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好容易坚持到学校,锁好车连书包都不顾上先放回班里,从包里掏出一些纸就小跑着冲向厕所。也顾不上找个人结伴同行了。心里还是在责怪老妈,不生病的好基因也没有遗传给我。总容易消化不良、肠胃炎什么的像极了老爸。耳边一个阴险的声音说:“活该,知道自己肠胃弱,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在溜冰场还玩命吃冷饮,拉死你得了!”另一个可怜巴巴的语气说:“不要啊!我还这么年轻漂亮,还没有享受过生命的美好和爱情的浪漫,我还不想这么早死去!”</p>
揉着再次排空的肠胃走回车棚,看着原本书包所在的车筐里空无一物。不知所措的愣在当场。听到身边筱蕾的声音说:“你站这干什么呢?怎么不赶紧去教室?”</p>
茫然的指着车筐说:“我肚子疼,着急去了趟厕所,回来发现书包就丢了!”</p>
筱蕾琢磨了一下说:“真像只有一个!”指指并排的另外两辆车继续说:“肯定没丢,如果没猜错是这两个家伙中的其中一个帮你拿教室去了。就是不知道是出于好心,还是恶作剧。”</p>
另外两辆车看起来也很熟悉,一辆飞鸽的二八大杠,跟我的小坤车成了明显的对比。另外一辆蓝标的白色名牌山地车,跟班长同款艳丽的颜色很相配。喃喃地说:“光顾着着急了,都没注意边上是谁的车!”</p>
筱蕾锁好车,拉着我的手说:“你是对他们的车还不熟悉,又加上着急,所以就没想到!”</p>
知道书包多半没丢,也就放松精神的跟班长聊了起来,随口问道:“茅顿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p>
筱蕾一脸气愤地说:“这个死家伙,昨天去溜冰,一瘸一拐的回来了,说是摔到膝盖了。吃完饭又偷溜出去了,估计是又去泡机厅了!最近上了个什么新游戏,天天念叨什么无限连、逆向、鬼步、葵花的!前几天的什么放狗下刀、架刀、残像都不说了。肯定又是跟胖子死磕去了!我都洗漱完快睡觉了,才看到茅叔揪着他耳朵回来!那一顿鞋底子跟不要钱似的往屁股上招呼,看着真解气!让他背着我去滑旱冰,说好等我有空一起去的!”</p>
“茅顿摔伤了吗?那还往出跑!真不知道游戏机厅有什么可玩的。”嘴上应付着,心里想:“没看到昨天他摔跟头啊?难不成是救我拿一下磕的?这个死家伙从小就是喜欢扛着!不知道有没有事?等一下有空了问问他!”</p>
又想起一个问题说:“你说胖子家条件不是挺好吗?怎么还骑这么个加重大二八啊?跟你们换一个同款的山地车多帅啊?”</p>
筱蕾笑着说:“那个财迷口口声声说念旧,骑了这么多年了,有感情了,不舍得换!后来听茅顿私下跟我说,这大二八跟着胖子屡立奇功,有时候被围了,他就跟大力娃似的,拿车当wǔ qì,轮着车转圈,有突破口了骑车就跑。换了这么贵的车,估计他就怕打坏了,舍不得那么随便招呼了!”</p>
虚弱地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估计拿车当wǔ qì也就他这么大力气的能做出来。就他那个车倒了,我扶起来都费劲。不过这也顶多就是节省,你怎么说他财迷啊?”</p>
筱蕾解释说:“这人手可紧了,宁走两站地,绝对不坐公交,所有小事能不花钱,尽量不花。不过说他财迷也不很准确,对朋友都还挺大方的。曾经攒了好长时间的零花钱,偷偷买了个柯达相机,给别人当生日礼物!不过他攒钱那阵子,我们可倒霉了,经常被黄世仁剥削和压迫。充分的体现了资本主义的丑恶嘴脸!”</p>
羡慕地说:“送相机啊?真实奢侈!送什么人啊?我也一直都想要个相机,要是有,军训就带着了,把咱们胡闹时的样子都拍成zhào piàn留起来,多有意思啊!”</p>
筱蕾轻描淡写地说:“不太清楚,就是他一个好朋友吧?”随口说:“照相挺难的,还得对焦调焦什么的,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来少年宫报个摄影班学学?要不然买了相机也用不好!”</p>
