才想起他的噩梦,他不知道阔阔真现在情况如何,对于他来说,真正的生死未卜才刚刚开始。
tbc
注释:库库诺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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