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钟回到屋里休息了一,他知道很难服大傻夫妇,何况扬善的工厂要招很多人,就算是大傻不去,其它人也会去的,如果不能阻止,到时候扬善就会法力大增,自己就更加手足无措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迅速提高自己的法力,想来想去,阿钟决定再去湖旁边那个山洞里看看,这次他要带上白红仙一起去,他有一种预感,这次一定会有所收获。
刚蒙蒙亮的时候,阿钟就带着白红仙出门了,它比以前更大了,看上去更加的成熟稳重。
阿钟把它抱在怀里,一路飞奔,晌午时就到了那个山洞跟前。
他放下白红仙,戴着眼镜,心翼翼地洞里摸去。
花豹形的情魔已经不见了,洞里只卧着一只红色的年轻雄狮,阿钟知道情魔已经完全升级成功了,面前的是一只心魔。
他现在只是二级法师,根本征服不了它,索性坐在了它的面前。
心魔原本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睡觉,看见阿钟竟然坐了下来,它瞪大双眼,倏地站了起来。
阿钟心中诧异,他忽然想起上次见到情魔时,自己无意中笑了笑,而情魔似乎对自己的笑容很紧张。
白红仙来到心魔面前,诡异地笑了,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它伸长了脖子,嘴唇向外翻着,就好像是发情的公驴在嗅母驴的后半身,发出“嗯啊嗯啊”的声音。
心魔发怒了,它的两只眼睛变得血红,蹲下身子,“嗷呜……”长吼了一声。
顿时昏地暗,阿钟感到头痛欲裂,他看到了父亲绝望的眼睛,父亲手上的皮鞭化成了一条愤怒的火蛇,吐着腥红的舌头,在他的脸上狠狠地舔着。那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他浑身无力,闭着眼睛,跪在了地上。
“你要学会爱他,……”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钟拼尽全力站起身来,一遍一遍对自己着:“爱他,爱他……”
“为什么要爱他呢?他爱过你吗?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拖累,就像是长在他脸上的疮一样!”一声巨大的吼声震颤山谷,阿钟浑身一哆嗦,又跪在了地上。
“要学会爱他,爱他就是爱你自己,爱他你就会充满力量……”那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又在阿钟耳边响起。
“他是个魔鬼,他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牲!你忘了有多少次,他几乎要把你给打死,你为什么要爱他?你他妈的傻逼吗?”巨大的声音再次响起,阿钟浑身大汗淋漓,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汪,汪汪!”白红仙的叫声响起,声音不大,却很近。
阿钟想起了妈妈,妈妈的脸他已经忘记了,他只记得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己躺在妈妈怀里拼命地吃奶,吃得很香甜。妈妈用头发和衣服护着他,他吸吮着暖暖的乳汁,甜甜地睡着了。
“妈妈到底长啥样呢?”阿钟搜肠刮肚地想着,就是想不起来。
“嘿嘿嘿嘿,你爸爸是个魔鬼,你妈妈,当然也是个魔鬼!”
阿钟看见黑暗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是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子,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孩,正在吃奶。
他迅速站起身,大声喊道:“妈妈,妈!你怎么才来,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冲到了那个女子面前,抓住她的肩膀一把把她拉到屋里,哭着喊道:“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个女子拼命挣扎着,用嘶哑的嗓子喊道:“我不是你妈妈,我只是它抓来的怨魔!”
“不,如果你是魔,那我也是魔!”阿钟把手松开一看,果然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双眼大而无神,却有一滴泪珠滑落下来。他这时候已经忘情了,使劲搂住那个女子,开心地喊道:“妈,随我回家吧!”
那个女子忽然化做漫的花朵,纷纷飘向阿钟的手上,逐渐消失不见。阿钟摊开双手,大声喊道:“妈,你要去哪里,不要丢下我,我们回家吧!”
“你竟然收了她,你这个该死的魔鬼!”那个巨大的声音再次响起,但阿钟听着只是觉得刺耳,没有刚才感觉那么恐怖了。
“我把她给收了?没有呀。”阿钟觉得自己浑身忽然之间有了力气,心情也豁然开朗,“应该是妈妈给了我力量!”
心魔猛然站立起来,它张着血盆大口,怒声吼道:“你这个魔鬼,连自己亲妈都杀了,你还不承认!你们口口声声自己是法师,为了私欲,你们竟然利用怨魔去伤人!我虽然是个魔,但我只收怨魔,从不主动伤人,所以我才会有今的修为!”
阿钟哈哈笑道:“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行侠仗义的英雄,我反倒成了恶贯满盈的凶魔了?”
“不错,你就是个魔鬼!为了填饱肚子,你残忍地杀害了多少只雪鸡、野兔,每年冬,你在牛圈里掏了多少麻雀,你拔光它们的毛,掏出它们的肠子,用剪刀割下它们的脑袋和翅膀,它们可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你吃完了一抹嘴,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我要做好人,要做善良的人,要有良心……’我呸!”
阿钟笑道:“对于畜牲,什么善良?对于魔鬼,讲什么善良?我的善良只针对于我喜欢的人。如果你也很善良,咱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呸!你不配做我的朋友,你不配!”心魔暴怒起来,它疯狂地跳着,叫骂着。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先走了。”阿钟耸了耸肩,向洞外走去。看到心魔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的心情特别舒畅,就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一样,他觉得就算是自己真的把那心魔给收了,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他哼着曲,径直向家里奔去,他要去看看爸爸,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一路上跑的飞快,他还顺手抓了两只兔子。
傍晚时分,阿钟来到了家门口,爸爸还没有回来,家里还是老样子,上次修好的灶台已经盖满了灰尘,莲花无助地坐在上面,见到阿钟,她高兴地伸出胳膊,阿钟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麻利地动手做起饭来。
他把兔子收拾干净,放在凉水里泡着。他轻轻对莲花:“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就那样,只是你爸爸很孤独,他都不和乡亲们话了,每早出晚归,我去你们家地里看过几次,其实总共十亩地,并没有多少活干。他先是用手推车把地周边的土往中间拉,是要把土地面积给缩一点,这样土层会厚一些,水分会保持的长久一些,因为你们家的地浇水一向都很困难。”
“哦,”这个阿钟是知道的,浇水要排队,他们家的地由于排在最后,所以老是浇不上水,“你我爸爸很孤独,难道你不孤独吗?”
莲花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你爸爸在地里忙活了一个多月,最后发现他把地给垫的太高了,现在水根本就上不去。他准备明年再把土给搬下来一些,把地降低一点。”
“哦,好了不他了,莲花,我想过了,要不你回家吧,我知道一个生死门,明我带你去。”
“我就是从那里跑出来的,我不想再回去了。要不你收了我吧!”
阿钟不想收她,他想起山洞里的一幕,就伸出双手,轻轻地对莲花:“我不要收你,我只想要你回家!”
莲花看着他的眼睛,她幸福地笑了,娇嗔道:“你终于接受了,你就是我的家,我要回家了……”她的身形忽然消失,化作漫的花雨,飘落在阿钟的手心上,融入了他的身体。
阿钟的内心迅速归于平静,他觉得自己瞬间变得强大了。
“对了,怨魔虽然表面上是一个咒怨之魔,而它的本质其实本来是一个快乐之魂,因为我接受了它,所以就重新获得了快乐和力量。而以前我只知道去降服它,那样其实是得不偿失的。”想通了这一点,阿钟开心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