“我就买个傻瓜相机就行,又不是专业搞摄影的,能随便拍拍生活点滴就好!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的!”边说边走进了教室。</p>
门后突然大喝一声,毫无防备的两个女生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胖子嬉皮笑脸地说:“你确实够傻瓜的,书包都忘了拿,还来上课呢!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老师怎么说的,跟上战场不带枪似的!用傻瓜相机正合适。武大郎玩夜猫子吗!”</p>
筱蕾拿出班长的气势先一步反击道:“马鑫同学,你也太幼稚了吧?还跟小学生似的,躲门后吓唬人呢!能不能像个初中生似的。”</p>
胖子一脸严肃地说:“敬爱的班长同学,我可不是故意躲门后吓唬人的,我是过来拿墩布,准备清理一下同学弄撒的早餐。这是多麽高尚的助人为乐行为啊!只是从门后出来的时候,跟你们打招呼的声音大了些。”</p>
看班长第一回合没有占到便宜,强打精神帮腔说:“我有事儿离开一下,马上就回去拿书包了,用你多管闲事啊?不问自取就是偷。你才傻瓜呢!买那么贵的东西送别人!”</p>
胖子眼珠一转说:“我这可不是偷!万一你不在,让真正的小偷拿走了怎么办?这属于防患于未然,舍身保护国家财产。跟赖宁同学基本属于一个性质。你可不能好心当成那啥肺啊?我送朋友相机这事你是听边上这个大嘴巴说的吧?你别多想啊?送礼是为了求人办事,老话不是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吗?”对着筱蕾比划了个夸张的口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八婆”两个字。</p>
筱蕾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死鸭子嘴硬,没得吃有的说就是形容你的!给你留着面子,不揭你老底就得了。”</p>
胖子好像还真有什么小辫子被抓住了似的,嬉皮笑脸地说:“班长同志,作为多年的革命战友,和工作搭档,关键时刻你得拉兄弟一把啊!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这个月板报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p>
看着筱蕾得意的跟我比了个剪刀手,我也强打精神回应了个胜利的微笑,走向另外过道里自己的座位。隔着几个课桌,还听到她哼着一个熟悉的旋律,胖子不安的跟在后面说着什么。我的强迫症也犯了,使劲儿的想到底是什么歌?想不出来特别难受。试着哼了类似的曲调,不自觉的脱口唱出:“你究竟有几个簃èi mèi茫蚊扛鰉èi mèi都那么憔悴?你究竟有几个簃èi mèi茫。蚊扛鰉èi mèi都嫁给眼泪……”想出dá àn,强迫症也不药而愈了,精神一松,拿在手里预习的课本字迹一片模糊,眼前迅速漆黑,又缓慢的恢复了正常。感觉非常不舒服,只想趴在课桌上睡觉。</p>
上课铃尖锐的嘶鸣把我从昏睡中惊醒,先侧头看了眼筱蕾的斜后方,那个教我滑旱冰的人已经来了,起立的课本后面还有小一号的书本。努力的坐直身体,集中注意力听讲。不过没有一次主动举手回答问题。下课就趴着半睡半醒的看下节课的内容。从伸展运动开始,肚子又开始疼,勉强参加课间操后,有跑了一趟厕所,后背凉凉的几乎都被汗浸湿了。</p>
第三节课间的时候,自己这个透明人终于还是被人发现了,小蕊担心的趴在我课桌上,对着我的脸问:“今天三姑娘玫瑰花探春mèi mèi,怎么打蔫了?”</p>
做作的轻咳了几声说:“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我就是那多愁多病的身。”叹了口气继续悠悠的念道:“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p>
