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么多年的三纲五常,四书五经都白学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恕家丫头是恕门主的侄女,她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云石那个狐媚子!而且云石是未来老云家的继承人,你是你们老华家的继承人,按祖制你们俩不可能成婚的,你是痴心妄想,除非你是想和她私奔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看你姑姑是皇后,乱了纲常四大家族没人容得下你们,即便是皇帝也救不了你!”曹氏痛心疾首的吼道。
华锦星为了逃避现实,真的跑到了少林习武。他天赋颇高,聪敏灵秀,人品端正,再加上长相颇为俊逸,阳光的笑容叫人看了如沐春风,像极了空性年轻时的模样。所以被空性看上收为关门弟子。
那一年初来的他也没破了阵,得知破阵是为了武林至宝易筋经之后他就将此事通过陪他一起来少林的隐藏为普通新生的华门下人告知朝廷,皇帝脑筋一转,部署了这场消弭武林中人势力的阴谋。他入寺两年后遇到了王战。再然后他回到了京城,带着王战等人拼了命才得到的易筋经。
在华锦星的心里,如此高深的武功心法自然是要为朝廷所保管才不至天下大乱,他的想法也没错。更何况他想用此大功换皇帝一句:“甚好,许你一桩心愿。来娶他的心上人—云石。”
没想到高为一国之君天下共主的沙禄根本不把易筋经放在心上,华锦星并不气馁,他紧张的吸了口气跪在地上道:“星儿不要赏赐,只求皇上能允星儿一件事。”
“哦?星儿有心事了,呵呵呵。说吧。”
“星儿想娶。。云。。。石。”
“住口!此事往后休要再提。”沙禄眯上了眼睛“不要问朕为什么,回家问问华南北他会告诉你为什么。”
虽然华锦星和沙禄有着一层亲戚关系,可是看到皇帝震怒,华锦星即使心中滴血也不敢再提此事。
沙禄边喝茶边睨着眼看华锦星一副丢了魂似的跪地不起的样子,知道他虽较之一般的同龄人稍显成熟大气,但与guān chǎng国事一道还是太嫩,有心敲打敲打他:“日后这个皇位必定是你堂弟金儿的,朕知道你二人走的近。所以朕劝你不要和他一起欺负裕王,还是那句话,朕就两个儿子,裕王必须是三等王,这次出去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可,不可妨碍裕王建功。”
华锦星心里明白,皇上选在皇后这里和他说话,一方面因为自己是皇后的亲侄子,显得亲近方便。另一方面也是要让这番话传到皇后和太子耳朵里,敲打他们二人。
华锦星迅速调整心情,委屈的说道:“皇上说这话可就冤死星儿了,我打小也是同裕王一起长大的,情同手足,从来也没想过那么多复杂的关系,我知道大家平常在一起玩闹归玩闹,但是储君一事星儿只听您的。您说谁是未来的皇帝那么星儿就效忠于谁,叫您这么一说好像给我和太子殿下扣了一顶党政的大帽子呢。”这时华锦星自称我而不是臣就是显出他和皇帝的亲近程度,而不仅仅是君臣的关系。
皇后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走了进来。
“皇上这是干嘛,这么多年没见,一回来就敲打我们星哥儿呢,给你们做了冰糖绿豆粥,快喝了解解暑气,虽说这立了秋了,但晚上臣妾睡觉还是觉得酷热难耐。”
“哦?皇后这里热吗,内务局送的冰少了吗,朕一会收拾他们。”
“父皇要收拾谁呀,不如交给儿臣来替您出气。”太子金人未到声先至,待他走进居殿“呦,星哥儿怎么跪着,父皇该不会要收拾你小子吧,犯了什么错值当跪着说话。”
“星儿你快给你姑母和你表哥说说,你自己跪下的,倒叫朕背黑锅。还不快起来喝粥。
“臣不敢起来,皇上扣得帽子太大了,臣担待不起。”说着回头看了眼太子“还不都是你平常不带裕王玩,皇上怪我呢。”
皇后正给三人分着粥,闻听裕王二字也停下了动作。
“父皇,要说这事还真不怪我二人,裕王弟弟平时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儿臣怎么跟他相处,前日内务局送来一批绸缎,儿臣见母后也用不完还好心给德妃那里送去几匹,谁知道下午就听人说叫裕王一剪刀剪成两半。“
沙禄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塌子上。
偏偏沙禄还就吃这一套,怎么看这个儿子怎么喜欢。“裕王是性情孤僻了些,但他毕竟是你唯一的兄弟,若是他开朗活泼,广交贤友,朕看你怎么头疼。
“皇上不过说了一句,你们两个有十句等着,快过来喝粥,皇上午膳也一并在这用了吧。”皇后打圆场道。
“恩,下午就不在这歇了,朕还有些政务处理。”看着两个模样有三分像的孩子,一个潇洒不凡,一个爽朗豪迈,沙禄心情大好,可这二位爷外人眼里可就不全都是优点了。
用过了午膳,沙禄并未处理什么政务,而是命人在凤仪殿外拐了个弯,来到了昭华宫,德妃的住处。
皇子银刚刚成年,虽说该在宫外开府了,但沙禄想一下子给他封个三品王再起个大宅子的想法已成司马昭之心。所以暂时还在德妃这里。
“臣妾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父皇请安。”
看着这母子俩低眉顺眼的模样,沙禄心里即怜悯又有些反感。“起来吧,裕王近日在做什么。”沙禄一边向殿内走一边问后边跟着的沙银。
“儿臣在读书。”
“哦?读的什么书。”
“孙子兵法,资治通鉴。”
沙禄眉头一皱“那是你该读的书吗,哪个教习推荐的,朕立马换了他。培养点轻松的爱好吧,溜个鸟听听曲也成。”
沙银暗暗咬牙道:“儿臣遵旨。”
“裕王培养个爱好也要上升到遵旨吗?”
