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钟转身离开,向出租屋里走去,心中暗想:希望以后不要和他成为敌人,他太可怕了。
大傻夫妇炒了一个大盘鸡,还买了一扎啤酒,阿钟看见他们开心,心里也觉得很温暖,不禁多喝了几杯。
大傻也喝多了,他一边啃着鸡爪,一边醉哄哄地:“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你嫂子都找到工作了!”
阿钟端起杯子,哈哈笑道:“好,唐哥,为你们找到一份好工作,我先干为敬了!”
大傻一听更开心了,笑得合不拢嘴,红光满面地:“这真的是一份好工作哩,是一家衣服加工厂,我们和招工的人都好了,由于我年龄大了,干不了重活,他们就专门为我俩安排好一个最轻松的车间,是每把卫生打扫好就行了。我想好了,我们一直干到明年开春,再和你去烤鱼,咱们再去挣大钱!”
阿钟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连忙问道:“你们真的准备要干了?老板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当然要干,我们一千块钱的服装押金都交了。老板叫啥我不知道,招我们的是个姑娘,好像是姓宋。他们的工厂就在以前那个废弃的砖厂旁边。”
阿钟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大半。他站起身来道:“唐哥,你相信我吗?”
大傻刚把一块鸡腿塞进嘴里,看见阿钟严肃的眼神,吓得一激灵,又把鸡腿从嘴里拔了出来,瞪大眼睛问道:“怎么了阿钟,你的这是什么话?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只要你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阿钟道:“如果你相信我,这个工作咱就不要了,以后再去找别的工作。”
“啊?为什么啊?我连押金都交了,如果不去就白白亏损一千块呀!”大傻裂着大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亏了就算了吧,总之你不能去!”
“唉,阿钟,我们年级一比一大了,我们不像你,你还年轻,我们要为将来考虑呀。这份工作又不累,你干嘛不让去呀!”
“我给你们不清楚,反正你们不能去!”阿钟急得原地转圈,他大声道:“要不这样吧,我先去看看,你们等我的话。”完转身就走,他知道自己很难服大傻,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把扬善搞定再,他径直向降魔店走去。
来到店门口,阿钟听见了扬善的骂声,伴随着“啪啪”扇耳光的声音,还有杨花花的哭泣声:“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在店里打我的!”
“你是我的女人,我想在什么地方打,就在什么地方打!难道教训老婆,我还要翻一翻黄历,看一看气?”
阿钟轻轻地推开店门,只见扬善站在柜台里面,用一支手撕住花花的头发,把她压在柜台上,另一支手不停地扇着,花花的身体在柜台外面,两只脚尖点在地板上,她却不敢使劲挣扎,只是用双手护住面部,不停地哭泣着。
扬善看见阿钟进来,得意地笑了,他又狠狠地扇了花花两记耳光,然后一抬手把她扔到一边,大声道:“哎呀,你今下午不是还大路朝,各走半边的嘛,现在反悔了?”
阿钟长长地吸入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平静地道:“你做什么事我不管,但你绝对不能伤害我的朋友!”
扬善耸耸肩,眯着眼睛笑道:“朋友?哈哈,你们竟然还能成为朋友?”他看了看躲在墙角哭泣的花花,纵声狂笑道:“你果然是拥有着一个善良的心啊!”
阿钟冲了过去,一拳砸在扬善的下巴上,这一拳他使尽了平生之力,恨不得把他的屎给打出来。
这时候扬善正眯着眼睛,张着嘴哈哈大笑,他的脸本来就长,一笑就更长了,被阿钟一拳砸中,下巴立马脱臼,脸盘拉成了一张驴脸,阿钟一记高扫腿向长长的脑袋踢去,没想到他不但不躲,反而迎了上来,“啪”地一声,他的下巴又被踢回到了原位。
扬善用手搓了一下光溜溜的下巴,笑着道:“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真的就不惜和我翻脸,要做我的敌人?”
阿钟冷冷地:“和你翻脸是早晚的事,为了谁并不重要。”
扬善单手撑着柜台一个前空翻跃了出来,双脚像风车一样飞向了阿钟的头顶,阿钟用脚猛蹬柜台,借力向旁边一闪,扬善的脚砸在地板上,砸出一个一米深的大洞,杨花花尖叫一声,吓昏了过去。
阿钟飞到门外的马路上站定,心想这子功力果然提高不少,看来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扬善一声冷哼,忽然大喝一声,身影如闪电般飞来,阿钟看见他的双拳并在了一起,像木桩一样飞来,漫都是拳影,阿钟不敢硬接,只好向后疾退,无奈扬善太快了,他的拳头直接向面门飞来,阿钟伸手去推他的拳,感觉就像推到了一个巨大的弹簧上,阿钟的身体跟着飞了起来,他的后背重重砸在一面围墙上,像dǎo dàn一样穿了过去。
阿钟觉得浑身的骨架都被震散了,试着想要站起来,却动弹不得。阿钟拼命抬了抬头,看见扬善无比落寞地站在那里,他的脸是那样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却布满着无尽的沧桑。
他眼角的鱼尾纹好像比以前多了几条,阿钟心里豁然开朗,看来收服怨魔虽然能够提高法力,但却会加速衰老,这是一条得不偿失的不归之路。
“实话,我挻喜欢你的,所以我不想杀你,你不配做我的敌人。我还是希望将来,你我能成为伙伴,但你不要逼我。”扬善慢慢转身,向店里走去。
看着他长长孤寂的背影,阿钟忽然想起生死门上的那根烟囱,他寂寞地笑了。
他在地上躺了一会儿,huó dòng了一下筋骨,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他站起身,来到降魔店门口,只见店门紧闭,扬善二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