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少年正要说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忽然,一声娇叱让他把到了唇边的话语,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喉咙管里还发出咕咕噜噜的响声。
只见绿影一闪,一个身材曼妙的绿衣少女,象魑魅一样出现在两个少年之间。
这绿衣少女仿佛是一枝亭亭玉立的青莲,青光潋滟,纤尘不染。
她的出现,让白剑行心神一颤,感觉这个少女有些妖异不凡。
“华鬘云!你……怎么来啦?”黄毛少年伸长了脖子,喊了起来。
由于他刚刚的话语尚未咽完,所以喊出来的话也不太连贯,那样子看起来特别地别扭。
绿衣少女双眉一挑,两眼一瞪,伸手直指黄毛少年,嗔道:“好你个黄毛,竟敢直呼我的名字!”
“啊!误会误会,不敢不敢。”黄毛少年赶紧否认。
看到两个人“逗逼”,白剑行感觉自己的神经终于轻松了下来。
于是,他趋步上前,抱拳当胸,朗声说道:“在下白剑行,久仰鬘云公主盛名。祈请鬘云公主赐教!”
“呵呵!白少主好客气、好斯文啊!我喜欢。”华鬘云瞪了黄毛少年一眼,转身对着白剑行笑了起来。
难得美人笑。
黄毛少年凑趣地小跑着转过来,他咧嘴附和着说:“对!鬘云公主,我以后也称呼你鬘云公主。”
“哈哈!鬘云公主。”不管真的假的,总之一个鬘云公主的称呼,便把华鬘云哄得面上红云飞舞。
黄毛少年不是姓黄,而是姓金。他是金沙国少主,名字叫金守柱。
这金沙国乃是坚守天的四国之一,金守柱目前就是负责守护这山坡面上的纯金沙。
妙华山矗立在八海中央,安住在十字杵的地层之上,环绕其周围的香水海已经深及百万公里。
那么,七香海、七金山,还有铁围山呢?它们则把妙华山远远地隔离在咸海四大部洲等等地区的虚空之上。
所以,妙华山脚的第一重香水海滨也被称为“天”,而且是第一重天——坚守天。
坚守天周围四百多万公里、上下十三万公里,四面四国各有1352亿平方公里疆域。
华鬘云乃是坚守天之上第二重天——华鬘天鬘云部公主,还真是公主——鬘云贞公主。
华鬘云向白剑行介绍完毕,便欲牵拉他的右手,旁边的金守柱可是醋气冲宵。
“你什么意思吗?”金守柱明显受不了华鬘云对白剑行的表现,冲口便问。
对于金守柱的无礼质问,华鬘云并不以为然。
她向白剑行伸出双手,郑重地说:“我代表鬘云部,邀请你前往游览!”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是要抢人呐!”金守柱急红了眼,他跨前一步,伸手要拽白剑行手臂。
白剑行见机极快,双臂一抖,人便跳到二人合围的圈子之外。
他唤出白虎,跨坐虎背,朝二人一拱手,颔首微笑:“谢谢二位了,在下还有未了之事,告辞了。”
金守柱一见他跨虎欲走,先是一愣,然后大喝一声:“哪里走?”
白剑行跨坐虎背,已经跑出50多米,他转身回头,扬手笑道:“拜拜!”
金守柱见此,心里一阵懊恼。于是他拽着手中的大棍,撒腿便追。
而且,他边追边喊:“你逃也罢了,竟然还敢蔑视我们!在我的地盘,岂能让你随意撒野?”