“儿臣不敢。”沙银紧紧地握着拳头,关节上的白印清晰可见。他知道资治通鉴是圣君该读的书,哪怕是个老百姓读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可是他的身份特殊,为了避免党政和骨肉相残,沙禄有意无意的敲打他。他是故意的,他在激怒皇上,这只不过是一个叛逆的儿子迫切的想引起父亲的注意。他知道培养些轻松的爱好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他的父亲希望他当个闲散王爷,一生碌碌无为,甚至不要他读兵书,也就是说辅佐太子当个武将都不被允许。沙禄自己是篡位夺取的政权,而偏偏沙银的性格又有些像他,阴沉狠辣,可是他却更喜欢开朗的沙金,不得不说其实他心里比较忌惮沙银这种让人看不透的人。
沙禄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准备准备,最近和星儿他们一起去一趟蒙古,替朕巡视一下属国,其他的事情会有人帮你做,回来朕自会安排你。”
沙银的手握的更紧了,他听到他的父亲喊别人的儿子星儿,却喊自己裕王,他听到他的父亲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只让自己出去走个过场,却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够做好一切。哪怕说出去见识游历一番也好啊。
“儿臣,遵旨。”是啊他能说什么呢,说他有理想有抱负,说他不喜欢皇帝的安排,想想罢了。
“好了,朕还有事。你与德妃歇着吧。”
殿下立着一个身高七尺有余,剑眉星目的少年,他的背后背着一杆漆黑的棍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神秘的味道。
“一晃六年,想不到你已这般高大了,这些年出去都学了什么。”
“回禀圣上,卑职学到了这世间最好的武功。”
“呵,还是那般自大,既如此你就为朕演练一番吧。”说罢,沙禄有些疲倦的靠在了方垫上。
“皇上,恕卑职无法演练。”
“为何?”沙禄有些感兴趣了。
“卑职所学到最好的武功是对生活的感悟,把最普通的生活点滴融入进武学,从此不需什么秘籍也能自己研创武学。”
沙禄感到了好奇,他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扔给了王战。同时看似随意的扶了一下龙椅把手,少年突然毫无征兆的腾起一丈高,就在他腾空后龙椅中和他站立的脚下才发出了暗器,脚下的尖刺不说,那龙椅中发出的剧毒的针却从他脚下一寸处飞过,射向了门口一名小太监,只见那少年已不可思议的角度在空中转身,一脚蹬在了金銮殿的大柱上,借势接住沙禄最初扔给他的那本书然后甩向那毒针,毒针改变了走向,也深深的刺到门框中不见了踪迹。而那小太监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有一根针刺向他。
“哈哈哈,不错。你这个武痴啊,你爹八成已经打不过你了。喏。”沙禄朝那本被王战扔出去的书努了努嘴“那本易筋经你也拿去练吧。虽招式可自己研创领悟,但心法乃强筋壮骨的,练之无害。”沙禄大手一挥就把这本天下无数人抢破头的武林绝学当做强筋壮骨的东西扔给了王战。而王战则目光复杂地看着这本令少林令江湖无数人丧命自己也是失而复得的经书。
“暗器发射前就能预料,危急中还记得救人。这短短几秒不是超人的见识预感以及顶尖的身体素质是完成不了的。朕的眼光果然没错。”沙禄满意的点了点头:“王战听旨,以后不要自称卑职了,虎卫少卫主的位子就赏你了,称臣吧,只隶属朕一人的下级。”
“臣遵旨。”
“猜猜朕有什么任务给你。”
“臣不敢。”
“哦?何来不敢。”
“禀皇上,从小父亲就告诫臣:作为一名虎卫,我们只需知道接受任务和完成任务。至于任务本身的前因后果是不允许妄加揣测的。”
“哈哈,王城这个老小子,他那是这样教导你是正确的,不过现在,你作为虎卫卫主的接班人,往后还有许多事需要用这里来解决。”沙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他顿了一下:“这次你陪着裕王去蒙古,任务只有一个,让朕的孩子做的比别人的孩子好。但是不要太好,这个度你自己把握。”
“臣明白,皇上的意思是说不要让裕王的风头盖过太子对吗。”王战毫不避讳的说道。
沙禄锐利的眼神像一把刀一样刺向王战“你太年轻,有些事朕必须要跟你明说,至于以后朕希望你成熟些,有些事不需要朕开口你就能领悟,明白吗。”
王战丝毫不惧的迎着那目光又道:“臣是一介武夫,不问清楚的话,把握不好皇上说的度,望陛下原谅臣的鲁莽。”
“你小子,当你还是朕捡到的你,朕会跟你计较,行了下去准备吧。月余后出发。”
王战退下后,沙禄仿佛十分疲倦的倚在龙椅上,休息良久方才继续批阅奏章。
虎卫相当于皇帝的手,是他最信任的机构。有些话他可以毫不避讳的向虎卫负责人交代清楚。不需要玩政治上臣子猜测上位者的心思那一套。人用起来自己的手再有所顾忌的话那也太累了。而虎卫卫主往往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当然能力也很重要。而王城从他继位前就跟随他,忠心不二,人也低调不因为皇帝的恩宠就变得跋扈,所以深得沙禄的心。王战继承了其义父王城的刚猛,武艺甚至已超越王城,是沙禄心中虎卫继承者的不二人选。只是如何拉拢他让他死心塌地,沙禄还需要再用些怀柔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