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受儒家教导,长于深宫,后虽随我征战不少,却从未涉足中原大地,此次西巡一任便交付于你,此行务必仔细考察,详尽纪述,另外八骏听你调遣。”
八骏乃当年姚枢投奔可汗时从中原带回的极品高手,受中原武林正统传授,各个身怀绝技且武艺杂博,这么多年来一直统领可汗亲军保卫汗宫上下,今委任于太子,足见可汗重视程度之深。
真金像是想说什么一般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颔首道:
“是。”
可汗抬起头环视了一圈,问:
“拉丁人呢”
“陛下”
马可站在远处的人群中,根本没想到可汗会喊自己,连忙应了一声出列。
“走近点。”
可汗朝他一点头,他犹疑着走上前,可汗把他从头审视到尾,一指身边的太子。
“你,同我儿真金一起。”
“父汗”
太子率先抗议道,他看了眼马可,立刻转向可汗。
“八骏武艺高强可做防身之备,可拉丁人什么用都没有,为何要带上他”
“他可以回来向我汇报途中见闻。”
忽必烈头也不抬地答,点了点地图。
“你们从银川出境,再水路过兰州,经西宁,主要考察回纥一带,我听闻那里虽贫瘠却鱼龙混杂,且地远难以触及,自撤军后便始终放心不下,你们小心行事,不到万不得已切勿暴露行踪。”
“”
太子还想抗争可是插不上话,只好狠狠瞪着拉丁人。马可看看可汗又看看真金,面容上忍不住露出无辜的神情,意思是这又不是我定的你瞪我我也没办法。
大都的月色是空明的,静静笼罩着十里城郭,透过天窗照着里面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看着面前的人又是一副蹙眉沉思的模样,伯颜不由微笑,默不作声帮他续了茶,随口道:
“在可汗那里又遇到什么不如意吗”
“父汗让我去西巡。”
“太子是放心不下大都么”
伯颜放下壶。
真金犹疑了一阵,那日马可在狱中对他说的话虽然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却让他隐隐担忧,再联系到当初在襄阳时便始终没有头绪的刺杀事件,只觉心中总有种不安的预感,却又无法言明,不由摇头叹息。
“我本想趁停战期间整顿一下大都内部,铲除奸邪,西巡一事本可后延,然而父命不可违抗”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大都汗宫还要托师傅您多加留心,若是有什么难处,我的弟弟宾扬巴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伯颜点了点头,笑道。
“大都这边自有我来应对,可我徒弟那儿,可就要摆脱太子照顾了。”
知道他说的是谁真金不由嗤出一声。
“他要是敢给我惹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顿了顿,像是觉得说的也有点不实际,犹豫了一阵,才道:
“践行那天,师傅也来吧,有件重要物什还要托师傅代为保管。”
“你要走了吗”
正在马棚里喂马时突然听到一声呼唤,马可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的阔阔真,不由微微低了头道。
“可汗命我随太子西巡。”
“你不要回来了,找到机会就逃吧。”
“为什么”
马可放下手头,他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阔阔真怎么还在劝他,然而看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陡然一沉。
“阔阔真,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几步上前,看着面前的女子仰起脸看他,吐露而出的话语像是一阵惊雷炸响在他的耳畔:
“我怀上你的孩子了。”
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时他站在高处回望身后,整个大都都在初晨的薄雾中绰约离合,恍若仙境。
那里,有他敬畏的恩师和他深爱的女人,正是那些人给了他在这凶险环境里存活的动力和勇气。他就这样望着,直到前人再三催促才缓缓掉转马头。
草原上的朝阳缓缓升起,耀眼的金边环绕着远方的地平线,无边的原野绵延在看不见的尽头。而前方,是他未知的另一片世界。