华鬘云见金守柱才算是真正在撒野,便高声喝止:“黄毛!你不要乱来。”
金守柱已经气急败坏,他哪里还听得进去华鬘云的呼喊。
只听道他回应了一句:“你别管我!”就任性地追逐下去。
华鬘云无奈,只得焦急地缀在他们后面,任凭金守柱去追赶。
广袤的金沙山坡,足以让白剑行跨虎奔跑一阵子。而白虎的速度也足够让金守柱撒脚如飞地去追逐。
诗云:逃之夭夭,追逐千里;逃之不停,追之不止。
但见黄沙漫漫,仿佛无边无际;驰骋驱逐,仿佛通天遁地。
不知道三人奔跑了多少时辰,眼看着他们堪堪地就要跑出金沙国了。
白剑行沿着山坡朝妙华山上的方向奔跑,金沙国之上便是华鬘天的鬘云部。
看着眼前的情形,紧紧地吊在三人最后的华鬘云,不仅身姿曼妙,而且嘴角溢出一丝惬意的微笑。
金守柱的额角已经沁出了汗水,他虽然紧追着白虎的脚步,但是,仍然被白剑行始终甩出500米的距离。
情急之下,金守柱边跑边舞动手中的大棍。
那huáng sè的大棍,被他舞动得“呜呜”作响,仿佛一个金色巨轮旋转飞舞。
而后,他腾身跃起,低吼一声:“急!”只见他双臂奋力,两手一掷,那根huáng sè大棍便脱手而出。
那根被金守柱脱手掷出的huáng sè大棍,仿佛是一条盘旋的巨龙,飞向了虚空。
虚空之中被激起一股强劲的气流,形成一个狂暴的漩涡。
漩涡正中心就是那根旋转的huáng sè大棍,它仿佛是那漩涡之眼,不断地激发出漩涡的狂飙。
狂飙匝地,卷起漫天黄金沙。
一个漫天的huáng sè沙尘暴瞬间成形,它急遽地向着白剑行席卷而去。
狂飙夹带着金沙,金沙旋转成风暴,无形的威压象排山倒海一般向白剑行涌来。
白剑行拨转正在奔跑的白虎,迎面正对上汹涌而至的风暴和威压。
“吼!”
白虎一声怒啸,一阵狂飙遽然而生,急速撞向那奔突而至的huáng sè风暴。
“嘭!嘭!嘭!……”
两个不同方向的风暴撞击在了一起,狂乱的气流激荡出连环的爆破声音。
声波急遽地扩散,形成阵阵涟漪,迅即便被金沙风暴淹没。
白剑行把魂力加持在白虎身上,白虎的气势迅速高涨。
它吼啸的气劲,终于把来势凶猛金沙风暴撕开一个大大的口子。
而那被撕开的风暴口子却象一张巨嘴,一下子便把白剑行和白虎吞没。
“哈哈!想跑?你跑得掉吗!”
一招得手,金守柱非常得意,他大笑一阵之后,振臂用力。
一阵阵的黄金沙雾,腾地而起,更加增强了那急遽旋转的沙尘暴的威力。
“吼!吼!吼……”
所谓“困兽犹斗”,白虎极力地吼啸着。
白虎吼啸的声波激荡着周围高速旋转的沙尘暴,并且在它震开的空间外围形成一层保护屏障。
但是,它吼啸的威力,只能撑开10米左右的huó dòng空间。
白剑行骑着白虎被围困在疯狂的沙尘暴内,他只有10米不到的huó dòng空间。
在这狭小的空间范围内,不仅白虎的威风施展不出来,而且,它还会被自己发出的吼啸声波所困扰。
眼见着白虎吼啸的威力,并不能突破沙尘暴的围困与封锁。
白剑行跨坐在白虎背上,神识便在佩玖空间里面搜索。
神识寻觅之间,发现龙渊次空间那青赤黄白黑五条幼龙,正在自由自在地嬉戏于那wēi xíng的山水之间。
“去吧,云从龙!这黄金雾霾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白剑行神识向五龙发出了指令。
“吭!吭!吭……”
连续的龙吟声,响彻在金沙风暴之中。
黄金雾霾,越聚越重。
狂风旋转起来的黄金雾团,已经笼罩了白剑行周围500米的范围。
五龙飞舞,搅动得黄金雾团一片混乱。
在金沙云雾之中,五龙飞腾变化,金木水火土五行次第相生,青黄赤白黑五色交相辉映。
那高高在上的huáng sè大棍,尽管仍然在盘旋飞舞,但是,它已经失去了引动金沙云雾旋转的作用。
“凤凰出战!”
白剑行的神识再次进入在佩玖空间,向凤阁次空间的两只神鸟发出了指令。
“啾啾……”
“喈喈……”
一对凤凰展翅高飞,发出和畅的鸣叫。
风之神凤鸟,一冲而起,双翅鼓动飓风,推开金沙云雾,双爪抓住飞舞的huáng sè大棍。
凤之皇者,展翅飞出云雾,口吐精火,喷向那似聚似散的金沙雾霾。
正是风助火势,火助风威。
这凤凰和鸣,竟是风火相催,将这小小的500米范围弄成了一片火海。
从来只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而从未曾说这凤凰之火能够融金烁石。
但是,那硕大的金沙气流漩涡、庞大的黄金雾霾,还有疯狂的沙尘暴……
所有这些,都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冰消瓦解。
白剑行看着眼前一个五色斑斓、金光闪闪的硕大金钟,心中甚是满意。
他看着金守柱一副狼狈的样子,语带轻佻地说:“呵呵!谢谢金少,追赶这么远,才送了个金钟罩。”
金守柱先前已经看得愣了,此时听到白剑行语带讥讽,更是后悔不迭、羞愧不已。
白剑行唯恐金守柱没有听懂,便继续废话:“金少馈赠,却之不恭。在下非常感谢,那就勉力全收了。”
金守柱再也受不了眼前的打击了,他大叫一声:“啊!我的金棍?”