小蕊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林mèi mèi怕是身子不方便了吧?长大了啊!”</p>
脸上一红,回答道:“去你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可能吃坏肚子了,或许有点感冒,今天特别不舒服。拉肚子,发烧,浑身没劲儿。”</p>
小蕊伸手摸摸我的头,停了几秒钟说:“还真有点低烧!估计是肠胃炎引起的!要不你请假回去休息吧!”</p>
一脸“胡兰子”英勇就义前的表情说:“**员,轻伤不下火线,我挺得住!”苦笑了一下说:“现在回家也没人照顾我,在学校眯着吧!好多了,应该过劲儿了,我妈说我脾胃虚弱,这种小毛病也常犯,习惯了。”被这样抹着额头,不禁想起很小的时候,那个少年总是用额头碰额头的方式测量我是不是发烧了,那么近的看着清澈的眼睛,天真的希望一直发烧。</p>
小蕊嘱咐说:“要是扛不住了,就说一声,我送你回家。我妈说女孩容易脾胃弱,所以从来不让我吃冷饮,我都是偷着吃。多吃点藕粉什么的比较好!中午回家吃饭,我给你带几包过来,你慢慢冲着喝,好家好多呢!”</p>
感激的回答说:“谢谢啊!真不用,我妈也给我买了一大堆,逼着我喝!也没见有什么作用啊?个人体质问题。已经没早上那么难受了,估计中午眯会儿,也就差不多缓过来了。你玩去吧?有事儿我叫你!”</p>
身后三个男孩连说带比划地神侃什么三神器、八杰集、八神、草薙的声音随着上课铃声消失了。好容易坚持到中午放学,终于松了口气。除了同样没有回家的“慢半拍”同学,拿着铝皮饭盒吃饭,教室里空无一人,昏昏沉沉在落针可闻的教室里假寐。直到“小喇叭开始广播”叽叽喳喳的撒布各种消息时,我也精神稍好的坐了起来。</p>
桌沿上的多功能铅笔盒盖微微翘起着,记得自己用完之后时盖好的。不免怀疑是哪个人像小学似的恶作剧,往我铁皮乘法口诀铅笔盒里塞毛毛虫。仗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去翻开盒盖。里面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团是顶起盖子的罪魁祸首,伸手拿了起来,还是怀疑里面包着绿色恶心大青虫子,不过一动不动的纸团又不像,小心翼翼的包开纸团。</p>
里面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是一个小纸袋的药片。摊开的纸上写着:“你感冒了?昨天出了一身汗,做公交在窗口被吹的吧?两片感冒药,赶紧吃了!算是军训心得顺利完成的答谢!”署名是“今虎”两个字。</p>
心里呸了一下说:“估计是跟小蕊说话的时候,被他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这字写的,跟蜘蛛爬一样!歪七扭八的,还作家呢!真不害臊!”不过说心里有种暖暖地感觉。好像病都随着药香好了很多,虽然并不对症。</p>
感觉饿的前心贴后心了,肠胃炎最好别吃东西。可是这种心慌的感觉太难受了,还是去门口小铺买点吃的吧!少少的吃一点应该没事。打定主意后,刚准备从书包里拿钱什么的。发现桌洞挨着一侧铁皮边,静静的躺着一个果酱面包,上面还有一包专门治肠胃炎的药。不过没有字条什么的,不知道谁这么做好事不留名。</p>
不过能这么对症下药的,除了跟小蕊清楚的交代了几句病因,似乎也没第二个人知道了,还是挺感激这个瘦削的大馒头的,药到无所谓,主要是面包是雪中送炭。看看前面趴着睡觉的女孩,感激的开始吃掉了特意给我买的面包。别说,饿了吃康田如蜜这话真没错,平常挺挑食的我,难得吃的津津有味。</p>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后,精神似乎好些了,身体还是非常乏力。故作轻松的站起来,走到小蕊身边说:“陪我去趟厕所呗!林mèi mèi这么虚弱,需要结伴同游。”</p>