一段壮丽的旅程就此开展,他就要踏入中原大地,千年的经典将在那里被孕育,不朽的传奇已经翻开了篇章,日光破云而出,即将照破亘古的黑暗。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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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一个月后。
大风从沙漠深处吹来,洋洋洒洒地覆盖在敦煌古城上。
沙渡客栈里人烟鼎盛,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前来住店的商旅络绎不绝。
一位男子走下台阶,只见他一头盘发,身着汉装,与周边西域打扮的胡人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在快要走出客栈时突然被人拦住了。
“一会儿就要入夜,这里傍晚风沙大,殿下”
“我就出去走走。”
真金道,那人也就谦卑地退了下去。
古城外便是荒漠,黄昏时分,极目望去尽是一片苍莽浑厚的大漠,长沙绞风而起,在苍穹下卷舞直上。
敦者,大也;煌者,盛也。自从丝绸之路开通后,每年无数的驼队和商旅从这条路上经过,阳关和玉门关成为中原通向西域的两个重要关口,而敦煌,便成了这片苍黄大漠古道上一座重要的关城,扼守着丝路咽喉的同时也控制了西域和中原的命脉。
他们此次西巡,一路始终衣不解带,剑不离手。自从宋元交战后,朝廷无暇顾及边贸稳定,吐蕃回纥中有人时时作乱,丝绸古道上盗贼响马横行,来往商队多有被洗劫一空,他们路上也遇到过劫道的,所幸八骏武艺高强,这一路还算有惊无险。
这一个月来西巡队伍走遍了钦察汗国统治区域,近至昆仑祁连一带,远至月氏乌孙,探访了各地部落,将整个西域的情况摸地差不多,算算日子,也该是返回大都的时候了。
他抬头看到那个坐在岩石高处写生的男子,夕阳缓缓落在他的身后,而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
正聚精会神涂画时突然听到脚步声,马可回过头看到身后的太子,连忙站了起来。
“我见过中原的山水画,你这种画法倒是第一次看到。”
真金拿起他手上的画纸,随意翻看,只见画面完全由炭笔勾勒,美感什么的不谈,倒是简洁明了。
“这样可以很快记录下来,我在途中就画了很多这样的。”
见真金没有表露出特别的反感,马可继续说了下去。
“这里的景致,跟大都所见的十分不同,我估计我们很快就要返回大都,所以想把它们都画下来。”
太子想说你画也没用反正可汗也不想看最后还是要靠嘴说,然而刚要出口突然看见一匹快马自大漠深处驶向客栈,不由神色一紧。
“是大都的来密旨了。”
说完朝下走去,马可也收拾收拾东西跟了过去。
进了客栈,八骏已在房中等着了,看到他来便站了起来。真金接过密旨,看完后放到一边,淡淡道:
“我将各地境况报给可汗,可汗非常满意,许我们可择日返回大都。”
八骏立刻精神一振,太子眼见大家都还站着,便招呼道:
“都坐,喝茶吧。”
他的言语总是脱不尽一股天皇贵胄的威严之气,一句客套话也说得如皇命一般,那八人立刻端起茶水急饮,看地马可在后面忍不住扶住了额头。
此次出行,为避人耳目太子一行扮作商旅,然而即使这样在汗宫养成的规矩依然让他们改不过来。八骏分别为乌兰图,剩下弘吉达,阿穆尔,清格勒,巴雅尔,岱钦,扎那和伊罕,其中大哥乌兰图已年近不惑,最小的清格勒才刚过双十年华。
马可拿起茶盏,突然听到一声呵斥,却是八骏中的大哥乌兰图猝然发问:
“扎那,你怎么不喝茶”
坐在尾位的男子一愣,道:
“我这会儿不渴。”
马可眼色一变,突然伸手打掉了太子手里的茶盏
“茶里有毒”
忽然只听得二哥弘吉达一声低喝,众人惊觉抬头,只见八骏中已然有三骏倒了下来
“扎那,你”
坐得离太子最近的阿穆尔立刻身子一晃,挡在太子面前,喝道:
“扎那,毒害太子可是欺师灭祖的大罪,今后大都中土可都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能替那人办成一件大事,便是立了天大的功,还管什么欺师灭祖”
说完霍然抽出长剑朝阿穆尔掠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原已倒地的一人忽然跃起,一剑刺中扎那腿处,扎那惊呼跌倒,原来是刚才小弟清格勒茶才沾唇便给二哥及时喝破,眼见两位同门中毒便也佯装毒发倒地,这时趁扎那不备正好一击得手,剩下的五骏立刻围了上去,五柄长剑在瞬间一齐架在了叛徒的脖子上。
真金又惊又怒,却仍深深克制着,他走上前。
“是谁派你这么做的是南人么”
“南人算什么,要你命的可是位大人物”
扎那轻蔑道,太子心下一惊,正待逼问却见男子突然后吐白沫,瞬息间已然气绝身亡。原来他早已在出行前在牙中藏了,一旦被逮捕避免泄露消息便立刻吞毒自尽。