只见盘绕在白剑行周围半空的飞龙舞凤,瞬即消失。
而掉落在山坡之上的那口五色斑斓、金光闪闪的大钟连同那根huáng sè大棍也都消失不见。
金守柱几欲晕厥,他脚下踉跄、口中大喊:“妖孽!我跟你拼了……”
金守柱羞愤交加,更是痛恨那巨量的纯金沙以及huáng sè的纯金大棍都被白剑行收了去。
他高喊一声,冲身上前,就要和白剑行拳脚相搏。
但是,白剑行跨坐在白虎背上,借助灵兽之力,以逸待劳,占据着明显的优势。
任凭金守柱怎么上蹿下跳、奋勇争先,白剑行就是不肯让他沾上一星半点儿。
金守柱无可奈何,急的“哇哇”怪叫。
即便他呼天抢地、痛心疾首,求爷爷告奶奶,也是没有丝毫的用处。
最后,他只好就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白剑行依然跨坐在白虎的背上,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他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分明就是说:“你奈我何”?
“哈哈!堂堂的金沙国少主,你就这能耐啊?”一直在旁边观看热闹的华鬘云突然开口说话了。
听到华鬘云插足进来,金守柱一骨碌爬起来,两眼红红地象冒着火一样。
“怎么?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这还有没有同情心啊?你也要合着外人欺负我吗?”
华鬘云见金守柱把一腔子怨气朝着自己发泄,便冷冷一笑:“呵呵!金少主还真的恼火了。这值得吗?”
金守柱脖子一梗,冷眼看着华鬘云,愤愤地说:“怎么就不值得了?尽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搁着你被他这么样掠夺了,能不恼吗?”
华鬘云微微一笑,轻轻地说:“不恼!我才不恼呢。”
“你能不恼?你也就骗骗我吧。”金守柱面带吃惊,表示难以相信华鬘云竟然会有这么大方的表现。
华鬘云双眼狡黠地一闪,戏谑地说:“骗你?骗你是小狗。”
“小狗?对!你是小狗,汪汪汪……”金守柱终于破涕为笑了。
华鬘云手指金守柱的额头,开心地笑着说:“你这小狗表现得很不错!奖赏一下,让你做我的跟随吧。”
“你?这样轻贱我!”金守柱眼睛瞪得滚圆,手指着华鬘云,怒不可遏。
“别介!”华鬘云见金守柱又要发飙,急忙威胁说:“我这是给你的奖赏,让你跟着我。别不识好歹!”
“我跟着你干什么?去追你的那谁——男神!”金守柱虽然仍不能释怀,但是,这语气却明显地和缓了。
“你金少主不是一直想要清除我身边的那棵狗尾巴草吗?你总要放低身段,付出一些代价吧。”
华鬘云开始施展魅力,她要把金守柱一步步地收入计划之中。
她瞟了一眼跨坐在白虎背上雄姿英发、好整以暇的白剑行,悄声对金守柱说:“看见没?你的机会来啦。
这位白少主的手段你可是见识过的,我要利用他去收拾狗尾巴草,你一定要好好配合哦。”
“喔考!你这是看上他了,合着还是让我做‘备胎’啊?”金守柱此时的反应,倒是非常敏锐。
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měi nǚ之言,岂可违忤。
于是,他悻悻地问:“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可多了。”华鬘云眉飞色舞,俏皮地逗弄说。
“都有什么好处?咱能不能先说好?”金守柱的傻劲又上来了,他要获得一个准信,好让心里踏实踏实。
“你个傻帽!měi nǚ给的好处也可以挑明了说吗?”华鬘云一脸的无奈。
“挑明就挑明吧,如果今后我是自由身,就让你做我永远的‘跟随’;
如果我是‘名花有主’,那么就让你做我永远的……”
《周易·屯卦》象曰:云雷屯,君子以经纶。
——云雷欲雨,草创蒙昧;理纱顺丝,策划经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