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别贫了,我错过了什么吗?”
橘子咧嘴一笑:“倒也没什么,就是前面宣布今年的学费又涨了,让一会儿去补交。”
这一天,还真xxxx不顺!
我抽搐着嘴角,顿时觉得钱包已经开始**了。
又忽然觉得,好像忽然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无力,周身都充斥着足以吞噬我的负能量。
开学典礼结束,跟着橘子去补交学费时,我愉快地上交了最后一个月的生活费,然后出来走廊时,周围都是嘈杂无比的学生,欢快或是兴奋地讨论着行走着,脸上从未有过疲倦和麻木一词,我靠在墙上,仿佛是个老者一般,用嫉妒的目光死气沉沉地盯着他们。
爸妈已经超过四个月没有回来了,所有用来生计的钱,也在此刻彻底用光了。
这时,正当我伤古怀今时,橘子忽然一下子从科教室里交完钱蹦跶出来了,一脸兴奋热切地对我说:“呐,咱们去南宫的公司去看看吧?听说丫的现在是经理了,让她请咱看电影……”
“不了。”我无比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然后一脸疲惫地说:“下次吧,我好累,想回家洗澡。”
她的表情一点点在脸上凝固,继而瓦解,然后一个巴掌伸了过来打在我的肩膀上,愤怒地说:“啊喂,你就真的要这么扫兴吗?”
“嗯。”
“……去死吧,我先走了!”
“嗯。”
她带着失望和不解的表情离开,我回过头去看,她的背影瘦得像是蜻蜓般瘦小直挺,运动鞋踏在地上,迈着轻快的步伐,身躯开始逐渐变得渺小、渺小、更加渺小……
“橘子——!等等!”
“干嘛?”
“能借我点钱吗?”
走在回家路上时,已经是傍晚,当我快要到了楼下时,万籁此都寂,街上并没有一个人来往,小店或者超市都开张,红红绿绿的灯照亮了一切,柏油马路上轿车川流不息,公交车里挤满了所有带着疲惫的人,被刺眼的公交白炽灯照射得更憔悴,我就在这些比较遥远的世界里,忽然想起了以前爱迪生在网上发过的一条说说:“特别喜欢一回到家,把灯打开,光明杀死所有黑暗。”
只是对我而言,光明似乎从来都没有杀死黑暗,它只是让光明更加光明,黑暗更加黑暗。
一切都显得不是像说的那样幸福温馨。
结果差不多正当我怀着一丁点浪漫情怀刚刚打开家门,一只巨大的玩具熊正冲我的脑门扔来——啪!
我抽搐着嘴角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里,一个不明物体正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双无比幽怨的眼睛看向我:“你是去赛博坦星球了么?不就是开学典礼么,用得着这么晚?”
我抿了抿唇,忽然觉得无言可说,只是脱鞋,安静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平静地躺下来,看着黑暗里的天花板,好像是黑暗的一个长大了嘴巴的怪物。
随时将我吞掉,咀嚼,吐出骨头。
此生第一次如此无力——并且是因为忽然想到自己也许没有再照顾夏雨了。
这样一个更加无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