正惊疑时突然听见刺耳的破风声,竟是数箭破窗而入
剩下五人立刻拔剑格挡,突然只听砰然一响,院门给撞地远远飞出,竟是冲进数十个黄衣人
“是明教”
乌兰图低喝一声迎身战去。变故突起,只见屋内瞬间剑光起落盘旋,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八骏已经倒下了两个,除叛变的扎那外还有硬拼的乌兰图和岱钦,八弟清格勒欲拔剑相助却被大哥拦了下来。
乌兰图扫视了一圈剩下的人,道:
“这里交给我和岱钦,你们带太子先走”
“怕什么,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既然他们敢在这里嚣张,大都不知带发生了什么。”
一句话说得真金心中一震,分神的瞬间已被阿穆尔和伊罕挟走,由清格勒殿后护送着退出了旅社。
阿穆尔和伊罕在前面开路,在出巷口时突然只见前方人影闪过,清格勒连忙拦住了跟在后面的太子和拉丁人。
“哪里人”“刚才跑什么”
他们三人躲在暗处只见冲在前面的两人被拦住,只听盘问地越来越细,倒是比官府还苛刻,真金心下气恼,忍不住按剑欲冲出,却被按住了,他回过头,拉丁人朝他无声地摇了摇头,不知怎么他竟感到安定了些。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几声呵斥:
“这贼子”“要拼命么来人啊”
原来是两人给问地理屈词穷,暴然出击竟伤了两人。一片兵刃交击之声连绵传来,显然是和他两人对阵的人实力不弱,猛然听几声呵斥
“贼子要跑”“截住他俩”
声音渐去渐远,显然是那两人将敌人引开故意给他们逃跑之机。
“就是现在,走”
马可和真金跟在清格勒身后逃出了客栈,一路上都没见到明教教众,显然是已经被阿穆尔他们引走了。
沙渡客栈地处敦煌古城遗址,处处废街陋巷,他们一行三人在迷宫一般的古巷中穿梭,一想到大都安危真金的恐惧便如这巷子中无际的黑暗一般,沉沉地压了过来。
不料才跑出几步迎面便撞过来一串闪亮的火光,却是三四个黄衣男子擎着火把奔来,窄巷之内无处躲避,清格勒咬牙,只得低头迎了上去。
“黑灯瞎火的跑什么”
领头的男人劈面便搡了他一把,跟在身后的太子面色一变。知道他一口蒙腔不能开口,清格勒连忙上前,陪笑道:
“各位大爷,咱们是关外做生意的,无意路过小店,看里面这阵仗,可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中原话却是说地和蒙语一样顺畅,太子忍不住朝他望去。
那男人侧过脸去看太子。
“那你小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做什么生意”
清格勒连忙有意无意往他身旁一挡,道:
“这个伙计是从外面雇的,不会说中土话,大爷们宽恕则个。”
却听那两个男子“咦”了一声,真金还以为给看出端倪不由心下一紧,却见火炬从他头顶挪开,挪到了边上始终不出一语的马可脸前。
“你又是哪里人,看起来不像这附近的人啊。”
马可咽了口口水。
“看这脸儿多白,还是蓝眼睛呢,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黄衣男子来了兴趣,伸手就要去摸那一头卷毛。
“住手”
太子只觉一股怒火腾地蹿了上来,劈掌便打下那人的手,他早年师从伯颜,结结实实练过几年功夫,这一掌力道之大竟将那人打得后退几步。
“原来是蒙古人”
那几个男子俱是一惊,然而话未说完,只见巷子里骤然闪过一丝刀光,疾如闪电,那两个人只来得及发出两声闷哼便倒了下来。
清格勒收了剑,低声道。
“快走”
真金咬了牙。
“异教竟敢如此嚣张,他年我若为可汗,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邪教作乱,背后必有高人指使,恐怕大都有大变”
三人趁乱夺了马匹,朝夜色中疾奔而去。
三人来到城关时已是破晓时分,抬头望向城门高处,真金猛然站住了。
城门上高悬的四个头颅,赫然竟是八骏中的大哥乌兰图,岱钦,弘吉达和阿穆尔
眼见昔日同门身首异处,最痛心的莫属清格勒,然而他知道此时不是流连的时候。
“殿下切莫激动,给看出端倪可是大大不妙。”
真金只得忍下激愤,三人来到城关处,守城官兵正一个一个排查,查到马可时那人盯着他的相貌看了半天,跟身边人嘀咕了一阵,其中一个上了楼。
清格勒看情况不对,忙拉住了太子和马可,低声道:
“这里也不安全了,快回去”
三人忙退了出去,就近躲进了一处窄巷,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一支军队进了城挨家挨户排查起来。
“如今出城是不可能了。”
看着前方顿时一片哄乱,清格勒忍不住摇头叹道。
