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河边,郝仁一本正经的告诉他这里是晁胜国京城-琼海时,陈湛大致有了头绪。另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种不可思议的时空穿越竟然发生在他这根废材上,这不是浪费资源嘛!
据郝仁分析因为狗蛋是傻子,才被陈湛这个孤魂野鬼趁虚而入。但是陈湛却认为他与狗蛋之间肯定有联系,否则不可能有相同外貌。至于孤魂野鬼他心里也没谱,毕竟撞到的是后脑,那个位置存在生命中枢,所以他无法确定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究竟有没有格屁。正是因为这份不确定他才不能轻举妄动,在弄清来龙去脉之前他要小心翼翼的活着,哪怕做个乞丐。
陈湛将要去边城客栈应聘的事前前后后与郝仁说道一番,郝仁不放心便要跟着一起去,此事自不多说。
街道两小摊排列井井有序,往来过客有驻足不前讨价还价;有左顾右盼应接不暇。人声鼎沸,川流不息,一派祥和景象。比之现代多了一份心情宁静少了快节奏的压力。
两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身影并排前行,靠街道里侧的那位一副好奇地神色左摸右摸笑的没心没肺,外侧的不时插一句话,小声提示时间不早,忧心忡忡略显憔悴。这也怪不得陈湛对什么都好奇,穿过来三个多月,都没有正经观察过这个古色古香,车水马龙的街道。正兀自陶醉间,熙熙攘攘的人群传来骚动,“神医来到京城。。。。。。”耳语相传,相互转告,消息不久便会传遍整个京城,这就是人民群众的力量。
“神医?!是谁?”里侧人问外侧人。
“神医沈逸,起死回生,这次的到来,又会几家欢喜几家忧。”
“咦?这不是好事吗,怎么还会忧?”
“这里面有的是条条道道,日后你就明白了,时辰不早了,快走吧。”
这件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陈湛的兴致,一路玩玩闹闹,到得客栈已近晌午,对此郝仁只能无奈而宠溺的笑笑,旁人看到两人肯定以为比赛的是郝仁非陈湛。
乍见到如此气派的客栈,陈湛惊讶的连心脏都早搏了。只见官道旁开百十步有前后两栋古建筑,每栋两层。官道与客栈之间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小道旁皆是草丛,其间夹杂不知名花卉。客栈后方绵延十里桃花树,这个时节桃花已被蟠桃取代,两侧杨柳依依随风起舞,又兼方圆十里之内只此一家客栈,活脱脱一个世外桃源!
陈湛不由地称赞:“能营造出如此诗情画意氛围之人该是风姿卓越的美人吧!”
“确实是美人不假,不过。。。。。。”
“不过什么?”陈湛转身看到一素昧平生的兄台肩搭行囊,后跟一小厮,此刻正笑的意味不明,不由甚是好奇。
“听说美人近日不在城内,你无缘得见,若日后有缘与之相处,你便可知晓我今日未完之话是何意。”那人说的极为含蓄,末了只是拱一拱手,道:“兄台,我等先行一步。”便携同伴走向客栈。
客栈上方挂一牌匾,龙飞凤舞题着四个大字—边城客栈。两旁红木圆柱贴着一副对联,字体同样桀骜不驯,想来牌匾与对联皆出自一人之手。陈湛凑近细瞧,勉强识出“客、源”等几个字,想必是客来客往,财源滚滚之意。
入内是宽敞明亮的大厅,零零散散摆放着几张桌椅,吃客寥寥无几,一片愁云惨淡的场景。陈湛眼疾手快拉住一个正匆匆奔向二楼的小二,打听比赛位置。小二上下打量他二人一眼,只说了句跟我来吧,便带头向楼上走去。
到得二楼,陈湛着实受到了惊吓。本来二楼俱是一间间的雅阁,安静典雅,现在空隙均被长凳上以及方桌上的人群填满,黑压压一片。两相对比一下,反差真是鲜明。小二私以为他二人也是来看热闹,自留下他们找座,独自一人向掌柜汇报准备情况。
“掌柜的,材料均已备妥,参赛人只除外您说的那位都已到齐。”
“还没到吗?”钱掌柜抬起头看向楼梯口扫视来往人群,只一眼便锁定在目标身上,那个被人群推来搡去身穿粗布麻衣的高挑人儿。
“怎么才到?”钱掌柜一边说一边将陈湛往屏风后拉,“这次考题以面为主,目前各位考生已经差伙计或者同伴将材料置妥,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开考,快先去看看你桌子上的食材,如果有缺少的让伙计为你置办。”这次轮到小二收到惊吓。
陈湛只是机械着点头,大体浏览了桌面上放着的与别的考生一致的食材。脑子迅速过着与面有关的美食,突然。。。。。。他与郝仁对视一眼,知道对方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坏了!”陈湛拍着脑门,一副懊恼状。原来是郝仁昨晚看到陈湛洒向面内的不明物忘带了,当时他还问这是什么东西来着,陈湛是怎么回答来着,哦,对了,他回答的是秘密,因此还被郝仁耻笑了一顿。看状况这个不明物对这次的比赛很重要,郝仁心里不由凉了半截,客栈与破庙一个正南一个正北,快马加鞭少说也得半个时辰,可如今哪来的快马,就是借谁愿意借给一个叫花子。
“狗蛋,我现在就去破庙拿,应该还来得及,你千万别慌,可稳住了。”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跑向入口,匆忙间撞了不少人,引来一片骂声。
“快回来!这么远你怎么拿?我换其他的就是了,回来!”陈湛大声喊着,可是喊声早已淹没在喧哗的人群中。
“原来兄台也是参加比赛的,失敬失敬。”
陈湛回头看到搭话的竟然是在客栈外遇见的那个欲言又止的年轻人,忙道:“兄台客气,兄台先我一步来到客栈,不知材料准备的如何?”
