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
2010年6月24日星期四雨
今天晓曦犯病了。我们因为追离家的猫错过了回家的末班车,这里也不是能打到车的地方,恰逢天公不作美,天空阴沉沉的眼看就要落下雨来,眼看这样的天气我心里很是担忧早知道就该带把伞来,晓曦却是极其的兴奋抓着卡尔呗说:“哥哥我们跑回去吧!”说完就抓着我的手往家跑,事随人愿天空还是没有在我们回来前落雨。“晓曦把卡尔呗放下吧!”我略带喘息的说。“喵!”卡尔呗却是在这时尖叫一声从晓曦怀里跳开,晓曦正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原本我以为只是跑累了,真是太大意了,急忙喂晓曦吃了药,好一段时间才回转过来……
……
2011年5月9日星期一晴
今天我回到家就听到晓曦的哭泣她哭的很大声,因为卡尔呗死了,我不在家的日子里卡尔呗是她唯一的玩伴,现在他走了,在陪伴了晓曦两年之后,那天他被晓曦带回来脏兮兮的,看得出那是一只老猫了主人应该是因为他老了既不能捉鼠也不再漂亮才把他丢弃的,这样的猫应该活不了太久,但看得出来晓曦很喜欢,现在他走了,两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够久了。忽然晓曦的哭声停了,不好晓曦竟然昏倒了,头怎么这么烫,该死。
这次晓曦昏迷了7天,醒来之后竟然不记得我了我特意找来神经科的医生最终确诊她失忆了。“失忆了,因为一只猫。”
“不是,晓曦的身体本就容易诱发感冒发烧,这次是把脑袋烧坏了,唉你怎么当哥哥的。”
可恶,晓曦需要看护我不能再呆在医院了,cí zhí吧,去一个小城安静地陪她。
……
2011年9月20日星期二晴
搬到小城后晓曦的身体稳定了许多,我也在新的城市寻找到众多方法期望找到适合晓曦的方法。小城医生技术不行,我偶尔会像今天这样帮医院开飞刀,也好在这里寻找配型。但我万万没想到会在今天,一个疯子会背着晓曦来求医。事后,晓曦的情况被控制下来。我也教训了罪魁祸首。然而这次之后,我的计划被再次缩短,三年,三年内要么换心,要么……
……
看到这里大叔看不下去了“也就是说晓曦只剩下三年寿命了?”大叔将日记放下,眼中满是哀伤和不忍。
“确切地说,是不到三年,如果按我的计划,不出意外,她会做三年的笼鸟,我会在这三年内帮她找到一颗适合的心脏。前提,不病发。”窗口上蓝夏吹着冷风说。蓝夏突然把酒**砸向自己家的墙面,**子应声在墙上撞的粉碎,并留下一片白色的啤酒沫子“朝闻道夕死可矣,可笑!我不是圣人,做不到,我贪恋生命自己的,晓曦的,所以我宁可关着她。”
看着激动的蓝夏大叔也变得沉默,其实他和蓝夏都知道也许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对于生命来说自由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好了酒还没喝完呢,继续啊!”蓝夏笑着从窗口上跳了下来,又拿起两**一**自己,一**给大叔。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喝完一**又一**,没有交流,只希望在此刻可以忘记所熟知的一切。
本就没醒的酒瞬间就勾起了他们的醉意,几**下肚之后大叔率先抵挡不住酒精的攻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一阵略带土气的风从窗口吹进来,蓝夏跌跌撞撞地把风衣披在大叔身上。未合上的日记在风中哗哗的翻到最后一页,“本来是想放过你的!”蓝夏挣扎着越来越重的身体爬过去,想要把日记收起来,酒精却死死地拉着他想要摧毁他的精神。越发迷离的眼最后的画面是自己拿回了日记,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浓云终于被闪电撕开一条裂缝,伴随着雷霆的响彻,春天的最后一场雨终于落下。黑暗中,一双灵巧的脚路过地上的酒**子,关上了窗户,在大叔和蓝夏身上又披上件衣服,最后抽走了蓝夏手中的日记。
……
找到了,在一个活人身上。谁,是谁。
今天隔壁那个家伙回来了,他竟然回来了,半年前我亲手将他赶走,事后追悔莫及。晓曦犯病之后不久,心脏找到了,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那个人被我划了一刀亲自赶走的人,为了晓曦我不得不稳住他,同样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那么做,成为医生象征着救死扶伤,我已经毁了他一只手,不能再去害他的命。我也知道对于一个画画的来说一只右手就是半条命。而且,虽然那是目前为止最适合的一颗,但我只有四成把握,我很害怕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晓曦下一次犯病也许就在明天,也许下一次我就救不回她了,但也许我能在那之前找到更合适的,我不知道。晓曦的病已经拿走了我们太多了,如果那一天到来,我一定会杀了他,一定会……
这篇日记没有日期没有天气,字迹也十分潦草。看得出来日记作者内心的矛盾。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哥哥在最好的年华成为了我的奶妈,现在又要将自己变成一个凶手。而我身边的唯一的朋友,现在竟然也只是一个养心的容器,一只待宰的猪。一切都是因为我。”举着一把折伞蓝晓曦来到小花园的边缘,黑夜中看不到地面的雨幕如同深渊。伸出手细密的雨点在掌心接触撞碎,又接触又撞碎。“我如果像这些雨点一样从高处一跃而下应该就不用纠结了。可是我是个懦弱的人啊,我害怕明天的太阳不再生起,害怕没有大叔和哥哥的世界。害怕,死!”
那天的雨下了很久,第二天蓝夏的日记安静地躺在他衣服的口袋里,蓝晓曦在阳台站了一夜好在没有感冒,大叔头疼地从桌上爬起,没耐心地收拾着满屋狼籍,一夜过去仿佛什么都改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