小蕊站起身说:“同游也不选个好地方,非去什么五谷轮回之所!”习惯性的拉着手往外走。</p>
从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想起刚才的一饭之恩,侧头对小蕊说:“老婆,谢谢你刚才给我买的果酱面包和肠胃炎的药!刚才都快饿死了,想去小铺买吃的都没力气。”</p>
小蕊一脸不解地说:“什么果酱面包和药?你说什么呢?”</p>
表情这么浮夸,我确信她在演戏,随口说:“哎呀,别装了,现在不流行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精神了。我又不是吃你面包生病的,你还怕我讹你啊?”</p>
小蕊拿出手绢擦擦手,把冰凉的手背扶在我额头上,另一只手摸摸自己脑门说:“还是有点烧,都开始说胡话了,我看你去医务室,或者回家吧!”</p>
那种认真的表情,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慌忙地问:“我桌洞里的面包和药不是你放的吗?”看小蕊使劲的摇摇头,喃喃地说:“那会是谁放的呢?知道的这么清楚?”脑子飞速的运转,首先排除了希望我吃错感冒药的茅顿。</p>
小蕊假装吃醋地说:“老实交代吧!又背着我招惹哪个男生去了?这么献殷勤,明摆着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你还把不把我这个老婆放在眼里了?”</p>
我盯着这个小狐狸一样的锥子脸,脑中一闪念说:“你不会是在跟我打岔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今天闹肚子,除了你,我谁都没告诉过!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多了正合适吃的药?这也太巧合了吧?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回头看见你妈,我就告诉她你总跟一个男孩在一起。而且你们还偷偷去滑过旱冰!”</p>
小蕊脸上写满了惊慌、羞涩和疑惑,顿了一下显然是在寻思怎么回应,搂住我说:“我真没跟别人主动说过你生病了!向毛爷爷保证。我要是说谎,就罚我不能再长高了!够毒了吧!”</p>
私下跟我抱怨过身高和大馒头是她的苦恼,这个誓言也算是对她很重了。看来真跟她没关系,点点头示意放过她了。嘴里嘟囔着:“那会是谁呢?”</p>
小蕊嗔怒地说:“你可真坏,怎么落下这么个把柄在你手里啊!改天一定杀你灭口。”顿了一下,不好意思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去滑旱冰啊?你也去了,被你看到了?我怎么没看到你?”</p>
心里想:“我就是诈你一下,你就招了!其实完全没证据,就是茅顿说看你跟同学去过,猜你肯定是跟那个男生一起去的。”顺口答音说:“我没去,原来一个同学去了,她也见过你,后来路上碰到了,聊天的时候说起的。”</p>
小蕊也没怀疑,说说笑笑的回到了班里。刚坐下,掏出课本准本准备扫一下要讲的内容,胖子凑过来说:“你这一天怎么那么安静啊?除了看书,就是趴着?回答问题也不积极了,这还是手拿宝剑,高喊‘赐予我力量吧’的阿多拉吗?”</p>
正扫视班里每个人,排除混在人群中的“反动派”,随口说:“讨厌!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两个大男孩打架时说的话,在脑子里闪过,好像抓住了什么,看着贼笑的胖子问:“你这儿套词呢吧?别装了,药和面包一定是你放的!我都看到了,就是没力气搭理你!”口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p>
胖子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过了几秒钟,在我注视下,皱眉说:“你也练香功了?我们院有个人就练傻了。说什么胡话呢!”</p>
