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一场大雪封锁了所有的村道,农村的赌博季开始了。
一屋子人,或站或坐,炕上,一只大花碗放在李三和王麻子之间,这两人都是30多岁,一贯是对手。
三个人骨骰子阴森森摆在碗里。王麻子洋洋得意,好像是每个麻眼儿都在笑,他是赢家。李三输得满脸是汗,眼睛向碗,茫然若失……“再来一把”,李三祈求。
“钱在那呢?”麻子知道他没钱了,很不屑,挖苦道,“要不你把老婆押一宿?”,众人大笑,谁知道李三红了眼,“那就押一宿,怎么着?!”
“说话当真?”麻子眼睛放出光来,他早就惦记李三如花似玉的老婆,可自惭形秽,也就想想,这会儿机会来了。
“当真!”李三应道。
两人写了字据画了押,商定李三赢,麻子付50元,李三输,老婆陪麻子一夜。
李三抓起骰子捂在手心,闭上眼睛,像是祈祷,然后,睁开双眼,目光如炬,牙关紧咬,攥紧色子的右手青筋暴突,高喊一声,“四五六啊!”这是说如果三个色花分别呈现4点,5点和6点就算赢。对面的麻子同时在喊,“眼子!眼子!眼子!”这是在祈求出现1点,2点和3点的结果,这样对方就输了。
“刷——”骨骰子落碗,一阵乱蹦,众人想看好事,齐声高喊,“眼子!眼子!眼子——”骨骰子转了又转,最终沉定下来,明晃晃的“123”,“眼子啊!”麻子拿头撞碗,他的愿望实现了。李三垂头丧气。
愿赌服输,这是男人的规矩,李三不得不执行协议。两人对外人说私下了结了,李三给了钱,实际情况是李三也的确是想拿钱了结,可麻子坚决不干。
这天半夜,李三悄悄爬出被窝穿上衣服出去了,墙外麻子冻得在地上乱蹦,当他看见李三终于出来时,兴奋地连蹦带跳跑进院子又进了屋子。
李三老婆月琴睡得正酣,更不能想到半夜会有一个别家男人进得屋来。
月光微弱,更掩盖了月琴脸上的沧桑痕迹,在麻子的眼里,就像是一位圣洁的少女……
麻子和李三家都在一条街上,只是中间隔了几家,两家人几乎天天见面。
月琴为人豪爽干练,做的一手好针线,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她都愿意出面帮忙,月琴嫁来时,麻子还没结婚,等他操办婚事时,家里的被褥、窗帘等等都是月琴一针一线帮着缝好……想到这些,麻子有些犹豫,这一旦被月琴识破这还怎么见人?再说月琴绝不是一个风流女人,坐的直行得正,心里断无可能还有别的男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他麻子啊……麻子那颗滚烫的心冷却下来,又仔细端详了月琴一会儿,恋恋不舍地关好房门走了出来。
刚走到自家大门口,就听自己老婆一阵高喊,“抓liú máng啊——”随即看见一个人从院里跑出来,麻子一个扫蹚腿放倒那人,拎起来一看正是李三!
话说这李三出门后想着老婆要被别人占了便宜,心里就不甘,就寻思找找心里平衡,就溜进麻子家院里,一推房门,正好门是虚掩着,因为麻子出门时并没告诉他老婆,所以门就没从里面插上……而且,李三居然得手了,更被麻子老婆察觉了!
李三因qiáng jiān罪被判七年徒刑。月琴和李三离了婚,领着孩子去南方打工了,再无音信。
(本章完)