“他们到底想怎样我可是可汗的儿子,当今的太子他们怎么敢”
真金怒挑长眉,皇太子的蛮横脾气猛然发作起来,只想跟这些乱臣逆匪厮杀一番,说着便按剑要出。
马可一看不好忙扯住了他,喝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当自己是太子么”
听得此语真金先是一惊,继而大怒。
“大不了与他们同归于尽,也胜过现在终日躲藏最后给擒住好”
蓦然拔剑指着他,目光阴鸷。
“拉丁人,你再敢阻拦我现在就杀了你”
马可踏前一步,冰冷的剑刃抵在他的喉咙上,拉丁人的目光却是决绝的。
“醒醒吧真金你还要不要回大都见你的父汗和母后,还要不要揪出这幕后主使了”
闻声的真金有片刻的失神,这时只听清格勒道:
“殿下息怒,仆下这里有个法子,当年我游历西域时曾遇着个人,叫做满塔,他是仆下至交,我曾有大恩于他,此人是信得过的。”
真金和马可相视一眼,反正现在也是无法,不如放手一搏。
三人避开人流策马飞驰,西域地广人稀,他们驰行了整整一天才在黄昏时分赶到一所轩敞的回纥风格的宅院前,通报一声,进里厅时却见一人已经等在了那里,正是满塔,清格勒几步上前。
“大哥,这次可是给你添了麻烦”
“小弟这是遇上仇家了不急,到了哥哥这地头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哥哥也能给你撑一阵子”
他声音洪亮,带着西域人特有的豪爽,一席话说得真金和马可心中都有了底,清格勒看了看身后,道:
“这是我远房的亲戚长辈,按辈份该叫爷的我这位爷得罪了明教人,眼下只求大哥能将他送出敦煌,越快越好”
满塔转头看向真金。
“既然是清格勒的亲戚,那就是我的亲戚,您这一趟我亲自护送,您说,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太子始终紧绷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舒展。
“早走为上,今夜若不能走,就明天吧。”
满塔点了点头,“您今晚也累了,暂且进膳安歇,咱们明天一早就走,走水路”
他们当晚便给人安排住进了西厢房。这两天经历太多,马可倒头就睡,然而噩梦却接踵而至,他先是梦见阔阔真诞下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有着和他一样的蓝色眼睛和一头卷发,接着是他和阔阔真暴露,凶神恶煞的元兵要将他捆在毯子里,他就这样看着万马从他的上方踏过,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脊椎断裂的声音正陷在噩梦中挣扎不出忽然只觉得肩头一痛,竟是给人生生拽了起来,他一惊坐起,却见床头站着一人。
“都这时候了,亏你这傻瓜还睡得着。”
这刻薄的声音听着可耳熟,马可揉了揉眼睛,忍不住叫道:
“真金你怎么在我房里”
“那个满塔早就跟明教勾搭好了,梦里给人卖了都不知道”
说完不由分说拉起他朝门外走去,刚出屋便看到两个劲装男子倒在门外,马可心下一沉,身边传来太子的声音。
“若不是不安好心,为何要派人监视我们”
转头见他还在犹豫,不由挑起长眉。
“你不信那跟我来”
马可随在他身后来到了正房,却见里面灯火明亮,隐隐可听见两人对话。
“怎么,明教的护法来要人”
正是满塔的声音。
“这人我可不能给,听说他们抓了几个人,却都是小角色,正主还不是落在我手中了这条大鱼我满塔不见到日圣子是不会给的”
马可心中大骇,这满塔阴险狡诈,竟远胜那些明教教众,心下正自恼怒,猛然却听身边风声飒然,太子竟箭一般破门而入,屋内立时响起一片惊叫,窗棱上的灯焰一暗一明,马可正惊异时那门砰地开了,真金疾步掠出,只见他长剑沾血,手上还有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你你杀了他们”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些卖主求荣之徒。”
太子的声音森冷,目光阴戾,蓦然转头看他,低喝道:
“快走”
“那清格勒呢”
“就是他引我们过来的,也不可信。”
刚走出前院只见灯火通明,喊杀声四起,原来是府内家丁听到响动立刻拔剑拼杀,真金也大喝着扑了过去,然而毕竟寡不敌众,他拼尽毕生修为仍觉力不从心,面对越来越多敌人只觉应接不暇。兵器错杂相碰,暗中不知又打出了多少暗器。面前陡然一刀凌空斩下真金连忙挥剑格挡,然而对方力道之大,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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