对面大脸上那种笃定的表情和口气,让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有过这么回事,低头看看还在桌洞里书包旁的药,才确定我没疯。有些中气不足的说:“真不是你放的?”</p>
胖子挠挠头,说了个“不”字,紧接着坏笑着说:“不是我放的还有谁?我后悔了,你把东西还我吧?”表情做作,一看就是反间计。</p>
挑衅似的回应说:“胖子,欺负我岁数小,刚上初中是吧?你说是你放的,还你也可以,只要你说出放的是什么东西,我就给你。”</p>
胖子支支吾吾的说:“哎呀,不就是那个东西吗!怪不好意思的,你给我就完了。”</p>
被我拆穿了把戏,步步紧逼的说:“什么啊?你说清楚我就还给你!”</p>
刚从教室外走进来的迈子插嘴说:“什么东西还给胖子啊?好玩的吗?给我看看?”</p>
狐疑地问:“是不是你放的啊?你可有过前科?咱俩现在可是统一战线的盟友,要是你放的就痛快承认吧?”</p>
迈子看傻子似的看看我,又看着胖子说:“她说什么?你听懂了吗?”</p>
胖子无奈的耸耸肩说:“完全听不懂!又练傻了一个。邪教神功害死人啊。连祖国的花骨朵都难以幸免。”</p>
迈子面无表情懒洋洋的看看我,故意夸张的往胖子身边挪动了一步说:“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白痴是没药医的!”</p>
也是军训的时候刚看过他们拿来的màn huà,知道迈子是故意效仿那个臭屁的篮球天才,模拟他的对手说:“死狐狸!你们根本不懂天才的世界。懒得理你们。”刚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可是真相只有一个,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也没有找到定点线索。跟来历不明的糖果一样,成为了一个暂时解不开的迷。</p>
放学在车棚很巧的碰上了茅顿,很自然的邀我一块走,点点头疑惑地问:“你怎么没跟筱蕾一起走?”</p>
茅顿叹息着说:“没办法啊!人家是大班长,放学后还有各种班干部的事儿要干。今天老师找她,也不知道找几大头目开什么会,马副帮主和不用啃书本照样考高分的迈大学习委员,也都留下了。所以我就只能孤零零的自己回家了!好在碰上你了,可以顺路搭个伴。”</p>
我还奇怪怎么没有看到放学就跑的海尔兄弟呢!闹半天是留下开会了,庆幸地说:“我们白丁有白丁的好处,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耽误时间,早点回家看看书,写写作业,还能剩点时间干点喜欢的事。”</p>
茅顿骑车画着龙说:“就是就是,我还能多点时间练连招,回头好虐胖子。昨天晚上状态不好,调整调整一定要讨回来。”</p>
想起筱蕾跟我描述的,茅叔挥舞拖鞋不要钱似的揍茅顿情景,不由得笑着说:“我看你还是鞋底子挨得少,整天就知道泡机厅,那东西就那么好玩吗?”</p>
茅顿看路的间隙侧头看看我说:“你这口气真像我们家筱蕾,真是好姐妹啊!才几天啊,就被敌人的政治攻势打败了。那个臭丫头告诉你我挨揍的吧?一点都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p>
这话说的让我心里一阵难受,一只手离开车把,从兜里掏出个纸包,往旁边的自行车靠近些,随手撇再车筐里说:“谢谢你的药,我不是感冒,用不上。我可不想吃错药了。”说完就有些后悔。</p>
茅顿双手离开车把,悠闲的骑着车说:“你一天都没精打采的,跟胖子讨论连招的时候,听小蕊跟你嘀咕,说感冒什么的?还以为昨天玩一身汗,后来受凉了呢!没事就好。是药三分毒,不吃更好。我生病都是扛着,能不吃就不吃。”</p>
心里骂了句:“真是个笨蛋!白痴!反应迟钝的家伙!不过还好没多想。”故意打岔问:“筱蕾说你回去一瘸一拐的,膝盖摔伤了?是扶我那下弄的吗?对不起啊!”</p>
