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飞见阿钟毫无防备,准备伺机动手,他看了看马有财,希望得到一些指示,却见马总神色迷茫,喃喃自语道:“我是个垃圾,垃圾……”着话,他竟站起身来,一头扎进了水里。
燕飞飞心中大惊,对两个手下:“快,马总掉到水里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救呀!”
那两个壮汉站在快艇上,摇晃着身子,做出随时跳水的动作,互相对视一眼,谁也不愿意往下跳。阿钟心中暗想:“这么冷的,如果我不出手马有财可能就死定了。虽然他一直在盼着弄死我,可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呀,再他搞成这样,我也是有责任的。”想到这里,阿钟一个猛子跳进了水里。
燕飞飞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两个最难伺候的人都落了水,这简直是太意外了。他掏出一根烟点上,坐在快艇上思索起来。两个壮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声问道:“燕哥,现在怎么办啊?”燕飞飞长长地吸了一口烟,暗想道:“如果自己现在向马鹏飞老爷子报告,就马有财在湖游玩时不心落水而死,老爷子一定不会特别生气,他首先会考虑到贾县的生意,而对于马有财在这里黑白两边的买卖,只有我燕飞飞最熟悉,除了我之处,老爷子根本找不到第二个人来接手,也就是,我的机会就在眼前,嘿嘿……”他很优雅地摆了个手势:“现在开始祈祷。”。
阿钟在水中四下扫视,看见马有财像个圆圆的树根一样,没有丝毫挣扎的意思,向水底飘落。阿钟知道他是一心求死,赶忙潜了过去,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服,向水面游去。游啊游,他觉得越来越费劲,游不动了。
向下一看,原来经过冷水的刺激,马有财已经逐渐清醒过来,他水性不好,知道自己处境危险,慌忙手脚并用,抱住了阿钟的双腿。阿钟眼看着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很危险,忙潜下身子,用手按住他的双肩,抽出双脚,绕到他身后,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向水面游去。
游到水面,马有财吐了几口水,大口大口喘着气,冻得直哆嗦,骂了一句;“钟哥,我的头皮都快让你给撕下来了,谁让你救我的!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阿钟笑着问道:“你真的想死?”“我是早就该死,但不要你管!”
阿钟苦笑着:“看来你的兄弟们真的很了解你啊!”
“什么意思?”马有财四下看了看,才发现快艇已经不见了,疑惑地:“船呢?我记得我们是坐船来的,难道我记错了?”
阿钟凝神细看,快艇这时候正开足马力向湖岸狂奔,看来指望他们回头是有点难。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马有财的身体吃不消。阿钟运足气力大喊一声:“燕飞飞,你给我听着,马上回来接你们马总,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句话果然有效果,快艇猛然减速,调头,停顿了一会儿,加大油门开过来了。
快艇越来越近,阿钟却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他慌忙对马有财:“快吸一口气,藏到水里!”马有财深深看了他一眼,喘着气:“钟哥,我就知道你想淹死我,那你还救我上来干嘛?”
“哒哒哒哒……”随着一连串的枪声响起,阿钟感觉到肩膀一痛,他顾不得这些,迅速将马有财的头按进了水里,两人一起潜了下去。他仔细看看马有财,只见他惊恐地瞪着眼睛,所幸没有受伤。而自己的肩膀却受了伤。难道在子弹面前,法力也就是个摆设?他尝试着用气把子弹逼出,一阵剧痛之后,一大块血肉从他身体里喷出,伤口虽然还在痛,血却止住了,看来法力并不是一无是处。
燕飞飞驾驶着快艇绕了一个大圈,把速度减慢下来,紧张地搜索着。那两个壮汉迷茫地盯着水面,湖水很平静,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圆脸声道:“燕哥,我们的子弹都打光了,万一真把他们给打死了,到时候让老爷子知道了怎么办?”燕飞飞:“你放心,他应该不会很伤心的。此地不宜久留,那姓钟的子很厉害,心着了他的道。咱们打了那么多枪,他不死也得重伤。还是撤吧!先到湖边观察一下再!”
阿钟在水里听得清楚,心想你狗日的自己找死可不要怨我。他虽然受了伤,行动却依然不慢,带着马有财向快艇追去。
阿钟把他的嘴巴和鼻孔露在水面上,在水下托着他前行,发现他的手越来越冷,才明白由于湖水冰冷刺骨,马有财的身体已经逐渐失去了知觉。阿钟心想:“绝不能让这个活宝死在我手上。可怎么帮他呢?”他把马有财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紧紧握住,试着用气为他传热,过了一会儿,果然有效果,马有财竟然自己伸手游了起来,他对阿钟:“钟哥,你放开我,我现在不想死了,我一定要让燕飞飞那个杂种先死!”
“嘘,别出声,他们手里都有你的枪,被发现咱俩就死定了!”
“枪?我也有。”马有财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把乌黑的shǒu qiāng来。阿钟心想,怪不得他在水里沉得那么快,我怎么就忘了这个呢。这子不要脑筋一热,冲我脑袋上搞一下,就完蛋了。阿钟手一伸,就把枪夺了过来,别在自己腰带上。
马有财瞪大眼睛怒视着阿钟,阿钟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动作,朝前指了指。马有财放眼一看,原来快艇就在前边不无处停着,他慌忙把头隐在水中,不敢话了,阿钟带着他向旁边的芦苇丛中游去。
两人躲进芦苇丛中,马有财咬牙切齿地声道:“这几个杂种,我要不亲手宰了他们,誓不为人!”
燕飞飞等了大约半个时,手指头都冻麻了,依然没看见水面有什么动静。心下暗想:“这两人应该死得差不多了吧,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姓钟的不死,马有财也必死无疑。到时候死无对证,老爷子是相信我的话呢,还是相信一个陌生毛头子的话呢?……”
燕飞飞把快艇靠到岸边,找到大哥大,来回踱着步,正好来到芦苇丛边上,拨了一个diàn huà号码。
“您好,是马爷吗?噢我是马有财身边的副经理,我叫燕飞飞,去年你们在x市办年终酒会的时候您见过我的,我还替您挡了一杯酒……对对对,就是那个瘦高个,燕飞飞。是这样,我给您汇报一个情况,今马有财在湖游玩,一不心掉进了湖里,……”
“哦,死了没有?”
“我们正在湖努力搜寻,暂时还不确定,不过可能是凶多吉少……”
“找不到就算了,别瞎耽误功夫,尽快确定下来,向我汇报!”
“是,马爷,我知道了,我们再找找看!”挂完diàn huà,燕飞飞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