“我也仅仅是比兄弟早到一步,刚刚让与我同来之人前去买几味药材。兄弟今日姗姗来迟,难不成也是因家住外地,有事耽搁?”他巧妙的将话题转移,陈湛也不再追问,只是心想那几味药材该是为药膳所用。
“非也,在下只是住的离这里比较远,但是还在京城内,途中因些不登台面的小事有所耽搁。听兄台方才所讲,来迟是因为家住外地,不知是外地何许人也?”
“沣城朝阳人氏,家中也是开客栈的。听闻边城客栈素来聚集能人异士,特来见识天下厨艺。”他见陈湛没什么反应,疑惑的问,“兄弟没有听说过沣城吗?”问完又觉得不太可能,沣城谁人不知,晁胜国比京城有过之的第一大富城,临海而坐,每年仅运往内地海鲜所得的收益便可以解决全城百姓的温饱问题,即使再孤陋寡闻也不应该啊。可是他不知道陈湛不仅孤陋寡闻还是一异世人,别说沣城他不晓得,就是京城内的大街小巷他都没搞清楚,不然他怎么会玩兴大发的来迟了。
陈湛觉得有些好笑,心说我还没问你家是干嘛的,你就这么倒豆子似的全抖出来了,客栈应该开的不错,不然怎么不由自主的就显摆呢。他晓得现在应该着重问一下客栈名称,然后听到回答后要用非常羡慕的白痴表情说那家客栈好有名哦,以后兄弟在京城混不下去,投奔你,你可要罩着我哦。照着上面的表演一番,效果果然非同凡响。那人当即拍巴掌说我与你一见如故,若他日有相求之事,必当鼎力相助。末了,想起还不知道彼此姓名,相互告知双方姓名后,陈湛才知道原来那人叫云清煜,很是清雅的名字,一如他带给人的感觉,真诚直爽,待人亲切有礼,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好感。
交谈中俩人都识相的避开有关比赛的话题,只是再寻常不过的聊天。不一会儿,云清煜的随从来了。两人草草结束这次交谈,其实云清煜想问陈湛为何上次初赛没见到他,但是想了想,觉得既然前来决赛必有可取之处,故转身自去他的赛场准备参赛,留下陈湛独自在屏风后惆怅担忧。
赛场被隔间分成单独的四个区域,参赛者之间看不到彼此的赛况,但是前方的看客却能将这场较量尽收眼底。看这黑压压的人头可想而知古代娱乐设施的匮乏。 突然外间喧哗声大作,接着一人粗着嗓子吼道:“比赛开始,三柱香后结束。”语毕,喧哗声变成了窃窃私语。
钱掌柜大体扫了一眼参赛选手,切菜、揉面、熬汁都已动作起来。可是,最后一个隔间,也就是陈湛的赛场,竟然毫无动静,连个人影都没有。此刻,陈湛正坐在屏风后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懒散模样,好似没事人一样,实则心中早已波涛汹涌。如若钱掌柜看到他这幅样子,心中会不会怀疑当时看走了眼。但是钱掌柜并没有走向屏风后,即使担心陈湛这个事故多发的人儿是不是又遇到什么状况,仍旧按耐住性子静候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