茅顿哈哈笑着说:“完全没有的事儿!我是骗她的!我要是不诈伤,自己跑出去玩不等她有时间一起,肯定会被絮叨好几天,弄不好还要生气。这叫三十六计之苦肉计。”</p>
“我说的呢!回去的时候压根没看出你腿脚不利落。”心里酸酸的威胁说:“你太坏了,回头我告诉筱蕾姐去。看你怎么办。”</p>
也许是我的话起作用了,茅顿车头一偏险些摔倒,两只手迅速的扶住车把说:“别啊!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我请你滑旱冰,还认真的教会你,就落这么个下场啊!那不真成了东郭先生了吗?头上一闷棍,背后一板砖。咱不能这么不仗义吧,念……”</p>
随口跟他同步说:“念完经就打和尚,吃饱了骂厨子。”看来我们都受胖子于毒很深,平常总挂在嘴边的这两句口头禅,似乎已经成了我爱我家帮的名人名言了。仔细想想他这种不着四六的说话方式,或多或少的传染给了我们没一个人,用他的话说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青出于蓝胜于绿“。</p>
跟茅顿在路口分开以后,降低了骑车的速度,没人分心聊天了,感觉又很疲惫。顺路买了一张大饼和凉菜豆制品,实在懒得回家在淘米蒸饭了。简答的扒了个菜也够老妈吃了。至于我本来就没什么吃的胃口,吃不吃两可之间。</p>
自己骑车的时候,就产生了一个怪异的念头,心里骂道:”那些言情小说和电视剧上,只要女生一病,要不就晕倒,要不就跟要死似的,男生会跑过来嘘寒问暖,照顾的无微不至。那叫一个浪……漫。我人生这本书的傻瓜作者,你们老师没教过你千古文章一大抄吗?凭什么我就跟后娘养似的,有病了自己扛着啊!我就配当一个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无人知道的小草吗?我拜托你能不能按套路来。“</p>
脑子里想起一个讽刺的声音,替傻瓜作者辩解说:”你有病啊!平常自己都说那些东西是三流水平,怎么现在还想要这样的桥段?你很希望自己的生活那么模式化吗?看一眼开头,就知道结尾了!得病就绝症,相爱就兄妹,遗产就翻脸。还能不能有点新鲜的?“</p>
被自己抢白了,瞬间回想起老师给我读挚友发表的散文:“大凡假充一桩事物,总有两个动机。或出于尊敬,例如俗物尊敬艺术,就收集骨董,附庸风雅。或出于利用,例如坏蛋有所企图,就利用宗教道德,假充正人君子。幽默被假借,想来不出这两个缘故。然而假货毕竟充不得真……”</p>
似乎刚才自己脑中不经意的对话,让我之前从完全不理解,变成了感受到了一些皮毛。老师清明忧郁的眼神中,或许是对现在很多的所谓热销书作家,情节只会抄袭的所谓创作,有种深深失望和无奈。只能是读完后感叹一声:“都是为了经济利益的选择,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留不下什么。”</p>
回到家,按照惯例忙完了一切,写完作业在涂鸦本上,画上了美少女被勇斗病魔的经历。并在面包和药旁打了一连串的问号。</p>
睡前终于把银河帝国十本中的第一本看完了,感觉这个作家一定那个是未来过来的。老师期望中文里也有这样深度的作家和作品。不知道师母说的那个高年级的大刘师兄,能不能帮老师实现这个愿望。我平凡的创造力恐怕是要让老人家失望了。不过阅读、反思、归纳总结我是可以的。有空去换第二本,多写点读后感夹在书页里,也算是为以后学弟学妹看时,tí gòng一些参考吧。能帮老师做的就这些。</p>
晚上睡的不是很好,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不过我做梦有个特点,经常过不了多久,就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类似的情景。早上醒来回忆着残存梦的记忆,心里念叨着,老师说的墨菲定律不会发生吧?那得多吓人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